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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068章 真相大白 文 / 一匡

    老匡冷靜下來,拿出了布賴恩的日記:「布賴恩,你看,以前的事情我們也多多少少瞭解了一些,如果我告訴你,鎮民所受的詛咒有了解除的方法,你是不是可以……」

    「什麼!」布賴恩猛地睜開雙眼,「你……你們是什麼人?怎麼知道詛咒的事情?」

    沃克出示了胸口平行者的印記,布賴恩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太好了,終於我可以把事情的原委講述出來了。不過你們千萬不要放開我身上的束縛,剛才雖然不知道你們是怎麼制伏我的,但是那種麻痺的感覺已經完全消失了,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再次失去對身體的控制。如果看到我即將掙脫,你們一定要殺了我,把索尼婭和消息帶回去!」

    雙方通過溝通,很快就明白了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

    中年人正是韓揚等人尋找良久的布賴恩。三年前在地下溶洞發現新的礦脈之後,布賴恩感到了強烈的不安,不顧隊員立刻勘察的強烈建議,先退回和扎克分手的叉路口休息,然後通知扎克帶人前來會合。可是一直等到半夜時分,扎克還沒來,礦脈方向卻傳來了一聲巨響。隊員全部被驚醒,清點人數發現值夜的兩個隊員不見了。

    布賴恩命令剩下的隊員留守原地和等候扎克,自己趕到了發現礦脈的地方。那塊巨大的黑色玄武岩已經變成了碎片,裡面是一個幽深的洞窟。在洞窟深處,布賴恩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封印,邊上是了兩個已經死去的隊員。封印中心是一個鳥身女巫,自稱哈爾皮埃,她說什麼要挑選什麼「拯救者」,然後就對布賴恩施展了一個奇怪的法術。

    見布賴恩沒有像另外兩名隊員一樣立刻死去,女巫很滿意地宣稱布賴恩就是「拯救者」,讓布賴恩去幫她找賢者之石,徹底摧毀地上的封印讓她獲得自由。布賴恩自然寧死不從,女巫就用礦井中的所有隊員的生命來威脅他。女巫的實力非同小可,雖然大半的力量被封印,仍然在揮手之間在礦場的各個地方召喚出了大批的地獄生物開始屠殺隊員,並將屠殺的慘狀通過水晶球顯示給布賴恩看。

    看著朝夕相處的隊員一個個不支倒下,布賴恩心如刀絞,可是仍然不肯答應女巫的要求。女巫展現的實力越強大,脫困後造成的破壞肯定越嚴重,這一點布賴恩還是分得清輕重的。女巫也不著急,說他終究會同意的。第二天清晨,礦場裡除了實力強勁的扎克外,所有平行者都被地獄生物屠殺乾淨。當布賴恩看到上千鎮民滿臉歡喜地進入了礦場時,他終於屈服了。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包括自己妻子和女兒在內的上千鎮民一一慘死在自己面前。

    布賴恩假意答應了女巫的要求,想先救下鎮民,日後再想辦法除掉女巫,可是女巫看穿了他的想法,強迫他簽署一個契約,契約的內容是發誓要在五年內將賢者之石交給女巫哈爾皮埃,並且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布賴恩稍微一猶豫,女巫就讓礦場表層的地獄生物屠殺鎮民,布賴恩迫於無奈只好用自己的鮮血簽署了這份契約。

    女巫哈哈大笑,讓所有的怪物住手,把鎮民放回鎮子。但是她這麼做並不是出自好心,而是在所有進入礦場的鎮民身上下了詛咒「哈爾皮埃的笑聲」。她交給布賴恩一個名單,說如果在五年之內把賢者之石交給她,她就會解除詛咒,但是如果布賴恩五年之內沒有完成,名單上的人都會成為瘟疫的傳播者,整個大陸上的人都要死於瘟疫。限制他說出這一切秘密的是另外一個詛咒,這個詛咒平時能夠大幅提升他的能力,以便他找到賢者之石,可是如果洩漏了今天的秘密,詛咒就會發作。

    布賴恩知道實情後後悔不已,但是他也不知道如果簽署契約之前瞭解女巫的陰謀,在親人立斃眼前和五年後大陸上瘟疫流行這兩者之間應該如何選擇。理智上他會選擇後者,但是感情上卻無論如何也難以接受前者。可是現在他已經沒有權利選擇了,雖然交給女巫賢者之石有可能造成更大的災難,可是大陸上瘟疫橫行的結局他也同樣難以承擔。

    布賴恩在門口遇到了奄奄一息的扎克。雖然可以用平行者之間的密語瞞過女巫的監視悄悄告訴扎克事情的處置方法,但布賴恩卻不敢冒著詛咒發作的危險將事情原委託出。女巫將二人傳送到礦場距離地表較近的地方,由於怕扎克醒來詢問實情,布賴恩對扎克進行簡單的急救後把他放在礦井入口,然後偷偷回到家中取自己的裝備,沒想到心慌意亂之下摔碎了通訊水晶,驚動了索尼婭。索尼婭本以為丈夫已經死在礦場之中,一見到布賴恩自然欣喜若狂。可是看到一向沉穩的丈夫神情慌張、說要出去五年不回來還不肯說明原因,索尼婭就堅持追問實情,可是布賴恩有口難言,二人大吵了一場之後,布賴恩不顧索尼婭的哭喊,狠下心從家中跑了出來。

