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半神們的老師!
巴特昨晚的睡眠質量極差。
原來喜愛喝酒和虐待他的潘塔,現在在他眼中都可愛起來,因為比起這個喜歡喝酒喝到爛的醉聖武士,那個一身黑色法師袍飄飄忽忽坐在懸空冥王法杖上的斯克威爾更讓他覺得毛骨悚然,他經常會在進大廳的一刻,以為自己又看見了冥王的使者死神殿下!
還有和一團黑的斯克威爾完全相反的一堆雪白的吹雪,他的目光只要掠過巴特的身體,巴特就感覺自己似乎又被一把無比銳利的利劍給強姦過了一般地難受。
但,這兩位還不算過分的,因為穆爾塔把他的大劍隨手放在身邊,卻剛好阻攔住了去後宅的路。
劍大不是你的錯,但你一把劍就把一條三米寬的門擋去一大半,卻未免太過分,害得巴特每次都要側著身子小心翼翼地避開那把劍。而且,最鬱悶的是,這三個傢伙似乎都不用休息的,倒是眼睛一直對在大廳門的方向,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麼。
外加一個被擠到房樑上躺著喝酒的潘塔,整個大廳讓巴特覺得無比的狹小,每次進了大廳他都會不自覺地屏住呼吸。
天亮前,有些難以忍受的巴特終於從宅子大門旁的門房中走了出來,一夜睡眠帶來的不是充沛的精力,反而是連續的噩夢和渾身疲軟,巴特苦笑:難道敏感也是錯麼?
那裡面的四個人聚到一起,巴特那種特殊的直覺老是在提醒著主人,那裡很危險!可巴特卻無法控制這種感覺,往日裡他還對這特殊的直覺沾沾自喜呢!現在卻因為這種直覺而痛苦不堪,真是禍福難料啊。
巴特伸著懶腰走出門,他想出去透透氣,免得被屋裡那幾個傢伙給嚇出病來,但才走出門一股陰寒無比的氣息驀然著身邊一閃。巴特頓時渾身僵硬——好可怕的殺意!不是自己那特殊的直覺,其它人就算是黃金階,都不一定能發現這種隱藏極深的殺意。
聖階刺客!
氣勢如此之凌厲,非聖階武者不可,但要將這種深入骨髓般的殺意隱藏得幾乎天衣無縫,那只有聖階刺客才能做到。
巴特側過頭看去,卻剛好只見一個身著普通黑衣,長了一張讓人看過就忘的尋常面孔的中年男人從自己身邊經過。
那黑衣中年男子感覺到了巴特的目光,幾乎同時側頭微笑著對巴特點點頭,巴特頓時如遭雷擊,身體一顫。太可怕了,就算那天長了兩對光翼的安德烈也沒這人恐怖!
安德烈不過是威壓,而這人內心深處的殺意幾乎凝固成冰,內斂而濃烈。
巴特虛弱地笑笑,心中卻不禁叫苦不迭:又來一個?!這宅子到底還讓不讓自己住了?!
巴特在那裡發愣,那個黑衣男子卻已經走進了大廳,大廳中的四人眼睛齊齊朝他看來,相對無言片刻,還是潘塔懶洋洋地招呼了來人:「你就不能換換樣子?每次見你都這副要死不活的臉,煩死人了!」
黑衣男子的臉上浮起了一個輕柔的微笑:「小格林斯,你還是和當年一樣的頑皮啊!」
潘塔惱怒地撓撓頭,坐了起來:「喂,告訴你多少次了,不准這樣叫我!煩!」
黑衣男子聳聳肩:「好吧,小格林斯!」
潘塔氣得又躺了下去,拿起手中的酒瓶又很很地灌了一口。
斯克威爾終於開聲了:「老師,您來了!」
那黑衣男子笑道:「小威威,別太嚴肅,否則沒有漂亮的貴婦願意上你的床呢!」
斯克威爾:「老師,我還是處男!」
黑衣男子臉上一窒,但隨即苦笑著搖搖頭,這個斯克威爾簡直是個木頭腦袋。
視線轉到一旁的穆爾塔身上,穆爾塔早已拘謹地站了起來,低著頭:「…老…老師好!」黑衣男子嘴裡嘖嘖有聲地上下打量著穆爾塔:「嘿嘿,看看,你這蠻牛小子,當年偷偷拿了我放柴房裡的劈柴刀跑了,如今也長大了嘛!」
穆爾塔滿臉通紅,嘴唇蠕動幾下,卻想不出一句辯解的話來。
黑衣男子放過了快憋出病來的穆爾塔,看向了大廳中的最後一人:「吹雪!你這個當哥哥的,這幾年做的還不錯,沒讓這幾個小子走錯路!」
一語既出,其它三人只有斯克威爾沒什麼動靜,潘塔臉色大變,穆爾塔恍然大悟。
「啊,原來吹雪是這老傢伙派來的,難怪哼!」潘塔本想說些什麼,但想想吹雪這麼多年對自己的照顧,卻什麼話都說不出口,只能用眼睛狠狠地盯著那黑衣男子。
穆爾塔卻是明白了為什麼這位神秘無比的吹雪會著當初早上自己,並且讓自己進入了這個組織。
吹雪恭恭敬敬地對黑衣男子行了個禮:「都是老師的指點!否則弟子至今還活得渾渾噩噩,浪費光陰。」
黑衣男子笑道:「你又謙虛了!不過,你說的也沒錯,讓你找到了這幾個不聽話的傢伙,再把他們聯合起來,想來費了你不少心思吧!」
吹雪搖頭:「但是這次還有兩個人沒到。」
黑衣男子隨意地擺擺手:「用不著了,光明神殿出手了!他們自然會看見消息後趕過來!」
吹雪一驚:「光明教皇那老傢伙真的忍不住了?」
黑衣男子大笑:「五個紅衣大主教,十二個樞機主教,還有聖裁團全部三個階位的成員近二百人,你覺得這樣的實力會是光明教皇用來兜風的麼?!」
吹雪咦了一聲,低頭沉思起來。
「還有一件事!光明教皇失蹤了!就在我的監視之下,這個傢伙竟然突然消失,連點兒氣息都沒留下,似乎已經不在這個空間的模樣。」黑衣男人臉上難得地出現了些許疑惑,這件事對他造成的困擾遠超常人,畢竟他對光明教皇的監視時間極長,可這還是最近百年來第一次失去了教皇的蹤跡。
加上光明教廷突然進行的大動作,這才使得他放下了其它事情,搶先教廷大軍趕到了比勒菲爾來。
屋子的其它四人同時沉默了。
光明教皇失蹤,在這個特定的時刻,無疑是給比勒菲爾的形勢增加了更多的變數,還有那些光明神殿的絕對主力們大量地趕來比勒菲爾,難道是針對溫德。伍德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