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章志在復仇謀設陷阱
(他十分清楚:對手決未閒著。遇此報復整治自己機會,他們又會從何下手哩?是否又再設計挖掘坑害自己陷阱呢?)當天傍晚日落黃昏後,在縣城北關城郊公園塔亭內,兩人如約見面後,並肩坐在一條竹排椅上,業已對坐了好大一會兒;且俺亦大約向對方如實談了自己的憂慮和擔心。
「你所提到的事,的確算個不大不小的問題。」葉藍儼然一老練持重長者樣,認真思忖著分析說。「據我對方士元此君的瞭解:這可算得一個吃肉不吐骨頭心狠手辣的人。為積極向上爬,半年前鼓動著他中學教師姐姐,同那原本游手好閒且嗜賭老輸的姐夫離婚,又鑽窟窿打洞攀附上喪偶的市府某部長,將其離異的姐硬塞給人家做填房;從而攀附到上層社會;依仗其職權在縣內狐假虎威。也不知那某部長有沒點權威,還是否願給他撐腰?就這,咱局那些當權者們,就把他當作了金質寶貝;此人原本就是一無賴,從此後愈發在局內外系統上下不可一世躍武揚威。連侯副陳姐兩人合力都不敢與其抗對。這樣的人誰招惹上誰倒霉;你誰不好得罪卻唯得罪他呢?據華建平那小人在外散佈說你,『讀大學時就包養女生,為爭風吃醋,同方士元大打出手』;這到底怎麼回事?」
於是,俺便簡要
敘述了此事的來龍去脈;臨末了又補充說:「俺一個家在鄉下的窮學生,連每月的生活費都需課餘打工現掙,哪來的餘錢去包女生?」
「他傳這事別說是我;連局機關大部份同仁都不會相信。」葉藍挺交心地說。「但你可知中國古代寓言中『曾參殺人的故事』?這世上原本子虛烏有的許多事,因嗣後傳的人多了,便開始有人相信。這一手卻很惡毒,對你來說它會起到一箭雙鵰的破壞作用。因你畢竟還是單身,他便有意壞你名聲,讓單身清高的女孩子不敢接近你。嘻,嘻——」說到此葉藍卻忍俊不禁的「嘻」笑出聲。
「但你也是既單身又清高的女孩子呀?」俺卻故裝大惑不解地問。「你咋不怕同俺接近哩?」
「哼,你是真不懂呀還是故裝不懂?」葉藍當即既不好意思又撒嬌的轉過去身,將一脊背實打實靠向了俺身,卻壓低聲說。「人家喜歡你唄!既然情人眼裡可以出西施;又為啥不能出品正身直的錚錚漢子?」
「你當真是這樣想的?不怕俺欺騙你?」俺亦早已激情難耐,邊說邊趁機將對方一把摟進懷抱說。「那就該看俺的實際行動。俺是多麼——」
當葉藍將一雙熱唇貼上俺的咀後,俺便再也出不了聲——當兩人都盡情愛撫被愛,一番激情過後;葉藍
首先坐直身子,拉平自己胸衣外衣,用手指梳了梳剛才被俺揉亂的秀髮;又心細地彎下腰重新拉好俺的褲子。這才一本正經地說:「你既然正兒八經徵求俺,對處理你當前困境的意見;那俺就直言不諱地說了。這一嘛,你須牢記老人家『在戰略上藐視敵人,在戰術上重視敵人』的既往教導;對付勢力強於自己的對手,不妨給他來個迂迴戰術;也不妨暫對其笑臉相迎;關鍵時也不排除用一下,當今社會屢試不爽的請客送禮手法——總之是讓他先對你放棄戒備警惕;在這過程中,你加空著手搞兩項工作:一是抓緊從省城有關方面弄回當年你見義勇為,他則欺負女生證據;二是抓緊搜集類似他欺負女生等證據;在這點上我和侯科陳姐都能幫你。從而讓他一朝醒來,早已陷入不能自救境地。亦算為我局除了一害。」
「俺聽你的。」俺當即心悅誠服地說。「亦為維護咱第三世界共同利益。」
「還真是巾幗不讓鬚眉哩!」在兩人分別由各自來路重返自家的路上,俺不由感歎地想。「『以屈為伸,請君入甕』,這真是個不錯的主意。它既避開了老黎『硬碰硬』的自傷風險;亦未重蹈老蕭『折衷退讓』的眼子覆轍;倒卻是一絕處逢生的奇招妙計!尚未具體實施便已漸露獲勝端倪。這還等什麼?明天就開始正式
實施。」
其實,就在俺約會密友葉藍當晚,信訪科長方士元亦並未閒著。當年在酒館將自己和幾個好友弟兄,打得鼻青臉腫的省「綜大」學生鍾景良,萬沒想到竟是自己走前反覆交待安置好的新同事?這真是「冤家路窄」,頗具諷刺意味呀!這世上的某些事,咋總會那麼巧合哩?當年打傷自己和朋友的仇人,竟陰差陽錯地來到自己手下,上蒼給自己充分報負他的機會,這無疑讓自己十分興奮激動!但在興奮激動同時,還未免又有那麼幾分擔心和疑慮:俗話說「兔子急了尚咬人」;萬一將其逼得緊,無路可走的話,他會否給你來個破罐破摔硬碰硬呢?他可是身懷少林武功的人哪!這點自己早領教過了。看起來這個不速之客還需認真對待呢。為尋到一套對付原仇人現屬下,鍾景良的奇招妙計:既雪了當年省城酒館遭打之恥,出了積瘀數年的胸中惡氣;又未將對方逼得太急,從而硬抗下去;而是要做得鬆緊有度,寬嚴適宜;讓對方心服口服,俯首稱臣;並保證從此不再給俺方科找事;那將達到目的,皆大歡喜!
