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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004章 花貓;花狗;花環 文 / 一匡

    令人驚訝的事情發生了,這只獒犬看見一人一貓跑來愣了一下,非但沒有撲上來,反而慘叫一聲,夾著尾巴沒命往樹林裡躥。

    原來這正是幾小時前和韓楊他們大戰過一場的那只獒犬。剛剛哨兵犬召集同伴的叫聲它也聽到了,可是一看是韓楊二人立刻嚇得掉頭鑽進樹林。本以為躲了半天,那兩個傢伙該走了,誰知剛探出頭就發現那個用大石頭砸自己的人又對著自己衝了過來,這次沒有舉石頭卻扛著一棵大樹!緊接著膽敢咬狗的肥貓也從那人身後衝了出來,獒犬徹底崩潰了,悶頭就往樹林裡鑽,跑不多遠只聽砰的一聲,悲情獒犬慌不擇路地撞在一棵大樹上,徹底暈了過去。

    韓楊和老匡對望一眼,都感到莫名其妙,獒犬在他們眼裡都是一樣的,自然分辨不出這就是剛才那只嚇破了膽的獒犬。不過前路暢通自然萬事大吉,一人一貓順順利利地過橋回到了安全區。

    休息過後開始收拾戰利品,樹上的正是藍色奇幻花,總共有八朵,韓楊小心地撥開尖刺將花籐從樹上解下來。樹根上還有兩叢藍色小蘑菇,屬性是「水晶松蘑」,雖然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但聽這名字就知道不錯,韓揚將其一併收入囊中。

    最令人沒想到的是藍色奇幻花的針狀葉子居然是武器,雖然殺傷力很低,損壞後也無法修復,但是擊中敵人卻帶有昏迷的毒素效果。老匡大喜,體積小重量輕速度快,是正宗的「貓用武器」,何況還帶著昏迷效果呢,想想看一個打著打著忽然暈倒的對手,老匡不由得笑出了聲。雖然肥貓不能用普通人的武器,可是回去找個裁縫作個爪套,再把刺鑲在上面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再怎麼說也比靠張嘴去咬要強得多啊。籐上共有長長短短四百多根刺,韓楊不厭其煩地把它們一一拔下來交給了老匡。

    老匡把自己的枴杖和牛仔服都送給了韓楊,他說韓楊的牛仔服太「性感」了,韓楊一看,可不是?大腿上一個洞,胸前倆洞,袖子也被扯成一條一條的,正宗的「流蘇洞洞裝」。收拾完畢二人啟程回鎮子,臨走前韓楊還沒忘了在地上刨個坑把樹又栽了回去。他說這是他們這個時代人類失去了自然才學會的珍惜。

    回到尤德爾牧場天色已晚。梅看見韓楊回來高興得跳了起來,「大哥哥!還有小貓!你們回來了!太好了!我還以為你們今天不會來了呢。」

    「是啊,哈哈,我們今天差點真的回不來了呢。給,大哥哥幫你把花採回來了!」韓楊把背包裡的花花草草都拿了出來任梅挑選。

    按照老匡的想法,奇幻花這種千辛萬苦得來的物品應該找人鑒定一下再決定是否交給任務NPC,遊戲中經常會出現任務物品的價值大於任務獎勵的情況,獲得最大的利益,這是標準遊戲玩家的第一守則。可是韓楊不同意,他說他不是抱著玩遊戲而是抱著體驗另一種生活的心態來這裡的。老匡本要爭辯,可是想起自己生前在某個論壇上看到過這個問題的討論,雙方各執一詞爭了幾十頁也沒有誰說服誰,只好作罷。

    玩《回到牧場》這種以輕鬆寫意為主要風格的遊戲,處理任務的態度取向善這一方面,應該能獲得最大的利益吧。老匡這麼安慰自己。想起自己生前玩過的一些遊戲,裡面處理任務的時候做善事常常只能得到聲望,而作惡多端往往能得到強力的裝備或大筆的金錢,聲望降低了怕什麼,有錢往教堂裡、慈善機構一捐獻,聲望不又回來了嗎?其實不說遊戲,現實社會何嘗不是如此?

