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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67章 權衡利弊 決定赴津 文 / 宦海孤燈

    第167章權衡利弊決定赴津

    (費書記十分清醒:對手師徒特邀自己,津水蹲點幫帶僅是由頭,其實質是要利用自己權威,及同原縣班子主幹特殊關係,強壓其對新班子的賓服。

    說白了是要自己「以毒攻毒」。但他們既打著正派旗號,若不去反要輸理。

    故他當機立斷,決定前去,隨機應變,以其人之道仍治其人之身。)於是,邵向前又同孟家朋對了一下目光,對方當即會意地點點頭以表支持贊成——此時,在邵向前眼前,又浮現出當天上午一大早,他同老同學孟家朋,自大學畢業多年後,在報社附近一「早茶館」再次邂逅的情景——「老同學呀,按說咱都是黨員幹部,應不迷信全講唯物。可經自己憑多年的人生遭際,我就不相信命運也不行。」邵向前邊細飲著甜茶,間或夾一筷面前桌上細點,邊哀歎一聲說。「我不像您老孟命運那麼好,大學一畢業就有機緣留校任教,後又隨恩師調省委機關;極快又當上信息科長。可我老邵的命運怎那麼差哩?畢業後分至這邊遠小市不說,雖進報社卻並未搞所學專業;後雖獲提職吧,卻分了僅管編記行政生活閒差。」

    「呵,說什麼您命運不好了,老同學?咱就知足吧老邵。」孟家朋卻嗨笑一聲頗持異議地說。「要知道,咱班還

    有不少同窗,至今還在農村中學教書哩。當年在校時學業和表現,卻並不比我們差;但卻差在沒在恩師k老相中;這就是個人命運分水嶺。再說哩,此前我雖比你命運好,一直跟著恩師得言傳身教。可這次任職津水不就缺處有補了嗎?您任書記統管全局,我當縣長卻系屬下受您領導。」

    「嗨,以恩師的老謀深算您的精明,你們的計劃怎瞞得過我?」邵向前撇撇咀輕嘲一聲道。「你縣長雖系屬下,但卻有實權,直管著局委辦能呼風喚雨;我任書記統攬全局名怪好聽,實際上有職無權是個空筒;出成績受表彰人人有份;出問題追責任由我獨扛。」

    「邵學兄如此說就太外氣了。我倆是誰和誰?當年好同窗,爾今好搭檔。」孟家朋當即正色不滿地說。「雖說職務不同,業有分工;但好同窗好搭檔雖分工卻不分家;保證與您同舟共濟,同甘苦共患難,福同享禍同扛。」

    「我相信,我相信。剛才不過玩笑調侃。」邵向前當即輕鬆一笑說;隨又低聲嚴肅地:「孟兄啊,您可知道,咱即將前去赴任的津水縣,可複雜著哩。它不僅是恩師k老的政治對手高靜逸,停職前所搞的『點』,她的兩秘書鍾景良郝舒韻,又在哪兒長期盤踞,親兵信徒遍佈城鄉。我們初去單騎弱兵,無疑於深入對手戰陣中一支孤軍;白天上

    班開會定有公開給唱『對台戲』,夜晚睡覺須警惕有人砸你黑磚。如此惡劣環境嚴峻形勢,不知恩師可注意到沒有?」

    「這點請學兄儘管放心,恩師k老之前亦早有予料估計,且在臨走前已親授了我們『錦囊妙計』。」孟家朋深信不疑解釋說。「恩師說『一物降一物,青蛙降癩蠹(癩蛤螞)』;津水那班被調整下去的官員,他們相隔一級雖不聽我的;但市委書記費聰卻能降著他們。所以恩師專門給費書記寫了一封親筆信;就要求費書記吳部長他倆『親在津水搞點,常去那裡轉轉,以他們的權勢和影響力,給對手及親信一夥以威懾和震力。他讓我們先提要求,對方同意就算了;若不同意支持,就把我親筆信交他』——」

    回憶到此,邵向前突覺信心倍增,也不再扭捏膽怯了,當即理直氣壯地說:「剛才費書記還一再大力表態說,『一定全力支持津水新班子的工作』;當時我們聽了皆很感動;亦使我們對搞好縣裡工作力量倍增。可如今既經書記分析說明,弊多利少,『借警』此路不通;但又需保證新班子到任後,人身安全工作順利;我們倒有一個合理化建議;可在既不讓市領導作難;還無須再動用市裡警力,卻還能保證津水新班子安全,工作順利。」

    「哦,倒有如此三全其美的大好事嗎?

