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訂婚的困惑
開完會後，宋國輝又把楚凡叫到了自己辦公室。
「感覺怎麼樣？」兩人在沙發上坐下後，宋國輝遞給楚凡一支煙，笑著問道。
「感覺？開會的感覺？」楚凡有點不明白宋國輝具體指的什麼。
「嗯，成為主角的感覺。」宋國輝吸了口煙，以一個比較舒服姿勢靠在沙發上說。
「呃……我沒有想過會成為主角。」楚凡有些不自在地說。
「這不是你想或者不想的問題，該你成為主角的時候，你自然就是主角。慢慢習慣當主角的感覺吧，以後你會有很多機會成為主角的。」宋國輝笑著說。
「宋伯父，您事先怎麼沒跟我說今天會宣佈任命我是輝煌首席策劃師的事啊？」雖然宋國輝是舒舒的父親，是自己的長輩，但楚凡對這種被牽著鼻子走的感覺還是有點不爽。不過他當然不可能責怪宋國輝，只能用這種委婉的語氣表達一下自己的意思。
「我臨時決定的。」宋國輝輕描淡寫地回了一句，隨後又看著楚凡老謀深算地笑著問道：「怎麼，你是怪我沒跟你商量便擅作主張嗎？」
楚凡見宋國輝的神情，怎麼會不明白他所謂的「臨時決定」只是一個借口。他暗自無奈，又不可能真的怪宋國輝擅作主張，只好說道：「宋伯父，您知道我現在也開了公司，恐怕沒有太多精力和時間擔任首席策劃師這個職務。」
「可你不是還有時間拍電影嗎？」宋國輝端起面前的一杯茶，嘬了一小口，淡淡地說。
楚凡一下被噎得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清楚跟宋國輝解釋拍電影是為了實現自己的夢想之類的是沒有用處的。
「楚凡，我並不是故意為難你。既然你現在和小苑在一起，那我就有責任糾正你的一些錯誤思想，讓你可以成為一個值得我放心把小苑托付給你的男人。如果你現在和小苑一點關係都沒有，那無論你想做什麼，不想做什麼，都和我無關。」宋國輝突然以一種長輩的語氣對楚凡說。
楚凡聞言，既感到驚喜，也感到無奈。他驚喜的是，宋國輝這番話裡已經有明顯接受他和舒舒在一起的意思了；而無奈的是，如果他想和舒舒在一起，就必須得接受宋國輝的一些安排。
他沉默了片刻才問：「宋伯父，如果我接受了首席策劃師這個職位，那以後是不是必須每天都來輝煌上班呢？」
「不用。」宋國輝很乾脆地回答說，「你基本上還是可以保持你現在這樣的生活狀態。可以在家裡工作，也可以接其他公司的業務。」
保持現在這樣的生活狀態？楚凡有些納悶了，遂又問：「如果這樣，我接不接受這個首席策劃師，又有什麼區別呢？」
「唯一的區別就是輝煌以後的所有項目的策劃推廣你都要參與，不能以其他理由或事情拒絕。」
「參與是指什麼？」
「所有項目的推廣策劃決定權在你手上，你可以自己親自寫案子，也可以由其他策劃人員寫案子，你來審核。不管是你親自做的案子，還是別人寫的，你審核的案子，一旦實施後，你都是主要責任人。」
楚凡聽了後，大致明白了宋國輝的意思，不過他心裡又隨即想到一個問題，於是說道：「宋伯父，這樣不是太好吧？可能會造成策劃總監一些不必要的誤會。」他雖然對爭權奪勢這些不感興趣，但也不是完全不懂。宋國輝這樣的安排，相當於把目前輝煌策劃總監張宇良的一部分權力分給了他。他可不想在未來陷入到一場爭奪權力的漩渦中去。
「這個不用你操心，我自有安排。」宋國輝又是輕描淡寫地一句帶過。其實他已經跟現在的張宇良私下談過了。他很巧妙地把權力轉化為了工作量，然後告訴張宇良這是在給他減負，在維持他工資待遇不變的前提下，將一部分工作量分給別人。這樣即使張宇良有什麼想法也不好說出口了。
最初他確實考慮過直接讓楚凡擔任策劃總監的，但考慮到楚凡自己的意願和資歷，以及張宇良雖然沒有什麼出彩的業績，但也還算中規中矩，而且又已經在輝煌工作了好幾年，不好說辭退就辭退，這才特別為楚凡設置了首席策劃師這個職務。
見楚凡似乎還有些顧慮，他才又說：「張宇良以後主要負責策劃部的管理，而你負責策劃部技術方面的事，各司其職，不會有什麼衝突。」