    嗨,我人都死了,一了百了,還想這些幹什麼?老匡搖搖頭,不願意再回憶那些往事。

    「可是你真的都能放下過去嗎?那你現在應該沒有存在這個世界的理由啊?」一個聲音在老匡的心底響起。

    看著韓楊年輕英俊而富有活力的臉,老匡再次搖了搖頭,把這些想法壓在心底。

    梅興奮地接過奇幻花,又拿出一枝晶瑩翠綠的柳條,小手靈巧地飛舞一陣,一個巧奪天工的花環就編好了。她興高采烈地把花環戴在頭上:「怎麼樣?大哥哥?梅漂亮嗎?」

    「嗯!真的很漂亮!」

    「大哥哥也喜歡這個花環嗎?你們還有很多奇幻花,梅可以幫你們再編一個!」

    「哦,這個……」想像自己頭頂花環走在大街上的樣子,韓楊有點猶豫。忽然覺得褲腿一緊,低頭一看肥貓正對著自己猛點頭。

    「嗯……梅,小花貓最喜歡花環了,你給它編一個吧。」

    「小花貓喜歡嗎?太好了!讓梅幫你量一下尺寸……好了!」梅又拿出一根晶瑩的柳條在老匡的脖子上比了一下。「小花貓乖乖的聽話,姐姐馬上就幫你做漂亮的花環!」

    看到邊上韓楊笑得要岔氣的樣子,老匡偷偷用貓爪狠撓他一下。

    梅再次挑揀花朵,忽然發現了那一白一黑兩朵花,驚叫起來:「唉呀,還有黑色和白色的奇幻花呀!梅從來沒有見過呢!爺爺說,每種顏色的奇幻花都有不同的功效,不知道黑白的奇幻花有什麼作用。一會我帶你們去見爺爺,你們可以問問爺爺。」

    梅嘴裡說話,小手可沒閒著,很快又一個花環做好了,套在了老匡脖子上,大小正合適。老匡打開裝備欄一看花環的屬性,高興得原地來了個後空翻,這花環屬性也太棒了!雖然沒有什麼防禦力,但是花環會小幅增加佩戴者的生命和體力上限、恢復速度,還增加了對毒素的抗性!

    老匡最頭疼的事就是自己體質太低,帶來的負面效果是生命少、體力消耗快、生命和體力恢復緩慢。此花環正是給人之所急,別的不說,光是生命體力增加的上限就等於讓老匡多升了一級。

    看到老匡高興得簡直要跳舞,梅在一旁捂著小嘴「咯咯」笑個不停,韓楊不知道老匡為什麼那麼興奮,忙問他怎麼回事。

    「哈哈,叫你捉弄我,好東西歸我了吧?」老匡得意洋洋地打開花環屬性給韓楊看。

    「呵呵,是不錯,屬性很適合你,樣式更適合你,哈哈!」

    「你不要一個嗎?我們再去採幾朵奇幻花讓梅幫你做一個。」

    「小花貓,對不起,梅沒有更多的柳條了,奇幻花的花環只能用這種碧柳的柳條來編,不然會很快枯萎的;而且梅聽說馬德斯山上的奇幻花一年只開一次,除非你們在別的地方找到,否則就只有等待來年了。」

    「沒關係,梅,給小花貓戴就好了,大哥哥不用了。」

    「嗯……你知道哪裡還有這種碧柳嗎?」老匡不死心。

    「不好意思,小花貓,梅也不知道那裡還有。這兩根是爺爺給我的,你們可以一會兒問問爺爺。」

    「梅,謝謝你,不要放在心上,大哥哥真的不用。帶我們去見你爺爺吧。」

    「好吧!回家嘍!」

    梅戴著花環,一蹦一跳地頭前帶路,一人一貓跟在後面,老匡悄悄問道:「韓楊,你真的不要花環?你為這個任務好幾次差點丟了命,結果得到這麼好的獎勵裝備我一個人戴。」

    「哈哈,我可不想帶著花環招搖過市。」

    「可這是個遊戲,裝備只要屬性好,那怕它是一坨大便的樣子我一樣會把它頂在腦袋上。」老匡試圖改變韓揚的遊戲觀,「我過去玩過一個叫DIABLo的遊戲,裡面有一個屬性很好的頭盔帶上後玩家就會變成狗頭的樣子,可是沒有一個人會因為它樣子丑而不戴的。」

