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六章再次通風報信
弗萊德默默點頭。
和羅伯特作戰，最頭疼的就是這一點。而羅伯特之所以敢這麼做，卻和尼古拉斯一世的大力支持有關，更和比蒙戰士優良的服從性有關。換到聯軍中，弗萊德要是敢明目張膽地讓哪一個小公國的部隊去送死，保證立馬就有一堆人站出來反對。
聯軍不齊心啊！
如果讓一支部隊去送死，那自然問題不大，可其它小公國卻會害怕下一支被派去送死的部隊就是自己。沒了軍隊，還有什麼戰功？沒了戰功，等聖戰結束後，又有什麼權利要求分享戰果？！
所以，羅伯特能做的事，弗萊德不能做！
歷史上，比蒙之所以能多次抵擋住聯軍的征討，這和聯軍本身不齊心的原因是分不開的。至於單獨一個國家的討伐，那更是不可能的事，就算凱撒也沒信心能單獨打下比蒙帝國來。就算打下來了，也是元氣大傷，那凱撒到時候就未必是奧斯陸第一強國了。
這樣做，只是給其它人類國家機會，對於凱撒沒有好處，所以歷來人類和比蒙的聖戰都是以聯軍形式開戰的。要損失，大家就一起損失，一旦聖戰完成，那誰都沒有力量再開戰。
漢尼拔見弗萊德那鬱悶的模樣，不禁笑道：「無論如何，比斯利城已經拿了下來。就算損失大了一點，不過等了一個冬季，各國都受不了了，小一點兒的公國現在都開始勒緊褲腰帶過日子。這樣的情況下，速戰速決的損失也沒人會提出異議，你需要考慮的只是如何盡快攻到帕利亞城下。那樣，陛下計劃的最後一步就可以開始了，勝利終將屬於我們凱撒！」
弗萊德抬起眼看著漢尼拔。撇撇嘴道：「這些我都知道。不過，老二，我對面的可是羅伯特啊！現在雖然已經進入了比蒙帝國地國土大半了，可實際上我們根本沒辦法去佔領周邊比蒙的國土，除了打出來的這條線以外，比蒙帝國依然在尼古拉斯一世的控制之中。再加上一個陰狠滑溜的羅伯特，就靠現在的聯軍，未必能挺到帕利亞城下啊。」
漢尼拔輕歎一聲：「比蒙是這片土地的真正主人。至少在過去的數千年之內都是，沒有任何人類比他們更熟悉我們腳下地這片土地。如果我們要分兵去佔領那些小城市和小村落的話，一來收穫戰果甚微，二來兵力也不允許。兵力多了支撐不了，兵力少了肯定會被那些天性凶狠體格健壯的比蒙獸人給幹掉，所以，一切還是以陛下的計劃為重吧。」
弗萊德頷首表示同意，現在的局勢不是他們不想做得更好。而是他們真的沒那多兵力來完成徹底清剿比蒙平民的任務。
暫時拋開比蒙的問題，弗萊德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對了，那個奧金族地圖順你是不是該見見了？他很難纏，也很強。想把那萬魔球從他手上奪過來，肯定不是件容易的事。」
漢尼拔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思量片刻後才緩緩道：「人，我肯定是要見一面的，我也很好奇這位奧金族中萬年一見的絕頂天才。」
「那今日已無事，不如就選在今晚？」弗萊德隨口道。
「好！」漢尼拔乾脆地應了下來。
漢尼拔和無敵地見面並沒有太多的波瀾。作為凱撒三大軍團長之一的漢尼拔向來以智聞名，說起話來雲淡風輕，很有些悠閒的味道。對於萬魔球，他更沒表現出太大地興趣，如果換個人或許就被漢尼拔給騙了，可惜無敵早已不是第一次遇見這位凱撒三大軍團長的智將，對於漢尼拔的情況，他知道的並不少。
一場看似平靜的晚宴下。實則是漢尼拔對無敵的試探。
不過，顯然漢尼拔的名頭比弗萊德要有用的多，晚宴上巴亞和聖日曼兩國地將軍看見漢尼拔都是大驚失色，隨即表現得很恭敬，也很緊張。
凱撒三大軍團長名聲在外，不過三人的威望可是一個比一個強盛，如果來得是那位傳說中的獨眼龍騎將阿拉漢，恐怕在座的除了無敵。沒一個能坐的安穩的。
