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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100節 奴婢 文 / 鬼雨

.    匍一入內山伯就覺得眼前一亮。

    仙車內部裝飾得富麗堂皇天藍色的簾幕乳黃色的地毯四壁鑲嵌著數顆夜明珠照得車內一片光明。

    留著山羊鬍的老者席地而坐面前擺著一張小几幾上平放著一個製作精巧的酒壺還有數只酒杯。

    見到山伯進來老叟將手一招:「坐吧。」

    山伯當頭一揖:「多謝長者!」然後學著老者的樣子席地而坐。

    這時候仙車已經自動飄了起來彷彿一片鴻毛隨風搖擺不知飄向何方。

    老者眼睛瞇成一條線上下打量著山伯停了片刻方道:「小伙子你以鬼身一步登天為何沒有驚喜若狂的樣子?」

    山伯躬身道:「啟秉長者小子心中高興只是未曾顯於面上。」

    老者搖搖頭:「不對我看你年紀輕輕思慮深沉與別的鬼魅輕狂放縱大不相同說說看你有什麼好顧慮的?」

    山伯看老者面色尚佳於是道:「小子聽說:『福兮禍所倚禍兮福所伏』。以為修煉總是一步步提高的如此一步登天驟登仙界只恐未榮先辱不一定是好事。」

    老者神目驟張手捋山羊鬍道:「何謂榮何謂辱?你身在鬼界又有何榮?只要能到得天上哪怕是端茶倒水提壺掃地也是你的造化了。」

    山伯默然不願與對方相辯稍停片刻道:「請問長者仙車鳳駕每年攜鬼上天為的是什麼?」

    老者「嘿嘿」笑道:「你小子未卜先知猜得不錯嘛。天庭連年擴張官員太多缺少奴僕。所以我們就來選幾個手腳麻利的奴才。」

    山伯心頭一沉問道:「既然缺少奴僕何不從凡間找個人呢?為何要找鬼魅?按說凡人陽氣較足更始於待在天上。」

    老者雙目放出神光「哼」了一聲道:「因為鬼僕最聽話!鬼僕陽氣不足只能留在屋裡不會閒時四處生事!」

    山伯心涼如水接著問道:「那又為何僅限於三人?何不一次多帶幾人?」

    老者冷笑道:「因為鬼僕的生命太短只有百年!怎麼樣?小子你現在知道實情了還想不想去?」

    山伯慘笑道:「原來如此!人說鬼市無情怎麼天界也是如此無情?」

    老者面色稍微和緩了一點端起酒壺倒了一杯說道:「如果願去就喝了這杯酒我會傳你一套功法讓你有機會在百年之內修成散仙。而且如果你幹活勤快並且努力修煉的話說不定能得到哪位大神的賞識遠勝你留在鬼市苦修!你想想鬼市有什麼好東西?哪裡趕得上天界的靈氣充足?哪有天庭的奇花異草多?再說了做奴僕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英雄不論出身低哪個成名的英雄小時候沒做過卑賤的事?」

    山伯沉默不言此刻他想的不是自己而是英台:「英台生於富貴之家從未做過侍候人的事她能做得來嗎?她生性倔強素愛自由怎肯甘於約束?」

    可是再轉念一想:「如果不去上天我就要墮入地府了!我自己入地倒沒什麼只是連累了英台。她若跟著到冥界那種陰暗的地方受盡折磨尚不如到天界去做鬼婢呢!她若一個人留在鬼市又怎能受得了孤寂的折磨?那還不如殺了她!」

    想到這裡他抬頭問老叟道:「請教長者能否容我跟英台說句話?」

    老者搖頭:「不可從現在開始你們就不能見面了!天界軌距森嚴禁忌男女私情除非百年之後你們各自修成正果或許能再續前緣。」說到這裡他又瞄了山伯一眼淡淡地道:「你放心女孩子在天上不會受什麼苦。如果攤上個通情達理的主子或許是一場莫大的造化!你不知道天庭的女官大都是從婢女做起來的!比如說董雙成王子登郭蜜香紀維容如今這些受人尊崇的天官當年不都是王母的婢子嗎?」

    山伯沉思片刻點點頭道:「既然如此我就喝了這杯酒!人不可能看得太遠或許這條路也沒有錯。」

    老者端著酒杯遞過去說道:「天界陽氣太盛這杯酒極陰極寒可以保住你的鬼氣。到了天界你只要不出宮殿就可以絲毫無虞。」

    山伯接過酒杯看著裡面碧綠如油的酒液心中苦笑道:「想我山伯一生讀聖賢書實指望身登廟堂做個堂堂正正的大人物如今卻要到天界做個鬼僕了!嗨!」當下暗歎一口氣揚起脖子一飲而盡!

    誰知剛一入腹只感到腹中一陣劇痛!痛得他四肢抽搐面色鐵青抱著肚子蜷縮地上牙關咯咯直抖兩眼黑渾身冰涼很快就不省人事了!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等到他醒過來的時候現自己平躺在一個無人的山洞裡身邊不遠就有一堆溫暖的九微火正是九微火暖暖的熱力將他從無邊的寒意中拉了回來。

    「我這是在哪?仙車呢?鳳駕呢?英台又到哪裡去了?」山伯努力坐起身子回想昏迷前老者說過的話「難道說我是被拋下了?莫非英台已經到了天界?可是這九微火又是誰生的?會是英台嗎?還是仙車上的老者?」

    想起英台的離去他就覺得渾身一陣寒冷同時無邊的孤寂攏上心頭那是一種春蠶噬心般的痛苦:「從此之後天地相隔我還能見到她嗎?她在天界的日子會過得好嗎?為奴為婢日子能好到哪裡?若是想起我來不是度日如年?」

    他冷冷地看著眼前的九微火只覺得這所謂的聖火也是那樣的無助:「是我自作自受害了英台。從今而後我山伯就成了孤家寡人再沒人噓寒問暖再沒人化蝶探視更沒人入墳相伴!我山伯真的無用!既不能做盛世文豪又做不了亂世梟雄我究竟能做什麼?」一時間他的心裡湧起種種不平各種戾氣在迅地蒸騰著。

    正在這時忽有一人手提寶劍從洞外走進來一面走一面低吟:「一日心期千劫在後身緣恐結他生裡然諾重君須記。」

    山伯陡然一震:「這不正是藏在蝶衣口袋中的肉身?看他那挺拔的身材丰神如玉的樣子看他那橫飛的劍眉又白又嫩的皮膚不是他是誰?他怎麼活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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