    「體驗至高至強是遊戲樂趣的一種,但不是第一位的,我這麼認為。」韓楊很倔。

    「可是有時候沒有強大的實力,你連體會樂趣的資格都沒有。」老匡也很倔。

    「這就是我家,請進!」梅來到一棟木製的小房子前,掏出鑰匙打開了門。兩人停止了爭論,打量了下四周。這是棟建在小河旁的二層小樓,門前有個整潔的小院,兩旁的花圃中種了不少不知名的植物,院牆邊井然有序地擺放著鐮刀鋤頭等農具。

    「爺爺!我回來了!看看我的花環漂不漂亮?」

    「哦!是我的小梅梅回來啦!小梅梅是天下最漂亮的!」一個瘦小但精神矍鑠的老人從裡屋走了出來,梅歡笑著衝進他的懷裡,老人愛撫地摸了一下小梅的頭髮,臉上的每一個皺紋都充滿著慈祥的笑意。看到梅頭上的花環,老人臉上的笑容變成了驚奇,他抬起頭,「梅梅,這是你的客人嗎?給爺爺介紹一下吧。」

    「嗯!這位是韓楊大哥哥,這位是……唉呀,對不起,小花貓我還沒有問你的名字呢?」

    「它叫……嗯,叫小花。」韓楊憋著笑,忍得很辛苦。在去草原的路上韓楊和老匡就商量好以後老匡不在別的NPC或者玩家面前說話,省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一切外交事物交給韓楊全權代理。

    「唉呀!它也叫小花啊!真是太巧了!我家養的小狗也叫小花!爺爺!韓楊大哥哥說有事情要問你,你們說話吧,我帶著小花貓找小花狗去玩!」

    為了不漏餡兒,老匡心不甘情不願地被梅抱走了。老頭對韓楊一笑:「小伙子,我叫穆奇,是尤德爾牧場的場主。來,請這邊坐吧。」

    韓楊道謝落座:「穆奇場主,您的牧場主業是什麼呢?這麼大的牧場您一個人忙得過來嗎?」

    「尤德爾牧場飼養的牛羊是全礦石鎮最好的!」老頭驕傲地說,「除此以外,我還養了幾匹馬,在賽馬大會上拿過名次!休息的時候,我還會擺弄一下院子裡的花草。以前我們這裡沒有什麼外人,我一個人也忙得過來。前幾天鎮長召集所有人開了一個會,說從今天起會有很多叫「玩家」的人來到我們小鎮,看來以後要讓小梅梅幫手了。」

    每次說起自己的孫女,穆奇的老臉上都要綻放出笑容。韓揚問道:「那……梅的父母呢?他們不在這裡嗎?」

    穆奇臉上的笑容凝固了,眼中流露出無奈的神情。

    看來我問了不該問的問題,韓楊心中後悔。一時間沒有人說話,氣氛有些尷尬。

    樓上傳來梅的喊聲和狗的叫聲,只見肥貓飛快地從樓梯上躥了下來,後面一隻黑白花的牧羊犬汪汪大叫著緊追不捨,小梅氣喘吁吁地也追了下來,「小花!你不許欺負小花!你快停下!」

    老匡縱身一竄上了桌子,再一跳爬到了櫃子頂上,總算確保了自身的安全。梅趕走牧羊犬後伸手想接肥貓下來,老匡裝出害怕的樣子搖搖頭,暗自嘀咕:「今天出門沒看黃歷,一整天都被狗追!我才不下去呢,正好聽聽老頭有什麼話說。」

