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你是最好的
「有事找我聊聊？什麼事啊？」蕭瀟見楚凡說有事想和自己聊，有些疑惑。
「嗯，最近有些事讓我有點困擾。」楚凡又抽出一根煙點上。
「讓你困擾？你生活上的事？」蕭瀟有點明白他的意思了。
「嗯，我的私事。」楚凡點了下頭。
「又是和你那位美女老總的事嗎？你上次不是說已經解決好了嗎？」蕭瀟略帶揶揄地笑著說。
「不，這次不是和楊姐的問題，是……是和舒舒的問題。」楚凡有點頹然地說。
「舒舒？你女朋友？！」蕭瀟聽楚凡說他和宋舒苑有問題，頓時感到非常意外。「你們吵架了？你們的感情不是很好嗎？」
「不是這個問題，我們沒有吵架，感情也很好。」
「那是什麼問題？」蕭瀟有些糊塗了，隨即她想到一個可能，頓時脫口而出，「難道你們……」
「我們怎麼？」楚凡見蕭瀟難得露出這種驚乍的表情，也愣了一下。
「你們……」蕭瀟似乎有些不好啟齒，頓了一下才又接著說，「你們是不是有小孩子了？」
楚凡聽了後，先是一愣，隨即笑了起來，說道：「你想到哪裡去了。不是，不是的。你可是真會猜。」
蕭瀟見狀，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埋怨楚凡道：「你自己說你們有問題，又不是吵架，感情又很好，我當然只有猜這個了。」
楚凡想了想，也是，自己剛才的話確實很容易讓人往那方面去猜測。
這個誤會雖然讓兩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不過卻讓氣氛一下變得輕鬆了不少，將剛才楚凡初開口時那種低迷、頹然的氣氛衝散了。
接下來楚凡便簡單地把party那天晚上看到的事，以及這兩天關於他準備和舒舒訂婚的事，還有他內心的一些困惑告訴給了蕭瀟聽。
其實找蕭瀟傾訴才是他今天來新公司的主要原因。自從上次找蕭瀟傾吐了自己和楊丹的事之後，楚凡就喜歡上了這種把蕭瀟當作知心朋友，心裡有什麼煩惱都向她述說的感覺。這倒不是說他已經從一個悶騷的人轉變成了一個喜歡與人交流的人，而僅僅是因為他對蕭瀟說這些的時候會有一種放鬆和解脫的感覺，就像是回家一樣。
蕭瀟聽完楚凡的傾訴後，並沒有立刻發表什麼看法，而是坐在楚凡對面，靜靜地注視著他。
過了一會兒，她才淡淡地問道：「你為什麼不親自把這些告訴她呢？」
「如果我告訴舒舒這些，不就表示我不信任她了嗎？」
「那你沒告訴她，就表示你信任她了？」蕭瀟反問道。
楚凡沉默了，慢慢地吐著煙。那淡淡的青煙就如同他內心此刻的困惑，不濃不重，卻揮之不去。
「你覺得我應該和舒舒談談嗎？」楚凡問道。
「談什麼呢？」蕭瀟又反問他。
「呃……就說我上次看到她和她前男友的事了吧。」楚凡有點不確定地說。
「然後呢？」
「然後……然後就問一下她那天和她前男友聊了些什麼。」楚凡猶豫了一下回答說。
「這就是你這幾天一直困擾的嗎？你想知道他們談話的內容，但是你又不能去問。」蕭瀟平靜地說著。
「也許是吧。」楚凡模稜兩可地答了一句。
「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去問。」蕭瀟淡淡地說。
「為什麼？」
「因為這是一種矛盾的表現。你如果相信她，你就不需要知道他們談了些什麼；如果你不相信她，那即使你去問了，她說的話你就完全相信嗎？」
楚凡再次沉默了。因為蕭瀟的話確實很有道理，讓他找不到話來反駁。
「你……愛她嗎？」蕭瀟突然問道，那個「愛」字說得很輕，如果不是辦公室很靜，他們距離也近，楚凡是聽不出來的。
「愛。」楚凡很肯定地點了一下頭回答說。
蕭瀟感覺自己的心被刺痛了一下，但還是強壓住內心的情緒，用她一向比較恬靜的語氣問道：「你覺得她愛你嗎？」
「愛。」楚凡還是幾乎沒有絲毫猶豫地肯定說。
「那你自己就是矛盾的。你的感覺和你的眼睛得出的結論不一樣。我不明白，既然你內心深信她是愛你的，那你為什麼還要擔心那次談話呢？不就是握了一下手嗎？或許是她抽不出來呢？」蕭瀟連續聽到楚凡這兩個「愛」字，情緒稍微有些波動，語氣也比剛才略急了一點。
