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城門失火殃及魚池(中)
(財產是把雙刃劍,它既能使人的生活過得幸福;
亦能讓人丟失親情,招來禍災。由於高岳兩家子女為一處房產處置不當,結果當真對薄公堂;且帶來極大後遺症狀——)「好馬芸,你放心,咱倆既是自幼閨密,又是中到大學友好同窗;這是千金難買割不斷的關係;房產公證轉讓信息,既是你提供的,即便我再氣憤,又怎能不管不顧出賣好友哩?」為消除好友的內疚和恐懼,平易對方情緒,徐嵐冷靜下來後,當即表態說。「我剛才那樣說,不過是對公公和繼婆母,處理事情不當的一時之氣;其實,我咋掰不清事情的利害得失?亦正如你說,再豐厚寶貴的物質財富,亦都是身外之物;而**家庭父輩的功勳或政治榮譽,才是留給子孫後代的寶貴『遺產』呢,俺又怎能不愛護?我不過是想找高家兄弟協商一下,確定下來這處房產正確的處理辦法;即便談不攏,畢竟是父母親情連上的弟兄關係,那會就對薄公堂呢?你放心,決不會將好友你夾進去;你也不必繼續自責和恐懼。」
原本經好友馬芸既動之以情又曉之理,冷靜下來,又認真權衡了利害得失後,徐嵐的確是如此想,亦準備如此行動的。但未料因當晚在自家臥室,同丈夫岳寧的一席對話,讓本
已平息的不滿情緒,卻又被重新激起;加之次天同高家兄弟高純夫婦談判未果,更加火上澆油,終挑起徐嵐同高純夫婦,對薄公堂的不幸結局。此為後話。
這女人哪,只要心中有事,總愛在最親近的人,丈夫或愛人面前嘮叨個不停。徐嵐亦是女人,雖也受過高等教育,又長期在**家中生活,本人又系黨員幹部,處長之妻,但亦不能免俗——就在當天晚上,吃罷晚飯,安排好兒子去他臥室做作業;夫婦倆洗漱後走進臥室,在機關忙碌了一天,早已神困體乏的岳寧,不禁哈欠連連,正欲上床休息,卻被妻子硬拽了起來——「阿寧呀,你先別睡,即便再困,亦要再堅持一會兒。」徐嵐很認真地說。「俺有極重要的事情同您商議。」
「什麼『大事』『要事』呀,值得你如此重視,非得今晚商量不行?」岳寧打著哈欠不經意地說。「在機關腳不點地忙活了一天,這會兒實在困哩。好阿嵐,支持一下;有啥事啥話不能明天說嗎?」
「不行。你瞭解我的脾氣。」徐嵐堅持說。「心裡有啥事若不當晚說出來,一晚上都會睡不著覺。」
「唉,遭遇著您這古怪脾氣活該俺倒霉!」岳寧哀歎一聲說。「既如此那就快說吧。不要扯過場做鋪墊簡短捷說,一口氣講完。」
「是這樣:
今天在機關俺聽說個『號外新聞』——」為達對方重視,徐嵐還是先抑後揚地說。「您猜猜這『號外新聞』會是什麼內容?」
「我剛才不提前說過:為節約時間不耽誤睡眠,咱『不扯閒篇,不搞鋪墊,簡單捷說』,一口氣講完嗎?你咋又囉嗦起來了?想講就講,不想講咱關燈睡覺。人家困的要死,我才沒興趣猜哩。」邊說邊又躺下欲睡。
「德性!幾天沒睡覺了,真的那樣困嗎?」徐嵐邊再次將對方拉起,邊撇撇咀不滿地說。「告你實話吧:原來俺公公你爸爸,和俺繼婆母你後媽,在省城東關《愛緣居》小區,還有一處新住宅呢!」
「這有什麼可好奇的?還聳人聽聞的說什麼『號外新聞』呢!」岳寧頓鬆口氣又欲倒頭再睡卻夢囈般地說。「真是少見多怪!」
「原來你早知道?那如此大事,為啥早不告訴我?」徐嵐不滿地說。「那是將俺當外人了?」「什麼『內人』『外人』?」岳寧解釋說。「我也是剛知道不久。是昨晚老爸徵求我對該處房產處理意見時,才告訴我的。」
「老爸徵求你對處理該房產意見?」徐嵐當即驚覺起來地問。「那你是怎麼表態的?」
「我們已有這麼大空間房子住;兩人又有較高固定收入;還惦記老人們那處房產幹什麼?何況又系倆老人
再婚後共同財產;那原本是處教師公寓,是省教廳以高姨曾為教師的緣故分給他們的。」岳寧認真解釋說。「所以我已向老爸正式表態:放棄對那處房產的繼承權。」
