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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初涉官場 第225章 迎接空降幹部 文 / Robin謝

    第225章迎接空降幹部

    所有的幹部都被薛華鼎雷厲風行的撤職行為差點嚇破了膽,生怕自己撞在他的槍口上。

    薛華鼎自然沒有去追究這些小問題,本來局裡的意思也只是讓大家繃緊業務發展這根弦不放鬆,他們能想出這個不是辦法的辦法,也算不錯了,再去苛求他們實在有點過分。只要局裡的局勢穩定下來,下個季度的任務完成就是板上釘釘的事。

    所以沒有一個支局長或班組長因為任務沒有完成而撤職。

    說實在的,薛華鼎自己就對郵電局這麼注重業務發展有不同的看法,他並不主張如技術員等職工將主要精力放在業務發展上。只是人坐在副局長這個位置,有什麼不符合主流的看法也不能表露出來。

    三月一過,上級組織就通知說給長益縣郵電局空降下來一名副局長,主管郵政工作。而原來主管郵政的錢海軍則接過以前孫威退休前管理的那一塊:工會、多經股、汽車隊。

    空降下來的這名副局長,名叫趙湘兵,原是鄰縣醴陽縣郵電局的一名郵政股長。

    薛華鼎和錢海軍都認識此人,戴著一副大大的眼鏡,人很斯文的樣子。

    但斯文只是表面的,與加盟鄉那個表面斯文的綜合主任一樣,也是一個真人不露相的狠角色。

    薛華鼎從其他渠道得來的消息說這傢伙在他們縣局主管郵冊銷售的時候用了幾招猛手,在市郵政局郵冊款上交期限前他們縣局就把所有的郵冊款轉交給了上面,憑此一功贏得了上級領導的青睞。在有關人士的斡旋下,躊躇滿志地到長益縣郵電局來上副局長。

    自黃貴秋、秦懷遠出事,長益縣郵電局所有人都預計到了上級會空降領導下來,只是是空降副局長還是局長的區別。現在聽了市局的通知,也沒有什麼驚訝,默默地接受這個事實。

    趙湘兵來上任的日子是星期三,長益縣郵電局早做好了準備,迎接他們一行。

    這天,早晨還天氣晴朗陽光普照,但到十點左右天就開始刮起了北風並下起了毛毛細雨,上天似乎在暗示著趙湘兵官路的不順。

    送他來上任的是市郵政局的楊副局長和市電信局的人事科劉科長。楊副局長和劉科長坐前面的車,趙湘兵和醴陽縣郵電局局辦公室主任坐後面的一輛車。

    他們的車接近郵電局大院的時候,薛華鼎、錢海軍率領部分中層幹部在大門外迎接他們。

    依照官面文章,薛華鼎走上前一步,為楊副局長拉開了車門,錢海軍為人事科劉科長拉開了車門,蔡志勇則為後面那輛車拉開了車門。然後所有迎接者都滿臉笑容地看著他們下車。

    楊副局長是他們中間官職最大的,所有的人都在等他先下車。不想這位官太爺卻是架子大得很:先是慢吞吞地從車裡伸出腳來,然後優雅地向外挪動身子,之後再不慌不忙地起身。他那模樣就像是電影裡看到的舊社會上海的那些交際花們下車似的。

    一直看著他的薛華鼎有點想笑,但還是一本正經地說道:「歡迎楊局長來我局指導工作。」

    楊副局長點了點頭,笑著道:「薛副局長,你好。」說著,與薛華鼎的手輕輕握了一下又握錢海軍的手去了。

    薛華鼎愣了一下,但還是裝著無事地與後面下來的市電信局人事科劉科長握手。他們二人的動作就熱情多了,四隻手交替在一起,搖了好幾下。然後,劉科長把身邊的趙湘兵介紹給了薛華鼎。實際上二人都認識,都在市局開過多少次會了,只是不熟悉而已。

