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3章真相大白貪官落馬
(他們當初之所以拚命反對清查『連環性賄賂案』,並誣陷積極查案同志,說穿了是做賊心虛,欲蓋彌彰;但玩弄手段的最終結果是機關算盡太聰明,反算了卿卿性命;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次天上午。在城郊一相對偏僻的居民小區。靠前排第一座獨家小院裡。著藍工裝戴工作帽,面孔稍嫌消瘦憔悴的江新誠,正丟耙弄掃帚的在院內各處打掃著衛生,歸整著雜物;爾後又去院角將蓋房時餘下的料物,重新堆放歸整。此刻,中學教師的妻子譚靈,擦著手從廚房出來;見狀後不僅蹙起了秀眉。
「啊呀,俺那好人!快放下吧。」譚靈心疼地上前將丈夫拉起埋怨說。「又不是多關緊的活,您又何必抓憑緊弄它哩?趕週日兒子回來,俺娘倆加個空就干了。」
「老是你『娘倆』『娘倆』!您娘倆的教和學的任務,不比俺還繁重嗎?」新誠深為感動地埋怨說。「清掃院子,歸整雜物,這原本應是俺一個大勞力該干的活,以往都是你給俺慣下的毛病,家裡活啥都不讓我伸手干;長此以往不就把我慣成個,有手好閒闊公子哥了嗎?」
「什麼『有手好閒闊公子哥』?」譚靈深為丈夫自豪地說。「你是咱縣級黨委的堂堂紀檢幹部;是為黨嚴把黨風黨紀關的中流砥柱!」
「哈!還什麼『堂堂紀檢幹部』;又什麼『中流砥柱』呢!」新誠輕哂一聲自嘲地說。「那早已是昨日黃花了。俺現在充其量是個犯錯誤受處分的下台幹部。給你說實話阿靈,俺現在連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尤其忒對不起邵沖老弟;那是個多有才華,前途光明遠大的棟樑之材呀,活活地跟住俺把命送了。現時俺上街就不敢打從邵家門前過,忒怕看到邵叔邵嬸兩老人那悒鬱的眼神。」
新誠邊說邊走進客廳。客廳後牆專設一供桌,牆上掛著邵沖放大的遺像;亦是一副充滿悒鬱的眼神。新誠先將供桌上的水果鮮花又換上新鮮的;再點燃三柱香,恭敬地給插進香爐中;又虔誠地拜著說:「邵沖,俺的好兄弟,你那命不會白送的。組織上和俺早晚會給你報仇雪恥的。」譚靈亦向前給馮沖的遺像,虔誠地行了三鞠躬。
正當此時,大門響動。當譚靈慌忙去開了門後,邵衝前女友肖馨出現在面前。譚靈當即親熱地攬著對方肩頭讓進了客廳。新誠僅淡淡地向其打了聲招呼。
「江大哥,俺知您如今還在誤會俺,當初是因俺的絕情話,最後斷了阿沖的命。」肖馨痛心疾首地解釋說。「在邵沖這件事上俺是有過錯。可您也該理解一個未婚的女孩子,為爭取婚姻自由,一直同父母對抗著;可猛一聽說熱戀了三年的男
友,卻犯了那樣的錯,還竟被單位開除了;俺當時會是什麼心情?當然亦怪俺腦子太簡單,俺要有譚靈姐的靈動勁一半,就會想到是對手設計陷害他。事後俺也特別後悔,為對阿沖表示懺悔,俺不僅繼續同父母做對,他們無論介紹誰,俺都連見也不見;且亦準備用終身不嫁來懲罰自己。」
「馨妹子,那又是何必呢?邵沖若地下有靈,看到你這樣,也是會痛心亦難瞑目哩。」譚靈亦勸解說。「以俺看你已為他守整整三年;也算對他盡心了。你也年紀不小了;若再遇到合適的,就趕緊將自己嫁了算啦。父母養你一場,他們原對邵沖提出的那些要求,雖顯過苛一些,但出發點是為讓你們以後過好。爾今事既已出了,人死不能復活;你也不應再繼續同爹媽漚著,全家和解了吧。」
「是呀肖馨,雖說邵沖的死咱倆都多少有些責任;但亦怪他自己心胸太窄;是讀書人咋不記『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的俗語哩?」江新誠亦終於有了笑臉說;隨卻恨得咬牙切齒地:「但追根溯源,那個貪官劉鳴才是罪魁禍首。總有一天我們會向他討回這筆血債;以告慰邵老弟在天之靈。」
「江大哥,這麼說您亦不怪罪俺了?」肖馨亦當即舒心地說。「那能呢。」江新誠亦寬慰一笑說。「來,咱共同給邵老弟再點幾柱香,再向
他表個態:不僅他的仇咱定會替他報;且我們也一定將自己工作做好;將日子過好;讓他安心走好。」
於是,三人又給邵沖遺像前新上幾柱香;又默哀著禱告一番——正當此時,大門外門鈴又響。譚靈又慌忙前去開門。
「大姐,這是江新誠科長的家嗎?」一年輕男子站大門外問道。「江新誠是住這裡。可他現在已不是科長了。」譚靈實事求是說。「您是——」
