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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23章 信訪新星(上) 文 / 宦海孤燈

    第023章信訪新星(上)

    事隔不久,縣直黨委欲從相關局委各抽調一人,統一組織奔赴鄰近省縣,支援抗震救災工作。因眾所周知,此類工作是有一定艱苦程度和風險性;故在抽人通知中,明確指出須本人自願,還不能是家中的獨子。故教育局班子在具體研究時頗費斟酌動腦筋。

    而就在此關鍵時刻,信訪科長方士元卻闖進領導班子會上說:「領導們不要再為抽人事犯愁作難了。人選已經有了。就是我們信訪科,最近新調進的鍾景良。鑒於調入前某些個人特殊原因;曾一再表態:欲接受組織領導上的任何考驗;並自願承擔組織領導上,賦於自己的那怕是再艱苦的工作。人家有此美好願望,積極態度,我們做領導的,又為何不能成全人家哩?畢竟在現代和平時期,如此大好機遇並不多嘛!」

    有人能幫領導解決棘手問題燃眉之急,又怎能不歡迎不鼓勵呢?自然當即大加讚賞肯定。

    原本上級要求被抽出赴鄰省縣,參予抗震救災人員,走前須領導親自談話,繼續瞭解其家庭情況;再次徵求本人意見,核定準確無誤後,再讓前去報到。但因方士元為報原被打和羞辱之仇,有意整治和陷害俺,不僅之前就向局領導謊報:「鍾景良因自身原因,主動要求接受考驗」;從而誤導局領導認識在前,

    又故意拖時間讓領導來不及同當事人談話在後。至於俺這當事人,亦始終不知欲去搞什麼「中心」?去完成什麼「艱巨任務」?而又事到跟前走得慌張,連給家裡打聲招呼,和給親朋們告別一聲也沒來得及。

    按方士元原本願望,也可能讓俺這次會九死一生;但俺這人亦幸好天生命大,即便在鄰省縣境支援抗震救災中,多次遭險遇難出生入死,最終還是安全健康生地順利歸來;這讓包括家中父母、親朋好友、科室同仁在內,實際關心俺命運者,都為俺由衷慶幸。尤當那天局長帶譏關部份同事親去車站接我們,「勝利安全歸來的支援抗震救災英模們」時,葉藍激動地跑向前獻花之後,又當眾大方熱情地同俺緊緊擁抱一把。這讓當時亦在邊上站的前情人華建平,和後追者方士元,一時間都妒忌憤恨得眼中冒火!

    所以,事後俺同葉藍等分析起來,堅持認定:此事打從一開始就是方士元一手策劃的陰謀!所以大家都勸俺,應正式起訴他方士元借刀殺人的陰謀罪行。但作為當事者的俺,卻搖頭苦笑笑說:「這好戲才剛剛開場嘛,你憑早就將演員戴的假面給揭穿了;豈不大煞風景?下面還有許多好戲,均需反面角色,卻靠誰去扮演哩?」

    當俺安全無恙,順利完成支援鄰省抗震救災任務返回後,開初的一些日

    子,方士元和華建平,一直心中忐忑不安。他們也許在想:「這次給鍾景良設了憑大一個騙局,他若事後瞭解真相,定然不依不饒:那不恰好借前段整治他總賬一塊算?就不起訴我們欺騙組織陷害他違法亂紀;亦會向局領導揭穿咱,為陷害他特設騙局?」

    但在忐忑不安中捱過幾天之後,卻仍是一如既往的風平lang靜;且從暗中察顏觀色看,對方根本沒有反擊自己的跡象;尤更為反常的是,卻更討好他們。亦就在事後不久,俺依計先登門給方士元送去不薄禮品;隨於三天後的週末晚間,還又在南閣酒店高規格宴請了他們;且為讓他放鬆警惕,俺臨時還拉上倆友好同窗黎義范蕭純白作陪——通過這件事後,倒使一向自作聰明,且不可一世的方士元,不僅大感迷惑,且亦深有所動,並開始檢討自己的既往言行;從而對俺的警惕防守和伺機報復亦漸放鬆。亦正當此時,他卻被唐局長叫進辦公室有事質疑。

    而在尚未沒訓話前,唐局先將轉發「當年省『綜大』表彰,後記者採訪文章」的簡報拍到他面前,並當即鄭重其事地念道:「『見義勇為智斗歹徒救女生,甘當無名英雄不留名,這就是綜大畢業生鍾景良』。哼,我說,你們原前都干的什麼事呀?竟把英雄好人,誣為犯錯下放的紈褲子兒,豈不滑天

