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藏頭遺詩與「懺悔書」之謎
(兩首血寫藏頭遺詩,故揭出了當年救災款流失與呂建堂自殺之謎;
經公安技檢部鑒定,「懺悔書」並非呂建堂所為;這是為當事者洗涮了冤情正了名;但要真正給周正元定罪,還需另有直接證據支撐。
專案組能辦得到嗎——)「是老呂臨走前咬破手指寫下的兩首詩。」呂母脫口憂憂地說。「可以我看,那無疑是他爸用心良苦,給馬局和俺娘兒們各留下的一封『遺書』。」
「那『遺書』現還在嗎?」葉藍當即振奮地追問道。「說不定還能從中查出『救災款流失』蹤跡,和呂副局長自殺隱秘。」
「這是他爸臨走前,給我們娘兒仨留下的唯一東西,還是他用心血寫的,我怎不心疼重視?又怎捨得隨手丟棄?」呂嫂激動地說。「何況我雖不懂啥破案,但從既往讀古書看古戲中知道:凡『血書』一類帶字的東西,多成為揭開自殺者自殺真相,和揭露元兇的直接證據。所以我一直在用心用意保管著呢。」
「那呂嫂,能否再取出來讓我們一看?」葉藍誠懇地提出要求說。「僅是做為查案參考,保證不把『遺書』內容外洩。看後當即歸還給您。」
「當然可以。」呂嫂當即極爽快地答應說。「一因你們是俺娘兒們的親人;再主貴再保密的東西,豈能怕親人目睹?再者說,你們是誠心誠意來幫我們的;為爭取早日偵破『生產救災款流失案』,早一天勘查出『老呂自殺真相』,既為他恢復名譽,亦查辦真貪腐卻又嫁禍於人的元兇。這不正是他爸留『遺書』的真正目的嗎?我還有啥不捨的?我現就給你們取去。」
於是,呂嫂當即起身去一個除她本人之外,連兒女都不容易發覺的隱秘位置,終於取出了那兩份包了裡三層外三層,結結實實的「遺書」紙卷,解開來取出親遞葉藍手上。葉藍亦當即既恭敬又慎重的展開來看——「大約馬局亦看出,這決不是兩封普通的『遺書』;在其文字之外肯定還暗隱著什麼機密,雖然我們暫時尚難全解其中深意;但當有朝一日重提上議事日程,正式立專後,專業偵查人員,定會解破內中隱秘;亦定會對破案起到關鍵性作用。」在葉藍正認真看著的時候,呂嫂尋機插話解釋說。「所以他也將留給自己的那封,亦同時交我妥善保管。這期間有不少親朋厚友因覺得好奇,央求我拿出來看;我卻都以怕見此勾起傷心往事,所以早在安放老呂骨灰盒時在他墓前焚燒。所以,在瞭解情況人,包括我這兒女,便認定這『遺書』早不存在。亦就是葉部長您來查案討看,我才讓這東西重見天日。倒希望真如馬局說的,這東西在偵破『生產救災款流失案」和揭開『老呂含冤致死疑案』中,真能起到關鍵性作用。」
亦就在呂嫂解說過程中,葉藍和兩搭檔小袁小田,便已輪流著將兩首遺詩,實際上是兩封『遺書』看完,並已初步分析出了內藏秘密。
「馬局不愧是社會經驗豐富的革命老干,心思縝密眼光也尖;呂副局給老朋友和家人,以鮮血寫的這兩首以詩言志傳情,實為『遺書』的密件,確實不簡單;它確實能起到關鍵證據作用。」葉藍首先以肯定的語氣說。「這實是兩首藏頭詩。呂嫂聞衡你們看哪,這留給馬局的一首七言絕句,『余將今生獻財政,心無他念可對眾;無力強權與抗爭,愧負摯友相托情』。先說這詩句內容,一、二、四句比較直白容易懂;其關鍵在第三句上;『無力強權與抗爭』。這不明顯說明,他已遭到強權惡勢挾持,但身陷虎穴狼窩,卻又人單力薄,『無力抗爭』;所以即便做出某些,有悖真理人心之事,且亦都是違心的。若再將詩的每句開頭一字連起來讀,便是『余心無愧;說明所謂『挪用貪污救災款』及『自寫懺悔書』之說,全為子虛烏有,他人偽造。」
「咱再來看呂副局留給家人的,同樣七言絕句吧,『公身無遐顧家庭,款缺糧乏妻兒窮;周祭若遇天晴日,為吾碑前告一聲』。」小袁隨又拿上另一份,呂副局給家人所留「遺書」當即念著說。「很清楚,關鍵還在第三句『周祭若遇天晴日』。何謂『天晴日』?明顯是指『真相大白,冤案查清,抓住真正挪用貪污生產救災款,卻抽梁換柱嫁禍於人的元兇』的那一天,別忘到含冤致死者,呂副局英靈那兒去稟告一聲,讓其在地下瞑目。這同樣是首藏頭詩。將每句頭一字連起讀便是『公款周為』——」
