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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初涉官場 第199章 各有心思 文 / Robin謝

    第199章各有心思

    唐康看著薛華鼎苦笑了一下,說道:「你在家從來不做家務的?你幫我在背上擦一下啊。呵呵,你啊……。」說著又喘了一口氣,然後趴在沙發上,自己反手掠起一點衣服,「快點!」

    薛華鼎這才手忙腳亂地將毛巾散開,胡亂地在他背上擦著。他手碰到的襯衣全是濕漉漉的,就問道:「你辦公室有衣服沒有?你這衣服不能穿了,全是汗。」

    「沒有,你先幫我把背擦乾。等下我回家再換。擦乾了問題就不大。」見薛華鼎基本上把背擦了一遍,唐局長揮手讓他停住,閉上眼睛小聲說道,「我休息一下,十分鐘之後叫我。」

    招來單師傅,二人一起送唐局長回醫院並請來當班醫生看了唐局長的病,等醫生為唐局長吊上吊針之後,又和唐局長老婆稍微聊了幾句,薛華鼎才回到了家。

    和許蕾談起唐局長硬撐著舉行這次電話會,薛華鼎覺得完全沒有必要:這樣做雖然壓制了一下留言,多少能穩定了一下軍心。但這些效果都只是暫時的,過幾天也許就恢復了原樣。得不償失的是反而把自己的身體搞壞了,這次不強行從醫院出來也許身體恢復快得多。再說,局裡議論紛紛最根本原因是市郵政局的部分領導不支持唐局長他們的工作,並不是唐局長做錯了什麼。只有市局領導支持他,這些謠言才能徹底消除。

    象薛華鼎一樣,雖然許蕾沉思了一會兒,但是沒有當過一把手也沒有當官風險的她也是無法理解唐康的所作所為。

    她不解的說道:「別人要說就說唄。這有什麼關係?等身體一好,他在主席台上一坐,別人敢不說他是局長?……,呵呵,我不知道為什麼,我雖然跟他是一個級別,但我輕鬆多了,只管做好我自己的事就行。真要這麼麻煩,我還不願意當這種芝麻小官呢。華鼎,今後你遇到什麼事,你可不要這麼硬挺,大不了不當就是。」

    薛華鼎笑了笑,心裡想:級別相同職權不同的事多著呢。你這個科級幹部的權力只怕沒有唐局長權力的五分之一大。縣局局長的財權可以上百萬甚至幾千萬元。

    薛華鼎笑著對她道:「別人就是巴不得你不當,你不當,別人才有機會當官呢。」

    許蕾搖頭道:「我看你們縣局傳播謠言的未必人人想當官,有的純粹是圖嘴巴快活而已。我對你們的人不是很瞭解,但我現在還真看不出誰能代替唐康來當這個一把手。錢海軍一個縮頭烏龜……呵呵,你可不要生氣,我說著玩的。他確實沒有一點擔當,如果上級的領導想他當早就讓他當了,以前怎麼還會從外縣調唐局長過來?你說呢。其他人都只是股長,連副局長都沒有當過,怎麼可能一下當局長?他們這麼鬧,最終結果是再從外面空降局長下來,最多讓他們空喜一次,除了得罪人什麼好處也得不到。」

    薛華鼎點頭道:「真是怪事情。不過,人心不足蛇吞象,誰知道他們有沒有這個想法,也許當不了局長,想撈一個副局長當當也不錯啊。」說完,他在身邊的椅子上坐下來,看著窗戶想著什麼。

    許蕾看著他思考的樣子,就笑問道:「在猜測謠言發起人?呵呵,要我說有一個人的嫌疑最大?」

    薛華鼎頭也不動,脫口問道:「誰?」

    許蕾調侃著笑道:「你啊,你是二大副局長之一,唐局長要下了,還不是你最有希望上。」

    聽了許蕾的話,薛華鼎竟然愣了一下,心裡一動,轉頭看著許蕾尷尬地笑道:「局裡和上級領導誰不知道我現在主管電信還行,要主管其他的工作恐怕……,至少我自己都沒有把握。嘿嘿,看誰敢讓我當?這次郵冊事件還不是我惹的禍?我要是上級領導,我寧願讓唐局長繼續當局長而不是選我。」

    許蕾看著薛華鼎的樣子,問道:「你不會真的心動了吧?嗯?」

    薛華鼎沒有回答她,說真的他之前沒有想過這個事,一個一把手僅僅住幾天院,做下級的就胡思亂想那不太搞笑了?