    臨行前布賴恩先去教堂祈禱,然後到鎮長家中讓鎮長派人封閉礦場,順便把扎克救回來。鎮上的事情料理完後,布賴恩跑到後山上苦思冥想了一夜。由於不知道把事情透露出去會發生什麼樣的詛咒,布賴恩決定自己到馬斯沃爾大陸去尋找賢者之石。第二天他打算先去死亡山谷碰碰運氣,一是那裡人跡罕至,不會被其他人碰上;二是聽說死亡山谷的海灘上生長著海松,這種木材不懼水火,而且異常堅固,如果要造船出海穿越風暴之洋,這種木材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可是在戴森荒原碰到了採摘碧柳的老奶奶艾蓮,布賴恩雖然不想洩露行蹤,可是依然不忍心看到艾蓮在面前慘死,只好出手救下了她,讓她許諾不透露自己的行蹤。可是當他把艾蓮送出險境,自己重回戴森荒原的時候,居然又碰到了不顧生死前來尋找自己的妻子索尼婭。索尼婭說不管他到天涯海角,也要追隨他前去。布賴恩苦於不能透露實情,自己此行也是九死一生,依舊狠心拋下索尼婭往荒原深處跑。沒想到索尼婭毫不猶豫地追了過來。

    布賴恩知道如果再不理睬索尼婭,她肯定會在危險的戴森荒原喪生,只好答應帶她一起前去。布賴恩本身就是精英級的平行者,又有那不知名的詛咒提升實力,死亡山谷中的不死生物沒有對他造成任何的威脅。當天晚上他護送索尼婭順利穿越了死亡山谷來到了海灘上,準備休息一晚第二天造船出海。沒想到當夜他噩夢連連,在囈語中洩露了事情的經過,正好被輾轉反側徹夜未眠的索尼婭聽到,立刻觸發了詛咒,變身成為身不由己、只知道嗜血的狼人。

    布賴恩用平行者的心法和自己的意志強行壓制嗜血的願望和變身的過程,但是也只來得及把索尼婭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隨後就完全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隨後的三年都在夢魘中渡過,嗜血狼人的變身隨時都會發生,殺戮的**與日俱增,已經完全不能被自身的意志所壓制,而且頻率越來越頻繁,變身的時間也越來越長。變身過程中,布賴恩自己的神智還是清醒的,但是完全不能控制身體。要不是蟄魂寅塔的大門和索尼婭藏身之處要求平行者的心法才能通過,布賴恩早就不知道自己已經到外界殺了多少人了,恐怕索尼婭也早就死在了自己的手上。

    三年來,布賴恩只有趁著自己可以控制身體的時候,採集一些水和食物送給索尼婭,由於害怕自己會突然獸化,布賴恩從來不進入索尼婭的房間,每次都只是隔著門把食水遞進去,就連聊天也是匆匆幾句。可是這種時間也越來越短,而且自己變身後的破壞力也越來越大。布賴恩很擔心自己終有一天會完全失去自己的理智徹底變成一隻野獸。那樣不但索尼婭會餓死,自己也有可能會破壞蟄魂寅塔出外殺戮。

    講清楚事情原委的布賴恩長舒一口氣,終於放下了心頭的大石。沉默片刻,布賴恩抬起頭,懇切地說道:「你們有實力來到這裡打敗我,一定能夠護送索尼婭回家和我的女兒團聚,然後把事情的原委告訴扎克,讓組織想辦法解決這個危機。我告訴你們索尼婭的藏身之處和進入方法,然後你們就殺了我吧。我已經沒有存在的意義了,繼續活下去可能會害了更多的人。」

    聽了布賴恩的敘述,眾人終於瞭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可是更多的疑問湧上了心頭。由於布賴恩清醒的時間很有限,老匡決定先解決最主要的問題。

    「布賴恩,連『哈爾皮埃的笑聲』這種強大的詛咒都有辦法解除,你的詛咒一定有化解的辦法。沃克,書上有沒有這種詛咒的記載?有什麼辦法解決?」

    「這是一種名為「緘口瘧狼」的詛咒,詛咒一旦觸發,受詛咒的人心智會逐漸喪失,變身野獸的時候破壞力也會越來越大,最終完全變成一頭沒有人性的野獸。一般人會在十天內完全獸化,布賴恩能夠依仗平行者強大的心法堅持三年多,已經是奇跡了。」