楚凡並沒有注意到蕭瀟情緒上的變化，他只是略微思索了一下後回答說：「我確實深信舒舒現在是愛我的，但我一直都有一種感覺，感覺她遲早會離開我。」
「感覺她會離開你？」
「嗯。」
「所以你其實並不是擔心她是因為不愛你才會和她前男友私下談話，而是擔心這次談話有可能讓她離開你？」蕭瀟終於明白楚凡真正所困擾的問題了。
楚凡點了點頭，表示蕭瀟說的不錯。其實他也是在聽了蕭瀟的話之後才明白這點的。
「你為什麼覺得她遲早都會離開你？」蕭瀟問道，「是因為你上一個女朋友的原因嗎？」
「有一點，但不完全是。」
「那還有什麼原因？」
「我一直覺得自己配不上舒舒。」楚凡低聲說道。
「配不上她？你怎麼會這樣想？」蕭瀟有點氣結地說。
「難道你不這樣覺得嗎？」楚凡反問道，隨即又用一種很消沉的語氣說，「舒舒樣貌絕倫，家裡又很有錢，性格也很討人喜歡。而我卻只是一個其貌不揚，又沒有上進心，只圖一時安穩，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男人。你說我們這樣般配嗎？我配得上她嗎？」
「就因為你沒有她的條件好，所以覺得自己配不上她？」蕭瀟語氣有些冷。
「是吧。總之我覺得舒舒很容易便能找到一個比我出色百倍的男人。」楚凡繼續妄自菲薄。
「那你覺得她現在為什麼會和你這個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男人在一起呢？她為什麼會愛上你呢？」蕭瀟問道。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以前我覺得她是因為寂寞才和我在一起的。」
「只是寂寞會讓她這樣的天之嬌女愛上你？」
楚凡略微沉思了片刻，才說：「我都不明白自己有什麼地方值得舒舒這樣愛我的。」
「你覺得她遲早都會離開你，就是因為你覺得自己配不上她，沒有值得她喜歡的地方，是吧？」蕭瀟現在已經基本上可以把楚凡心裡的那些困擾和想法聯繫起來了。
「嗯，應該就是這樣。我覺得像舒舒這樣出色的女孩，將來一定會遇到比我優秀得多的男人。」楚凡有些傷感地說。
蕭瀟聽完後，不再說什麼了，只是直視著楚凡。
楚凡被她這樣看著，感覺有些不自在，他不是很清楚蕭瀟此刻在想什麼。
「你想對我說什麼嗎？」他見蕭瀟一直這樣看著他不說話，遂主動問道。
「我對你有點失望。」蕭瀟毫不客氣地說。
「嗯，我對自己也有點失望。我改變不了自己，不能讓自己變成一個優秀的男人。」楚凡有些喪氣地說。
「我不是失望這點。」蕭瀟淡淡地說。
「那你失望什麼呢？」
「我一直覺得你是一個自信的人，你相信自己的能力，相信自己一定能做到想做的事。但現在我發現你的自信沒有了，區區一個宋舒苑就讓你這麼多年的自信全都消失地無影無蹤。世上沒有白吃的午餐，也就沒有平白無故的愛。她愛你，那你必然有讓她愛的地方，有你比別人優秀的地方。可你卻覺得自己一無是處。這還是以前我認識的楚凡嗎？」蕭瀟有些生氣地說。
「我覺得我只是在客觀分析事實而已。」楚凡還在辯解。
「客觀分析事實？那我也說事實。剛才和我討論公司發展規劃的不是你嗎？前幾天轟動a市的五色樹林不是你負責推廣的嗎？這些事實說明了什麼？說明了你的一無是處？」
「我並沒有說自己一無是處啊，我只是覺得我所擁有的這些並不足以吸引住舒舒。」
「那你覺得要擁有什麼才能吸引住她？她長得漂亮，所以你也要長得帥；她有錢，所以你也得是億萬富翁；她討人喜歡，所以你也得八面玲瓏嗎？你以為愛一個人是像原始社會那樣做物物等價交換嗎？」蕭瀟諷刺說。
「呃……」楚凡被蕭瀟嗆來說不出話。
「楚凡，相信自己吧！你是最好的，你配得上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女人。」蕭瀟見他不說話，突然深情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