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呼喊的嘶吼聲響徹天空,隨著下馬的鮮卑人越來越多,帝**的士兵們組成的槍陣不再像開始那樣游刃有餘,雖然在他們正面的鮮卑人依然不堪一擊,但可怕的是遠處那些射冷箭的鮮卑騎兵,他們中的神射手可以透過盾牌間的縫隙,精準地射入他們露出的面頰中,儘管造成的傷亡數字並不大,可是每隨著一個士兵的倒地,原本完美無缺的槍陣便會出現短時間的破綻,直到其他士兵補上位置。
劉宏以為自己可以到死都心如鐵石,可是看著前方的槍陣裡不斷有人倒下,他還是皺緊了眉頭讓身旁的段下令先前回撤的五個旅盡快重新投入戰場,渾然忘記了自己答應過段不插手戰場指揮的事情。
段並沒有猶豫,立刻下達了軍令,天子的想法和他不謀而合,鮮卑人這一次的進攻實在太瘋狂,槍陣只是壓制了片刻就被他們用不計傷亡的死傷給僵持住了。
帝**的陣線前,鮮紅的血霧在空氣中瀰漫著,那些前仆後繼衝擊著槍陣的鮮卑人往往在上一刻還凶悍至極,口中嘶吼著揮舞刀鋒,試圖在鋼鐵的荊棘林中殺出一條血路來,可是只是轉眼間,他們就成了帝**士兵手中的刺出的長槍變成了一具沒有生命的屍體。
槍陣依然在有條不紊地運轉著,那些最前排的年輕士兵們重複著機械地動作。可是他們的精神卻處於亢奮的狀態,這讓他們忘卻了畏懼,腦中剩下的唯一念頭就是把面前面目可憎的鮮卑人全部趕盡殺絕。
鮮卑人射出的冷箭不斷地呼嘯著,帝**槍陣前方百步內不斷有鮮卑騎兵開弓射箭,雖然大多數箭支都被帝**士兵左手所舉的大盾抵擋,可是依然有不少冷箭透過極小的縫隙,射穿了帝**士兵地關節和頭顱。
一蓬血花飛起,趙明只覺得眼前一熱。剎那間視線變得模糊起來,當他再次看清時,身旁的袍澤已被一枚冷箭射入左眼,貫穿了頭顱,無力地倒了下去。就在這時,一名鮮卑人揮舞著彎刀殺入了死去袍澤所露出的空檔,朝他砍了下去。
在這一瞬間,趙明的腦海裡一片空白,作為一名重裝槍盾兵。*當他們結陣以後,面對殺到自己身側的敵人毫無辦法,只能相信自己身後的袍澤。
噗。隨著一聲沉悶的聲音。閃著鋼藍色的槍頭刺入了那名撲到趙明身側的鮮卑人胸膛接著貫穿了他身後跟上地兩名同伴,然後一名帝**士兵補上了先前他袍澤的位置,而他們結成的槍陣再次完美無缺。
「殺!」如暴雷般地整齊吼聲在趙明耳畔響起,讓他回到了血腥的戰場之上,在軍陣後方傳來的鼓點聲裡,他忘記了一切,只是和身旁的袍澤一起緩慢而堅定的踏步前進,送出手中的槍鋒,「殺!」
隨著換上長槍的五個旅的步兵重新投入戰場。帝**的軍陣開始緩慢前移,就像一座黑色地鋼鐵山峰碾壓著面前的一切。
鮮卑中軍,看著漢軍移動的如林槍陣,慕容平握著馬鞭的手沒有半點血色,漢軍的槍陣讓他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窒息感覺,那些穿著黑色盔甲,舉著黑色大盾,挺著黑色長槍的漢軍士兵就像黑色的魔鬼一樣,他們不懼怕死亡。踩著同伴的屍體前進,慕容平不知道漢國天子是怎麼訓練出這樣一支軍隊地。
