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初戀重聚再續前緣
(腦病復發的鍾景良,讓遠在省城的兩個女人牽肚掛腸。為根治折磨景良的腦疾,高靜逸副書記專將其接來省城,並推薦新近學成歸國,一個遠房外甥女良醫;未料此醫竟是鍾景良大學同窗初戀情人廖若琳——)「舒韻哪,告訴您實話吧,這次出的事,別說比哪單位派性,或哪裡生產事故了;可以說要比當年津水河洪患時,鍾書記突然失蹤事還嚴重。」婁清廉在電話那端,口氣亦更凝重地說。「因為那次雖見不到他本人,但總有個想望:不定何時他就會突然站在大家面前。可這次就不一樣了。老鍾他人雖沒失蹤,但已半天多了,卻還一直躺醫院急診室昏迷不醒。唉,還真難料是啥後果哩。」邊說著電話,竟不禁晞噓出聲——「婁姐,您別難過別激動。平靜下心態慢慢說清。」舒韻聽後雖亦傷感,但因沒在現場耳聞目睹,其感受亦是間接的,故尚能控制情緒地勸慰對方說。「現代醫療技術如此進步,連重要器官壞死尚能移植再生;何況老鍾他突發急病?說不定僅是暫時休克,很快就會甦醒。可也怪了,昨天在機關辦公室,他動員我回省城探親時,還在興致勃勃大談津水發展遠景哩。當時根本看不出一點發病跡象,咋僅過這多半天時間,就說病就病了哩?且一病就那樣嚴重哩?」
「因老鍾病發時我沒在現場,不瞭解當時具體情況。」聽聲音清廉應已平抑好情緒,在認真回憶地說。「根據常委會臨時安排決定,今天東西兩院各留一名主幹值班;常委和副縣們各選帶兩名相關部室人員,均去所包單位搞調研。據說老鍾是帶農委和政研室各一位科長,具體去了他扶貧時,蹲點的太平鎮孟家凹村。
「老鍾病發被救護車接回縣醫院後,辦公室才給我掛的電話。待我趕回縣城去醫院時,他已經醫急救穩定病情後住進了特護病房。大體情況就這樣。原本你好不容易休次假,不該給報信讓中途返回;但您是第一副書記;書記生病暫離,主持工作重擔壓您肩肩責無旁貸。現時縣裡各項事業工作剛恢復起步,鍾書記住院治病事等,都急待您回來拿主意。暫時回來吧舒韻,休假事只能嗣後再續。」
亦就是舒韻剛接罷婁清廉,從津水掛來的報信電話後,便立即繃緊了在場人,岳高夫婦和魏亦然各人的神經。且當即聚攏來欲聽當事人傳達信息,計劃下步行動——「阿韻哪,津水縣究竟發生了什麼情況?」岳哥首先深表關心地問。「偶聽你剛才回話中一半句,你們那個婁清廉紀檢書記,說津水發生了什麼『捅破天的大事情』;那究竟是什麼呢?快說說別叫我們乾著急,卻幫忙不上半點力。」
「是呀,我咋聽說是小鍾發生了啥事?」高姐卻更關心地問。「至目前津水的政局已穩,組織人事上不再會有啥事。該不會是他身體上出了啥問題?」
「那也不至於吧?」魏亦然卻持懷疑態度說。「我上次在津水,曾同那位鍾書記謀過一面;雖當時仍處被停職受難之中,但人看上去還滿健康精神嘛!俗話說『好人有好報』;阿韻哪,你大概聽錯了吧?也許婁書記說的是他人呢。」
「我在津水工作那麼多年,對縣委一班人都像自己十指那麼熟悉,還能聽不準張三李四?」舒韻先白證魏一眼說;隨又憂憂地:「岳哥高姐,你們猜的沒錯,的確是老鍾身體出了問題。是在下鄉深入山區搞調研時,突然當場暈倒昏迷過去,當時就被縣急救中派救護車接到縣醫院搶救;至今仍躺在特護病房昏迷不醒。看樣子還很嚴重哩。市委費書記聽說後,當即便趕去縣醫院探望;並指示縣裡全力以赴救治;還說要讓市醫院名醫赴津救治。」
「做為直屬上級,老費關心並親赴津水縣探視是對的。」高副書記認真思慮著說。「據我分析,小鍾此次定又是,原來腦傷後遺症術後復發。可原南市在診療心腦血管病方面,不會有什麼專家名醫;長時在那兒耽擱要誤事的。應立即轉院另看名醫。
「我的一個遠房外甥女,早年因失戀憤而出國留學習醫;最近以醫學博士身份回國服務。她在國外攻研的就是心腦血管專業。現在首都活水塘心腦病專科醫院供職。趕明兒我就同她聯繫為景良診料事宜。阿韻哪,清廉同志說的很對,你現身份不同,已是津水縣委第一副書記,實際上的二把手。現時一把手鍾景良書記生病住院,領導全縣的千斤重擔你自責無旁貸。
咱姐兒倆就暫分個工:你速回津水瞭解情況安排工作,並做好送景良來省城診病準備。我這裡立即聯繫我家外甥女。待聯繫好後隨時通知你們,立送景良到省城來就醫。」
「唉,真是老天不遂人願哪!」岳哥先向妻子讚許地點點頭;隨又將目光轉向郝韻亦然輕歎一聲說。「原本這次讓阿韻回省城,是想讓小魏你倆即時復婚破鏡重圓哩;未料卻又出了景良腦病復發意外事。看來咱現時也只能先公後私,那頭緊先顧那頭了。」
