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龍靈兒（3）
龍靈兒從張凡的家裡跑出來之後,就茫然無目的的在馬洛卡的街道上走著。「單姐比你更懂得什麼是幸福！」「我腳踏幾隻船是我自己的事！」張凡的話像針一樣深深的把她刺痛，是啊，她龍靈兒是張凡的什麼人，有什麼資格質問他，充其量就是校友而已。但是……但是……我愛他啊，他怎麼能這樣說我。其實我是比單姐更可憐的人，至少單姐還能得到張凡的憐愛，而我卻是單相思。
一邊走一邊想著心事，龍靈兒由憤怒變成茫然又由茫然變成了自艾自怨。男人在痛苦和失望的時候會去喝酒，女人在其實也有喝酒的衝動。傍晚時分，當龍靈兒走到寧靜的interier街道的一個叫To的酒吧，一下被這個名字吸引住了，來西班牙之前，龍靈兒在輔導班惡補了一下西班牙語，這句話大約是龍靈兒最熟悉的西班牙語了，它的意思是「我愛你」，龍靈兒期待著有朝一日能夠用西班牙語對張凡說一句To。虛掩的酒吧門裡傳來肖邦鋼琴曲《雨滴》，靜靜流淌的感傷的音符，此刻更增添了龍靈兒落寞之情。龍靈兒忍不住走了進去。進門是一張厚重的木質弧形吧檯，吧檯前是幾隻高高的圓凳。吧檯後的酒櫃架上放滿了各種威士忌、白蘭地、葡萄紅酒等各種酒。有一面牆上種了爬牆虎，室內燈光柔和，光影斑駁，微風過處爬牆虎的綠葉輕輕搖曳。酒吧中間和靠窗的地方擺放著五、六張小方桌，桌上鋪著白色苧麻檯布。夜幕剛剛降臨，酒吧的客人還很少，龍靈兒在外廳左側靠窗的位置坐下，向女侍者點了一杯百利甜酒+蘇打水。
百利甜酒是以無色烈酒、白蘭地、琴酒或其它蒸餾烈酒與水果、花卉、植物所搾的純淨液汁及其他天然料混合之後再蒸餾而成的，酒精度不高，口味偏甜，加入碎冰或者加蘇打水飲用，特別適合於都市女白領。
畢業前龍靈兒從來沒有去過酒吧，就是開了公司之後才偶爾出入這些場合，平日去也就是喝一點果汁和葡萄酒，百利甜酒也是她聽公司裡的同事提到過才知道的。第一口嗆得龍靈兒差點吐出來，不過幾口之後，苦澀和辛辣讓龍靈兒的心沉靜下來，她忽然體會到了那些都市白領們泡吧的心情。
當龍靈兒開始要第三杯酒的時候，客人逐漸多了起來，音樂也換成了熱情奔放的爵士音樂，年輕的情侶們一邊談笑，一邊啜飲著飲料，在動感的音樂旋律中不時點頭聳肩，擺動著身軀，酒香夾雜著笑語聲和樂曲擠滿了整個酒吧。
這時一個約有一米九高帥氣的西班牙青年端著酒杯走過來道：「來自遠東的小姐，百利酒這樣喝最好。」他打了一個響指，要侍者向他的伏特加上百利，用火機點燃後就著藍色的火焰把酒一飲而盡。
龍靈兒沒有理睬他，高個青年卻沒有在意，逕直在龍靈兒的對面坐了下來，道：「請我喝一杯怎麼樣？我叫安德雷斯。」
龍靈兒仍然沒有睬他，安德雷斯自我解嘲的笑了笑道：「那我請你喝一杯怎麼樣？」
「我能付起酒錢，請你讓開一下，我想一個人靜靜。」
安德雷斯的神情微變，他在酒吧泡妞的經驗可謂豐富，今天還是第一次被拒絕的這麼難看。如果不是龍靈兒是他最喜歡的那種東方女性，他恐怕這就壓不住火了。
「安德雷斯先生請你喝酒是你的運氣，你居然不給面子。」一個年輕的中國人一手摟著一個穿著露臍服，戴著大耳環的西班牙女郎，一手端著酒杯走了過來操著一口漢語道。
「我為什麼要給他面子。」龍靈兒兩杯酒下肚，頭腦暈暈乎乎的，膽氣也壯了，並沒有想到趕快離開。
「就憑他天使公子的名頭。」中國年輕人道。
酒吧裡一下靜了下來，天使公子的名氣看來很響，聽了中國年輕人的話後，酒吧就陸續有人離開。
龍靈兒意識到不好了，常聽哥哥說酒吧魚龍混雜，今天只怕是遇到流氓了。龍靈兒站起來道：「wIRTER，結賬。」
