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職場校園 > 官謀

正文 第085章 決戰前夜 運籌帷幄 文 / 宦海孤燈

    第085章決戰前夜運籌帷幄

    (咱就給他來個先查外圍,敲山震虎,旁敲側擊;

    看他還能繼續沉得住氣,坐得住,不暴露!)這是深秋季節某日下午。天氣很陰,又沒颳風,像隨時會下雨的樣子。屋裡的空氣亦十分沉悶。辦公桌前坐著屋主人鍾景良書記;沙發上坐著上月才到任的、縣檢委女書記婁清廉;辦公桌對面坐著津塘鎮「邵記餛飩館」老闆娘白雲。

    「都怪俺太天真幼稚;總之是缺乏社會經驗。」白雲在向兩位領導匯報了,夫婦倆受傷害經過和情況後,痛心疾首地總結說。「既往人們不都說這世上還是好人多嗎?心想他們都是縣領導,誰料他們心眼這樣壞,品行憑惡劣!」

    「俗話說『上樑不正下樑歪』。從眼前暴露的事實情況看,那院的正當家人,毫無疑問地說,的確是我縣近年來,發生在各單位『性賄賂案』的總根子!如果沒有他帶這個壞頭;或者說他不包庇慫恿的話,其他人也真不敢。」鍾景良說至此憤激地突兀站起,背抄手,在室內邊來回踱著方步邊分析地說。「可凡搞過調查審案的人都懂得:處理某個人或某件案子,都是要講證據的。從剛才你白老闆所講情況看,是有很多疑點指向那院的正當家人,和他那個從中『拉皮條』的下屬王博良!

    「但因你手中沒

    攥有他們設陰謀耍詭計,讓你不知不覺中遭到性侵;還誤引你丈夫中他們所設圈套,持棍踹門夜闖領導臥室的確鑿證據。相反人家手中卻攥有,你丈夫半夜踹開臥室門,持木棒欲對領導行兇的木棒、照片等證據。如無得力反證的話,根據我國新《刑法》,僅你丈夫這一件事,經法庭審理定案的話,起碼會判個三年以上,五年以下有期徒刑。」

    「白老闆,鍾書記可不是嚇唬你;這可是《刑法》重新修訂頒布後,所面臨的實際問題。」

    被鍾景良專門叫來聽案的紀檢委書記婁清廉,亦及時闡述自己意見說。「組織上可出面交涉讓你們夫婦見一面,你要勸他在拘留期間暫忍一時委屈,稍安勿燥。因為這不是個案;是連鎖案,甚至是窩案;這邊我們自會組織強有力的專案班子,抓緊時間調查的。盡量早一天調查個水落石出;還津水原本乾淨的藍天。」

    「鍾書記應該他瞭解我。我們的確是冤枉的。」白雲深感委屈地說。「尤其俺那個當家人。他就是個直筒子脾氣,眼裡存不住一粒沙子;他這次無端被抓,可完全是為了我。」

    「你說這些我們心裡都有數。」鍾景良既勸解又寬慰地說。「家裡還做著餛飩生意,你不要在縣城多耽擱了。回去後邊做生意邊存個心,我看你還是得著手從你那邊尋找證據。

    趁天還早回去吧。」

    「待同公安那方面協調好,啥事同意你們夫婦見面時,我們會另行通知你。」在白雲臨出門時,婁書記當即追上去,同情地緊握住對方手安慰說。

    「老婁啊,你對這事怎麼看?」當辦公室裡僅留兩人時,鍾景良亦挪坐到婁清廉坐的沙發上,先給對方茶杯續了水;又向對方讓棵煙,兩人都點火吸著說。「事雖不算太大,但牽涉的對像身份卻特殊。你別看他僅是個縣**管的幹部,但要查他恐怕還得向省裡那位打聲招呼。」

    「哼,現時的反腐倡廉工作,難就難在錯綜複雜的人際關係上。」婁清廉深為不滿地說。「我敢斷定:只要你一打招呼,省裡的人肯定馬上會推三阻四的;搪塞的話就在咀邊等著哩:什麼,作風問題說到底不過是件生活小事,列不上原則問題;咋能讓一件生活作風小事,干擾了改革開放經濟建設大局呢?某某總體上不失為一位有能力的好幹部;成績與缺點總是九與一之比嘛!我們可不能撿了芝麻丟了西瓜;查什麼查?我看算了。在一定會議場合不指名的批評幾句算了;大局為重嘛——」

    「呵,哈!你算把這些領導的脈博摸準了。」鍾景良輕哂一聲說;但稍一思忖地:「那按你意見是說,咱現不給省裡那位領導打招呼;也暫且不對當事人採取

    任何措施;但可組織少而精的強勁力量進行秘密調查;一旦調查證實他確有問題,再向省裡那位領導打招呼不遲?這樣就能讓我們始終處於主動地位:退可以守,進可以攻。即便最終仍未查出他啥問題;也不需承擔什麼責任,或向誰解釋道歉什麼的。」