「嗨,這就更加明顯不過,那筆『生產救災』的『公款』被貪污挪用,正是他姓周(縣長)的所為嘛!」小田亦激動地當即接口說。「若按詩歌正常駢體講,用一『來』字倒更恰當;但為符合『流失款系周所做』詞意,便將來改成『為』。呂叔在遺詩中如此明顯寓意,倒真是用心良苦。聞衡老弟,這總不會再懷疑了吧?」
「不懷疑,不懷疑了。通過這件事看,那個早已垮台的前縣長周正元,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大混蛋!既要做婊子還想立牌坊。」聞衡恨恨然地說;隨又沉思自語地:「可有一點我還是不理解:你說在縣政府周正元那魔掌控制下,你身不由己;勿管那所謂的『懺悔書』是不是你所為;總之是在強權高壓下違心產物。但你當晚既已重回到財政局,在自己的辦公室,有啥想法便可留下『遺書』直抒胸臆;幹麼還要寫什麼藏頭詩,讓大家猜來猜去。」
「聞衡呀,你不要埋怨你老爸,這點亦正是搞財務出身的人,較普通人強的精細之處。即便當時一時想不開走了絕路;但僅是在處理自己後事巧妙方法上,亦不能不令人由衷佩服。」葉藍倒很理解地為當事人辯解道。「你們想啊,周正元既做出了那樣違法亂紀,且又嫁禍於人的缺德事,儘管一時很得意;但俗話不俗『做賊心虛』;當晚呂副局醉酒怏怏離去後,他周正元真能放心嗎?絕不可能。呂副局自殺的決心既已下定,為怕家人知曉後阻攔,故他從政府周正元那兒返回後,只能回到自己辦公室。但他肯定又考慮到辦公室畢竟是公共場所,人人能去。那萬一周正元不放心隨後跟蹤而至,自己若留遺書道出真相,豈不就被周正元所派人當即收繳?故採用藏頭詩,暫隱真相的方法便很恰當。」
「葉部長,既然老呂他在提前給馬局和家裡留下的遺書中,以藏頭詩的形式,說明自己『余心無愧』;且那筆流失的『生產救災款』,完全是那個,良心敗壞貪污**的前縣長周正元所為;那不就證明了我家老呂是清白的嗎?」呂嫂望著葉藍等,充滿渴望地問;隨又祈求地:「葉妹子,小田小袁,既然你們好心,『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沒人委派卻自願主動承擔清查,『生產救災款流失案』,並決心查出呂建堂自殺真相,為他洗雪冤情還他清白的;那就請你們明天就把這些調查到的事實情況,如實向上級反映;即便他們現在當權的縣委政府,是同那周正元師出同門的狐群狗黨,相互庇護的話,我聽說那市委費書記,不也在這兒蹲點嗎?可不可以越級向他反映?」
「是呀葉部長,根據我老爸遺詩中提供的情況,如實向上級反映,能盡快還我老爸清白,為他老昭雪冤枉,讓他地下瞑目;讓俺母子兄妹,在單位在學校和鄰里面前亦能挺起脊樑。」聞衡亦激動地迫切要求說。「前段怨我思想單純幼稚糊塗,被壞人甜言蜜語,空口許諾所迷惑利用,險些做了他們罪惡陰謀傳聲筒。若不是你們調查前來,並提醒的及時,我差點就上了他們大當。現時我終於覺醒了,又受到我老爸遺詩的啟發;以後決心緊跟專案組的步伐,積極配合你們的調查。力爭早一天將那夥人一切罪行,全部調查清楚,曝曬在光天化日之下,最終將他們繩之以法。」
「呂嫂啊,聞衡侄子,你們的激動心情和迫切要求,不僅我們三人,闔著整個專案組成員都很同情;並且亦都急切想盡快,將整個案情查清弄明。」葉藍坦誠地表示說。「但我國現時是法制社會,無論處理任何案件任何人;當然亦包括為蒙冤受屈者,昭雪冤案在內。就今天我們調查瞭解,及二位反映的情況,要想為呂副局徹底平反昭雪還他清白的話,尚還有一段距離,不是還有那份所謂的『懺悔書』橫在中間嗎?現時最當緊的是,必須盡快將其辨出真偽。呂嫂,那件東西現還在手邊嗎?若在的話那就拿出來,我們共同研究研究,或有必要拿去,讓公安部門的技術單位加以甄別鑒定。」
「在手邊呢。憑重要個東西,我咋能不慎重保管好哩?」呂嫂邊回答邊立即站起說。「我馬上去把它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