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注目」能力之後,沃克試驗了多次,發現這種透人而異的,比如說,自己能看穿豎在面前三十公分厚的鐵板,可是卻看不穿幾十米外一張薄薄的鐵皮,使用注目能力時,視線稍為及遠便會模糊不清,無法聚焦;而黑月恰恰相反,近距離的穿透能力比沃克差,但是卻能看到比較遠的地方。而且對於不同的材質,每個人的穿透力也各不相同。和天凱武相處了小半年的時間,沃克也習慣於用科學理論來解釋遊戲中的現象了,他初步推斷女神賜予的「隱形眼鏡」是賦予了教徒的眼睛一種發射和接受某種波長的電磁波的能力,每個人的波長不同,因此穿透能力和衍射能力都各不相同。注目所能看到的圖像不是彩色的光譜圖像而是灰階圖像,也從側面證明了這一推斷。
但無論能力的特徵如何,使用透視能力都是一件費力的事情,尤其在透視比較厚或者比較緻密的障礙物時,消耗體力和精力會呈倍數上升。沃克看了片刻,便放下了按摩太陽穴的手指:「林娜,你猜對了!他們正在山洞中修建傳送陣。」
林娜點頭:「很好,山洞中藏了多少人?」
「現在我看到的有四十個人,山洞遠端的場景我看不清,應該還有人,而且不排除傳送陣修好後有繼續傳送兵力過來的可能性。」
「這麼說這裡應該是真正的接貨地點了!」林娜得意地笑道:「不過有我們在,他們接到地貨物只能是經過我們挑選後剩餘的殘次品。沃克。回來吧,現在就看南瓜能否及時找到那支船隊了。」
「好地。」沃克啟動了透視能力監視山洞。奧林匹斯偷偷地將土牆又挖薄了半米多,現在隧道和山洞中間只剩下三十厘米左右的土層了。留下孫二娘在隧道中繼續監聽,沃克退出隧道,重新洇水回到深藍號上。現在天邊已經微微放白,確認此處就是真正的登陸地點後,深藍號開始向東面海域駛去。
搜索了兩個多小時後,深藍號已經距離海岸將近三十公里了。潛艇的橫搖開始加大,月夜第一個出現暈船反應,往舖位上一趴說什麼也不動了。不過其餘人各個都是體質超常的怪物,對此毫無感覺。此時在艇首聲納戰位的朱富報告,方045一個水下不明物體飛速向我艇靠近,不過這個報告並沒有引起驚慌,大家都知道這多半是出去搜索船隊的南瓜回來了。果然,幾分鐘後,沃克感應到了南瓜地信息。
「主人。嗝!0539海域我已經搜索遍了,沒有找到……嗝!目標。」
「南瓜!」聽到南瓜的報告沃克就氣不打一處來:「這麼長時間才搜索了一個海域?叫你去偵察誰讓你去吃飯了!你不是出發之前剛吃飽嗎?」
「那個……」南瓜的聲音聽起來訕訕的:「其實是因為它們到處亂竄影響我的視線……」
「抓緊搜索不許覓食!那些船上的人都是老水手,如果發現海區內生物異樣,會影響到我們的計劃!」
「是!主人!我……嗝!保證不再騷擾它們了!」
「南瓜。這次行動很重要,要是你誤了事,泡在酒罈子裡的就不僅僅是你的蛇蛻了!」
對待南瓜要大棒和蜜棗並舉,這一點沃克完全照搬了老匡地那一套。果然南瓜立刻大叫:「主人!我不敢了!」
「繼續搜054006400639幾個海域。一小時後在0641海域碰頭。」
「是!主人!」
南瓜速度奇快,還能躍出水面觀察,在海上充當偵察兵再合適不過。原本騎乘獅鷲在空中偵察是更好的選擇,可此處雖還算不上真正進入了風暴之洋,但風勢已經十分強勁了,除了游隼那種飛行技巧高超的鳥類,普通的鳥兒根本無力飛行。載人後地獅鷲更是完全不可能。好在被沃克恫嚇之後,南瓜的搜索效率驟然高了許多,每回來一次,航海長面前的海圖上就多出一大塊探明的區域。
海面上空地雲層中透出了一線陽光,現在已經是十二月一日上午七時了,馭海者行會的船隊依然沒有蹤跡。潛伏在假登陸點附近山頭的花榮報告,陸陸續續已經有不少人穿過斜谷在沙灘上匯聚,夢幻法師和彎刀三兄妹也在其中,他們還和幾個認識的人打了招呼,看樣子這些都是馭海者行會的人。半個小時後,七八個工匠開始忙碌地構建傳送陣。但是觀察四周,平行者的人依然沒有蹤跡。
藏在真正登陸點旁側隧道中的孫二娘也匯