戰況呈現出了膠著的狀態,鮮卑人往往死去五六人甚至更多,才能換來一名漢軍士兵的陣亡,可是這樣的傷亡比卻依然不能嚇到鮮卑人,儘管慕容平他們為著漢軍士兵表現出來的強悍而感到恐怖,但他們堅信只要這樣的傷亡比持續下去,漢軍士兵結成的槍陣遲早會崩潰。
「我不相信他們真地都不怕死!」慕容平的臉扭曲著,說話時的聲音裡透著一股怯懦地瘋狂。他身旁地日律推演。置落羅和燕荔陽也是一樣的神情,漢軍士兵所表現出來地鋼鐵一般的紀律和意志讓他們感到了害怕。
也許是為了掩飾自己內心深處的恐懼。慕容平提前發動了決戰,他一次性將剩下的軍隊全都投入了戰場,他要消滅這些結陣前行的漢軍士兵。
鮮卑中軍,慕容平身邊的每一個士兵都吹響了手中的號角,剎那間雄渾的角聲在整個鮮卑大軍上空響了起來,抵擋住了漢軍陣裡始終傳來的低沉鼓點聲。
剩下的六萬鮮卑騎兵在號角聲中,都是在各自頭領的帶領下,或是拔刀,或是挺著馬槊,高聲吼叫起來,接著緩緩策動了戰馬,然後衝向了戰場。
注意到鮮卑大軍動向的段,走到了高台前,擲出了令牌,高聲道,「兩翼騎兵,出陣殺敵。」此時已經有七個旅組成的槍陣已經壓出了原本的陣線,從守轉攻了,隨著他們的前出,兩翼自然露出了空檔,鮮卑人想必是看到了這一點才斷然全軍進攻,想要一舉擊潰槍陣,奪取勝機。
接令的士兵朝左右飛奔而去,看著兩翼排列的第二軍團的帝國騎兵,一直端坐在椅中的劉宏站了起來,決戰終於開始了,比他預想得更快,他沒想到鮮卑人那麼快就投入了全部的兵力,看起來他們真地很想把他留在這裡。
「陛下。」看著忽然起身的天子,段心裡一緊,生怕天子要親自參戰,雖然這一仗帝國投入的是舉全國之力打造的精銳,可也比不上天子一人的安危。
「朕親自擂鼓,為帝國將士助威。」看著段緊張地神情。劉宏一笑,他是不會如此輕易地拿自己的性命去戰場證明什麼的。
「有陛下的鼓聲助威,我軍必勝。」見天子不是要上戰場,段放下了懸著的心,接著讓士兵們將一面最大的金鼓抬上架了起來,此戰的關鍵便是第十一軍團和第二軍團要在五倍於己的敵軍進攻下,耗盡鮮卑人地銳氣,如今鮮卑人全軍大舉進攻。正是氣勢最盛之時,有天子親自擂鼓,以壯聲威,自然能讓帝**壓住鮮卑人的氣勢。
帝**本陣兩側,得到進攻命令的第二軍團騎兵們在軍官們的帶領下翻身上馬,七千多柄軍刀同時出鞘,在陽光下折射出一片耀眼的冷芒,每一個騎兵一手執刀,一手執著馬韁。控制著戰馬,目光同時看向了中軍,等待著進攻的鼓聲響起。而此時前方鋪天蓋地的鮮卑騎兵已經距離他們只有四百步而已。***.***
高台之上,最大的一面金鼓架了起來,紅色的鼓身上是以金漆匯出地巨龍,張牙舞爪地盤踞於鼓身上,從趙雲手中接過鼓槌,劉宏登上了鼓台前,此時典韋和許褚也都是去了高台兩側的金鼓前,執著巨大的鼓槌,等待著他擂響第一鼓。
