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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莊園 第二百八十節 收穫 文 / 水中的倒影

    第二百八十節收穫

    這場突如其來的人蝗之戰,來的猛去的快。在整整持續了七天之後,兇猛的蝗蟲大軍終於開始出現了疲軟之態。從河面上飛過來的蝗蟲大軍不再是一層濃濃的黃雲狀,稀稀拉拉一看就知道是沒能趕上大部隊,只能跟在後頭吃點殘羹剩飯的。高強度戰鬥了七晝夜的莊戶們,也終於能夠緩口氣。再堅持幾天,等田里的糧食收割了之後,這場戰鬥就算是真正勝利了。

    不過周圍的村莊和南溪鎮的情況,可就沒這麼樂觀了。只能夠沿用老辦法人工滅蝗的他們,不管再怎麼努力也仍然無法制止部分蝗蟲成功佔領農田。從偶爾傳回的消息裡金澤瞭解到,已經有好幾個村莊的大部分農田被蝗蟲們吃成了一片秸稈狀。對於這些消息,金澤除了報以同情外,也只能表示無能為力。雖然莊園裡現在可以空出一些人手了,但還是要防備著周圍的蝗蟲們突然殺個回馬槍。

    總的來說,莊園的情況是在逐漸好轉,可是這幾天以來陸續從帝都傳回的消息卻在一天天變得更壞。雙方的戰鬥越來越激烈了,因為正好是在收糧的前夕,交戰區附近大面積眼看就要成熟的莊稼,因為戰火的席捲眼爭爭變成了焦土。去年已經嚴重歉收了,今年又倒霉的遇上了這樣的事情,看著顆粒無收的農田,農戶們的怒火立刻轉稼到了交戰雙方的頭上。甚至有民風彪悍的村莊走投無路之下,整村轉職成了流寇、強盜。

    這些對於金澤一家來說都還非常的遙遠,做為時局瞭解一下就行,他們現在有著更加急迫的事情需要去準備。

    「大哥,又抓到一個偷割麥子的。」奧格瑞姆氣呼呼的將一名陌生人掄到地上。這已經是蝗災以來,第四次抓到偷偷竄進莊園,在邊遠農田里偷割糧食的人了。

    這一次奧格瑞姆抓到的,是一名看上去估計十五、六歲的男孩。可能因為長期的營養不良,身體瘦巴巴,臉上白懨懨,就像風一吹就要倒下的秸稈似的。在這張瘦臉上,兩隻眼睛顯得出奇的大,不過現在這雙眼睛裡已經寫滿了『驚恐』。男孩就像一隻被關進了蟒蛇籠的長耳朵跳跳一般,蜷著身體縮在牆角處。就算已經這樣,他仍不自覺的緊緊抱著胸前的口袋,估計袋子裡面裝的就是『罪證』了。

    「哎~!」金澤彷彿受到老師傳染似的揉起腦門。每次處理這樣的事情,他都會特別的糾結。學別的莊園那樣,暴打一頓扔出去?金澤幹不出來。裝聖人將這些糧食乾脆的送給他?估計用不了兩天,大批比蝗蟲還要兇猛的受災村民就會蜂擁而至。

    「偷到的東西沒收,把他放了吧!」最終,金澤還是按前三個例子處理了。雖然不是個好的辦法,但也是金澤現在所想到,最能接受的一個辦法了。「最近巡察的時候仔細一點兒,等糧食收割完了之後,這種情況就會好很多了。」金澤安慰了一下仍不解氣的奧格瑞姆,就讓他將面前的男孩帶了出去。

    「露希亞姐姐~!」房間外阿莉亞的驚喜叫聲,終於給大家傳遞回了一個好消息。「露希亞回來了?」凱德興奮的第一個衝了出去,比斯帕爾最近一直陰沉的臉上,也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

    來到屋外,只見不遠處那輛熟悉的『哈士奇』飛車狗窩,正快速的向著大屋行駛著。眨眼間,小車就開到了大家的面前,一個漂亮的甩尾穩穩停在了金澤身邊。「挑釁!紅果果的挑釁~!」滿頭冷汗的金澤看著離自己只有0.01公分的車屁屁,怒火不可抑制的竄了上來。走到駕駛室那側,猛的拉開了車門,一巴掌扇向了車內……

    「呵呵呵!大姐頭,您回來了!小心腦袋,別磕著了!」一臉諂笑的金澤,服務周到的用手在車門上方幫大姐頭擋著。「露希亞……」迫不急待想要看到心上人的凱德,一屁股撞飛了正在獻著慇勤金澤,目光灼熱的盯著踱出飛車的露希亞。

    回到屋內,大家都沒有去問露希亞在帝都的情況。該知道的,在頻繁往來的信鴿腿上都已經瞭解到了。比斯帕爾更關心的,是自己的這個女弟子有沒有經歷什麼危險。「還好了,果然和之前猜測的那樣,雖然我們可以感覺到有人在監視,可對方也沒有做出什麼更多的舉動來。」露希亞平靜的簡略說著她在帝都的經歷,隨後補充道:「最近,特利克先生那邊到是好像有些情況,經常的都找不他人,問工會裡的人也都不知道他去哪兒了。」「特利克?工會裡的事情不是處理的差不多了嗎?他又在幹嘛?」比斯帕爾稍稍一愣,隨即就略過了這個消息。

    「回來的這一路上,我看附近好多地方都遭受了蝗災。金澤,你的這個莊園情況怎麼樣?」露希亞難得的關心了一下自己的小師弟。「還好!還好!」金澤受寵若驚的回答道:「有大家的幫忙,莊園裡的損失降到了最小。就這兩天,我們就準備收割莊稼了。」「我也要去收莊稼!」見大家談論到這件事上,一旁列席的阿莉亞立刻高高的舉起了小手。她長這麼大,還從沒見過自己的吃的食物,是怎麼從農田里收割上來的呢!

    連續幾天的充足陽光,已經將排掉水的水田,曬得完全可以讓人踩在上面。齊刷刷、金燦燦的稻穗,像地毯似的,平展展覆蓋在稻莖上面,隨著陣陣微風整齊的輕輕擺動著。

    站在田邊一塊高石頭上的金澤,沖天空中仍在飛舞著的零星蝗蟲狠狠的比了個中指。怎麼樣?最後還是哥贏了吧!「開鐮!」金澤意氣風發的沖莊戶們大喊了一聲,跳下石頭來到田里,象徵性的用手中鐮刀割了一小把稻子。

    一年之中最盼望這一天的莊戶們,排著整齊的橫隊歡呼著湧入了田里。金黃的地毯一片片的被割倒在地,跟在後面的莊戶則迅速熟練的將,倒在地上的稻子紮成一捆一捆。如果說剛開始推廣這項新作物的時候,莊戶們還對高貴的魔法師老爺抱有一點懷疑。那麼在今天這個收割的時候,大家就完全對自家這位年輕的老爺佩服得五體投地了。有幸得到老爺邀請去大屋吃過飯的莊戶,以及吃過阿莉亞所贈送飯團的莊戶家孩子們,對於這稻米有別於麥子的獨特香味那可是記憶尤新。很多人現在都是一邊嚥著口水一邊幹著活,臉上還掛著陶醉的傻笑。

    「又是你!還想來偷東西嗎?」在這歡樂的氣氛中,金澤身後突然出現了一個不太和諧的聲音。「怎麼了?奧格瑞姆。」金澤疑惑的轉過頭去。只見自己這個強壯的小弟,正一臉氣憤的拎著兩個不斷撲騰著的小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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