    我倒挺感興趣哩。」費書記清楚:不撅屁股便知他們絕屙不出什麼好屎,原本不感興趣不想聽;可又考慮到剛才已駁回對方一個建議了,若連再次建議聽也不聽的話,未免太失對方面子;勿管咋說,這幾人既已派至津水,今後一段那裡工作也只能暫靠他們了;所以彼此關係亦不能搞得太僵嘛!於是,便漫不經心催問地:「你們不妨說出來聽聽。亦好讓我認真斟酌斟酌,看究竟能否可行?」

    「是這樣費書記,據我們瞭解,您在咱全市廣大干群中有崇高威信;尤其您曾在津水縣當過父母官,您的言行作為和影響,早在那裡深入人心。」為達「為吾所用」目的,孟家朋故意先給對方戴高帽討好地說;隨卻話鋒一轉地:「我們這幾個新來乍到的外鄉人,為在津水紮下根基,便想憑借您的影響和威信,亦為我們在津水干群中施加點影響,提高些威信?」

    聽至此,費書記突兀一激凌,且不禁在心裡罵道:「哼,說什麼『借您影響和威信,亦給我們在當地干群中,施加點影響提高些威信』?不撅屁股就知你娃子們屙啥屎?分明是要將我同他們綁在一起;以造成『有我保護他們的事實』,且『以達利間我同津水干群關係的雙重目的』!;這夥人看來是夠狡猾陰險的!我還千萬不能掉以輕心麻痺大意呢。定要審時度勢認

    真對待才是。」

    於是,便當即揭穿對方真實意圖說:「哦,原來你們有這種想法?『為了打鬼藉著鍾馗」?但遺憾的是,對方是老實守法的普通干群,卻不是鬼;我亦僅是個普通黨員幹部卻不是鍾馗;更沒有無故整人的思想和威力。所以,恐怕是要讓你們失望的。好自為之吧。我還有個會暫不相陪了。」邊說邊站起欲走出去。慌得邵孟兩人,既打躬又作揖地趕緊加以攔阻——「費書記您誤會了。」邵向前首先陪著笑臉解釋說。「我們雖愚鈍,但亦懂得黨政領導和普通干群,是魚水關係的道理。我幾個外地人才來乍去,著急密切聯繫廣大干群,猶尚不及,又何故同大家鬧對立呢?當然更無借勢整人目的;我們想憑籍費書記的影響和威信,無非自衛而已。」

    「其實,想讓費書記和吳部長,改去津水縣蹲點,以幫帶新班子奠定群眾基礎,亦不僅是我幾人的要求,且亦是省委克副書記的希望。」看到老同學新搭檔給自己遞眼神,孟家朋便適時地捅破謎底說。「為求得您的大力支持,在我臨離省城前來南原市報到時,克副書記專門給寫了親筆信。費書記您請看——」邊說邊將老k的信,雙手鄭重遞於對方手上——咳,無論何制度啥體系,講什麼「民主」,論什麼「一視同仁」?到頭來

    還總是一樣「官大一級壓死人」。費聰數十年來在行政和官場混,能悟不出這其中的玄機?堪不透其內中的真諦?如果說早一會,雖瞭解面前這邵孟兩人,之所以敢提所謂「借警」的荒唐建議,只不過是自恃身後有恩師老k撐腰打氣,便有恃無恐;但明眼人一看便識穿他們,這完全是拉大旗作虎皮:嚇唬別人自欺欺人而已;他老k再混賬無賴,也不可能出此幼稚低級主意。故一口將其堵絕亦為情理中事。但眼下這件事,無論性質內容和背景卻不同了。當看過老k親筆信後,費聰不由雲凝雙眉,心理上亦頓時掀起微波漣漪——一時間他不能不認真斟酌分析,這老狐狸的確是給自己出了道難題。一是作為直屬省領導,寫信建議下屬去津水蹲點,名義上是讓自己「以師帶徒培養幹部」,倒顯得光明正大合情合理;實際上是他老k包藏禍心,想通過此法達到「一箭三雕」目的:一可檢驗我這市委書記對他頂頭清楚自己同該縣前領導鍾郝等的特殊關係,讓自己去蹲點,顯明是欲達「一箭三雕」目的:一是檢驗自己屁股究坐哪裡?這明顯是包藏禍心,但大面上又符合情理;讓自己雖違心卻不能駁斥;二可使津水被無理整頓取代的、前兩屆班子成員帶來障礙,雖不滿不服,或準備同新班子人抗爭哩,卻又怕給自己這蹲點市領

    導招惹是非,從而違心地忍氣吞聲委屈求全;三是很可能被新班子主幹,邵向前孟家朋等所利用。他們定會繼續耍既往慣用的伎倆,「拉大旗做虎皮」欺世盜名;對外界宣稱:自己「同市委書記是『如何如何鐵』的關係」云云——若當真這樣的話,自己這個堂堂的市委書記,豈非不出自己管轄的地盤,便悄不言聲地被人出賣了?那將多麼窩囊彆扭?當然了,鍾景良郝舒韻他們是不會相信;但全津水縣的大多數干群哩?他們會如何看待,昔日他們曾敬仰信賴的老縣委書記呢?雖說自己可將個人得失榮辱置於度外,但對手們假借自己支持的名義,幹出欺壓正派老實幹群傷天害理的事呢?那對國家和集體,將是不可彌補的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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