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建章宮的秘密會議後,參與的帝國各地的大豪強們都加入到了劉宏的陣營,對這些豪強來說,劉宏付出的利益足以讓他們心動,政治有時候就是妥協,但是妥協的前提是不能侵犯到各自的底線,就像之前劉宏雖然打擊土地兼併,可卻沒有在政策上對豪強兼併土地做出限制,所以絕大多數豪強們甘心接受他的統治,因為在他們心裡,一個做事情有分寸的皇帝,是值得信服和敬畏的。
劉宏和糜竺,甄逸這些大豪強形成的關係是全方位的,當然除了這些豪強以外,內閣省和帝國的一些實力派官僚也在他的陣營中,一個更加龐大的利益集團正在帝國逐漸成形,一旦發展起來,其對帝國的經濟有著完全的掌控作用。
六月十五日,建章宮偏殿內,早已瓜分了利益的大豪強寡頭們在其他豪強面前仍舊上演了一出出血拼的好戲,至少在表面上,他們用幾乎傾家蕩產的方式得到了份額,帝國十三個州的監察區,每個州都有豪強寡頭佔據了該州的各項份額。
六月十六日,上雒的四千豪強得到了劉宏的邀請,前往城外的皇家園林新開闢的馬場,對劉宏來說,他需要更多優良的馬匹來武裝軍隊,可是這種事情單靠帝國官方來做,並不能很好的解決,既然他已經準備向全國的豪強推廣莊園經濟,那麼他就不介意讓這些豪強來幫忙改良馬種,培育更加優良的馬匹,而賽馬就是一個很不錯的噱頭。
對於有錢人來說。一匹好馬可以說是身份地象徵,在帝國追求名馬的官僚豪強不在少數,劉宏正是要利用上流社會對馬的偏好,來使帝國的貴族階層主動來培育優良馬匹,而非純粹的使用者。
賽馬場就建在建章宮後面的皇家園林地入口處,距離宮廷馬廄只有兩里地的距離。對於前來的豪強們來說,他們很喜歡這種社交活動,尤其是天子和帝國的頭面官僚都參與的情形,這讓他們的虛榮心得到滿足。
賽馬場的投入全部都是由劉宏出資,當然這與其說是賽馬場,到不如說是馬種地培育基地更恰當一些,只不過劉宏從不願意做任何賠本的買賣。他的商人經歷讓他在計劃新建築時都會考慮到其盈利性。
也許中國歷史上每位皇帝都有營建宮室的嗜好,除了少數幾人外,大多數都會建上幾座宮殿,而國家資源也就那樣被浪費掉了。不過劉宏顯然不同,首先在他地領導下,帝國的財政比起大多數王朝都要好得多,另外就是他對於營建只供私人使用的大型建築毫無興趣,他感興趣的只有可以盈利的大型公共建築。
拜水泥和混凝鋼筋土等新建築方法的提前出現,再加上劉宏那迥異於任何時代皇帝修建大型建築時的運作方法,這座帝國賽馬場只用了一年的時間就完全建成,水泥鋼筋為主體的巨大看台,一共設置了八千八百八十八個座位。主色調為紅色配黑色,巨大看台內部則按照劉宏地吩咐設置了餐飲和接受賭馬的專門機構,為此在這座賽馬場裡,還專門準備了小型印刷機,每場馬賽都會印製花色不同的馬票。上面可以註明投注額。
這一次帝國賽馬場開張,除了上雒的各地豪強,帝國的頭面官僚們也大半到場,因此對那些豪強來說,可謂是賺足了面子,至少回去以後可以向別人炫耀。
看台中央,自然是專門留給劉宏使用地御座,而兩側則是各九間的豪華包廂,坐在包廂裡。糜竺看著自己的父親。他不太明白為何父親要花大價錢來包下這包廂,在他看來這是一筆無意義的花費。
「人要是有了錢。自然想要名望,而有了名望後,人和錢自然就會靠過來,所以名利名利,名總在利前面。」糜竺的父親看著兒子,淡淡地說道,「這十八處包廂,照道理,天子可以全部給那些大人,可是卻獨獨留出了三處給我們這些豪強,就是給我們機會建立名望。」對糜竺的父親來說,一處包廂整年包下三百萬錢,並不是太貴的價碼,因為這裡是帝國賽馬場,是屬於天子的地方,作為外地豪強,能擁有一處包廂,這足以讓他在徐州的身份大漲。
拿起包廂內獨有地望遠鏡,糜竺地父親遞給了兒子,和包廂外的那些人比,這就是雙方在待遇上地差距,儘管那些人中有六部的尚書,論地位比他高得多,可是現在他坐在裡面,而他們則在外面和其他人共用一架望遠鏡,就算不論包下這包廂的潛在利益,光是這一點就讓他覺得很值得了。
