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陞官的必要條件
只有黃清明的情緒轉變用了很長的時間。自從她過年的時候不辭而別後就沒有主動聯繫過薛華鼎。薛華鼎打電話過去詢問她的情況,她也是三言二語地打發了,讓這麼多年來一直與她有聯繫的薛華鼎有點不適應。
不過,時間是治病的良藥,經過一段時間的淡化,黃清明現在也沒有開始時的怨氣了,不但薛華鼎打過去的電話她接,有時無事空閒的時候還打一個電話過來,述說她工作中遇到的喜樂和擔憂。
不過二人都盡量避免談感情方面的事。
沒有幾天,天南摩托車公司的曲經理經過薛華鼎的手買走了二十一台大哥大、五十六個bp機。一下讓電信股的人都解決了攬大哥大、bp機的任務,也幫維護中心的幾個人完成了攬bp機的任務。短時間內為他們解決這些任務,使這些部下又是感激又是佩服。按慣例他們把攬機獎勵還給了薛華鼎,他們只求完成任務不被罰款。
憑這些大哥大、bp機,薛華鼎賺了近萬元,這讓他嘴都笑裂了。
不久又在薛華鼎的運作下,市局臨時在天南摩托車公司增設了一個三個載頻的基站,徹底解決了這裡的大哥大通信。事後,董楠傑專門乘車到郵電局來表示感謝。
四月一日薛華鼎接到人事勞資股謝股長的通知:四月五日到四月十八日到縣黨校參加縣組織部組織的黨校培訓。在四月二日星期五的局辦公會議上,又得知唐局長下周將隨多個縣局局長和部分縣的縣長組成的數字交換機技術考察團前往歐洲考察十二天,局裡的日常工作由李副局長主持。
薛華鼎知道這是局裡給自己的機會,也是自己當官必走之路。於是,他放下手頭的一切按時到黨校報到上課。
這次參與黨校學習的都是全縣各單位的入黨積極分子,一共有一百多人,縣郵電局共有四人參加:縣局二人,支局二人。縣局另一名額是郵政股報刊發行組的一個年輕人,也姓唐,比薛華鼎大三四歲的樣子。支局二人一人是郵遞員,一人是機線員,年齡比薛華鼎要大得多。
巨大的階梯教師竟然能容納下一百多人。第一天上課大家相互不熟悉,都是本單位的人圍著在一起,課餘時間也是幾個認識的人相互交談一些熟悉的事情。在第二堂課的時候,老師提了一個問題就是要學員憑自己的理解說一說西方和平演變的手段。因為無人回答,老師就隨意喊了一個學員回答,那學員站起來顯得高大威猛,而神態卻如小姑娘一般害羞,甚至身子還扭了幾扭,引起周圍的人哄堂大笑。
薛華鼎也轉過頭看這個發言者,卻發現了那個奇怪男人身邊有一個自己非常熟悉的身影。不過對方沒有發現他,他的頭低著也是一副不自在的神態,估計他是城門失火後被殃及的池魚,一百個人的目光掃來,雖然焦點不是他,但也有無數的目光隨便落在他頭上。
下課後,薛華鼎站起來大叫一聲:「曹奎!」
那熟悉的身影一愣,抬頭看見薛華鼎驚喜地喊道:「薛華鼎!」
兩人快速走到教室後面相互捶擊二下後才安靜下來相互詢問對方的情況。
「聽說你在三中教書?」薛華鼎問道。
「當教書匠。我家裡人說你在郵電局混得很開的,都是百萬富翁了,是不是?」
「什麼混得開不混得開,你也不差。春節怎麼沒有看見你?」薛華鼎輕輕帶過。