    不過現在這話被許蕾一提醒,薛華鼎腦子就轉了幾個圈:估計有不少的人是許蕾這個想法吧?會不會有人包括上級領導在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要是自己某些行為做的不合適,自己雖然沒有篡權的心,恐怕別人不會這麼想。看來自己必須謹慎又謹慎,免得既給領導和同事留下不好印象,又得罪自己的恩人唐局長。

    想到這裡,薛華鼎道:「這事鬧的,還真讓人不敢粗心大意了。」

    許蕾點頭道:「是啊,人言可畏。不過你也不要太在意,你堅持搞好自己的工作就行。別人,肯定有人,鼓動你做些什麼,你可不要上當。你現在太年輕了,跟我一樣官場經驗不足,我爺爺說你還需要幾年的磨煉。你今後有的是機會,這種落井下石的事不能幹。……呵呵,只要你心裡常常想你已經滿足現在的位置了,你就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

    薛華鼎笑道:「你好像老太婆一樣的,呵呵,我聽你的,一天念一百遍我知足了不要癡心妄想了,可以不?」

    許蕾伸出手在薛華鼎胳膊上捶了一下,說道:「是老婆,不是老太婆。……記住了?」

    薛華鼎衝動地轉過身來一把抱住她放在自己腿上,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說道:「老婆也好,老太婆也好。反正我喜歡。」

    許蕾笑著用手抹了一下額頭上他殘留的口水,幸福地扭了扭身子,然後說道:「說真的,有些事不要過於去想。你的機遇和環境比普通了強多了,只要你把工作抓好了,沒有人能阻止得了你。你現在要幫助唐局長穩住局裡的局勢,幫助唐局長繼續站穩腳跟。這是為了你自己,也是為了報答唐局長的恩情。」

    薛華鼎道:「我知道了。我能保證我主管的電信那一攤子不出事。全局的事我也可不敢插手,現在錢局長似乎有點不上心的樣子,會不會他有那個想法?」

    許蕾馬上回答道:「如果他是聰明人,肯定不會。我估計他可能是看到唐局長地位不穩,就採取避嫌的辦法,不想讓自己成為城門失火後被央及的池魚。他是一個老實膽小的人,只是想平平安安地幹完這幾年。」