為達此目的,便暗中指使新收降將(同葉藍分手後投靠)華建平,分別通知局內外幾個狐朋狗黨,當晚仍在南閣酒樓聚會,邊喝酒邊商議對策。
這是城南大十字口西北角,在原「南閣飯店」舊
址上,重新修建的一處星級酒店。因其地理位置優越,故一天到晚賓客滿堂。按正常規律,人們凡聚會協商不可告人的保密事時,總會選在城郊遠處,或城內稍微背靜一點地方;因喝酒不是主旨,談事才是重要事項;所以並不要求酒菜多麼高檔;一切以清靜少擾為上。但這方士元卻同別人不一樣,原鄉下中學小教師,去年初剛花錢托關係調進教育局信訪科,又依仗在市府任部長續姐夫職權擢升的科長,屬於「政治暴發戶」一類新貴,唯恐別人看不上,所以事事處處都不惜高調張揚,生怕別人不知道他這個教育局信訪科長一樣。所以,當華建平建議「咱們聚會協商對付鍾景良的策略,自有需保密的事項;是否要選個相對背靜地方」時,他卻眼一瞪不滿地訓斥說:「真是小廟的神沒吃過大供香。不就是聚會商議個對付個小小鍾景良嗎?又不是『文革』中打派仗,何必躲躲藏藏?我就是不怕有人知情向其報信,讓他曉知厲害便早點交械投降!」
原本好意卻挨了訓斥,華建平自感沒趣,只得怏怏地仍到繁華的南閣酒店定位聯繫。待方士元在華建平引領下,二人騎摩托來到酒店,發現剛到晚八點,三層樓的20幾個雅間就已被各路賓客佔滿。兩人輕車熟路徑直來到二樓靠窗一名曰「豪情壯志」雅間。這裡原為方士元等,
往常聚會狐群狗黨商議私事包廂。今晚因酒店客多,他們又來的遲,便被其他早來的客人所佔。
方士元見狀便嚴厲質問樓層領班說:「這是怎麼回事?咋讓鳩佔雀巢?」
「對不起方科長,因酒店客人多,畜牧局招待外縣客人沒處安排,見這雅間閒著,你們又沒提前聯繫,所以便讓他們佔了。」領班當即陪著笑臉解釋說。「要不給你們另找雅間安排?」
「不行。我們已坐慣了這裡。」方士元卻不容商量地說。「你馬上另安排他們去其他雅間。」領班被迫沒法,只得進雅間同原坐下客人低聲協商說:「縣直人都知道的,這是個難纏的主兒。小氣好生。俺給您再調個通風透光好的屋,免得同他糾纏。」當被調屋的主賓出來時,均不屑地看他一眼。
當方士元和華建平進屋剛坐下,他的另幾位親朋亦相繼到了。當飲宴開始酒過三巡之後,大家受好奇心驅使,紛紛要求「方科談談當年同鍾景良那小子『結樑子』淵源」?
「嗨,這事說起來未免有點讓人汗顏,也算是俺老方未出道前首次馬失前蹄。因此至今心有不甘,沒料今日卻又狹路相逢;也活該那小子倒霉。山不轉路轉;路不轉人轉;他卻恰犯俺手下。」方士元娓娓講起了當年之事說。
「亦就是三年之前,秋期剛開學不久的某
天夜晚,當時在省城另所普通大學讀『大四』的俺,許同他鍾景良們想法一樣,在尚未正式上課之前哥幾個在外邊『很好放鬆放鬆』。於是,便慕名來至這省城一家,新開業不久的『新新酒館』。
「當然,我們來酒館的目的,也許同鍾景良他們迥然不同:據說鍾夥同三、五友好同窗是來酒館聚會暢敘別後友情,並相互交流假期中,各自在家鄉的見聞哩!而我們這班家境條件相對都不錯的同窗朋友,老實說,來酒店喝酒聚會話友情等都在其次,吾等則完全是來尋找刺激的。也是剛到酒店找個雅間坐下不久。便當即被雅間隔牆的另一屋內,突兀傳出的一陣女人輕窕嬉笑聲所吸引——(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