    梅無奈地上樓去教訓小花,韓楊趁機問道:「聽說我們也可以擁有自己的牧場,是麼?」

    「沒錯,鎮長說鎮子修繕需要大量的資金,徵集了大伙的意見後決定出租鎮子周圍的土地給玩家,有了土地,玩家就可以建設自己的牧場了。不過土地的價錢可不便宜,最貧瘠的土地每畝也要一萬元,最好的土地每畝價格要超過十萬呢。」

    老匡圈著尾巴在櫃子頂上假寐,其實老頭的話一句都沒錯過。

    看來不管到了什麼年代,遊戲公司還是最會賺錢的啊!《回到牧場》這個遊戲承諾永遠免費,連虛擬頭盔的價格也是成本價五百元,而且還贈送五百元的虛擬貨幣,看似遊戲公司沒什麼利益可賺,但只要玩家進入了遊戲就不可能不花錢。想去打怪物練級的玩家當然要購買好隨時補充生命的藥水和高級的武器裝備;想觀光美景的玩家呢?用遊戲公司的話說「無限風光在險峰」,最美的景色都在危險區,想去那裡光靠坐在地上休息恢復體力是極其緩慢的,恐怕走的時間還沒有休息的時間多,而且還要考慮碰到怪物的情況而僱傭NPC或者玩家做保鏢;想體驗田園生活的玩家則需要租用土地經營自己的牧場,光土地費就很昂貴了,還不說以後配套的設施。

    韓楊可沒有老匡這麼多想法,他最希望盡快體驗一下田園的生活。聽到土地租用費後他明白在公測結束前基本上是沒有什麼人能擁有自己的牧場了,但是抱著最後的希望他還是問了一句:「那麼不租用土地自己去開荒可以嗎?」

    「不行,自行開墾的土地是非法的,不會得到女神的承認。當第二天太陽升起的時候,土地上的一切都會恢復原樣。」

    韓楊明白這其實就是被系統給刷新掉了。想想也是,如果可以自己墾荒哪還有誰去花大價錢租用土地啊。

    穆奇看著韓楊失望的表情,不禁微微一笑,「小伙子,你可以先回答我幾個問題嗎?」

    「請問吧。」

    「小梅頭上的花環是你們幫她做的嗎?」

    得到韓楊肯定的答覆後,穆奇感歎道:「鎮上最熟練的獵手都不敢涉足馬德斯山,你的膽量真是令人驚歎啊!也許,你可以經營『那個』牧場……」

    「哪個?」韓楊兩眼放光地看著老頭。

    「我把那裡叫做鬼牧場,是我年輕的時候有一次偶然發現的。但是如果你能征服那裡,你就可以擁有一個既不用花錢又合法的牧場了。」

    「真的!太好了!我應該怎麼做呢?」

    「你願意先聽我講個故事嗎?」

    見韓楊點頭,穆奇的臉色沉重起來:「說是故事,其實也是我的一個心願。剛才你不是問到梅的父母嗎?三年前的一天晚上他們為了一件事情吵得天翻地覆,然後雙雙丟下可憐的小梅離家出走了。小梅這個孩子非常堅強,那對狠心的父母丟下她那年只有六歲,她當晚大哭了一場以後就再也沒在別人面前哭過。每個人看到她的時候她都在笑,每個人都覺得她很快樂,我也是個粗心的人,以為她年紀小很快就忘掉了,唉!」

    穆奇低下頭:「一天鎮上的神甫卡特跑來跟我說,小梅每個禮拜都要到教堂裡去懺悔,在懺悔室一跪就是一天;她以為父母離她而去是因為她做錯了事情,只要她虔誠地懺悔,她父母就會回到她的身邊。可憐的梅,她每個禮拜日都和我說到鎮上去玩,直到晚上才回來,有一次我發現她的雙膝都腫了,我問她怎麼回事,她說是自己不小心摔的。誰知道是她在懺悔室裡一跪一天跪的啊……」

    「那天之後我就開始留意小梅。小梅的房間裡有一張父母的照片,她每個晚上都要躲在房間裡對著照片說很多話,告訴她父母她今天去哪裡玩、碰到了什麼人;告訴父母她很乖、很聽話,一點都沒有哭。但是每天晚上,我都聽見她在夢中哭個不停……」