「百萬富翁我是有點不信,但你混得開肯定是混得開。你這小子到底準備娶哪個?清明喜歡你,彭家那女孩也喜歡你,聽我媽說二家的家長都同意。你真行啊你。」曹奎笑道,他沒有把他媽媽的感歎說出來,「還不是看他在郵電局當了官。」
「呵呵,你說呢?」薛華鼎反問道。
「你那些破事誰知道。對了,彭家那女孩的工作是你幫她解決的?她到公安局上班了呢。」曹奎問道。
「靠,你今天夠婆婆媽媽的了,要是我解決的我自己還不到公安局去?那多威風,又是軍靴又是手槍的。」薛華鼎笑道。
「那可說不定,你傢伙對女人還是不錯。哈哈,幫我把你嫂子給調到一起來吧。」曹奎笑道。
「你女朋友在哪裡上班?」薛華鼎問道。
「陽林鎮,五中。」說到這裡,曹奎有點慚愧了。
「你春節放假都在她那裡?見色輕友的傢伙!」薛華鼎笑罵道。
「沒辦法,調不動她就多陪陪她,春節一直在她家過的,悶死了。」曹奎道。
「小子,你是炫耀還是感慨,別人想跟女朋友呆在一起還不能呢。」薛華鼎又捶了他一下,「你們單位來了幾個人?」
「三個!一個教育局的,一個是一中的。」曹奎說到這裡,有了一點點得意。他知道憑自己才出大學校門的資歷很難將普通大學畢業的女朋友調到一起來,在學校他就認真工作,與學校領導努力搞好關係,同時思想上積極要求進步,多次寫了入黨申請書,加上他是正牌武漢大學畢業,文憑相當過硬,所以這次他佔到了教育局三個名額中的一個。
「你受領導重視,那解決兩地分居的問題還不是指日可待?」薛華鼎衷心為同學高興。
「哎,誰知道。領導的臉說變就變的,這個名額還是我從朋友那裡得到信息後爭取來的。對我有沒有有用還不知道呢。」曹奎又有點低沉了。
這是一個男子走過來,手搭在曹奎肩上,問道:「曹老師,你朋友?」
「高中同學,薛華鼎,現在在郵電局上班,很混得開。薛華鼎,這是我教育局的領導,劉老師。」曹奎幫二人做了介紹。
「別他媽噁心,我是什麼**領導。我是教育局辦公室打開水的,姓劉名誠,你叫薛華鼎吧,我見過你,知道你的名字。」劉誠伸出手大方地說道。
「認識我?我可是一無名小子。」薛華鼎也笑著伸出手。
「哪裡,見義勇為的大英雄。那天開表彰會我看見你在台上發言,縣報上還有你的光輝形象呢。」劉誠笑道,「哈哈,那天救人的時候有什麼崇高的想法?」
「呵呵,你開會沒有認真聽?想法有一點,那就是河水太他媽冷了,冷得我直哆嗦。」薛華鼎笑道。
「哈哈,當時我們在台下聽你的報告,都在說現在怎麼還有這麼樣的傻蛋。你還真的潛下去幾次?」劉誠問。
「不下去他就會死,能不下去嗎?要真他死了我還不被別人罵死。實際上當時什麼都沒想,冷得要死,出氣都忙不過來能想什麼?」薛華鼎微笑著說道,實際上他現在對那件事並沒有多深的印象了,當時想什麼真不記得,好像都是很自然地發生了。
「這次來這裡是不是就是那次的原因?哈哈。」劉誠笑問。
「可不是嗎?沒想到。你呢?怎麼混進來的?」薛華鼎反問。
「天天上班打開水、掃地換來的。我可不像曹老師有文憑,工作又負責。你可不要有什麼想法,我算是曲線救國吧,哈哈。」說到這裡,劉誠又對在不遠處休息的人喊道,「馬競、王國良,你們過來,給你們介紹一名大英雄。」
二個青年人從不同的地方站起來,離開各自的談友笑著走了過來。
劉誠對那二個人指著薛華鼎道:「這位是郵電局的薛華鼎,見義勇為榮譽稱號獲得者。」