    下之大稽!虧得此次支援鄰省抗震救災行動擺在那裡;又虧在面前這份『簡報』發來及時,要不然局領導會被你們引向邪路去。拿回去認真看看吧。也該虛心學習學習。別盡坐井觀天自吹自擂了。」

    挨了局長訓斥,方士元當面深表心服口服,但背地裡卻發洩怨氣的,亦將噥包下屬華建平狠狠一頓訓斥。

    亦就從那兒以後,信訪科便相對平靜了一段時日。但卻好景不長,隨便又圍繞著葉藍同誰遠誰近,及討厭誰,親近誰的「個人感情問題」上,重新掀起了新的波濤漣漪——因在三年前大學讀書時,為救一正受傷害污辱女生,俺見義勇為,將當時的某校男生,現今的信訪科頂頭上司科長方士元,打得鼻青臉腫,因而結下「梁子」,現今卻遭對方報復;事至如今,也是俺本著「以善為本」和「冤家宜解不宜結」的良好願望,運動神思,終於化解了一樁歷史矛盾。亦就從哪兒以後,教育局信訪科裡,算過了一段安省日子,大家相安無事;方士元自繼續當他的科長,加空還拉拉關係開開後門,繼續他欲進一步向上攀登的營生。而俺則在幹好科內雜務同時,繼續刻苦學習信訪業務。原本這就不錯。

    但這世上的某些人哪,總是難守本份。再說那年輕人華建平,雖說你原同葉藍談過戀愛,但因彼此性格

    不合,思想分歧嚴重,兩人既已分手,就該「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互不干擾吧?但他因失戀卻不死心;又看葉藍同俺日已接近,便更加忌火攻心,千方百計欲加干擾破壞;而那方士元呢?原本有婦之夫,也打從二年前葉藍來信訪科,他就垂涎三尺;時不時總想撈摸對方一下,但聰明如葉藍者,自然讓其難以得手;爾今見對方同俺接近,私慾讓他**病再犯,重又將俺視為「眼中釘,肉中刺」必欲整走而後快。

    於是,圍繞著同「局花」葉藍親疏關係問題,信訪科內新一輪矛盾衝突的波濤再度掀起。

    那麼,被機關同事愛稱為「局花」的葉藍,除容貌氣質出眾之外,究其還有哪些獨到特徵,足一吸引那麼多男士們為其傾倒,甚至丟魄失魂呢?此事還應從二年前,葉藍剛來信訪科報到上班時說起——當今可真是改革開放了啊,這新奇事就是多;到處都會出名星哩。既往人們僅只聽說甚或接觸過歌星、戲星、體育名星;亦還有媒體將新提拔年輕有為的行政官員,稱之為「政治新星」。著名作家柯雲路,就寫有一部反映年輕縣委書記,從政生涯的長篇叫《新星》。當然,亦有人將著名企業家稱為「名星」,卻也不多通用。因據典書解釋所謂名星,應是像天上星星般,在本行在業界,甚至在

    社會都既有名氣,又很明亮昭著一類人物。這說明對名星的界定是有一定和較高標準的。不是人們隨隨便便,腦子一熱,感情一衝動,想將誰稱之為名星,誰就真成為名星了。

    但還真有例外呢。近二年來,津水教育系統的廣大師生員工們,無須經哪級批准,亦不必讓本行業之外二家旁人承認,就自發而積極地,將他們所信仰和心服口服的,教育局信訪科,剛調來的年輕女信訪專幹葉藍,心悅誠服地稱之為,「我們的信訪新星」。

    提起這「信訪」二字,無不讓各級,尤其領導們厭煩頭疼。眾所周知,自改革開放後,伴隨著各項事業的飛速發展,亦引發了各類較尖銳的社會矛盾,嚴重影響著社會和諧,建設事業進程;尤其影響到上下級和黨群干群關係;再加上某些地方黨政官員,或因工作忙無暇顧及;或思想上本存偏見,總認為凡走上告狀者本身就是刁民。所以要麼對群眾所反映問題置若罔聞,不理不睬,不管不問;要麼就是既不訪問亦不調查,而採取快刀斬亂麻的方式,掄起斧子一頭砍。結果往往將小問題積累成大矛盾;又加處理不當,故常觸發走上告狀,大大影響某地社會形象。故讓各級領導提起群眾走上,當即談虎變色般頭疼心慌——為此,某些上級為杜絕此類事件發生,亦相互比照採取

    些防範措施,比如將「能否杜絕走上」列入對各級年度工作考核目標管理。但因所採取的是消極堵塞措施,故使得矛盾和問題愈演愈烈,終至無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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