    薛華鼎伸出雙手,握著他有點冰涼的雙手道:「我代表我們唐局長和我們長益縣郵電局歡迎你加入我們的隊伍,有了你的領導,我們的工作將上一個新的台階。」

    可能是剛才握手的時候用大了一點力,趙湘兵的眼鏡垮下來了一些,他一邊扶鼻樑上的眼睛,一邊有點底氣不足的說道:「你們長益縣郵電局的工作一向走在其他縣的前列,我是來學習的,請你們多多幫助我。」

    錢海軍握著他的手笑道:「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還什麼你們長益縣郵電局,你已經是我們長益縣郵電局的一分子了。呵呵,歡迎,歡迎。」

    薛華鼎又與跟著趙湘兵身後的局辦公室主任握手表示歡迎。

    此時,前面的楊副局長已經與迎接他們的電信股股長陳偉軍握完了手,然後裝著不認識馬長波的樣子,對還在與司機揮手招呼的薛華鼎喊道:「薛副局長,過來介紹一下你們局裡的新領導啊,我好像有點不認識。」

    楊副局長這麼一說,就把整個迎接儀式搞得正規了不少。薛華鼎心裡嘀咕道:「媽的,不還有一個歡迎會嗎,等下再分別介紹不遲啊。現在站在這外面淋雨,你們就不怕感冒?」

    心裡雖然嘀咕著,但薛華鼎還是快走過來,對楊副局長從頭開始介紹道:「這位是我們電信股的陳偉軍股長!」

    陳偉軍笑著重新與楊副局長握手:「你好,楊局長!」然後又與劉科長握手,最後與趙湘兵握手,嘴裡客氣的喊道:「你好,劉科長!」、「你好,趙局長!」

    薛華鼎介紹完陳偉軍,又介紹馬長波,馬長波雖然心裡有氣:「你不是從我們縣升上去的嗎?老子進局的時候你還沒進局呢?」但嘴裡還是笑著說道:「你好,楊局長!」

    楊副局長沒有沒有繼續朝前走,而是故作高深地上下打量了馬長波一下,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你就是臨時代替秦懷遠的馬長波?」

    薛華鼎代替馬長波回答道:「他們二人的崗位互換了一下。馬股長是一個有能力有魄力的幹部,他一上任就扭轉了我們局裡郵政業務下滑的局面。使我們上季度接近完成了市局下達給我們的各項任務。他是我們局裡的老模範,專業精態度好肯吃苦,肯定是我們趙局長的好幫手。」

    楊副局長聽了薛華鼎的話,輕輕地點了點頭,說道:「哦,你們的任務完成情況怎麼樣?」眼睛卻轉到了馬長波身上,「你們在四個縣是第幾名?」

    馬長波連忙回答道:「完成了百分之九十八點五,排名……排名第四。」

    楊副局長冷笑道:「百分之九十八點五就不是百分之百的完成,排名第四,也就是全地區最後一名。我記得以前長益縣郵電局的業務完成情況都是名列前矛,最差也是第二名,名次怎麼下滑那麼多啊?」

    薛華鼎心裡想:「你今天不是來找茬的吧?長益縣郵電局排名那麼差還不是你們市郵政局搞的。」他見馬長波神色有點尷尬,錢海軍也一幅慚愧的樣子,就說道:「楊局長,這是我這個臨時負責的人工作沒做好,我這裡向市局領導做檢討。當時局裡的情況有點亂,加上我們唐局長又病了……」