    韓揚搖了搖頭:「我想布賴恩依靠的不是平行者的心法,而是愛的力量支撐著他。」

    「這個一會兒再說,現在最要緊的是先解除他的詛咒。」老匡打斷了韓揚的話。

    「書上沒有記載解除詛咒的辦法。」

    「不要灰心,只要是詛咒就一定有解除的辦法。」老匡思索片刻:「我現在把整個任務匯總一下。遊戲策劃設計這個任務大致有兩種解決方法,一是沿途暴力開路,用某種我們不知道的方法獲得線索,破壞蟄魂寅塔,死拼不死生物,幹掉獸化的布賴恩,解救索尼婭回去交差。這明顯不是最佳的解決方法,而且需要一支實力異常強勁的隊伍。」

    「第二是智慧路線,成為平行者,提升鎮民好感獲得線索,最終在艾蓮那裡獲知布賴恩的去向,破解雙塔的秘密,用很小的代價通過死亡山谷,在布賴恩沒有獸化的時候找到他瞭解情況。第二條路線不需要很強大的實力,最多只要對付一下戴森荒原上面的野豬豹子和輪流擋一下死亡山谷中飛來的錘子就可以了。既然完成任務的辦法有兩種,最終的結局應該也有兩種,就是除了殺死布賴恩之外,肯定有解除詛咒,將夫婦倆一起完好帶回去的辦法。」

    「對。」沃克接口道,「書上沒有解除的方法,但是有成功解除的記載。」

    布賴恩插口道:「雖然我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不過我知道你們是在為解救我而努力。我很感謝你們,可是你們真的不用再費心了,即使我的詛咒解除,我也沒有臉再回到鎮上去。因為我的錯,讓鎮上的人……唉,我求你們先去把索尼婭救出來吧,穿過沙灘北面盡頭的山石,你們仔細尋找會在山壁上找到一塊顏色略為發黑的巨石,那其實是平行者昔日的了望所,只要用平行者冥想的心法就能進去,索尼婭就在那裡,帶她出來的時候,只要拉著她的手,冥想時把她想像成自己身體的一部分就可以出來了。快點去吧,昨天獸化的時間特別長,我不知道索尼婭……」

    「退後!」老匡大叫一聲,猛地向後倒退。面前的布賴恩雖然語音如常,可是老匡已經看到一長串晶亮的垂涎正從他的嘴角滴下!

    「……的食物吃完了沒……呃!呃!呃啊啊啊!」顯然詛咒發作時連布賴恩自己也完全感受不到徵兆。他的話語戛然而止,一陣恐怖的嚎叫宛如悶雷一般從他胸腔中迸發出來,殺戮的眼神瞬間驅散了眼中的平靜與祥和,布賴恩的身體再次開始變異,幾秒鐘後,又變成了擁有驚人破壞力的狼人。他拚命掙扎著,要掙脫漁線的束縛,喉嚨裡發出類似野獸的咆哮,惡狠狠地盯著眼前的三人。

    「真是可怕的詛咒!」韓揚不禁又退後了幾步,「沒有任何先兆,自己也完全不能控制!現在看樣子也問不出什麼了,我們先去把索尼婭救出來吧!」

    幸虧沃克捆綁的手法非同一般,而且「波塞冬之煩惱」上的漁線異常堅韌,不然恐怕鐵索也捆不住這力大無比的狼人。可是獸化的布賴恩完全沒辦法理喻,沃克本想背著他一起去,剛一伏身卻差點被咬傷。無奈之下沃克只好把布賴恩放在宿營的毯子上拖著他前進。

    在路途中老匡解釋了自己打敗布賴恩的秘密:「你們忘記我有一項特殊能力『惡魔之血』了?接觸我血液和唾液的生物都會產生不良狀態。這個技能從來沒有試驗過,可當時我們的實力遠遠不足以打敗布賴恩,無奈之下只好冒險一試。咽喉這種要害是很難擊中的,對付野豬這種蠢笨的傢伙都沒有把握,我怎麼會直接冒著被攻擊的危險直接撲擊強大的狼人?撲向布賴恩的咽喉,就是為了讓我的血賤在他的身上,後來看他沒有反應,我估計是血液的量太少,只好又誘惑他吸血,好在終於成功了,產生的麻痺效果制伏了獸化的布賴恩。我也是沒有辦法才冒險這麼做的,要不是狼人有咬住頸側動脈吸血的習慣,上來就咬斷我的咽喉,恐怕我們就都交代在這裡了。」

    換作往常,韓揚一定會和老匡開幾句玩笑。不過此時的韓揚憂心忡忡,聽了老匡的解釋也只是點了點頭。

    沃克看看二人,似乎覺得氣氛有些沉悶,便代替韓揚開起了玩笑:「我只聽說狗血淋頭可以破除邪物,沒想到貓血淋頭也能制伏狼人!哈哈,哈……哈?」

    看到韓揚和老匡沒有一個人笑,反而都用很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沃克再一次體會了人類「尷尬」的情緒,活生生地把笑出一半的聲音嚥了回去。

    「我又做錯什麼了?人類的情緒可真是難以理解啊!」走出了很遠,沃克撓了撓頭,低聲嘀咕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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