「高姐岳哥說的對,在目前這關鍵時刻,我們自應該將個人私事暫放一邊,在穩定縣政大局基礎上,全力以赴診治老鍾腦病。」郝舒韻當即大寬大敞說。「拋開老鍾是我們朋友親人不說,他更是全津水的主心骨;救治他就是為全縣80萬人民謀幸福。相信我們魏專家也不會小肚雞腸吧?」
「那能呢。若連這點個人利益都不願犧牲,還咋配今後充當郝書記後勤兵?」魏亦然亦當即信誓旦旦表態說。「為接受書記考驗,我願陪您赴津水分挑重擔。」
「算了吧魏先,在當前津水突發事變緊急時刻,你去不僅幫不上什麼忙,反而礙手礙腳。」舒韻當即乜斜對方一眼說。「你若有這份兒大公無私心,就老老實實待省城,協助岳哥高姐聯繫接待好專家醫生。」
已是當晚八、九點鐘時間。因一直關注著鍾景良病情發展,郝舒韻當天下午,馬不停蹄人不墜鞍,重返津水後,既未顧暫回住處洗把手臉加頓餐;亦沒為瞭解情況先回機關;而是直接打的去了縣醫院。郜副院親領她去特護病房途中,在簡單介紹罷鍾景良病情後,便極為嚴肅地建議說:「鍾書記這次腦病復發不可小覷。實事求是說,根據咱縣醫院的醫療水平和設備條件,頂多能控制著病情不再發展。但要根治他腦病使其恢復健康,郝書記,我建議鍾書記立即轉院;且不要再赴市耽擱,應立送省城心腦病專科診治。」
「不瞞您說郜副院,我就是專為這事剛從省城回來。欲同院方和主治醫商量,如何動員患者配合赴省診療問題。」郝舒韻如實說。「剛聽您說老鍾病情既已穩定,我就暫不去病房探視了,以免話不投機。這個時間患者只信醫生的。就趁今晚時間,您同主治醫先對他做好轉院動員。我這就回機關,同常委有關同志商量具體轉院事宜。」
郝舒韻回到機關後,立即主持召開臨時常委會。認真商討了,「在鍾書記住院療病期間,按照上次常委會上具體研究意見,『各司其職,各負其責,搞好基層調研及規劃任務落實』問題」;並著重傳達了省委高副書記,「對鍾景良同志轉院赴省,特請留外回國醫療專家診治」的有關指示;並商量了具體陪送陪護意見。
亦就是在常委會散後,懷著未解的心結,郝舒韻親造清廉在縣委家屬院的住處,未等她開口相問,對方便主動向其講述了,鍾景良此次腦病復發始末——「他這脾氣咱大家都瞭解,凡認準想辦的事,不僅立即付諸行動;且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也不管自己身體適不適應。」清廉思想沉重地講述道。「唉,問題就出在這上邊——」
隨著清廉講述,郝舒韻眼前彷彿又出現當天上午,鍾景良在太平鎮孟家凹村委調研,乘坐毛驢車行山路顛簸,他心震盪噁心欲吐情景;毛驢車行至中途,突又遭暴雨襲擊,他和坐車人既遭雨淋,又遭山風冷吹,個個渾身發抖情景;毛驢車剛返回時到半山腰,鍾景良卻突感頭疼欲裂,猝然暈倒情景;同行的村民將他背回村診所,打了急救針方被救醒情景;打電話來了救護車才送回縣醫院住院急診情景——時間已是五天之後,某日夜晚。省直中心醫院,特護病房。剛動完手術,正躺病床的鍾景良,因麻醉藥仍在作用,故仍昏迷未醒。一白衣白帽戴白口罩護士,推醫療小推車進來,後緊跟亦白衣白帽戴白口罩醫生。醫生用手示意護士對患者進行各項術後體檢。護士遵醫囑,對患者進行各項體能複查的情景——時間又再過去兩天之後,病床上的術後患者鍾景良終於醒來,頓覺意識十分清醒;他在認真回憶著術前的一些情景;突覺有些什麼發現?
鍾景良的畫外音:真是奇了怪了!既往在躺在手術台,當護士給打麻醉藥前,醫生總是再三安慰寬解;可那天醫生雖什麼也沒說,但分明看到是那麼熟悉的身影。但她究竟會是誰呢?
正當此時,醫生和護士再次進來,對患者再次進行術後複查。假裝仍處昏迷狀態的鍾景良,突兀心一激靈:「啊,果然又是對我主刀的熟悉身影!」待再次複查結束,醫生終放鬆地取下口罩後,鍾景良不禁驚喜地大呼出聲說:「好阿琳,原來真是你呀!八年前你大公無私成全了我政治前途;八年後你再次挽救了我的生命。我究該怎麼感謝你呀?」
「要想報恩很簡單,理應來個重續前緣!」高副書記適時走進來說。「景良啊你知道嗎?阿琳整整等待你八年。」
「對,初戀巧遇,再續前緣!」清廉素芸於良龔立同時湧進來異口同聲說。鍾景良雖未口頭答應,但卻用勁坐起,將給他取量血壓繃帶的廖若琳一下子緊緊擁抱——(完本)完稿於2014年11月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