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二章心照不宣的撤離
至於羅伯特和那個神秘盟友的約定還是協議之類的東西算什麼？
約定就是拿來違背的，協議就是拿來撕毀的。
對此，深入研究過人類發展史的尼古拉斯是如此理解的，而這句被他認為是該研究最大收穫的證明者則是曾經是人類盟友的比蒙、精靈、矮人、侏儒，以及眾多已經消失在時間長河中的種族。
這些種族無一不是被人類那名目繁多、花樣各異的各種約定、條約、協議給弄花了眼，選擇了相信這些東西，最終人類成為了奧斯陸的霸主，而其它種族陪著那些協議之類的東西或者沒落，或者消失。
作為擁有著比蒙中罕見的陰狠和超凡智慧的羅伯特當然不會讓自己再次倒在和人類的那些協議上，他不在乎什麼違背協議的譴責，他更關心的是如何在一個最恰當的時機來做這件事。
現在看來，就讓一切在大局已定的時刻發生吧。
拿定主意，羅伯特把決定通報給了尼古拉斯。無論如何，對於那位實力詭異可怕的神秘盟友，還是要給予極大戒心的。
說實話，當面對這樣一個神出鬼沒的人時，羅伯特對帕利亞城的防禦並沒有太大的信心，不過總不能因為一個人就改變比蒙消滅聯軍，反攻人類本土的大計。
除非對方是神階，否則個人實力永遠不足以主宰一場戰爭的勝負。
聯軍中的奧金營地中，無敵從黑暗中悄然踏出，臉上的神色平靜如常，彷彿他剛才在大營中各處要害地點的穿梭不過是一場晚飯後的散步。
圖勒和圖古兩兄弟迎上前來，和往日不同的是現在兩兄弟都是一副戰時地裝備，平日裡並沒有隨身的大斧也背在了背上，身上除了奧金族狂戰士傳統的護心甲不算。還有一套魔獸皮製成的魔法皮甲，以及一個挎在身側的皮囊，其中不少功效特殊的物品，當日擒下兩個比蒙武聖的天魔球就包含在內。
「教官，是否可以開始脫離行動？」圖勒躬身問道，臉上的神色是平日裡沒有地嚴肅。
從昨晚開始，奧金族在無敵的命令下已經進入了戰時狀態，作為戰士的圖勒自然不會再使用平時那隨意的言語。對於奧金戰士來說，每一場戰鬥都是需要認真對待的。
無敵擺擺手：「時機還沒到，讓戰士們原地待命。」
圖勒點頭，對著不遠處的兩名戰士比劃了個手勢，那兩名戰士就走開，把命令傳遞了下去。
無敵在場中那塊大石上坐下，這才開口笑道：「聖日曼那邊，萊格利已經坐不住了。我去的時候。他手下的探子死得也差不多了，剩下幾個也是重傷，匹格族比蒙來得太快，數量又太多，他那些探子稍一猶豫。連逃跑地機會都沒有。」
圖勒想了想，點頭道：「萊格利本來就是個能力普通的將軍，如果不是聖日曼的陸軍太弱，沒什麼厲害的將軍。那怎麼也輪不到當聖日曼的指揮官。他想跑，也不算太意外。」
無敵讚賞地點點頭：「另外，巴亞那邊，那老威爾還在悠閒地喝茶呢。」
圖勒一愣，隨即回想到往日無敵對這位人類中排地上號的巴亞名將的評語，恍然道：「那老威爾可不是個無能的人，當初圖猛大人都對他讚不絕口。現在萊格利都能感覺到危險了，不可能他還沒反應。除非他早已有妥當地安排。對麼，教官？」
無敵笑著點頭：「不錯，他可比萊格利聰明多了，現在他營中的大半士兵都已離開，表面上說是到大營外警戒，可是每次回來的人數總是比出去的少。不過這幾日聯軍大營人心惶惶，沒多少注意到巴亞在這些早出晚歸的警戒部隊上玩的手腳。這威爾也算當機立斷了，他在大營數十里外的一處隱秘地勢裡暗自設置了一座傳送陣。就算比蒙匹格族大軍抵達。他們也有足夠的時間把大部分地士兵撤離，就是花費大了些。呵呵，他們沒有通用傳送陣啊。」
圖勒驚歎：「果然夠老辣的，才得到點風聲就察覺到問題了，要不是教官你告訴了我比蒙的真正規模，我根本就想不到應該提前準備撤離。」
