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新友潛伏助戰裡應外合查案(二)
(與其說安明翰以前來津水任職真實目的,已讓葉藍打消顧慮;勿庸說全靠他個人魅力,終使對方釋疑。而接下來在協查「救災款遺失案」中所起作用,則更讓女友及她身後團隊深信不疑。)「那就快說吧。」葉藍亦嚴肅地相催說。「若不是為這個答案,也許今晚我根本不會應約;或者早已撤退。」
「事關縣內一級機秘,我們就這樣若聚若離,還能談成什麼哩?」安明翰微露不滿說。「即便你再討厭我,為弄清問題,能否暫委屈你一時,兩人靠近點,亦像對情侶,以免話被人聽去;或被人懷疑。」葉藍當即極聽話的靠了過來,且一下子挎上了對方胳膊——此刻,在另間辦公室內。江心誠葉藍於良與太平鎮章書記柳鎮長等,專案組成員們對案情研究,業已進行到「調查行動步驟」階段。
「若以我的想法,就像舊時說書人慣用的伎倆,『在哪裡斷的,就應重新在那裡補上』。查案工作亦不妨借用一下。」對查案內行的政法委書記江心誠,又率先拋磚引玉說。「既然原來調查到,原分管津水河洪患,生產救災款的財局副局長呂建堂那兒,當時因他的突兀自殺而斷的線;現在我們不妨仍從他的死因查起。」
「對。我們是需從案件發生的關鍵鏈條去抓;而且還需抓緊,以避免對手有防備提前收買證人,銷毀證據,那就會讓調查被動吃力。」葉藍亦及時提醒說。「前天我們那位新部頭,就曾私下向我透露:對手們接受上次『文物行賄受賄案』,我們『抓住事主順籐摸瓜,最終查到他們後台老k頭上』的教訓,要同夥梳理出既往案事頭緒,以及早將相關證人證物善後處理,以免重犯文物案發的錯誤。所以他告誡我們:欲查啥案就應提前做好保護證人證物工作。我覺得他這提醒有些道理,值得我們在這次及以後查案中借鑒。」兩位主幹的率先發言,的確起到了拋磚引玉作用。於是,接下來大家便圍繞著,「如何從案件關鍵鏈條抓起;並抓緊做好保護證人證物工作」等,展開了深入研究——鏡頭再拉回另處辦公室。素芸向清廉講述的,「有關葉藍同男友安明翰間,矛盾糾葛與愛情故事」,似已近尾聲——「那安明翰究竟使用了什麼法術,竟使得我們眼光忒高,處友挑剔;且一直守身如玉的葉妹子,竟一朝前疑盡釋;並極快地做了對方感情俘虜?」清廉絞盡腦汁反覆分析,終難釋疑地問。「除非他會洗腦,抑或他對咱團體或葉藍本人,已有原則性承諾保證。」
「『洗腦』一說,那只是一種感化人的象徵,且須較長期的潛移默化過程;若無此前較紮實感情基礎,短時間又豈能奏效?『原則承諾』倒有點接近實際。」素芸淡然一笑,卻詭秘地說。「任何一個人欲從思想到心理,再到實踐上,徹底征服對方;尤其男子欲征服品位較高女人;除本人人格魅力之外,其他均難奏效。而在安明翰來津赴任之前,已早用自己言行奠定了彼此感情基礎;此來雖突現較大隔核,可說到底不過是一場誤會,只要捅破這層窗戶紙,隨即便會頓時煙消雲散,綻現朗朗晴天——」
「那這層誤會的窗戶紙,又究是如何被捅破的呢?」於是,清廉既像探問又似自言自語地說。「那就趕快捅破那層窗戶紙吧!也別說當事人葉妹子了;就連我這局外人都等得心焦不耐煩啦。」
鏡頭又拉回那天傍晚。津水河堤上。日落後的西天邊,那一抹霞暉早已消失殆盡;河堤同河面,早已被朦朧夜色所掩沒。若非堤壩上稀疏的幾隻路燈,在軟綿綿地照著路,任誰也不敢再從此經過。可偏有少數幾對年輕情侶,究是受好奇心和冒險精神驅使?抑或深陷甜蜜恩愛中不能自拔?只見隱約路燈下,這裡一對情侶,在傾情擁抱暱喃;那裡一雙戀人還在貼面親吻——為弄清一個事關津水政局大計,和自己切身立場的原則問題,葉藍和安明翰之間的爭論和舌戰,還在熾熱進行中,仍在持久不息——「我欲向你坦白的是:其實,我現扮演的,就是當年身陷曹營徐庶角色。