    「這樣做的好處雖然多;亦不承擔什麼責任。」婁清廉認真思慮著說。「這對我們決策者來說,是增大了安全係數;但卻給具體參與調查的人員,增加了調查工作難度。我們原本就沒什麼線索,你又讓他們秘密調查;不找知情人吧,與此無關的外圍人又能提供點什麼?找知情人瞭解情況吧,又怕暴露調查形跡;還怕招之被查對像報復打擊;更重要的是耽誤查案時間進程,貽誤戰機;依我看這個方案似不可取。」

    「你說的實有道理。」鍾景良心急地又當即站起來,左手撐著下巴,再次踱起方步認真分析著說。「但究竟該用什麼方案合適呢?老婁啊,雖然咱都不是六十年代的人,但讀歷史資料,在我黨當代史上,有個重大歷史事件您應該記的:六十年代初,前蘇聯赫魯曉夫執政時,中蘇兩黨關係緊張,我黨發起批判蘇共修正主義運動;當時的**中央機關刊物《紅旗》雜誌,連發『**』『蘇共中央公開信」。為讓『**』的論點站著腳,中央每公開一評前

    ,先拿出樣稿,發至各**黨派展開討論,只要那個論點被批倒,中央便立命撰稿人當即改過——」

    聽至此婁清廉當即「呲」聲笑了說:「好俺的大書記呀,都屎憋屁股門了,您倒還沉得著氣,有心情說史講經?我看您肚量真大呀。」

    「不是我沉得著氣;亦不是我肚量大。」鍾景良卻挺認真地說。「我舉這個例子想『史為今用』。來,現在咱倆就表演一番,看看咱究竟採取哪種方案可行?俺暫時扮演那位省裡領導,您代表縣委方面向我匯報請示。」於是,兩人各拿起一手機或電話耳機,認真地表演起來——「啊,你說的那個幹部雖是我的學生,但只要他有問題,你們儘管放手去查;我老k絕不包庇他。」鍾景良拿著電話耳機,模仿著省裡那位領導的口氣說。「但我可不可以試問一句,你們欲調查的他這些問題,截止目前已獲得一定證據沒有?或者說已有重要線索?」

    「這——我們是根據事主舉報的內容,加以分析出來的問題。」婁清廉舉著手機以縣紀檢委名義請示說。「不過據我們瞭解,事主可是忠誠而守本份的生意人;諒她不會也不敢隨便誣告一位重要縣級領導人;尤其一個年輕女人,不可能拿這類事往自己頭上扣屎盆子嘛!」

    「那可不一定。現時搞市場經

    濟,有些人為賺錢;有些為陞官上學辦事,什麼手段使不出來?」鍾景良繼續以省某領導口氣駁辯說。「我就從電視上看過這樣一個案例:一女個體工商戶,為賴營業稅,竟當男稅征員面脫褲子,反誣稅征員性侵了她。你說要不是當場有人做證的話,那稅征員不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嗎?」

    「看來即便省裡那位領導不出面干予,甚或大開綠燈支持我們查;但我們至少有六分以上把握和線索,才敢公開動手查。」婁清廉緊皺眉頭分析說。「否則若最終查不出來啥的話,當事人絕不會同我們善罷甘休。那我們將吃不了兜住走。」

    「那就將使事情更加複雜化;不僅平雪不了『邵記餛飩館』的冤案,反會讓他們雪上加霜受更大傷害。」鍾景良更向深處分析著說。「若照此推理的話,更會夭折了我們將要全面鋪開的,以『全局性揭露整肅性賄賂』為中心內容的,反**鬥爭。」

    「可是,若捨此兩種方案,我們又將此疑案如何進行下去呢?」婁清廉拿右手用勁梳理著自己的長髮說。「新編古典豫劇《唐知縣審誥命》中兩句唱詞道『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秫』;我們又怎忍心眼看著白雲一家受冤,卻束手無策哩?尤其同為女人的緣故,俺不能不為鄉下好姐妹大鳴不平,總似有魚刺挭喉。」

    「那當然不會。平雪他家冤案不過遲早的事。剛才白雲臨走時,您不已向她交待:一旦同公安局協調好,准許他們夫婦會面,要他們都稍安勿燥嗎?」鍾景良沉思地說。「這樣就好;別催太緊,給咱適當時間從長計議。婁書記,我意咱就給他來個迂迴作戰。先從他的外圍和親黨那兒查起;以給他來個『敲山震虎』旁敲側擊。不怕他沉得住氣,坐得住,不暴露。」(本章3012字)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