無敵頷首：「現在的老威爾可不光是往日的那兇猛悍勇的猛將了，上次的比勒菲爾和羅恩要塞之戰讓他改變了很多啊。好了，不說他們了，威爾那邊有大隊士兵出營了。讓我們的戰士準備，等下我們就跟著他們出去後地空隙走，那條路線上地士兵都被調走了，看來威爾是打算在今天就把可以撤離的士兵全部調走了。」
圖勒點頭，和圖古兩人開始命令奧金戰士們集合。
細碎地聲響中，兩萬名奧金戰士完成了集合，靜靜地站在場中，等待著出發的命令。
不久後，無敵臉上露出了笑容，他的感知中，巴亞的大隊人馬已開出大營，在他們身後就是一條無人的大道，他舉起手輕輕揮下：「出發。」
一片黑暗中，奧金戰士們排成整齊的隊列，向閉居多日的營地外走去。
弗萊德在這幾日來，神色憔悴了許多。
雖然聖日曼和巴亞兩國竭力掩飾他們把大量士兵送出營地之外的行動，可還是被他察覺到了異常。可弗萊德卻沒辦法對萊格利和威爾做出訓斥，畢竟如今比蒙勢大，要是這事情再鬧出來，那些還被蒙在鼓裡的小公國的將軍們就會完全失去控制。
弗萊德心中暗恨。
他明白，這兩個傢伙是有恃無恐，抓准了此刻聯軍不能大亂的形勢，才敢這樣大規模地撤離士兵。
弗萊德一旦要追究兩人，那大不了一拍兩散，那時兩國的撤軍行動就會變成聯軍潰散的開始，凱撒軍團就會失去所有的炮灰部隊，情況將變成凱撒以一國之力獨自與比蒙帝國作戰，那這場戰爭的勝負也就注定了。
因此，弗萊德只能裝作沒有發現巴亞和聖日曼的行為一般，不過他也不能讓巴亞和聖日曼把士兵全部撤出去，這兩國士兵的實力遠比其它小公國的士兵來得強悍，如果這兩國全部撤走，那就等於把凱撒賣了，弗萊德還給他們數錢。
弗萊德立刻用「比蒙大軍即將到來，需要加強警戒」的名義，要求各國都要按照士兵人數，以一定比例派出士兵組成每日的巡邏警戒部隊，以這個比例算來，巴亞和聖日曼需要各自派出五千人來作為巡邏之用。
再加上必須留在營地內裝場面的士兵，聖日曼和巴亞最後還是各自留下了一萬多名士兵在營地內。
這已經是弗萊德盡力的結果。
巴亞和聖日曼也知道自己的行為是不能曝光的，特別是不能讓那些小公國知道，不然凱撒和兩國隱含默契的暗地撤兵行為就會成為聯軍大潰敗的導火線。
那時凱撒必然會用最強硬的姿態要求兩國把士兵全部拉回來，否則凱撒將失去對整個聯軍的統治力。
至於兩國剩下的士兵已經不被算在拯救的行列中，萊格利和威爾都清楚，這些士兵無疑都會被凱撒全部送上戰場，作為被拋棄的棋子來使用，這就是兩國撤離的代價。
戰後凱撒會如何和兩國交涉，那已經不在萊格利和威爾兩人的考慮之中。
如果以後戰況的發展如兩人所參與的「救世主計劃」一般，那凱撒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向兩國找碴，都是一個未知數了。
更讓弗萊德惱火的是，就在今早，有探子前來回報，那個被兩國掩得密密實實的神秘營地內也出現了異常，懷疑其中也有士兵逃離了。
一想到那一群凶悍絕倫的奧金族狂戰士，弗萊德的心中就一陣陣鬱悶。
你說誰走了不好，為什麼連這群最凶狠善戰的奧金蠻子也知道逃跑了呢？這些滿腦子肌肉的傢伙怎麼也會害怕了？虧得史詩中還把他們說成永不存在畏懼情緒的鐵血戰士呢，怎麼現在都變成了該死的膽小鬼了！
不能怪弗萊德膽小，只是現在嚴峻的形勢已讓這位聯軍總指揮有些焦灼了。
知道聯軍中大量精銳善戰的戰士開始逃跑避戰，聯軍現在雖然人數眾多，可真正可以浴血奮戰的戰士的數量卻少得可憐，那些沒有任何人能指揮的自由職業者根本就是廢物，不聽指揮的職業者，還不如一群完全聽從命令的普通平民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