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party！（六）
楚凡一隻手握著李茜的手，一隻手輕輕放在她的側腰上，以一種既不顯得太親密，也不算生硬的姿勢一起在舞池裡慢慢移動著腳步，並微微晃動著身體。
趙雲在他們不遠處也正抱著一個女孩搖擺著，看到他們兩人後，遂衝他擠眉弄眼地笑了笑。
楚凡有些尷尬，只好偏過頭裝作沒有看見。
李茜似乎也有些緊張，身體繃得有些緊，低著頭，不說話。
「你是怕我踩到你的腳嗎？」楚凡感覺這樣兩人都不說話，更讓人不自在，遂開了個小玩笑，調節一下氣氛。
「啊，不是的。不是的，楚哥。」李茜聞言，趕緊搖頭說。
「別緊張，我也不會跳的。」楚凡看出她很緊張，笑著說，「一邊跳，一邊說說話，慢慢就放鬆下來了。」
「噢。」李茜應了一聲，然後又沒了聲響。
楚凡知道她也是個性格比較羞澀的人，也就不再多說什麼。對於內向的人，你越是想用聊天來緩解氣氛，就越是讓他們感到不安。而且他自己也是一個不喜歡說話的人，所以現在也沒什麼話找來說。
就在楚凡準備和李茜這樣默默地跳完這支舞就回去坐下的時候，卻聽李茜說：「楚哥，你女朋友真漂亮。」
楚凡聞言，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這個他就是想謙虛一下都沒辦法，如果宋舒苑都還算不上漂亮，那這世上可能真的沒有美女了。
「宋姐姐和楚哥你真是天生的一對。」李茜又小聲地說。
「天生的一對？」楚凡笑了起來，「這還是我第一次聽別人這麼說我倆。我倒也覺得我似乎是配不上舒舒呢。」
「怎麼會呢？楚哥你是我見過的最優秀的男人！」李茜非常肯定地說。
楚凡看了看她，雖然覺得她表情很認真，但對這樣的評價，他還是感覺太過了。他對自己的評價，僅僅只是一個可以放心的男人。什麼優秀這類的形容詞，他從來就沒想過會戴在自己頭上。在他眼裡，只有宋國輝那樣的男人才稱得上優秀。
「你這話要是被別人聽見，估計要笑掉大牙的。呵呵。」楚凡笑著說。
「不，我說的是實話。也只有像楚哥這麼優秀的男人，才會讓楊姐……」李茜說到這裡突然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趕緊打住。
但就這半句已經足以讓楚凡為之緊張了。他和楊丹之間複雜的關係，除了他們兩人外，就只有蕭瀟知道。他想楊丹即使再想找人傾訴，也應該不會告訴李茜。而李茜剛才的話卻表明她似乎知道點什麼。
楚凡狐疑地看著李茜，試探地問道：「我讓楊姐怎麼啊？」
「沒什麼。」李茜趕緊否認道。同時因為心裡一慌，腳下步伐一亂，還不小心踩到了楚凡的腳。「啊，對不起，楚哥。」這下她的神情就更是掩飾不住的慌張。
楚凡看在眼裡，更是起疑。不過他也不好直接問，況且以李茜現在的情緒，恐怕還沒問出個究竟來，她就會嚇跑，所以他只好把李茜稍微往自己這邊摟近了一些，隨後輕聲說道：「沒什麼，你不要緊張啊。」
李茜小聲「嗯」了一聲，就把低著頭不再說話了。
「李茜，你最近是不是聽到什麼閒言碎語啊？」待李茜稍微平靜下來後，楚凡這才又繼續試探著問道。
「沒有啊。」李茜小聲回答說。
「那你剛才想說什麼啊？怎麼只說了一半就不說了？」楚凡覺得有必要弄清楚這個問題，不然如果真有誰知道點什麼，又在私下傳播的話，那可真是糟糕了。
「沒什麼。我是想說，正因為楚哥這麼優秀，所以楊姐才捨不得讓你離開公司。」
楚凡一聽，更是疑惑了。難道就是這樣？
李茜這樣說，確實解釋地過去，而且和剛才的半截話也接的上。但楚凡還是覺得李茜似乎在隱瞞什麼。他想了想，決定還是不繼續追問了，因為李茜都已經給出解釋的過去的回答，那就算自己追下去也問不出什麼了。或許真的是自己多疑了。