    「梅七歲那年,有一對父母帶著孩子來牧場玩,我看見小梅藏在樹後怔怔地看著他們,便忍不住叫了她一聲,她立刻掛著淚珠笑著對我說『爺爺這裡的風真大,把沙子吹到我眼睛裡了』。天吶,她才多大年紀啊!我是作了什麼孽養了個這麼混賬的狠心兒子啊!從那以後,我再也不讓年輕的父母帶著小孩來我牧場騎馬了,只要看見他們來我就立刻把他們趕出去,就算鎮裡的人都管我叫凶老頭穆奇我也不在意。可是每次聽到梅在夢中的哭泣,每次想到梅那張帶著淚水的笑臉,我的心就想刀割一樣啊……」

    穆奇的頭垂得更低了,哽咽的說不出話來。半晌,他才抬起頭:「韓先生,我知道我拜託你的事情很困難,因為我也不知道梅的父母去了哪裡,可是如果你能替我找到他們、並把他們帶回來的話,我會很感激你的。我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但我會盡我所有報答你,也會告訴你那個鬼農場的位置……」

    「叮!」系統提示:「是否接受任務「尋找梅的父母」(B級)?」

    「我接受!」韓楊毫不猶豫地回答。

    「韓先生,我在這裡先替小梅謝謝你!鎮上的神甫卡特似乎知道一點我兒子的情況,我建議你先去見見他。我會在這裡等著你帶好消息回來。」

    「我一定盡力!」韓揚用力地點了點頭,「我……想和梅告個別。」

    「好的,她的房間就在樓上,你們自己上去吧。」

    來到梅的房門前,韓楊剛要敲門,老匡一扯他的褲腳,韓楊愕然停手。仔細一聽,房間裡傳來梅快樂的聲音。

    「爸爸,媽媽,今天梅碰到了一個好心的大哥哥,還有一隻聰明的小花貓,他們去馬德斯山採回來好多奇幻花送給梅,梅真的很開心!梅還記得,五歲生日那年爸爸也送給了梅一隻奇幻花的花環,那是梅最珍貴的禮物,可惜那次你們吵架的時候把它扔到小河裡去了,後來梅瞞著爺爺偷偷到河裡找了很多次,最後還是沒有找到。」

    梅的聲音逐漸地低沉下來:「爸爸,媽媽,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吵架,我想肯定是因為我以前不聽話,惹你們生氣了。你們原諒我好嗎?現在梅每天都很聽爺爺的話,再過一個月就是梅九歲的生日了,爺爺說等到梅九歲就可以把所有的牛羊都交給梅來放了,梅真的很期望那一天。現在梅每天都趕著幾頭牛出去吃草,晚上再把它們趕回來,它們都很聽梅的話。你們看,梅已經可以幫爺爺幹活了,梅真的可以了!」

    「今天,優克哭哭啼啼地來找我,我問他為什麼哭,他說他想吃巧克力,可是他姐姐不給他買,還說了他一頓。我真不知道他有什麼好哭的,吃不到巧克力就要哭嗎?他真是一點也不乖。再說他的爸爸媽媽不是每個月都來看他一次嗎?爸爸,媽媽,你們說過愛哭不是好孩子,梅就從來不哭,梅不要巧克力,梅也不要新衣服,梅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和爸爸媽媽在一起。即使不能在一起,能見爸爸媽媽一面也好啊,哪怕能聽見你們的聲音,一次,一次就行!讓梅再叫你們一聲爸爸、媽媽,好麼?爸爸?媽媽?好麼?………」

    韓楊和老匡沒有再聽下去,黯然下樓離開了小屋。走出門來,韓楊默默地擦乾眼淚,破天荒地開口罵道:「這是什麼父母!他們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是多麼可憐嗎!」

    老匡同樣張口罵道:「這個任務劇本是哪個遊戲策劃寫的!他不知道這麼狗血的情節現在不流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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