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魔法學院的露希亞
回去的路上只剩下比斯帕爾、阿莉亞和金澤三人,薩爾兄弟被特利克留在了冒險者工會學習,要到晚上才會回家。「金澤,一起去學校轉轉吧!」駕駛著馬車的比斯帕爾突然對身邊的金澤說到。「學校?」正發著呆的金澤有點恍惚,隨即恍然:「中央魔法學院?好呀!早就想去看看了。」「那好,我們就先不回內城了,先去學校。」說著比斯帕爾一抖手中的韁繩,改道向另一個方向行去。
中央魔法學院在帝都外城區的西城門附近,穿過了差不多四分之一個外城區,才從位於南城門附近的冒險者工會行駛過來。如果說冒險者工會是一個龐大建築的話,那麼中央魔法學院就是一座由龐大建築組成的建築群。承襲了帝都城的風格,整個學院都由厚重的大石塊建築而成。給人的感覺不像是學校到更像一座軍事要塞。對此比斯帕爾的解釋是,在研究魔法時,時常會發生意外,厚重的建築更安全-_-!。學院的劃分大致分為三部分,教學區、實驗樓區和生活區。
行走在校園裡,一路上都有學生或教師向比斯帕爾行禮問好。從他們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對這位校長發自內心的尊敬和仰慕。比斯帕爾耐心的一一回禮,有時還停下來和對方聊上幾句,或是指點技藝或是詢問生活。就這麼一路走走停停花了大半個鐘頭才來到比斯帕爾的辦公室。
辦公室裝飾的富麗堂皇,盡顯貴族氣息。金澤甚至驚奇的發現桌上的茶杯等物都是金銀製品。「坐吧!」比斯帕爾隨意的招呼著金澤。感覺到身後沒有動靜,轉過頭看到金澤大張著嘴巴,打量著房間裡的裝飾。「呵呵呵!我也不喜歡這樣,可全校一致投票決定,這間辦公室就要這樣裝飾。說是這樣才能配的上中央魔法學院校長的名頭。這些傢伙!沒辦法!」比斯帕爾搖著頭,無可奈何的向金澤解釋。金澤笑笑表示對這事的理解:「這說明大家都很尊敬您呀!」
咚咚咚!正在大家聊著這房子的裝飾時,門口傳來一陣輕輕的敲門聲。門並沒有關上,抬頭看去,門外是位端著茶盤的女士。中等身材,有一頭棕色的卷髮,大約二十五、六的樣子。比斯帕爾招招手:「進來吧,露希亞。」經過比斯帕爾的互相介紹,金澤知道了這位露希亞女士,也是比斯帕爾的親傳弟子之一。在學院畢業後,就留在這裡當了一名教師,並兼職比斯帕爾的行政助手。
原來是位師姐,金澤趕緊上前套近乎:「您好!露希亞師姐,您坐,我來倒茶吧!」將手中的茶壺遞給金澤,露希亞在對面坐下。開口笑道:「喲!真是個懂事的小帥哥!老師,這次您又是在哪撿到的?」撿……撿到的?金澤大汗,這位學姐還真讓人無語。比斯帕爾乾咳兩聲,向露希亞介紹了下和金澤相遇的情況。聽完比斯帕爾的簡單介紹,這位露希亞女士又抿嘴笑道:「活活活!原來這一次不是老師您,是阿莉亞撿到的呀!嗯,看來小阿莉亞很有成為中央魔法學院院長的潛質哦!小可愛,加油!姐姐看好你哦!」
一來學校就被師姐調笑兩次的金澤,舉手弱弱的問道:「老師,您的學生都是撿來的?為毛?」旁邊的小阿莉亞幫爺爺回答道:「是呀!爺爺的學生都是在外面撿回來的!露希亞姐姐也是的,嘻嘻嘻!是在她很小的時候被爺爺撿到的。」露希亞一把抓住阿莉亞,捏著她的小臉蛋惡聲說:「別笑!你也是撿來的,是我親自在外城的垃圾堆旁撿到,送給老師的生日禮物!」被捏著臉蛋的阿莉亞,一臉的不屑。含糊不清的反擊道:「切!上次你還說我是媽媽在護城河邊撿到的。下次撒謊先想清楚。」額,還真是,這下金澤終於知道,為毛阿莉亞生父母氣的時候,會說自己是撿回來的了。原來這個家庭還真有這個傳統……
隨後,比斯帕爾解釋了下,有這麼個奇怪傳統的原因。原來還是因為世俗的權力,中央魔法學院院長在國內是一個很高的地位。他的影響力不只是在學術界和魔法界,因為魔法師們都是些能力強大、知識淵博的人,很多學院畢業後的學生都在國內的各部門供職。一個中央魔法學院院長的影響力甚至可以達到國家的各種行政部門還有軍隊。所以比斯帕爾在選擇學徒時,從不選和實權人物有關的人,比如那些貴族子弟。而喜歡選一些沒有根基的孤兒。也算是幫國家平衡權力的分配,同時也是一種自保的手段。