帝**兩側。當第二軍團地士兵們看到天子所在的高台上架起的赤金大鼓時都是一愣,接著當他們看到那穿著金色盔甲的身影親自走到大鼓前,都是心裡狂跳了起來,天子要親自擂動他們出擊的鼓聲,每個人都是面色在剎那間變得如血一般殷紅。
高台兩側,擂鼓手們一直敲著低沉的鼓點,策應著帝**的槍陣,在整個軍陣迴盪,可是突然間。一記石破天驚般的巨大鼓聲剎那間壓過了低沉的鼓點聲,宛如雷神地咆哮驟然炸響,打破了原本的平靜。
「殺!」在鼓聲響起的同時,每個親自目睹天子親自擂鼓一幕的第二軍團的騎兵同時爆發出了壓抑在胸膛許久的喊聲,接著策馬衝出迎向了前方席捲而來的鮮卑騎兵。
隨著劉宏擂響第一鼓,高台兩側的典韋和許褚也都是擂動了鼓槌,於是一股沖天的鼓聲炸響,在四野裡急速地傳播開來,接著發出了巨大地迴盪餘波。聲震山川。十里俱動。
敦煌城牆上的孔融,陳琳等一般文人在看到天子登台擂鼓時。早已經呆了,他們本以為天子會始終端坐中軍,不如如山,可哪裡想到天子不動則已,一動則風雲色變,動人心魄。
衝鋒的第二軍團的帝國騎兵們在聲後傳來的巨大鼓聲裡,以風馳電掣般的速度如同兩柄黑色的巨大刀鋒從兩翼斬入前方的鮮卑騎兵潮裡。
聽到突然而響的震天鼓聲時,前壓地槍陣中,每一個士兵地胸膛都劇烈地跳動了起來,槍陣中處於後方的軍官們看到了身後高台上擂鼓地金色身影後,都是面色潮紅地朝前吼叫了起來,將這個消息傳給前方的袍澤。
「陛下在為我們擂鼓。」隨著一個又一個士兵的吼叫,在巨大的鼓聲裡,每一個第十一軍團的士兵都知道了這個消息,而士氣也再一次高漲起來,緊接著萬歲的呼聲席捲戰場。
在鼓聲和人聲的浪潮裡,趙明和身旁的袍澤一樣,狂熱地高呼著萬歲踏步前進,那些倒在他們長槍下的鮮卑人在他們的軍靴踩踏下成了模糊的血肉。
在高亢入雲的喊聲中,第二軍團的帝國騎兵在槍陣的兩翼和衝來的鮮卑騎兵們絞殺在了一起,他們的氣勢凶悍壓過了挾六萬眾而來的鮮卑騎兵。
打仗不是靠人多就行的,敦煌城牆上,每一個文人都是響起了當鮮卑全軍進攻時李膺說地話,就在剛才,他們親眼看到了晚發動的帝國騎兵以閃電般的速度率先殺入了衝來的鮮卑騎兵裡,當帝**和鮮卑人完全交鋒的剎那,他們眼中如同潮水一樣的鮮卑騎兵就像一頭撞上了黑色的礁石,被拍得粉碎。
城牆上,每一個文人像癲狂了一樣,拚命地揮著手中的筆,想要將眼前看到的一切記錄下來,無論是士氣如虹的帝**,還是擂鼓的天子,他們都想要永遠銘記在心中。
儘管耳裡塞了棉花。可是劉宏依然能感覺到自己整個人都在鼓聲中震動,儘管不能親自踏上正在慘烈廝殺地戰場,只能在這裡為那些浴血奮戰的士兵擂鼓,但劉宏覺得自己在和他們在一起戰鬥,無分彼此。
高台一側,段看著戰場上正在發生的一切,目光裡充滿震撼,他沒有想到天子親自擂鼓竟然能將士氣提升到如此恐怖的地步。雖然帝**的士兵們盔甲,兵器,訓練都強於鮮卑人,可是用一萬五千人對八萬人,居然能夠全線推進,簡直讓人難以置信。