然後又指著一個皮膚顏色有點深的青年對薛華鼎介紹道:「馬競,競賽的競,縣組織部的領導。」再指著一戴眼睛,身體瘦弱的青年人道,「文化局的才子,王國良,喜歡文學,有不少豆腐塊在報紙上填窟窿,內容能酸倒牙齒,我不喜歡看。」
幾個人都笑了起來,王國良也不以為意,笑道:「要是你這小市儈也能欣賞,那我就該撞死了。」
五個年輕人天南地北地談了起來,但沒有談多久上課的時間又到了,幾個人只好回到座位上上課。
在食堂和曹奎一起吃完中飯,二人就在外面的散步。此時已是春天,許多綠色從地裡冒出來,給周圍增添了一種生命的氣息。黨校的食堂外面是一個個盛滿水的大池塘,池塘水面上豎著很多去年殘留的荷葉桿或枯萎的荷葉。黨校還在池塘邊修建了幾個涼亭,也栽了許多楊柳,想必是方便學員空閒的時候用來打發時光的。現在許多人飯後就在池塘邊邊曬太陽邊散步,也有不少人不顧涼風的吹拂坐在涼亭裡閒談。
當薛華鼎和曹奎經過第二個涼亭的時候,坐在裡面的劉誠站起來招呼道:「薛華鼎,曹老師,你們也進來聽一聽這騷人抒發騷情,哈哈。」
薛華鼎聽了這傢伙的話,也跟著笑了起來,發現亭子裡坐著馬競、王國良還有一個不認識的女孩子。從情形上看,那王國良正在向那女孩子展露他的才學。劉誠的話被馬競、王國良是直接過濾掉,而那女孩聽了劉誠的話則抿嘴竊笑,又不好意思面對王國良,所以臉漲的通紅。
王國良見女孩子沒有認真聽自己的話,就有點惱怒地轉過頭來,對劉誠道:「姓劉的,你要自己沒水平就算了,好好的氣氛被你破壞了。」
「哈哈,什麼好好的氣氛?我們小邱已經不是無知少女了,你那點破水平迷不倒她的呢。」劉誠大笑。
「土老冒,我們進行文學交流,你不要把你的惡俗強加給我們身上好不好?」王國良大怒。
「好,那才子同志,你的水平怎麼樣,我也就不評價了。真有本事你就給我們大家呤一首詩怎麼樣?描繪描繪這周圍的景色。不過我提醒你,你千萬不要賣弄你寫的那些玩藝,我們是俗人,聽不懂,就背幾首古詩,就是我是文盲也能欣賞一二。如果能呤出很貼切的古詩來,我就收回剛才所說的話,怎麼樣?來吧!」劉誠手指著周圍的魚塘和塘邊的楊柳說道。
「這有何難,張口就來。」王國良躍躍欲試。
「別廢話,我們正洗耳恭聽著呢。」劉誠一屁股坐在石凳上,一邊從口袋裡摸煙一邊笑呤呤地看著躊躇滿志的王國良。眼神裡多少有看他獻寶的意味。
王國良瞇著眼睛思考了一下,突然道:「有了!」接著就抑揚頓挫地念道,「亂條猶未變初黃,倚得東風勢便狂。解把飛花蒙日月,不知天地有清霜。」
「背完啦?」劉誠問。
「你說呢,你不是說你懂得欣賞嗎?那你說說這詩描寫的是什麼,裡面又有什麼深意?嘿嘿。」王國良瞥了劉誠一眼,又掃了其他人一眼,眼神很得意,好像這詩是他寫的一樣。
劉誠確實沒有讀過這詩,也不知道這詩描寫的是什麼,不說他剛才沒有仔細聽王國良念,就是仔細聽了他念這麼一遍,估計也欣賞不了什麼。
不過他倒也不急更不害羞,他依然笑道:「我不懂沒關係,打開水的人懂這些沒用。但是,這裡肯定有人懂,你看看神色就知道,至少小邱懂,曹老師懂,說不定組織部的領導也懂,見義勇為的大英雄懂不懂就不知道了,我們的大英雄做的是驚天動地的偉業,這些酸文不懂更有利於做出大事。你們哪個懂的給我上上課?」