    楊副局長用不耐煩的口氣說道:「你們啊,就是喜歡找客觀原因。」說著他用手指著自己的腦袋,繼續說道,「你們要找找這裡,找找主觀上的原因,多問幾個為什麼。」

    說到這裡,楊副局長轉身朝站成一排的中層幹部說道:「一個幹部,能夠影響全局的工作。用好的全局的工作就能上去,用不好,全局的工作就要被拖累。啊,這個意義是重大的。」

    看到楊副局長有點借題發揮收不住話的樣子,薛華鼎連忙提醒道:「楊局長,現在天在下雨,我們還是進去開會吧。」

    劉科長一愣,連忙說道:「楊局長這是愛之深責之切啊。我記得楊局長過去就是在這裡工作的吧?哈哈,這次可是重遊舊地,我們先進去參觀參觀。」

    劉科長是市電信局的,雖然級別比楊副局長低一級,但互不隸屬,由於電信業務的發展,他自然也水漲船高,從某方面來說他比楊副局長更有權勢,加上他又是姚局長的親信,知道姚局長看好薛華鼎,所以出言相幫。

    大家開始還猶豫著是不是馬上離開。看到薛華鼎和劉科長首先朝院裡跑步之後,大家這才一窩蜂地湧進大院,爭先恐後地朝大樓跑去。

    他們站在樓梯口嘻嘻哈哈地說笑著,一邊用力蹬鞋子,想把鞋子上的泥巴甩掉。一邊等這楊副局長他們。

    蔡志勇笑著走近薛華鼎,小聲問道:「薛局長,他們還沒來。不會氣得回去了吧?呵呵……」

    劉科長在水泥台階邊沿上揩淨皮鞋上的泥巴後,轉頭見蔡志勇在大笑,就笑著問道:「小蔡,不,不,蔡主任,你笑什麼?呵呵。」

    蔡志勇慌忙說道:「沒……沒說什麼,嗯……我是說市局領導的鞋怎麼也粘泥巴?跟我們縣局人的鞋子一樣的。」

    劉科長笑道:「你這傢伙,你是笑話他們不好意思跑吧。我等下說給他們聽。」

    蔡志勇故意裝作害怕的樣子,說道:「劉科長,不會吧?哎,這下慘了,我頭上的代字是永遠也去不掉了。」

    「一包清荷煙!」劉科長敲起了竹槓。

    「呵呵……」幾個人都笑了起來。

    時代變化了,現在是電信行業的人有點看不起郵政的人,雖然馬長波是郵政的人,但大家知道他是薛華鼎的親信,對外面的郵政領導開點無傷大雅的玩笑肯定沒關係。

    現場只剩下楊副局長、趙湘兵、錢海軍三人,他們有點尷尬地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面面相覷。最後還是楊副局長有辦法,對二個尷尬的手下說道:「上車!」

    小車直接開到樓下樓梯口的台階前,三人才從車裡出來,然後在眾人一本正經的目光中走了進來。

    大家又恢復了遇見領導來了常裝的姿態,禮讓著楊副局長、劉科長他們走在最前面。

    等大家在會議室坐好,薛華鼎簡單地講了幾句話,然後重新把局裡的幾個中層幹部做了介紹。之後,就客氣地請楊副局長做指示。

    楊副局長威嚴地嗯啊了幾下,又喝了幾口水,說道:「今天,我和市電信局人事科劉科長送趙湘兵同志來上任的。本來我不想多說什麼?你們都是老同志,哦,除了薛副局長、小蔡同志。你們都知道我是從長益縣郵電局出去的,這裡是我的娘家。你們知道我的性格,就是話不多!有什麼才說什麼。但今天,我必須說幾句。」

    「我還是接著剛才在雨中的話說。首先,我要說用人的重要性,科學用人的必要性。啊,這個非常重要,對一個企業、一個單位、一個組織來講,最重要的是什麼?是用人!人,特別是關鍵部位的人,

    用好了用對了,我們的企業就會發達,我們的單位就會團結。反之,就是一團糟。現在是機遇好,只要有文憑、有知識就容易陞官。我們那時候陞官很難啊。你們幾年前能想像象小蔡、象薛副局長這樣的人坐在辦公室主任、副局長的位置嗎?呵呵,不說你們不服氣,就是我也不服氣。」

    聽了他的話,幾個本來看著他說話的人都嚇得不敢看他了,都慌忙低下頭,心裡想:「我們可沒有什麼不服氣,以前也許有,現在可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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