「公司最近怎麼樣？」他換了一個話題。
「業務方面還行吧，不過……楊姐的狀態似乎不是很好。」李茜看了眼楚凡，小聲地說。
「楊姐狀態不好？怎麼啦？」楚凡掃了眼坐在那邊看上去和往常一樣的楊丹，有些關心地向李茜問道。
「也沒什麼了，就是心情似乎不太好。楊姐最近經常發火，有次開會的時候，幾乎把全公司的人都罵了一遍。」
「真的？！」楚凡聽了後覺得非常震驚。在他印象中，楊丹對公司的同事向來是比較親切的，有時即使會發火，也只是針對個別人，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罵整個公司員工的情況。
「嗯。而且我還看見楊姐經常坐在辦公室裡發呆，好像有很什麼心事一樣。」李茜繼續說。
楚凡沉默了，他沒想到楊丹的精神狀態已經這麼糟糕了。
「楊姐大概什麼時候開始這樣的？」他問道。
「其實楚哥你離開公司後，楊姐的心情就不是很好，只是最近好像更嚴重一點了。」李茜回答完後，看了看楚凡，又小聲說，「楚哥，你有空的話，還是多回公司看看吧。楊姐挺……挺器重你的。」
楚凡看著李茜，又想起了自己剛才的懷疑，問道：「李茜，是不是楊姐給你說過什麼？」
「沒有。楊姐現在都很少在公司和人說話，除了開會的時候。」
「李茜，你……」楚凡的話剛起了個頭，又收住了。他本來想問李茜為什麼這麼關心楊丹的，但隨後一想自己這樣問太沒有道理了。李茜關心楊姐有什麼不對的嗎？
不過，就算他問了，李茜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心裡現在都有點迷惘。
自從見過宋舒苑後，李茜其實就已經準備放棄自己對楚凡的暗戀之心了。不過想放棄，並不等於就能放棄，她還是會時常幻想自己有一天可能會和楚凡走在一起。直到那天她在楊丹的辦公室外面意外聽到不該聽的事後，她才算徹底對楚凡死了心。如果連楊丹這樣近似於完美的女人都不能得到楚凡，那她又憑什麼能得到呢？
所以之後，她便開始偷偷關注起楊丹來。雖然她自己決定不再做白日夢了，但她希望楊丹能最終得到楚凡。這並不是因為她對宋舒苑有意見，而僅僅只是因為楊丹和她的關係更近一點而已。這也是人之常情了，人們當然都希望自己親近的人比自己不熟悉的人要過得好了。同時，她也有一點點私心，那就是如果楊丹能和楚凡在一起，那自己以後見到楚凡的機會也會多很多。
就這樣，她雖然很不甘心把自己所喜歡的人拱手相讓。但現實以及理智又讓她不得不克制住自己對楚凡的愛慕，為楊丹爭取機會。
「楚哥，你等會兒請楊姐跳支舞吧。」李茜突然向楚凡提出了一個奇怪的請求。
楚凡一愣，脫口問道：「為什麼啊？」
「我覺得楊姐有點孤獨。」李茜輕聲回答說。
一聽到「孤獨」這兩個字，楚凡便不再多說什麼了。他偏過頭看了看正在和宋舒苑不知道說著什麼的楊丹，雖然在昏暗的燈光中他看不清楊丹的臉，但依稀還是能從她的舉止動作中看到一絲寂寞的意味。
和李茜跳完這支舞後，楚凡兩人便直接走出舞池，坐到了剛才的位置上。
「感覺還不錯吧，李茜？」宋舒苑笑著朝李茜問道。
「嗯，不過我還是不怎麼會，剛才還踩到楚哥的腳了。」李茜略帶歉意地說。
「呵呵，踩一次哪裡夠，要多踩他幾次，你就會跳舞了。」宋舒苑嬌笑著說。
李茜今天是第一次和宋舒苑接觸，還不習慣她熱情的個性，所以有點不知所措。
而楚凡則看著旁邊一臉淡淡笑意的楊丹，他端起自己的酒杯喝了一口酒，然後想起剛才李茜的「請求」來。
稍稍猶豫了片刻後，他終於朝楊丹說道：「楊姐，我可以請你跳支舞嗎？」
楊丹聞言，一臉不可置信地望著他，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