王國良自己說道:「哼,你就這點本事?這是宋朝著名詩人曾鞏寫的《詠柳》,八歲小孩都讀過,知道了不?」說完,王國良不但把蔑視的目光掃了無所謂的劉誠一眼,還有意在薛華鼎身上也停了一下,估計是看他跟劉誠談得來就把他和劉誠等同了:只是一張嘴巴厲害的人。
其實薛華鼎知道讀過這首詩,去年在家「待業」的時候,無事就翻書看,他姐姐趕時髦為兒子小亮買了一本《古詩三百首》,結果四歲的小亮把它當玩具玩,撕了好幾頁。姐姐也就懶得再教,就把書扔在家裡,薛華鼎無聊之極的時候就認真地翻了翻,不但讀了詩還讀了詩文旁邊的註釋和介紹。
見王國良被劉誠當猴耍,也就懶得理這個酸丁,不想無緣無故得罪一個人,所以就當著沒注意他目光的樣子,走到靠池塘邊的一條水泥凳上坐下,看著池塘裡的水和殘荷敗葉。
曹奎注意到了王國良的目光,他笑著道:「這詩描寫現在的景色倒也貼切,不過恐怕不能正確反映你內心的真實想法吧?你現在正在黨校學習,是不是有什麼不平要向我們組織部的領導匯報匯報?」說完,笑著的目光落在馬競身上。
王國良知道曹奎知道詩的意思,心裡一愣:這作者在這詩裡確實有懷才不遇蔑視權貴的意思,要是有人匯報給自己的領導,領導會不會說自己有野心想往上爬嗎?
後悔的王國良連忙強裝笑臉,說道:「哈哈,懷才不遇的心誰都有,什麼時候的人都有不平。沒什麼正確不正確反映我內心想法的。恨依仗權勢的人,不仰慕權貴是我輩之人應該具有的。我們都是朋友僅僅是文學交流,是文學交流,不要聯想過多。」
劉誠則故意譏諷道:「你王國良不仰慕權貴,那你來黨校學習幹什麼,這可是名額有限的。」
「我的心你豈能理解?來黨校學習是領導要我來接受教育的。」王國良有點急了,說道。
劉誠見這傢伙真有點急了,說道:「好,好,就我劉誠的心地不純潔。」說完,轉頭對著亭外大喊道。「啊——,上天!現在再來一盤紅燒肉,再給我一瓶五糧液,讓我這個卑微的人在這裡把酒問青天吧!」
亭子裡幾個人都大笑起來,周圍的人也附和著笑。遠處一個人說道:「你要得太多,給你一杯塘水解渴算了。」
王國良從尷尬中解脫出來,又趾高氣揚地說道:「又土老冒了吧?這麼好的景色你卻想到的是肉和酒。焚琴煮鶴就是指你!」
「操,要真有鶴可以煮,燒幾把琴算什麼?那可是難得的野味,琴可大把大把的買,而鶴可是難得啊。如果加瓶五糧液,真是神仙也難過啊。」劉誠回答道。
聽了劉誠的話幾個人又是一陣大笑,那個叫小邱的女孩也樂了。
王國良再次蔑視地看了只知道吃喝的劉誠,又念了一首古詩:「無花無酒過清明,興味蕭然似野僧。昨日鄰家乞新火,曉窗分與讀書燈。」念完,王國良對劉誠道,「這就是我的境界。」眼睛有意無意地掃了那個叫小邱的女孩子一眼。
劉誠道:「無花可以,無酒還炫耀一個屁?你那境界也就你自己欣賞。」
馬競也笑道:「野僧也不一定不喝酒不吃肉的。」
薛華鼎也看不慣這傢伙對劉誠的態度,說道:「『興味蕭然』這四個字似乎反應你內心的不甘啊。『無花無酒』只是無奈地歎息,沒有辦法而已。」
劉誠一下如遇到了知己,大悅:「就是,就是,真他媽的你王國良要真有酒有肉有女朋友,你也不會這麼發牢騷了。」
那女孩則問道:「王老師,那『新火』是什麼意思?」