況,山洞中地傳送陣似乎已經建好,每隔五六分鐘,聲喝令和整齊的腳步聲傳來,看來正有大批的士兵源源不斷地通過傳送陣到達山洞中。這個情報更加讓林娜堅信紙條上的登陸點才是真正的登陸點,據此推斷,馭海者的船隊肯定應該從深藍號攔截的區域經過,只要繼續尋找,一定能找到他們。
沃克和韓揚點頭稱是,天凱武也拋開了心中的疑慮。很明顯,馭海者的這支船隊並不僅僅意味著幾船寶貴的物資,它們還是一個陰謀的誘餌。但是這有有什麼關係?擁有了具備水下突襲能力的深藍號,哪個登陸點是真的都無關緊要,既然船隊是整個事件的焦點,那麼計劃只要針對船隊就可以了。
撇開一切偽象,用最簡單最直接的辦法達到目的,這個計劃有著明顯的天凱武家族的特徵。只不過,整個計劃是借用林娜表述出來的。
沃克將屏幕切換到花榮的視角,假登陸點附近海面上波瀾不興,只是海水已經不知何時變成了幽幽的綠色,遠遠看去,猶如一塊巨大而無瑕的碧玉。
沃克說,這是暴風即將來臨的徵兆。
搜索的時間緊張而漫長,五個小時後,航海長海圖上的已探明區域已經囊括了「風暴之角」半島以南的大半近海區域。可是,除了發現一支平行者的船隊之外,並沒有其它船隻的蹤影。看樣子平行者幾乎把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到了風暴之角半島以北的海域,他們並不知道馭海者的登陸地點已經變到了半島以南。
林娜有些疑惑為什麼連馭海者的接應船隻也沒有遇到,按理說,即便馭海者更改了登陸點,也應該派出一兩艘船隻去半島以北誘敵。再說馭海者現在不是實力比平行者強嗎?為什麼還任由平行者的船在海面上四處游弋?
沃克給出了問題的答案:「人類聯盟的艦隊主要集中在堪薩斯灣和裡海附近,也就是說大陸東岸只有馭海者行會和平行者行會兩種勢力的船。馭海者行會以前一直是一個地下組織,是受到平行者和人類聯盟聯合打擊的對象,直到上個月才一下子坐到檯面上來。人類聯盟的倒戈可以瞬間充實馭海者的陸軍,但是海軍卻絕非一朝一夕可以建成的。這短短的一個月,馭海者恐怕連船廠都建不起來,更不要說造出足以壓制平行者海面力量的艦隊了。因此,雖然地面上的戰鬥是馭海者和人類聯盟佔優勢,在大陸東岸海域,海上霸主的地位還是牢牢掌控在平行者手中的。」
林娜恍然,繼續靜觀局勢發展。下午一時,深藍號距離海岸已經超過一百公里了,海面上巨浪滔天,水下也是暗流湍急。深藍號早已脫離潛望鏡深度,下潛到水下30米處,全憑聲納和外出的南瓜搜於浪大湧急,噗噗們的聽測距離也大大縮短,正在懷疑是否錯過了敵船的時候,潛伏在隧道中的孫二娘又傳來訊息,山洞中的傳送陣已經不再增兵,從傳送陣建好算起,前後已經有將近四百名士兵到達了登陸點。可是雖然山洞中藏了這麼多人,卻靜悄悄的沒有什麼談話聲,僅從這些士兵的紀律就可以推斷出他們都是最精銳的部隊。
幾分鐘後,山洞中又傳出來了裝配和絞緊鋼弦的聲音,看樣子又有床弩的部件通過傳送陣運了過來,隨軍的工匠正在進行組合。林娜隱隱覺得有什麼不對勁,而天凱武則盯著海圖喃喃自語。
「天先生,我們是否錯過了馭海者的船隊?」
林娜的問話沒有得到回應,天凱武在海圖上比畫來比畫去,忽然轉頭問道:「公孫勝還在洞外埋伏嗎?」
「是。」
「讓他報告一下海平面高度。」
「由於漲潮,現在洞口距離海平面只有八米的距離……」話音未落,沃克已經猜到了天凱武的用意:「普通大型船隻滿載的時候,甲板距離吃水線大約是五米左右,今天早晨七點是低潮,那麼**是晚上七點……馭海者的船隊將在晚七點靠岸?」
「看樣子我們終究還是沒能在海面上找到這些狡猾的傢伙!」林娜也醒悟了過來。按照航程計算,想在晚七點靠岸的話,馭海者的船隊不可能在深藍號以東更遠的海域了,他們一定是從東南方繞了一個大***,甩開了所有攔截他們的船隻。沃克立刻下達了口令,深藍號調頭,向西南方全速返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