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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4章 呂副局長自殺迷案 文 / 宦海孤燈

    第194章呂副局長自殺迷案

    (發現呂副局在辦公室自殺身亡,財政局上下正現驚慌莫名其妙之際,馬局又被周正元通知去他辦公室,交他一份呂按指印《懺悔書》,交待救災款系自己貪占。兩人圍繞「究竟誰是伸向救災款「黑手」?展開一場惡戰——)仍是當天下午,還在縣財局辦公樓,馬局長辦公室。馬局向調查組江心誠等三人,介紹當年情況的講述還在繼續——「看罷『懺悔書』的我,當即似五雷轟頂;儘管一向在外人下屬眼裡,還算沉著冷靜的我,還終是強忍不住地,當即三、兩下便將那所謂的『懺悔書』撕了個粉碎。並聲嘶力竭暴跳如雷地說,『不可能,完全不可能!我們倆僅在財局共事就十多年,他老呂的品德操守我比誰都清楚。他絕不是那種貪婪自私的小人。

    「是呀,他家經濟條件是不富裕。但他常說『為人要有骨氣,餓死不吃嗟來之食;靠自己勞動能過啥日子就是啥日子。』別說公款,又是生產救災款了;即便是每年終,單位發放獎金,和照顧多子女困難戶的救濟款,他也總是推來阻去。且還勸導其他爭獎爭利的同事說:我們都是黨培養的革命幹部,咋就不能學學縣委書記的好榜樣焦裕祿,將方便利益讓給別人,將困難留給自己』呢?』您想想,連單位應分的獎勵救濟,他都能供手相讓,又咋會大睜兩眼踩『高壓線』,去挪用貪污生產救災款呢?其他遠的不說,單說昨天下午,大約是接您通知來政府辦之前,他是先去我辦公室送《生產救災款收入與放情況報表》的。當時他的態度言行,更能說明他絕不是,挪用貪占那筆生產救災款的人。於是,我便向他講了頭天下午情況——」

    隨著馬局的講述,在江心誠的眼前,再次重複以下畫面——夏季裡某天下午。縣財局機關院,辦公二樓。馬局長辦公室。中等身材,面孔消瘦,戴副近視眼鏡,模樣顯得文質彬彬的副局長呂建堂,坐在馬局長辦公桌的對面,正掀著一套報表,向馬局匯報上撥和縣內自捐,「生產救災款」的發放情況,且亦接近尾聲。

    「老馬呀,以上就是全縣整個,生產救災款的發放情況。這是明細報表,您認真審查一下,看還有無哪些疑問或遺漏錯誤的地方?」呂副局邊說邊將報表放置桌上,又向對方面前推了推說。「待您單位法人代表,審查無誤簽名蓋章後,明天就正式存檔和上報縣政府生產救災辦了。」馬局點了點頭。於是,順手拿起呂副局推過來的,《生產救災款收入與發放報表》,漫不經心地隨便翻看一下,便欲在報表後「法人代表欄」處簽名蓋章,卻被呂局慌忙抽了過來。

    「老馬呀,您也是老財政了;難道不懂在所有財政項目中,唯這生產救災款嚴肅重要;這可是牽涉十幾萬人口的活命款;如何準確合理發放,可關係到國計民生問題;而管理此種款項,卻又無疑於走高壓線呢。故而各級一向都很重視。」呂建堂十分嚴肅認真地提醒說。「我送來讓您真審查把關,一是個財務管理正常組織程序;更是為做到百無一失嘛!您咋能這樣馬虎草率哩?僅隨便翻看一下,恐怕連某些項目數字還尚未看清哩,可就要匆忙簽字蓋章啦?您可是手握縣財政印把的法人代表呀?那字一簽章一蓋,以後出不出問題,您可都要負領導責任呢。我建議您再重新認真審看審看;如過現一時看不完,就先放這兒,待會兒處理完雜務事兒,反鎖起門來集中精力看。我可在您門把手上掛一『審閱急件,請勿打擾』的紙牌。」邊說邊又將報表重新推到對方面前。

    「嗨,我說您這老驢(呂)頭啊,純脆是『戴草帽打雨傘——多此一舉』。咱倆搭伴搞憑多年財政,難道我連『生產救災款』的重要和嚴肅都不懂?」馬局卻仍大咧咧地說。「這報表我之所以隨便翻看一下,就要匆忙簽字蓋章?不就考慮到身旁有個,既認真負責又專業內行的好搭檔,在認真把著關口嗎?哼,若是換上另外一個生茬子,或是個我不完全信得過的人試試,我會那樣放心放手嗎?」

