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逆反噪音的和諧音符(三)
(老k為壯己勢,挑選學生安明翰赴津任職;開始他欲抗命請辭,後又決定將計就計——)「您放心大哥,每天都是高蛋白高脂肪養著,落得渾身是勁兒無處釋放;今晚正好借此機會,好好施展一下拳腳;說不定還能掙回一頂『見義勇為』光榮帽子戴戴。咱又何樂而不為呢?」顯然是另一男子故意表現似地說。「待會兒去到現場,您先勿庸動手參戰,只需站旁邊高坡上觀戰;看老弟以什麼戰術直取強盜。」
「我深知老弟不僅有滿身好力氣,且還有一手好武藝。也不說以一擋十了;最起碼一人打他仨倆不成問題。」仍是被稱「大哥」的男子有意為對方戴高帽說。「但兄弟卻要牢記一事,下手時定要掌握分寸,既讓對方感覺疼,亦不要造成重傷;當然更千萬不能危及對方性命;萬一不慎下手太狠危機對方性命,無論責任在誰,都是要負法律責任的。咱們的目的是要將歹徒狠狠教訓一頓,讓他長點記性,嗣後再不敢欺負良善,尤其老人小孩兒婦女。」
此刻,兩隻臂膀仍被歹徒用勁兒拽住的葉藍,突兀間倒覺得即將交戰的雙方,似乎都在演戲?展示給的觀眾對像似乎只有她一人。他們都是什麼人呢?如此做的目的究是什麼?當然這僅是瞬間,從她腦海中一閃而過的想法;因為緊接下來的一場惡戰,倒真是讓她大開了眼。剛才聞聲趕來「救援」的關,真不愧自誇能力超常,還當真有幾下子武藝。在朦朧夜色下,只見他揮舞拳腳翻上躍下,揮動鐵臂左右開弓;橫腿掃過虎虎生風——他一人連戰三個歹徒,其力似還綽綽有餘。
就在老弟關田同三歹徒苦戰之際,其大哥譚淵卻並未聽「老弟」建議而「坐山觀虎鬥」;而是趁此良機,突將仍緊拽著葉藍,一隻臂膀不放手的另一歹徒,猛不防當胸狠狠一拳,只打得對方眼冒金星。趁對方騰手緊捂痛處之機,「大哥」拉起「終獲救」的葉藍,就向市內方向疾去——而在他們身後時遠時近,一直緊跟的安明翰,當親眼看著大哥譚淵,將已遭到折磨,已顯狼狽不堪的葉藍,引進市內某酒店時,內心中當即浮上一個不安的疑問:「這兩個潑皮無賴,竟將葉藍領來酒店幹什麼?難道他們欲開房對善良女圖謀不規?或者是愚蠢女為報答對方『相救之恩』而主動獻身?這兩種結局不僅均不可取,且更是違法亂紀可恥的!在我眼皮底下,又豈能讓他們的苟苴得逞?」
於是,為立即阻止,這一快形成的嚴重惡果,安明翰當即頭腦一熱,便欲立即付諸兩個行動:要麼自己當即挺身而出,或勸說,或抗爭,反正是要千方百計中止,他們這一既違法亂紀又愚蠢的行動。要麼就當即報警,說「有歹徒在某某酒店開房,欲對善良婦女圖謀不規」——可當此兩行動均未及實施哩,緊接著在酒店某雅間,出現的場景卻讓他大惑不解——賓館某雅間。業已恢復理智的葉藍,專設一席盛宴,熱情款待「見義勇為,鬥敗歹徒,出手相救」自己的,兩位「義士」「英雄好漢」。此刻,葉藍正執壺把盞,熱誠相勸「恩人」飲酒用餐——「葉主任,在咱猜枚划拳,開懷暢飲之前,有一個稱謂必須糾正在先。儘管說確是我倆不顧個人安危,鬥敗歹徒,將您救出虎口;但那什麼『義士』『英雄好漢』的;或『恩人』等那些稱謂就全免了吧。因若那樣叫,卻會讓彼間距離拉遠;亦會讓我們聽著尷尬難堪。似乎說明我們救人是為感謝出名?」譚淵禮貌地接過葉藍敬的酒,卻重放桌上說。「今晚我倆相伴,在梅溪河堤散步閒談,不知不覺來至竹林旁邊,卻完全是在無意之間,突聽人喊『救命』說『有歹徒欲遭踏自己』——俗話說『呼救聲就是號令』,受黨教育多年,這點道理我們還懂。也的確是見義勇為,小關主任首先忘我地衝了上去,即時同歹徒博鬥交手——因咱當時都在現場,就無須我再逐一贅述了。於此關鍵時刻,我才拉您盡快逃離虎口。」
「譚同志,關同志,你們也不要太謙虛了;咱都要實事求是嘛!」葉藍當即誠懇地據理爭辯說。「在那樣特殊環境,惡劣形勢下,你們能見義勇為奮不顧身,同歹徒博鬥,且能以少勝多,以弱勝強,這不是『義士』和『英雄好漢』是什麼?再說是你們救我虎口脫險死裡逃生,你們不是我葉藍的恩人是什麼?我這樣說一點不為過。」