    ……

    憂鬱地陷坐在自家客廳沙發裡的錢海軍此時的心情很複雜,如果在一小時前,許蕾對他的評價是正確的話,那麼現在他內心的想法卻跟薛華鼎的戲言接近了。

    剛才辦公室主任黃貴秋到他家裡來串門閒談,把他那顆沉寂了多年的雄心又鼓起來了。

    散會後,黃貴秋跟在錢海軍後面一步一趨地走著。過了自己家的樓道口,他還是這麼跟著。

    低頭慢走的錢海軍忍不住轉過頭來,站住後看著也停下腳步的黃貴秋。過了好一會兒,他才低聲問黃貴秋道:「你有什麼事嗎?」

    黃貴秋看了四週一眼,等後面幾個同事走過來的時候,他用他們也聽得到的聲音笑道:「呵呵,沒什麼事。想到領導家裡喝杯茶,錢局長,你不會這麼拒人於千里之外吧?」

    錢海軍搖了搖頭,嘴裡道:「好吧。不過我家可沒有什麼好茶,你願意喝隨你喝多少,管飽。」

    黃貴秋又大聲笑道:「我就知道錢局長不是小氣人。老李,去錢局長家裡喝茶不?看他樣子不是很喜歡我去,我偏要去。你們去不?」

    那個無官無職的同事尷尬地笑了笑,連說:「你去,你去,我們還要回去看電視。」

    走進錢海軍家裡,黃貴秋將門關上,又主動從鞋櫃裡拿脫鞋,說道:「錢局長,很累吧?」

    錢海軍沒有說話,默默地將拖鞋換上,自己一個人走到客廳的沙發上。他老婆比他早一步散會回家,見了黃貴秋就招呼道:「黃主任來了?稀客,請坐!」

    黃貴秋笑道:「我是來賺茶喝的,局長夫人,有好茶葉沒有?」

    「我也不知道好壞,我們天天能喝,我相信你黃主任也能喝。」局長夫人一邊去廚房泡茶一邊笑道。

    「那是。局長家的茶肯定比我平時喝的要好。」說著,黃貴秋就在錢海軍旁邊坐下來。

    對於黃貴秋今天有點不顧身份的反常,錢海軍多少有點反感。不過他知道這傢伙肯定是有什麼話要說,所以沒有理他。一個人把身子縮在沙發裡。

    黃貴秋顯然是有備而來,今天之所以這麼說話這麼做也是為後面的話做鋪墊的。他見錢海軍沉默不語,笑了一下,從口袋裡掏出煙,遞給錢海軍一支,等他接過後,又點燃打火機給他點煙。

    錢海軍噙著煙把煙頭伸到打火機的火焰上,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來又吸了一口,這次呼了一口氣,不,是歎了一口氣:「哎——」

    黃貴秋自己也點燃一支,然後起身將茶几另一端的煙灰缸拿到二人跟前。小聲道:「錢局長,是不是很難辦?」

    錢海軍依然沒有說話,只顧大口吸煙。

    黃貴秋笑了一下,然後說道:「錢局長,開會的時候,你認為他的病好了沒有?」

    錢海軍從煙霧中抬起頭瞥了黃貴秋一眼,又低下了頭,繼續吸煙。

    這時錢海軍的老婆給他們一人一杯茶,黃貴秋連忙站起來雙手接過她手裡的茶,說了一聲謝謝。她把另一杯茶輕輕放在茶几上,看了一眼低頭抽煙的丈夫,沒有說什麼就又到廚房燒水去了。

    黃貴秋小聲道:「他這麼強撐著來開這個會,說明什麼?說明他已經感到了危機,聽到了傳言,生氣了、也著急了。」

    錢海軍這才說話道:「聽到那些胡說八道的傳言,說不生氣,誰不著急?局裡的心要散了,今後的工作還怎麼開展?」

    黃貴秋馬上說道:「還是錢局長厲害,一眼就看穿了本質。他就是怕局裡的人心散了,好不容易聚集的威信沒了。」

    錢海軍道:「哼,威信?只要上級支持,他就有威信。他敢停你的職又能停你的職,你不怕他?」錢海軍說到這裡把煙往煙灰缸地一丟,有點煩躁地說道。

    黃貴秋看了錢海軍一眼,說道:「問題是上級領導不支持他。如果支持他,情況就到不了這一步。」

    錢海軍看了黃貴秋一眼,歎了一口氣,說道:「未必!只要這次郵政儲蓄任務完成得好,電信方面不出亂子,他局長的位置還是可以坐得穩穩的。」

    黃貴秋小聲問道:「那錢局長你現在擔憂什麼?只要他穩坐局長位置,你就穩坐副局長位置。」說著眼睛盯著錢海軍,不過到底還是職位低,當錢海軍的目光掃過來的時候,他還是膽怯地移開了目光。

    錢海軍也是沮喪地低下來頭,不願意與黃貴秋對視。

    黃貴秋轉過目光來說道:「其實錢局長比我更清楚,他這個位置坐不了多久。要不你也不會這麼做,像昨天和今天……」說到這裡,黃貴秋沒有再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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