身子雖在陰謀家老k師徒聯盟處,其心早飛向你們正義力量一邊。」陡然間胳膊被心儀女人挎著的安明翰,一顆心驟增幾分溫暖,便十分激動地如實講述說。「不知你信不信,早在你那年離開南西不久,我便堪透了前師老k,及某些同窗,投機鑽營不行正路的行徑;決計同其恩斷義絕分道揚鑣;故剛開始他們要拉我來津水任職入夥,因清知其兔子尾巴好運不長;本欲堅辭不受;後驟然想到,你正任津水縣常委兼組織部長,亦定系此次被整頓取代對像;若我不去的話,他們會另派個忠實信徒去;與其讓位於他人為老k效忠,倒不如我自去,倒還有周旋的餘地——此話說起太長,為節約時間,亦讓你早點瞭解信任我,我乾脆簡講捷說——」
時間已近當天中午。仍在太平鎮「縣扶貧隊辦公室」。研究調查前津水河洪患後,縣撥「生產救災款流失案」的會議,仍在繼續緊鑼密鼓的進行中——「今天的案情分析及調查意向會議很有成效,最起碼業已讓我們弄明白兩條。」江心誠看著打開的工作記錄本,斟詞酌句地說。「一是它讓我們明確了,50萬的資金對我們年收入數千萬元的中等縣份來說,僅不過九牛一毛;但它的性質和去向卻不是小節,它會將某些個人或團體腐蝕掉;其二若是我們能盡快將其去向,調查清楚並獲確鑿證局的話,它無疑就會變為一顆重型炮彈,不僅會動搖其來路不正,津水現班子的政治根基;且會極快讓他們後台老k,貪腐分子、政治投機商的真面目暴露無遺。從而亦會極快不僅改變我縣,甚至省會的政局。所以,對我們下決心下大勁,調查此案的行動萬不可小覷——」
「呵,江書記,您不愧做那麼長時間代縣長,就是較我們鄉鎮幹部站的高,看得遠;且能放眼縣境統攬全局。」心誠的話剛落音,長相粗糙威猛,性情精悍豪爽的柳鎮長,便當即話意讚揚實為調侃地說。「又幸虧現仍任著,管公檢法司的政法委書記;就是對調查偵破『生產救災款流失案』的重要意義,既分析得鞭僻入理,又認識得入木三分。佩服,佩服!」
「柳鎮長,您可要認識清楚:咱今天是在太平鎮『縣扶貧隊辦公室』,以縣鄉聯合搞『農村扶貧調研』的名義,在這兒暗中召開『生產救災款流失案』情分析會。」心誠雖情緒和緩,但卻態度嚴肅地說。「這可不是案件偵破後的什麼慶功或表模會;你很沒必要為我歌功頌德戴高帽;再聲明一點:省市委之前,將津水黨政班子調整後,我不僅已退出常委,不再是代縣長;且僅留的政法委書記亦是傀儡有名無實。所以您也不必再拍我的馬屁;亦請轉告其他同志:今後見我叫心誠或老江都可以;若嫌不好看不方便,卻仍習慣稱『書記』的話,那就麻煩在前多加一個『代』字。柳鎮長愛開玩笑,但請以後注意場合背景;像今天這嚴肅地研究案情場合便不適宜。」
「老柳呀,各人的脾性不同,有人性情活躍幽默恢諧,可亦有人喜歡正兒八經。」章書記亦善意批評說。「我知您先前同江代書記共事時,相互間有擔負誰也不在乎;閒時開個把玩笑無可厚非。但嚴肅場合,還是應加以注意。因為都是相處感情較深老同志;且爾今又在同一思想體系;無論剛才心誠指出,還是我現時建議,我們可均無惡意;希望您不要戒意。」
「不戒意,不戒意。都是深交知己了嘛,能還沒這點擔負和肚量?您沒聽俗話說『能同知己打一架,不同陌路說句話』。」柳鎮長當即大手一揮,大咧咧地說。「我老柳之所以敢在他心誠面前說話隨便,正因知他不會計較。但話又說過來了,我這人有些粗魯,有時候話是說得有些過頭;且往往沒考慮背景時候;虛心接受二位提醒建議,今後定得加以注意。
「沒關係,咱大江大海激流險灘都闖過來了,又何怕它這小溝淤泥把船翻?不是吹哩,既往無論原在縣裡在別人指揮下干,或是到鄉鎮指揮著別人干;查過多少疑,辦過多少案?還從未裝過慫為過難。江代葉部,你們請安排部署了,我老柳保證你們指哪裡,咱就打哪裡?決不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