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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莊園 第五十九節 善後 文 / 水中的倒影

    第五十九節善後

    去木匠工坊的路上,正好會路過伊莫那邊的工地,金澤順便巡視了一番。還不錯,不愧都是在地裡刨食的老手,幾個緩坡上都已經露出了因為乾燥而微微發白的土層。第一次被委以重任的伊莫,則不停的在幾個工段上跑來跑去,調派著人手、安排著運輸。見大家勁頭都很足,工作進度也還讓人滿意。金澤沒有過去打擾他們,悄悄的從旁邊離開。

    工地稍遠處的臨時後勤部,那群南溪鎮的娘子軍們,正在趕製著工人們今天的午餐。因為莊戶們家裡的廚房都不夠大,她們乾脆將工作地點搬到了室外的一個草棚下。主食應該是做的南溪鎮的特色麵條,金澤看到好幾個婦女都正在抻著面。她們用的炊具都是在莊戶家借用的,反正莊園裡的莊戶們大部分都已經去水庫那邊的工地,伙食由金澤供家贊助,家裡的炊具閒著也是閒著。同樣,也沒有打擾她們,金澤繞開幾步向木匠工坊行去。

    「上午好!先生們!」推開工坊的門,金澤走進去打了個招呼。「活!都已經做好了?」一入眼金澤就看到了工坊裡整整齊齊碼放著的各種木製容器。「上午好!老爺!」老木匠紅著眼睛走了過來:「作坊裡大家一起趕了兩天工,總算是都做好了!」「大家都趕工了嗎?」金澤吃驚的四處看看。果然,每個人的眼睛都是紅通通的。全都面帶微笑的用那雙紅眼睛恭敬的看著自己。金澤有些感動:「大家還是要注意身體,用不著這麼拼的!」。

    金澤逐個檢查了一下,剛剛製作完成的容器。不愧是老手藝人,每一個都製作密實、標準。甚至有幾個連比斯帕爾老師,都不怎麼報希望的細口長頸瓶,也被作坊裡的人給搗鼓了出來。伸出手指在內壁裡摸摸,也是一樣的光滑、平整。

    「不錯!不錯!真是好手藝!」金澤連連讚歎著,工匠們的臉上立刻樂開了花。「做的很好!我非常滿意。作坊裡所有人員都獎勵三個銀幣!」金澤大聲的在作坊裡宣佈著。不是他捨不得獎勵得更多,算起來這已經是工地上臨時工們日薪的雙倍了。再多怕會讓外人覺得奇怪。

    轉過頭金澤衝著身邊的老木匠說道:「中午還是你去我那邊領錢吧!」「不不不!老爺!我們可不敢再要什麼獎賞了!」沒想到,金澤的話讓老木匠臉色有些惶恐:「咱們這個作坊裡的人,也都去老爺您那領過越冬的糧食。這為老爺做些事也是應該的,可不敢談獎賞!」這些木匠和普通的莊戶們一樣,都在莊園裡有一小塊自家的土地。做為回報就是義務在莊園主的木匠作坊裡定期工作。

    「呵呵呵!糧食是糧食,獎賞是獎賞。可能有件事我沒說清,莊戶們去義務修建水庫就是在償還那些糧食,而你們修建的水車也是同樣的道理!」金澤拍拍老木匠的肩膀,重複了一句:「中午就過去領錢吧!」「誒!誒!謝謝老爺!」見金澤將話說的如此清楚,木匠們也就安然領受了這份榮譽和獎勵。

    「哦!差點忘了!」金澤拍拍腦袋:「製作這個容器所產生的廢料,你們都怎麼處理了?」「都……都在廢料堆那邊!那些東西還有用嗎?壞了,咱們和普通的廢料給混在一起了!」老木匠緊張的說。

    順著老木匠所指的方向看去,一大堆的刨花、木屑、碎小木片都雜亂的堆積在了那裡。隨手拿起根木棍在廢料堆裡扒拉著,金澤向老木匠問道:「都是這麼細碎的廢料了嗎?還有沒有大塊一點的?」「沒有了,那位老先生的製作計劃很詳細,幾乎能用上的地方都用上了!所有的廢料都是些刨花、木屑和細小枝幹。」老木匠的回答有點忐忑,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處理方法有什麼不對。

    「哦!那就行了!」金澤想了想又接著說道:「中午就把這些廢料拉到我那邊去吧!我的廚房裡正在給水庫上的人做飯,需要大量的燃料,這些東西正好拿來引火。」因為還不清楚這樣的瓶子樹廢料,是否還會有那樣的特殊功能,金澤乾脆將這些東西弄回家自己親自處理。於是,就想出了這麼個非常合理的理由來。

    老木匠恭敬的將金澤送出了作坊,保證中午過去的時候會將那些東西一起帶過去。得到保證的金澤安心的向回行去。「噫?你是叫……。吉娜對吧!」回家的路上,金澤碰到了個有點熟悉的身影。一番思索之後,終於想起了人家的名字。

    「是的老爺!」少女將背上的背簍放下,甜甜的笑道。這個看起來十七、八歲的女孩其實才十四歲,是科拉那個紡織作坊裡的一名女工。可以算是阿莉亞最早在莊園裡交到的一個朋友,而金澤最早見到她,則是在那次做毛衣的時候,伊莫喊她去通知作坊裡的科拉和女工們。

    「是去林子裡采野菜了嗎?科拉有沒有發給你一些種子去野地裡灑上?」金澤看了看那個背簍,裡面都是些新鮮的小蘑菇、小野果和冬天生長的野菜。「有的,老爺!」少女使勁點著頭:「科拉阿姨還說這些種子很寶貴,要我們播灑的時候仔細一點呢!」「呵呵呵!那你都在什麼地方灑的呢?」金澤被吉娜的可愛舉動給逗笑了。雖然這個少女算不上很漂亮,可待人卻有一種很真誠的感覺。而且也不像別的莊戶見到自己時那麼的緊張。

    「我在那邊灑下的!」少女掂著腳尖,努力指向遠方:「我知道個地方,那裡沒有什麼灌木和大樹,最適合用來灑草種了。」「那真是謝謝你了,你可幫了我的大忙!」金澤隨意的道了聲謝。沒想到一直很自然的少女卻突然不好意思起來,拚命的搖著手:「這沒什麼的,老爺!也就是順便的事!用不著謝謝!」停了停,又接著說道:「其實作坊裡的阿姨和姐妹們,都為可以幫老爺做點事而高興呢!您幫了我們那麼多,我們又沒本事去水庫那邊幹活……要是您還有什麼需要種的就都交給我們吧!我們都很願意做的!」

    「哈哈哈!行!等我還需要種什麼的時候,一定最先想到你!」金澤哈哈笑著,跨到了皮皮的背上。「哦!請您稍微等一下,老爺!」吉娜好像想到了什麼,將自己背簍裡的東西全都倒了出來。仔細的在野菜堆裡挑挑揀揀,分出一小堆最鮮嫩、香甜的蘑菇和小野果:「上次阿莉亞小姐還和我說到她很喜歡這裡的野味!這些是送給她的!」

    「謝謝你了,吉娜!阿莉亞一定會高興壞的!」金澤猶豫了一下,沒有從兜裡掏出錢袋。朋友之間的友誼,還是讓阿莉亞同樣用友誼來回報吧。「再見!吉娜!隨時歡迎你去找阿莉亞玩!」金澤沖少女揮了揮手,騎乘著皮皮向大屋而去。身後傳來少女真誠甜美的聲音:「再見!老爺!代我向阿莉亞小姐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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