    「嗨,老馬頭啊,雖說憑咱這關係,和我的責任心,您對我完全信任;但人都有一天三昏時候;萬一——」呂建堂卻仍耐心解釋說。「好。咱現時都忙,不同您沒完沒了囉嗦了。這報表您也別慌著簽字蓋章,一定得重新認真審審。」於是,重又將報表往對方面一推,不容分說站起就走。看著對方走去的背影,馬局無奈笑著搖搖頭;只得先站起去反鎖了辦公室門,後重回座位拿起報表看。

    「那您都已經這樣講了,他周正元又是咋回答的呢?」為徹底弄清前縣長周正元和已故財局副局長呂建堂,究竟誰才是當年,伸向那筆生產救災款的「黑手」,江心誠仍打破砂鍋問到底的說。「因他周正元是當時,接觸這50萬生產救災款的兩個責任人之一嘛。若不是老呂,就跑不掉他周正元。」

    「我當時也是這樣想的。但看他周正元的態度,是昧著良心亦要將挪用貪污,這筆生產救災款的屎盆子,硬扣在老呂頭上了。」馬局恨恨然地說。「若他自己心中沒鬼,或沒有將受害者證死之心的話;即便是個不太負責的領導幹部,正常情況下,當單位主管領導,已用大量事實證明,自殺者有可能被冤枉的情況下,他也會打個退步,或敷衍一句說,『既然此事這樣複雜,我們誰都莫先下因他下結論,回頭有時間,我再派人認真調查調查』;但他周正元卻未這麼說,亦未這樣做——」

    「那他究竟是怎樣說,又如何做的呢?」江心誠又急急追問道。「他是否急著下論,匆忙向外界宣傳?」

    「正是這樣。」馬局再次點著頭恨恨然說。「當我擺明以上情況後,他周正元不僅不聽,不同情,反而當即對著我,拍桌震椅大發雷霆——」隨著馬局講述,心誠眼前重又出現當時劍拔弩張緊張一幕——「哼,馬仲旗呀馬仲旗,你也是五十大幾的人,且還是堂堂正科級縣財政局呢!怎就沒有一點原則性和政策觀念?自你來到我這辦公室後,都將近一個鐘頭了,一直聽你絮絮叨叨;不是大講呂建堂的完美人品,便是重述他既往的功勞。一個人的既往成績能代替他的現時表現嗎?」周正元突兀間狠拍一記桌子,似已不可遏制地說。「現有他呂建堂親手寫,而又按過指印的《懺悔書》明擺在這裡,他不是伸向50萬元生產救災款的『黑手』又會是誰?我提醒你不要再為貪污嫌疑人繼續狡辯了;你剛才反覆說你倆共事十幾年,不是親兄弟卻勝似親兄弟的最佳搭檔;你若還繼續為他狡辯的話,不客氣地說,組織上真還懷疑你們通庇,彼此間還有啥『貓膩』哩!」

    「周縣長,做為縣裡主管財政的領導,您咋能如此說話哩?俗話說『有理不在聲高』;您也不必拍桌子大發脾氣。」馬局雖聲音不高,卻句句話肉中帶骨地說。「您說我局老呂挪用貪污了剩餘的生產救災款,其唯一的證據就是懷疑他親寫,又摁過手印的《懺悔書》?但這種東西又能說明什麼問題哩?現代科學發達,什麼東西都可偽造;何況一份手寫的短短『懺悔書』呢?爾今當事人已死,亦便死無對證。誰啥便算啥罷了。只是人若是生前系含冤而死的話,會化成厲鬼找迫害的人復仇的。但願某些人夜晚別不敢出門,夜晚睡覺別做噩夢。」

    「馬仲旗,你說這話啥意思?難道懷疑是我堂堂的縣長,威逼利誘他呂建堂寫的《懺悔書》?還是我老周在《懺悔書》上做手腳弄虛做假?」周正元氣得顫聲地連連質問說。「可按你這邏輯,你那好搭檔光明正直,同流失的生產救災款毫無關係;且《懺悔會》又系別有用心人故意偽造;他本人根本沒任何錯誤的話,他又為啥走自殺之路呢?不正說明他本人做賊心虛嗎?

    「馬仲旗,念你是財局老領導,多年來沒少為管理縣財政,開拓縣財源流汗出力;看面子不同你計較。但也請你好自為之,不要再繼續借呂建堂的死,找縣領導胡鬧。抓緊做好死者家屬工作,早點將其入土為安的好。至於在這件事上,你和你們局領導班子,有什麼想法和要求亦可按組織程序提出。」

    「周縣長您放心,既然我們這唯一合理要求,您就不能答覆的話,其他再沒有了。「馬局亦柔中帶骨地頂過去說。」再提其他雞毛蒜皮事又有啥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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