「好了,露希亞。都三十的人了,還像個小孩子一樣!」看著還在和阿莉亞互掐的露希亞,比斯帕爾無奈的說道。已經三十了?金澤有點吃驚。保養的還真好,看起來也就比自己大一點點。可能是意識到旁邊還有個不太熟的小師弟,露希亞吐吐舌頭,放過了在絕對實力面前毫無抵抗力的阿莉亞。隨後,比斯帕爾將金澤安排到了露希亞帶的那個初級班,並特別囑咐她不許欺負師弟-_-!。露希亞表示現在已經開學一個月了,怕金澤跟不上進度。不過隨後聽比斯帕爾介紹了下金澤在數學上的深厚造詣,露希亞顯得異常的吃驚。初級班本來就是以教一些基礎知識主,要不是金澤只是在數學上有這麼高的造詣,來學校當老師都沒問題了。
安排好金澤的事情,露希亞帶著金澤和阿莉亞又到校園裡轉了轉,比斯帕爾還需要處理一些積壓的工作,就沒有一起。今天是一個休息日,除了一部分住校的學生和教師,別的人要不回家、要不就是去外面玩了,整個校園顯得很安靜。露希亞已經帶著金澤去參觀了教學區和住宿區,並問過金澤,知道他現在住在比斯帕爾家後,就沒有幫他申請住宿。
轉著轉著三個來到了實驗樓區,實驗樓區的建築比起教學區和住宿區明顯又厚重了許多。想起比斯帕爾說過的魔法的危險性,金澤對露希亞問道:「露希亞師姐,聽老師說在進行魔法實驗時經常會有危險發生。那學校裡是不是也經常會有人受傷呢?」還沒等露希亞回答,安靜的實驗樓區裡傳出一聲沉悶的轟隆聲,同時只見其中一幢建築的二樓窗口噴出黑黑的濃煙。「該死,是誰又在休息日做實驗了?這群豬腦袋!」露希亞一邊咒罵著,一邊向出事地點跑去,金澤和阿莉亞趕緊跟上。
來到這幢建築樓下,露希亞對金澤和阿莉亞說:「你們就在這裡等著,我上去看看怎麼回事。」金澤表示要一起去,露希亞想了想點頭同意,不過堅決制止了阿莉亞也想去的請求。天知道還會不會再次發生意外,小孩子上去太危險了。還沒走上二樓,黑煙就已經順著樓梯漫下來了,並伴隨著一股濃烈的嗆鼻怪味。「這樣不行!上不去!」露希亞對金澤說道:「你下去,把阿莉亞帶出樓去,讓她走遠點,然後你從外面將二樓的窗戶都砸碎。」
金澤領命而去。先將阿莉亞帶到空曠的地方,然後在地上找了一堆合適的石頭,圍著那幢建築開始砸玻璃。窗戶上的玻璃實在是質量太好,剛剛的爆炸也只是讓一扇窗戶被震碎,可能還是因為離爆炸地點太近的原因。現在金澤在樓下向二樓窗戶扔石頭,使出吃奶的力氣也要扔個七八次才可以打破一扇。等那十來扇窗戶都被打碎,他的胳膊都已經有點抬不起來了。
搞定全部窗戶,金澤回到樓裡。露希亞正在樓梯上對著二樓使用著魔法,只見她身邊憑空出現一陣陣強風吹向二樓,黑煙被吹的向二樓灌去。好像有一個隱身的巨人正在和一個黑色的巨人互相角力,黑色巨人敵不過對手,連連後退。等整個樓梯都顯露出來,露希亞趕忙招乎金澤向樓上跑去。站在二樓的入口,露希亞再次使用了這個魔法,漸漸的黑色變的稀薄,可以看見二樓的情況了。還好沒看見有火光,房間裡的桌椅七歪八倒,各種玻璃製品碎裂一地,不知名的各色液體在碎片間肆意流淌。一張歪倒的桌子旁躺著一個青年的男人,雙目緊閉、臉上漆黑,身上還有一些被玻璃劃破的細小傷口,不知生死。
「快,過來把他抬下去。」結束施法的露希亞對金澤說道。金澤幫忙抬著青年的頭那邊,露希亞抬腳。兩人小心的將傷者移到樓外。這時聰明的小阿莉亞已經在附近樓裡叫來了幾個人,不怪這些人要人叫才會來,練習魔法時最忌諱受驚,所以只怪學校建築的隔音效果太好,大家都沒聽到。大家將傷者小心的放在草地上,露希亞站起身向圍著的眾人看了看,對其中一個中年男士說道:「亞那特教授,請您幫這個傻瓜治療一下吧!應該還有一口氣。」中年男士點點頭,蹲下身開始施法,用帶綠光的雙手在傷者的身上仔細檢查著,周圍的人都安靜的等待著結果。
過了幾分鐘,亞那特站起身:「還好,算這傢伙命大,應該只是被爆炸時的衝擊波震到了,又嗆到了濃煙暈過去了,除了那些小劃傷沒有大毛病。」看的出來露希亞雖然嘴裡罵著這個學生,但心裡還是很關心他的安危,聽到亞那特的診斷結果後輕輕的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