楚凡聞言，也沒有什麼好說的，只是應了一聲「噢」。
「還有什麼問題嗎？」宋國輝問道。
「沒有了。」
「那就祝賀你正式成為輝煌的首席策劃師了。」宋國輝笑著說。
楚凡有些無可奈何地笑了下，說道：「謝謝宋伯父這麼看得起我。」
「不用謝我，我只要你以後不讓小苑吃苦就行了。」宋國輝淡淡地說。
「嗯。」楚凡應了一聲，隨後想起今天早上宋舒苑叮囑他的事，一時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向宋國輝提。
宋國輝閱人無數，自然看出他有話要說，遂問道：「你還有什麼問題？」
「呃，有件事想給宋伯父您說下。」楚凡見宋國輝主動問道，也不再猶豫了。
「什麼事？」
「我和舒舒的事。」楚凡一邊說，一邊看著宋國輝。
宋國輝一聽是他和宋舒苑的事，又向後一仰靠在椅背上，稍微點了一下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我和舒舒準備……訂婚了。」楚凡頓了一下才把宋舒苑早上給他說的話說出來。
「訂婚？！」雖然一聽是和宋舒苑的事，宋國輝便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但聽到說是訂婚，他還是有些吃驚。
「嗯，是的，宋伯父。我和舒舒商量過了，準備在最近訂婚。」既然已經說了，楚凡也就沒那麼多顧慮，反而輕鬆了一些。
宋國輝一時沒有說話，直視著楚凡，眼神裡看不出他對這事究竟是何態度。
過了一會兒，他才朝楚凡問道：「你現在是在通知我你們訂婚的消息呢，還是在徵求我看法？」
楚凡想了一下，才回答說：「我們希望您能同意。」
「那就是說，不管我究竟是否同意，你們都決定馬上訂婚了？」宋國輝的語氣有點轉冷。
楚凡沒有說話，他聽出宋國輝的語氣有點不悅，也不想和他硬抬。本來關於訂婚就是宋舒苑想出來讓宋國輝承認她和自己的關係的，並非一定就要馬上訂。只是在對待他和宋舒苑的關係上，他一直比較強硬，也不想現在在宋國輝面前服軟。所以乾脆保持沉默，以不變應萬變。
「為什麼要現在訂婚？是不是你覺得你幫我把房子賣出去了，就有資格跟我談條件了？」宋國輝冷冷地說。
「舒舒確實覺得現在跟你提是一個比較好的時機，不過我並不是這樣想的。」既然宋國輝已經猜到了原因，楚凡也不想在他面前隱瞞。
「哦？那你是怎麼樣想的？」
「我希望給舒舒一份安全感，也給自己一份安全感。」楚凡淡淡地回答道。他突然想到了那天開party的時候看到舒舒和她前男友談話的情景。
「安全感？」宋國輝聞言，笑了起來。「你是怕小苑以後會主動離開你嗎？我記得上次你跟我說過，如果小苑以後愛上別人，你會放手的。怎麼你現在反悔了？」
「沒有，如果舒舒她以後真的愛上別人了，我還是會放手。現在訂婚，我只是想讓舒舒知道我愛她，同時也讓自己知道舒舒現在也愛我。」
「你和小苑出現問題了？」宋國輝很敏銳地發現了楚凡話裡隱含的意思。
「沒有。」楚凡很乾脆地否認道。
「真的沒有？那又何必用訂婚來證明什麼？」宋國輝一針見血地問道。
楚凡沉默了。
宋國輝見楚凡不說話，更肯定了自己的猜想，遂很堅決地說道：「我不同意你們現在訂婚，即使你們擅自訂了婚，我也不會接受！」
「為什麼？您在心裡不是已經接受我和舒舒的關係了嗎？」
「我承認我已經接受了你和小苑的交往。」宋國輝也不否認他的想法，但話鋒一轉，又說：「不過你們現在訂婚的時機不對。我不會在你們彼此都不夠信任的時候，把小苑完全交給你。」
楚凡渾身一震，宋國輝的話對他而言無疑是當頭棒喝。他希望通過訂婚來讓自己相信舒舒是真的愛自己，卻忽視了這卻正是潛意識裡一種不信任的表現。如果自己堅信舒舒是愛自己的，那又何需用什麼來證明呢？難道自己真的這麼在意那天晚上的事？他有些困惑了，不明白自己心裡的真實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