一直押在全軍最後的慕容平看著代表漢軍士兵的黑色不斷吞噬著戰場,擠壓著他們進攻的八萬大軍後退,整張臉上地表情變得猙獰而陰沉,在他眼裡那些漢軍士兵實在太過可怕。尤其是自始至終一直頂在最前方的漢軍槍陣,他們簡直就是一群不會死不知道疲倦的怪物一樣,摧枯拉朽般地摧毀面前遇到的一切事物。\
慕容平忽然發現。即使整個戰場在向他預設的情況變化,可他反而覺得勝利在向自己遠去,漢軍的陣形已經被拉出來了,正在遠離他們身後的敦煌城,但是在兩翼的軍隊繞過漢軍的騎兵殺向漢軍地後方前,恐怕自己這一邊已經先行潰敗了。
戰場的中央,被第二軍團的騎兵護住兩翼地第十一軍團士兵租成的槍陣,橫掃著面前的鮮卑騎兵,這種重裝步兵槍陣本來應當在數百年後出現。用來克制重裝騎兵,但是劉宏讓這一切都提前出現了,現在的帝**所擁有的裝備,已經是整個冷兵器時代巔峰的存在,所欠缺的只是實戰而已。
慕容平必須做出抉擇,他不能將勝利寄托在他並不信任的己方大軍能夠一直抵擋住漢軍反客為主的猛攻,直到他們被拖垮陣形,看著以勇猛著稱地燕荔陽和他的部眾在左翼被漢軍的騎兵殺得幾乎沒有還手之力,慕容平握刀的手第一次不可抑制地顫抖起來。現在他只有兩個選擇,一個是趁全軍的士氣還沒被漢軍擊潰前,下令撤退,引誘漢軍追擊,二來就是他親自帶領騎兵從漢軍一側,直撲漢國天子所在。
兩個選擇,第一個選擇無疑最穩妥,不過如果漢軍並不上當的話,那麼他們將再無力發動對敦煌的進攻。只能接受損失近萬主力軍隊的後果。黯然退回草原坐等被漢國困死的結局,第二個選擇則要冒極大地風險。漢國天子身邊的部隊很可能是比戰場上的漢軍更加強悍的部隊,慕容家的騎兵將損失慘重。
一向行事果斷的慕容平第一次在戰場上猶豫難決,握著刀柄的手終於停止了顫抖,慕容平看著已經出現了不穩跡象的戰場,終於做出了決定,如果今天他在這裡退卻,那麼他就不再是縱橫草原的雄鷹,更何況即使退卻了,慕容家依然會在漢國對草原地封鎖下而敗亡,而且會連一搏地機會也不會有。
慕容平拔出了自己的刀,他沒有向身旁地部下和子侄說任何話,只是揚鞭揮刀,策馬衝向了戰場,在他身後,一萬名慕容家的青壯騎兵和精銳子弟隨之一起衝向了戰場。
高台之上,被托付以指揮全軍調動的段看著終於出動的慕容家騎兵,放下了手裡的望遠鏡,在震天的鼓聲中看向了高台前的羽林第一軍團,帝國最強的王牌軍。
劉宏早已停止了擂鼓,即使是他也難以連續擂動半個時辰的鼓槌,他一直都在觀察著整個戰場,鮮卑人雖然投入了全部的軍隊,可是慕容家的騎兵卻始終押在最後沒有參戰,只有等他們也動了,才是投入重騎兵的時候。
「是要出動重騎兵了嗎?」聽著身後傳來的詢問聲,段回過頭,看到了走到身旁的天子,接著回答道,「陛下,慕容家的騎兵朝左翼而去,臣已經讓重騎兵做好了出擊準備。」對段而言,重騎兵出動已經是箭在弦上,他唯一要等的就是最好的出動時機,而這就要看慕容家騎兵的意圖,他們究竟是想擊潰帝**的右翼還是直接進攻這裡。
「他們來了。」看著繞過戰場右翼,朝自己撲來的一萬慕容家騎兵,劉宏自語間,笑了起來,慕容平,這個被稱為鮮卑之鷹的男人終究難以遏制他自己的野心。