賽馬場的看台上,那些不能進入包廂的官僚和豪強們在臨時徵調的羽林第一軍團士兵的指導下,使用著望遠鏡這種只存在傳言中的神奇物件,事實上當帝國的方士們燒製出玻璃,並且進而打磨出可以使用的鏡片後,望遠鏡這東西除了裝備部隊以外,就只提供給太學的學者們使用,為了能夠製造更清晰的望遠鏡,太學裡凡是對化學和光學有造詣的學者都投入了研究中去,希望能製造出更高倍率的望遠鏡,雖然進展不大,可是這幾年下來也讓製造望遠鏡的成本降了下來。
出於望遠鏡對軍事的重要作用,在劉宏解決北方的威脅,並且確立帝國對其他同時代大國的絕對軍事優勢前,是不會將其大量出售的,當然帝國的豪強,官僚和貴族階級則不在此列,不過這種出售出售的望遠鏡都將有特別編號,進行備案記錄,同時每年都會確認一次,以防止流入外國,而這一次的帝國賽馬場開幕賽,就是最好的推銷手段。
和包廂裡人手一架望遠鏡不同,坐在包廂外面的豪強和官僚們不得不二十多人共用一架,若不是邊上有羽林第一軍團的士兵看著,估計會為此發生火拚的狀況也說不定。
作為帝國賽馬場的開幕儀式,自然少不了各種演出,不過這一次的演出的主角則全部是用宮廷馬廄裡的名貴馬匹培養出來的優秀馬種,精挑細選出來的十匹馬術用賽馬在賽道中間的場地內進行盛裝舞步的比賽,立刻引得看台上的豪強以及眾多的官僚們一陣驚呼,畢竟那些馬匹踩著的步子實在靈巧無比,而且神采飛揚,著實讓人動心。
看台的御座處,劉宏則是聽著看台上不時傳來的喝彩聲,臉上露出了笑意,馬術本來就是貴族和有錢人的運動,而要為帝國培養出一代比一代優秀的馬匹,就需要整個帝國權貴階級的投入,他相信今天以後,看台上八千多的豪強,官僚,貴族都會成為馬術和賽馬愛好者。
包廂內,包括楊賜,皇甫規這些年老的名臣,也都是看著那些神駿的賽馬,心裡動起了念頭,畢竟在帝國而言,馬匹在某種程度上代表身份。
說是比賽,其實不過是表演而已,在簡短的盛裝舞步完了以後,則是障礙賽,當看著那些馬匹跳躍過一道又一道的障礙時,看台上的人們幾乎都是把心懸緊了,雖然說是賽馬場,可是也不可能天天開賽,而劉宏也不希望賭馬搞得太厲害,因此規定一個月裡只有三天是賽馬日,然後五到六天則是馬術的比賽日,以收取門票賺錢。
對劉宏而言,帝國百姓的精神文明這一塊也應該建設好,他不希望那些文人士子一天到晚流連於秦樓楚館,總之在內部種田搞基建的時候,健康文明的娛樂也要大書特書。
當精簡的障礙賽結束後,到了賽馬之前最後的一項比賽表演項目,那就是個人的騎術比賽,當然這種騎術比賽劉宏融入了當時的各種特色,比如騎射,刀術。
讓全場震驚的是,這最後的騎術比賽表演,上場的是天子本人,當看台中央,從皇宮裡調來的司禮宦官用那悠長的嗓音通過特製的鐵皮喇叭公佈這一消息的時候,所有的人都呆住了。
政治就是作秀,來自後世的劉宏自然熟諳這一點,歷代皇帝規模浩大的狩獵,在他看來也是一種作秀,只不過比起那些在嚴密的保護下,射殺猛獸的皇帝們來說,他這一次作秀要貨真價實得多。
賽馬場中央內,羽林第一軍團的士兵們迅速地撤掉了先前障礙賽裡的各種雜物,同時平整土地,任何異物都被清除了乾淨,同時搬上了箭靶,刀靶,以及一些簡易的障礙物,按照比賽的路線全部架設好後,在賽馬場四周建立了嚴密的防禦圈。
看台上,楊賜,皇甫規等人都是面面相覷,誰都不知道天子居然會在眾目睽睽之下來這一出,這可不是皇家狩獵,全都是官僚或是士兵相隨,人多嘴雜,這萬一要是有個閃失,那可就是天大的笑話。
剎那間,楊賜等人都是額頭上冒出了冷汗,此時他們想阻止也來不及,而且他們心裡也是心驚,看羽林第一軍團的樣子,明顯早就知道此事,可是事先卻沒有一點消息透露,足以看得出天子對軍隊的掌控到了何等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