王國良一愣,他還真沒有想過這『新火』二字的含意,他支吾著說道:「應該是指柴禾之類吧。可能是鄰居上山新砍了柴,詩人就去借一點回家煮飯烤火。反正意思就是說詩人甘於清貧,連烤火煮飯的木柴都沒有。」
薛華鼎噗呲一笑,笑聲吸引了所有人都看著他。
王國良更是異常的惱怒,你說他酸說他書獃子都行,但你絕對不能懷疑他的水平,聽薛華鼎忍不住發笑,就問道:「見義勇為的英雄,你似乎對我的解釋有異議,那你來解釋一下。請!」
薛華鼎笑道:「你的解釋可能對,不過我的解釋有點不同。我是聯繫下一句詩來理解的,這『新火』應該不是指柴禾。」
「那是指什麼?」王國良問道。
「下句裡有一個『燈』字,詩的前面詩人已經寫過了與吃有關的詩句了,我想後面應該不會再寫與吃的有關,而且詩人徹夜苦讀,哪裡有時間去煮東西吃。至於烤火也不太可能,清明節天氣已經變暖,無須烤火。所以這個『新火』似乎是指點燈用的燈油,新搾的燈油。」薛華鼎其實也不很知道這『新火』是啥玩意,不過越說越覺得自己有理似的。
薛華鼎的話剛落,劉誠立即支持:「對,是用桐子新搾的燈油。剛才還說我只講吃的,你才是俗人一個呢。深更半夜一個詩人哪裡會去弄吃的?這個窮鬼詩人連讀書的燈油都沒有,更能說明他窮。騷客同志翻船了吧?哈哈……」
王國良此時還真提不出反對意見,一急之下就問道:「那下一句『曉窗分與讀書燈』是什麼意思?」
劉誠代替薛華鼎反問道:「那你說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詩人早晨點亮了讀書的油燈。這麼簡單你也侮辱我?」王國良「憤怒」地說道,其實王國良心裡並不怒反而高興劉誠這麼反問自己,因為他感到剛才自己實在太急了,向薛華鼎問出這個「淺顯」的問題,他怕別人誤解他不知道,現在有了劉誠的鋪墊,也就順坡而下,連忙回答了自己的問題。
劉誠道:「這個詩人發神經,自己家裡燈油不夠還早晨起來點燈。肯定不對!」
「什麼不對,書上都這麼說的,說明他發奮讀書。」王國良連忙說道,不知不覺漏了嘴。
「哈哈,書上說的,你就死讀書。」劉誠笑道,「難道書上說的都對?」
「那你們說啊,你們怎麼解釋?」王國良大怒,這下是真怒了。
劉誠對薛華鼎道:「你說!教育教育他,讓他知道什麼叫三人行必有他的一個老師也。」
小邱也看著薛華鼎,眼神裡有希望他說出一種新的解釋。曹奎和馬競則坐在旁邊看熱鬧。
年輕氣盛的薛華鼎此時興趣也頗高,說道:「我認為不是詩人早上起來點燈讀書,而是他借來燈油讀了整整一夜的書,直到第二天早晨天亮的時候他還在讀。早晨的天光與房裡的燈光都照在窗戶上,這個……這個意境只可意會不可言傳,你們現在就可以想像那個情景:早晨天不是很亮的時候,家裡又點著一盞燈,窗戶既可以說是天光照亮的也可以說是家裡的燈光照亮的,或者說都不是。所以這裡詩人用了『分與』這二個字。好像二者在搶奪窗戶的所有權似的。呵呵,我也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因為我不懂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