年輕的中國人一把拉住了龍靈兒道：「帳不用接了，我幫你付過了。來！坐下陪哥哥們喝一杯就行了。」
龍靈兒使勁的想擺脫年輕的中國人的手掌，但是這個中國人的手像鐵鉗一樣，龍靈兒哪裡動的了分毫。
安德雷斯道：「中國楊，你太粗暴了，對美麗的小姐怎麼能這樣不紳士。」
中國楊微笑著道：「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龍靈兒的臉漲得通紅，她強忍住手腕上的疼痛斥道：「放開你的烏龜爪子，西班牙還有沒有法律，我要報警了。」
這時一個侍者想走過來，另一個桌上的一個留著長髮的青年站起來低聲說了一句，那個侍者就乖乖的退到了一邊。這時酒吧裡音樂響得正緊，其他客人都各自享受自己的樂趣，沒有幾個注視這邊，看到的也不敢過來英雄救美。
中國楊狂笑道：「報警?哈哈，安德雷斯，她要報警。」
安德雷斯讓同伴取來一杯酒居然用漢語道：「美麗的小姐，我們沒有惡意，只是想請你喝一杯，喝下這杯酒，你就可以走了。如果你願意報警也可以，不過我要告訴你，西班牙的黑夜不是警察當家。你面前的是華幫二當家的少爺。」
酒肯定是不能喝的，萬一裡面有什麼藥物就完了，外國鬼子也陰險的很，想報警只怕面前的這兩個人也不會給他機會，龍靈兒只好用漢語向中國楊道：「大家都是中國人，為什麼要幫著外國人害自己的同胞。」
中國楊把龍靈兒推到了椅子上，一臉冰冷的道：「你給安德雷斯一個面子，喝了這杯酒，就讓你走路，否則……我讓你光著身子走出去。」
西班牙的黑社會組織有四百多家，大都是從事洗錢、販毒、非法移民、組織賣淫***等行業，中國的黑社會打進西班牙時間不久，勢力也比較薄弱，中國楊所在的華幫在西班牙不過是二流幫派，他正要和安德雷斯所在的西班牙本土黑社會組織血天使聯合擴張地盤，他急於討好安德雷斯，怎麼會顧得上什麼同胞之情。
安德雷斯伸出毛茸茸的一隻大手把酒杯遞給了龍靈兒道：「這是FrozenBluemargarita，以龍舌蘭、藍色柑香酒、砂糖、細碎冰和鹽一起調製而成。杯中抹上一圈檸檬汁，蘸上鹽，然後將冰塊和材料倒入果汁機內，搖勻倒入杯中，就呈現了地中海般湛藍的海洋，嘗試一下就會讓你欲仙欲死。我最喜歡你這樣的東方美女喝酒，真是太美了，中國的天使。」
龍靈兒接過酒來，忽然一下潑灑到了安德雷斯的臉上，道：：「無恥！敗類！」
安德雷斯被龍靈兒潑了一臉酒水，騰得一下站了起來，表情變得猙獰起來，惡狠狠的道：「臭娘們，想死啊，老子幹完了你，再讓弟兄們***你個***。「
中國楊道：「***，喜歡玩***遊戲是不是，老子成全你讓你玩個夠。」
安德雷斯伸手從懷裡掏出一包藥倒進了酒杯裡，伸手抓向龍靈兒就想用強。
「救……。「龍靈兒不由得大聲尖叫起來，但是她還沒有喊出來就被中國楊一把摀住了嘴。
這時酒吧的老闆走過來，道：「兩位先生，事情不要鬧得太大的好，這個事情要自願。「
安德雷斯反手一掌打了過去，道：「自願你媽的個逼。滾開，老子今天就要玩這個中國美女。」
老闆的人和眼鏡都被打得飛了出去，嘴角流出了鮮血，牙齒也掉了兩顆。不過他不敢吭一聲，趕快退了回去。
這時酒吧裡的人也都看出了情況不對，許多正派的人士趕快結賬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也有些有正義感的人士趕快出去打電話報警，還有一些不良男女都在邊玩邊冷眼旁邊看熱鬧。
龍靈兒絕望了，她真後悔進到這個酒吧來，轉而她又把氣發到了張凡的身上，如果不是張凡，自己怎麼會來到這裡，怎麼會遇到這些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