段也笑了起來,如果慕容家騎兵選擇戰場右翼做突破口,那麼戰場的局勢變化無疑會更複雜一些,可是現在他們直接選擇面對第一軍團的重騎兵碾壓。
高台前,五個旅的重騎兵們踩著馬鐙上馬了,他們身上的甲冑連同騎槍一共重達八十斤(2公斤),也只有他們胯下用純種汗血馬和山丹軍馬培育出來的改良汗血馬才能負擔起他們的重量,並且可以發動強勁的衝刺。
第一軍團的五個重騎兵旅並不像第二軍團的輕騎那樣隊列嚴整,一字排開的陣形形成了五排,彼此間隔距離在二十步開外,他們就像一把黑色的鐵梳子一樣橫亙在大地上。
當慕容家的騎兵繞過戰場,插入到戰場和漢軍中軍之間的空地時,他們看到了前方黑色的一線騎兵隊列,慕容平沒有想太多,此時他唯一剩下的念頭就是殺到那座高台之下,讓漢國天子成為自己的階下囚。
「慕容騎兵,僅次於高柳軍的草原強兵。」看著奔馳而來的鮮卑騎兵,劉宏搖了搖頭,從今天以後,慕容騎兵將從草原上除名。
「讓重騎兵直接殺去戰場,不用管剩下的人。」劉宏第一次向段下達了明確的命令。
看了眼守衛在高台兩側的第一軍團最精銳的三個旅,段沒有反對,在五個旅的重騎兵的衝擊下,只有一萬人的慕容家騎兵不知道能剩下多少人。
第一列的帝國重騎兵策馬跑動了起來,他們胯下的汗血馬邁著小步,速度越來越快,當它們跑出一百步外時,已經跑出了衝刺的速度。
慕容家的騎兵從未見過這世上還有如此可怖的騎兵,馬上的騎士渾身穿著黑色的盔甲,只露出一雙眼睛,就連胯下的戰馬也披著馬鎧,而且這些騎士所騎乘的戰馬居然比他們胯下的草原良駒還要高出一頭,和他們相比,這些衝鋒而來的漢軍騎兵就像龐然巨物一樣可怕。
敦煌城的城牆上,每一個人都看到了讓他們難以置信的一幕,作為草原上的第二強兵,慕容家的騎兵是一支擅長騎射的軍隊,在高速的奔馳中,他們依然能夠開弓射箭,可是當他們射出的箭矢卻難以對連人帶馬都籠罩在盔甲下的重騎兵造成傷害,城牆上人們看到的只是如同鋼鐵巨獸一般肆虐的重騎兵輕易地撕裂了慕容家騎兵的陣形,呼嘯著碾壓而過。
黑色的長槍在汗血馬的高速奔跑下帶起的可怕力量輕易地就將他們面前的血肉之軀貫穿,而他們的敵人甚至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即使是那些慕容家的精銳子弟也只能無奈地看著自己的馬槊在距離這些渾身包裹在鋼鐵下的漢軍騎兵身前數尺處停下,再也不能前進半分,而自己則被那巨大的黑色鐵槍刺穿身軀死亡。
第一列的重騎兵就像一把黑色的梳子從慕容家騎兵中一路梳理過去,沒有絲毫停滯,僅僅是一次進攻,就讓慕容家的騎兵損失了近千人,可是對於慕容家的騎兵而言,這只是噩夢的開始,那些和第一列重騎兵側身而過,僥倖活下來的人很快就遇上了第二列重騎兵,直到第五列重騎兵為止,原本的兩千先鋒部隊直接在這五段式的重騎兵衝鋒裡近乎全軍覆沒,而他們身後的八千本軍也是陣形被沖得七零八落,近乎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