「你已向老爸表態,『正式放棄對那處房產的繼承權』?你倒挺大方;是否亦有點太專權?」徐嵐寸步不讓地說。「別忘了我徐嵐也是這個家庭一成員;處置公公和繼婆母名下共有財產,為啥不徵求我的意見?」
「老爸和高姨再婚,按新頒《遺產繼承法》,兩邊男女四個孩子都有繼承權。」岳寧認真解釋說。「在咱異姓兄弟姊妹中,唯有高純兄弟沒有私房,至今還住在機關公寓;當倆老人分別徵求大家意見時,兩邊小妹都表態放棄;當時你又剛好出差沒在家;我自然就代表你聲言放棄——」
「你已代表我聲言放棄?我可沒有你們那麼高的風格和覺悟;該我們繼承的,為啥要放棄?」徐嵐當即不滿地說。「你說什麼『我們現有大房子住』,『夫婦又有較高固定收入』,再多爭那點房產有何用?哼,真是奇了怪了,這世上還真有嫌錢多扎手的呢!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做為一個家庭,今後需用錢的地方通多著呢。如果咱女兒以後想去國外留學,指望咱倆那點死工資,如何能出得起國外那高額的學費?」
「繳不
起高額留學費用就在國內安省讀書;是人才在哪兒讀都一樣,當今國內事業有成者不一定都是留過學的。」岳寧盡力說服妻子道。「更何況那住宅是老爸和高姨再婚後共有財產;雖按《繼承法》兩邊孩子都有份;但你同一個尚未私有住房的異姓兄弟相爭有什麼意思?」
「你嫌沒意思不爭我爭。」徐嵐還欲繼續說服丈夫;但回頭看,對方早已呼呼入睡——俗語說「女人頭髮長見識短」,這話雖有點封建意識;但世上的許多事情,還當真是壞在女人身上。你就說這岳家媳婦徐嵐吧,既不聽閨密勸告,「不顧**家庭社會聲譽」;亦不聽丈夫「手足團結,顧全大局」的嚴肅勸止;就為同繼婆母兒子爭一處房產,竟來一個「先禮而後兵」;結果當真雙雙進入法庭——話說岳家長媳徐嵐,一時間「被房產迷了心竅」;頭晚臨睡覺前,欲徵得丈夫支持,同繼婆母兒子、異姓兄弟平分房產,結果卻在顧全大局對方那兒碰了一鼻子灰;但她還並不死心,決定「獨立作戰」,向競爭對手,來個「先禮而後兵」——亦就是又數天之後,因「愛緣居」那處房產,岳高兩家兒媳私下交涉欲平分未果。徐嵐竟背著丈夫岳明和公公,一紙訴狀將高純朱儷夫婦告上法庭,要求平分公公和繼婆母名下的那處房產——
法庭審理此案的庭審,及雙方答辯的疊印鏡頭——某天傍晚機關會計方宇跑來對老k說:「k老啊,您不是讓俺幫助查找那個女人問題嗎?向您報告好消息,經過俺多方努力,終於打聽到了,那女副書記搞貪腐的蛛絲螞跡——」
方宇說至此,卻又期期艾艾地,欲言又止;兩眼卻望著老k文物櫃上的藏品饞涎欲滴;老k是誰?早看出了對方欲索報酬的心思。於是,當即從櫃中一件價值數萬的前清鼻煙壺交對方手中說:「您若喜愛就拿去玩玩吧。這種前清時的東西頂多值5萬;俺這櫃中有的是——」
「嗨,既然同是副書記,k老如此夠朋友講義氣,今後有您做靠山,俺又怕她高靜逸個鳥啊?」來人邊貪饞地把玩著手中的文物,邊豁出般地說。「她高靜逸的確有貪腐劣跡證據在俺手裡呢。」隨便講了兩天前他親身經歷的一件事——這是某天上午。省委機關,常委會議室。「有關對副書記高靜宜同志,隱瞞巨額房產問題的審查,及令高靜逸停職反省檢查」的專題常委會正在進行——三天之後,某日傍晚。津水縣委機關。鍾景良辦公室。他正欲鎖門下班。突兀間辦公案上那台紅色座機鈴聲響起。他當即拿起耳機問道:「是高副書記?什麼,您不是?那——」
對方一中年男子嚴肅地通知說:「津水縣鍾景良書記嗎?請記錄一個省委緊急通知:鑒於省委副書記高靜逸同志,某些經濟問題需查清核實;省委常委已研究決定從即日起,令該同志停職反省檢查——」(本章3125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