「俺是江科長的兵;當初還是他親自招俺進紀檢委當保安的。古語講『滴水之恩亦當湧泉相報』。」年輕人誠懇地說。「在俺心裡他永遠是我們的好科長;而且俺相信他的冤案便要昭雪了。俺今天就是專門來給他提供翻案證據的。」
「門外那是小梁吧?快進來吧。」新誠邊給客人倒茶讓煙邊奇怪地問。「小梁呀,今天不輪你班嗎?咋有空跑出來了?你挺聰明,真會忙中偷閒,這樣七拐八抹還終能找到俺這兒?」
「鼻子下不長的有咀嘛,一打聽不就知道了。」小梁認真解釋說。「現在想忙也忙不成了。早在半月前,也被劉鳴那老賊,認定俺是您的人也被解雇了。」
「什麼,連一個聘任制的保安他也不放過?」新誠憤憤然說。「這老狐狸真是歹毒啊!」
「可狐狸再狡猾也鬥不過好獵手。老
賊這次失算了。他滿以為俺個小保安翻不起大lang。但那知俺手中掌握有他『性賄賂犯罪』的證據。」小梁譏諷地說。「說起這事俺還覺得有點對不起您哩。其實,自您被老狐狸罷免科長後不久,俺就已掌握了老賊犯罪證據;只因俺那時怕遭他打擊報復,所以這證據始終沒敢外露;對您也竟保密。結果『怕處有鬼,癢處有虱』,最終還是沒逃過被打擊報復的一劫。」
小梁邊說邊將一盤錄音錄相帶,交江新誠手上。新誠隨即拿起進屋嵌進電腦中;隨即那晚在原紀檢委的書記辦公室,劉鳴老賊同城建局長宋海明,兩人骯髒交易的一幕,又重新出現在電腦熒屏上——「哼,我說劉鳴他那麼拚命反對『反性賄賂犯罪』呢,原來他自己就是個性賄賂犯罪的老手;他又咋敢賊喊捉賊哩?」看了小梁提供的證據材料,新誠當即興奮激動地一拍大腿說。「有了這盤錄音錄相資料,他劉鳴再耍賴也難掩『性賄賂犯罪』罪行!」
「科長,這麼說俺無意間搞的這盤資料還真有用?」小梁亦望定恩人的面孔,試探地問。
「當然有用。錄音錄相是所有書證中最具說服力的證據。」新誠斬釘截鐵般地肯定說。「小梁啊,真是『海水不可斗量,人不可貌相』啊;別看你僅是一個普通保安,又沒讀過公大的偵探專
業,但對獲取犯罪證據卻很專業熟練哩。」新誠望定小梁頗為欣賞地說。「你這次算為津水紀委查辦『性賄賂案』立了大功。他日俺若能重返紀檢監察第一線,便立調你去當偵查員。走,你現就隨俺回紀檢委,咱立即將這重要書證親交婁書記。」
院外附近響起汽車喇叭鳴。
「不用跑曠腿了,我和侯局長親自來取。」隨著話音,紀檢委書記婁清廉,和紀委副書記兼政府監察局長侯燁,相繼走進院裡。
「婁書記,侯局長,你們怎麼來了?有啥事電話中通知俺一聲,讓俺就回機關好了。」江新誠既欣喜又意外地問道。「我這個住家距城這麼遠,路還七拐八抹;很不好找吧?」
「再不好找也總得來呀?一是早想來看看俺的好戰友;再者想徵求一下,你對偵破『連環性賄賂案』的意見和辦法。」婁清廉很認真地說。「新誠同志,聽鍾書記講:反腐倡廉『應以偵破近年來發生在津水的連環性賄賂案為突破口』,當初還是首先你提出;這個思路很新穎,亦具有新時期反腐倡廉的特點和規律。聽老鍾講:因此你還陷入別有用心者設計的陷阱,遭受冤案。我和侯局來,一是向你及家屬,對,還有當時同你並肩戰鬥,含冤故去的邵沖同志及親屬表示誠摯慰問;二是聽說你們已獲取了某人陷進『性賄賂案』
的確鑿證據?」
「婁書記,侯局長,就是這盤從犯罪現場直取的錄音錄相帶。」新誠邊說邊又重新打開電腦,並向領導介紹說:「就是這位梁朋同志,以被解聘的代價取得的。」
「禽獸!混蛋!做賊心虛,欲蓋彌彰!」看了錄音錄相證據後,婁書記當即氣恨交加地脹紅臉罵道。「當事人當初之所以拚命反對,揭露並查處『性賄賂案』;卻反過來對積極查案同志大打出手極盡誣陷;實踐證明完全是做賊心虛,欲蓋彌彰。」
「其實最終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侯燁局長亦適時總結說。「他們原想剔除異己瞞天過海;結果卻是『機關算盡太聰明,反算了卿卿性命』。時至今天,該到同他們算總賬時候了。新誠同志,受點冤屈沒什麼,它會讓我們學得更聰明;將我們錘煉得更堅強。」
「新誠梁旗同志,侯局長我倆商定,並報鍾書記批准:從即日起,你倆正式歸隊,參加對『連環性賄賂案』的全程偵破工作。」
「是!」「是!」兩人同時立整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