萬魔球的分配歸屬問題。在漢尼拔的壓力下，再次被擱置。幾國地將軍都沒有提出異議，無敵也不會。
現在聯軍地士氣正是氣勢如虹的時刻，大家都暫時沒心思分配萬魔球。
佔領比蒙地東方重鎮比斯利城後，聯軍前往比蒙帝都帕利亞西進之路已經敞開，在前面的路上，只有兩處綠洲，以及號稱帕利亞門戶的巴倫特城。因為比蒙帝國限於環境惡劣，真正的大城市並不多，大多數的比蒙獸人分佈在比蒙帝國的各處荒原上，但羅伯特已經給比蒙爭取了足夠多的時間，散居各處的比蒙獸人戰士應該都已匯聚到了這幾個地方，接下來的戰鬥會比前面還要艱苦。
經過十天的調整，聯軍再次踏上了西進的路程。
但上路後不過幾天，聯軍就發現，比蒙獸人的慣用戰術又開始了。
不停地擾襲，毫無規律散步的各式陷阱，被獸人自己投毒的水源至少要幾個月後才能徹底清除毒性——焦土策略！
漢尼拔和弗萊德對此也毫無辦法，騷擾的獸人數量不多，沿路上百里的範圍裡也不過幾千名比蒙獸人，這些獸人全部都是死士，且無所不用其極，聯軍要將這一小撮的獸人徹底清除，起碼得動用好幾萬人來回堵截，相比耗費的人力和物資，性價比低得發指。
沒人想去追殺這群瘋狂的獸人死士，因為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一種至死不休，沒完沒了的襲擊，殺光了這幾千名獸人死士，那後面還有更多的獸人死士繼續同樣的行為。對付這樣的擾襲，唯一的解決辦法只有置之不理，加快行軍速度，直逼下一個綠洲。
弗萊德也做出了同樣的選擇，聯軍大舉進發，以最快的速度趕往下一個綠洲。即便如此，數千名獸人死士的擾襲也給聯軍帶來了三四千人的傷亡，並且聯軍的速度也受到了影響。
當聯軍在二十天後抵達格裡亞綠洲時，比蒙軍團早已佈置完畢，嚴陣以待，一片肅殺之氣。
無敵看著不遠處的比蒙們，心中搖頭：羅伯特再厲害，也不會知道漢尼拔已經來了。漢尼拔的用兵和弗萊德有極大的差別，有心算無心之下，羅伯特很可能會敗！自己似乎應該給那條老狐狸一些警告呢。
當夜，羅伯特這個被無數咒罵的老狐狸卻只能用無奈的眼神看著屋中的黑影，悶聲道：「拜託閣下，下次進房間前，先打個招呼好嗎？」
無敵啞然失笑：「以將軍的膽量，還不至於被嚇到吧。」
羅伯特苦笑搖頭：「我很想說有的。」可惜這話太假，他自己都不相信。這個世界上，能嚇到九頭毒狐的東西有，不過其中絕對不包括突然出現在他房間中的無敵，誰讓無敵最近出現的次數稍微頻繁了那麼一點。
羅伯特已經從第一次的驚嚇，變成現在的麻木——無論在哪兒，無論怎麼增強警戒，可無敵總是能一次次悄然地出現在他的屋子裡。
「閣下向來無事不到的，這次來又有什麼要求了麼？」羅伯特問道，心中盤算著上次和無敵所做的交換現在執行是否可能。以他想來，無敵此次前來，除了這個緣由其它可能性也不大，但無敵的回答立刻讓他感到了意外。
「要求沒有，不過有件事我覺得應該告知將軍一聲，免得將軍吃虧。」無敵說到。
羅伯特愕然：「什麼事需要閣下來通知我？」可他不知道無敵此刻手下並沒有人能做到夜入比蒙控制下的格裡亞綠洲後，再準確地找到羅伯特，所以無敵只能親自跑這一趟。
「漢尼拔來了，就在比斯利城破之前的一天。」無敵不緊不慢地說出了這個消息，然後好整以暇地注視著羅伯特。
羅伯特一驚，忍不住問道：「漢尼拔？凱撒第二軍團的那個漢尼拔？」
無敵點頭：「除了他，我想這世上也沒哪個漢尼拔能讓我親自來通知你了。」
羅伯特面色凝重，雙眼中顯露出思索之色，片刻後恍然：「難怪聯軍這段時間的行動風格改變了不少，原來是漢尼拔這傢伙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