「葉藍哪,我剛才之所以那樣糾正說,既不是太謙虛,亦不是否定確實是我們救了你這個事實。」譚淵同夥伴交流了一下目光,便決心捅破窗戶紙般地說。「我之提出要糾正,是我們確實另有隱衷,和某些私心摻雜其中——嗨,話既說到這兒啦,那就乾脆讓我對你實話實說吧。雖是我們奮不顧身見義勇為救了你;但我倆的確不是什麼『英雄好漢』或『義士』;亦不期望你視作恩人來尋機報答。告你實話吧,這內中原因只有一個:我們不僅都是原南市信訪戰線的同行;且還均是各縣市同一級別的本單位頭頭兒。你說,這若放在戰爭年代,同戰壕戰友遭敵人圍攻,我們豈能不出手相救?且為戰友解了圍,還望什麼立功受獎或報恩呢?」
「什麼,您說我們是同戰壕的戰友?都是市信訪戰線的同行?」葉藍當即十分驚喜地問。「這麼說二位亦是兄弟縣的信訪辦主任,也是參加這同一道會了?」
「是呀葉藍妹子,難道已到了這一會兒,你還沒有認出我倆?這聽起來未免讓我們心寒。」關田故意顯示親近的埋怨說。「虧得自聚會認識幾天來,我們還一直是您的『粉絲』崇拜者呢!」
「這才叫『無巧不成書』呢!亦算我葉藍命好,雖未料遭遇天外飛來的凶險,卻恰又獲戰友出手相救化險為夷。」葉藍當即欣慰地說。「這位關主任,參會那麼多人,我又是新手第一次參會;且我這人生來眼拙,原前沒認出二位亦是可能的嘛。俗話說『一回生兩回熟,遇上三回就成朋友』。承二位今晚不顧個人安危出手相救,此恩天大,今後我葉藍永不會忘卻二位。咱現來市開會,人生地不熟的,我市內也沒個什麼親眷,能給二位辦什麼事,無以為報;那就借這酒店設席便宴,給二位多敬幾杯酒聊表心意。」邊說邊給兩人連連敬酒——當酒過三巡,兩人都喝得差不多時,譚淵向關田暗遞眼神,關田會意當即故借酒意奪過酒壺,又假裝醉意地乜斜著眼說:「葉藍妹——妹子,你,你真,真不夠意思。口口聲聲讚我們是什麼『義士』『英雄好漢』『見義勇為』呢!還再三表示感謝我們是『恩人』『不顧個人安危出手相救』呢。可你究是以什麼實際行動來表示感謝呢?就是不停地給我倆倒酒敬酒,直到將我倆灌醉方休?光讓我倆你不陪喝,這也未免太瞧不起人,忒不夠朋友了吧?我們沒喝過酒?」
「關主任,您這話又是從何說起?」葉藍一愣,當即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地驚詫問道。「我剛才不已提前聲明了嗎?我初次來市參會,人地兩生;在市區又無親眷朋友;的確給二位辦不了其他事。亦只能借酒店方便,設席便宴,給二位多敬幾杯薄酒以表心意了。」稍頓又突兀想起地:「對,對。我這人咋這樣?剛才脫險,面對恩人一激動,卻將件憑大事就給忘了。做為縣一級信訪辦主任,什麼宴席沒參加過?什麼好酒沒喝過?能會稀罕我這薄酒便宴?
「還是關主任說得對,看起來我算是有點瞧不起人。實際上像你倆這身份,應該是不重物質重精神。沒關係兩位主任,有件事我雖沒明說,卻一直在心中記著哩。趕明兒會一結束,我第一件事就是趕去市『見義勇為辦』,將我本人『如何遇險,二位為救我,如何奮不顧身,以一擋三,英勇善戰,力敵歹徒,救我脫險』的全過程,如實向他們陳述;同時迫切要求,將你倆樹為『見義勇為』『勇士,和當年市級道德模範。並號召全市信訪戰線,進而擴大到全市數百萬干群,都要來向你們二位學習。二位主任,看俺這樣安排行嗎?」
「哎,哎,我說葉藍妹子,您這次可當真是鬧大誤會了!」譚淵先同關立交流一下目光,卻連連既搖頭又擺手說。「我雖沒問也完全知道,關老弟剛才那番話卻完全不是那意思。他不過多喝點酒,意思沒表達清。他原意無非是請妹子,陪著我們喝點酒;而不全是你負責倒我倆負責喝。那樣喝多沒意思?你沒聽過『酒逢知己千杯少』的古語?其實說誰愛喝酒,又有幾人坐席獨飲?多數必需有人相陪。所以說到底,喝酒喝的是心情;並通過喝酒來聯絡感情。關老弟說您瞧不起人,亦是怪您不陪我們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