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贖罪禮讚!
此時,厄巴多已帶隊趕到高台下,卻見自己最重要的兩名部下,魔法軍團正副軍團長,全落到少年手上,受創雖重,但幸好都還活著,他可以忍受其他團員死,但這兩人是例外,其重要性更甚於已死的七星武爵千人長,全是他日後再次重建青雷軍團最重要的主心骨。
投鼠忌器下,他不敢再靠近,只隔著遠遠的距離,強壓下滿腔殺意,怒吼道:「放下他們兩人!我承諾留你一條全屍,還許你一個痛快的死!」
易雲彷彿沒有聽到厄巴多的話,把頭靠在兩人耳旁輕聲問道:「兩位法爵閣下,死之前,你們還有什麼話說沒有?」
水系法爵聽出少年話中之意,早已嚇得瑟瑟求饒,可他的同伴依然硬氣地道:「你真敢動手好,反正事後你絕對逃不掉,死況更會淒慘無比!要殺就殺,別費唇舌了!」
易雲聞言燦爛地笑:「光憑你們對斗犬做下的惡事,死是一定的,但我已為你們準備了一個特別的死法,那是為了回報你們在我同伴身上犯下的罪!」
兩人聞言盡皆愕然。
話語才落,眾目睽睽之下,高舉半空兩名魔法軍團正副軍團長,渾身忽地一顫,口張得大大,臉色流露出無比駭懼之情,突然之間,難以言喻的撕心劇痛臨身,少年雙掌迅速插進他們後背之中,直將整支手掌齊腕沒入。
兩聲高亢淒厲的哀鳴聲迴盪在整個青雷駐地上,重重震撼在場所有人的心靈,直到拉得長長的尾音漸止,那慘絕人寰的嘶喊聲仍舊迴響在眾人耳邊,如厲鬼的嚎哭,久久未歇。
易雲將雙手緩緩從兩具已無生息的軀體中抽出,兩名法爵身體雙雙墜地,均帶著無比驚恐的表情,早已氣絕身亡,只見少年攤開血淋淋的雙手,擺放在眾人眼前的,竟是兩名七星強者的心臟,此時仍在雙掌中規律彈跳著。
全場死寂,片刻之後,駐地內同時響起數百聲嘔吐之聲,在這裡的,都是殺過不少人的鐵血將士,無數場戰役下來,死在他們手上的,比他們這輩子認識的人還要多,其中也不乏無辜之人的性命,但他們發誓,從未見過如此殘忍的殺敵手段,如此慘烈的屠戮方法,這少年,真是來自九幽地府的惡魔!
最壞的情況已經發生,兩名七星法爵均已慘死,厄巴多臉色慘白,無言看著這幕活生生的殺劇,心裡所想,已經不是如何重建青雷制裁團的問題了,而是很簡單的,要如何殺了他,如何活下去握著魔兵的手,已經無法自抑地顫抖起來。
慘然,絕然,駭然!!!
空氣中,飄散一股濃得化不開的血腥味兒,顫慄氣息瀰漫全場。
踢開腳下死狀異常淒慘的屍體,易雲燦聲大笑:「罪人們,你們有福了!我們來玩一個有趣的遊戲,從現在開始,一個時辰之內,只要能躲過我的追擊,恭喜,我將離去,你能好好活下去如果不好好逃,讓我給逮著,那就想想這兩人的死狀吧!」
說罷,易雲忽地一把捏碎手中猶在跳動的心臟,「啪」的一聲響,猶如喪鐘,所有人心跳頓止,濃濃死意瀰漫全場,整個青雷駐地霎時陷入死寂一片,只剩寒凍魂魄,眾人冰冷的抽氣聲
一場遊戲,一場夢,僅存的青雷團員們,頓時跌入一場永遠也醒不過來的血色夢魘裡!
厄巴多聞言額上青筋滿佈,狂怒吼叫:「放屁!你當這裡是什麼地方?只我一人,便能將你殺上數百次,想全懺我軍,逃出生天,只是你的癡心妄想!」
完全沒理會厄巴多嚎吼的威脅,易雲淡笑:「遊戲開始了!」
轉身躍下高台,朝著厄巴多和眾隊長們完全相反的方向,一頭衝向仍在猶豫的人群裡
高空上,兩人默默無語地看著底下的戰況,表情都是罕見的凝重之色。
阿克西首先打破沉默:「血染殺劇,復仇戲碼,讓他這麼做,你確定真可消除他一直以來的心魔嗎?」
卡魯斯歎氣道:「現在我已經不敢肯定了,因為情況已超出我的想像他所展現出來的實力,流露出來的殺意,在在都讓我感到意外,本來,在魔法軍團臨場時,我就已打算出手了,沒想到,轉瞬間,他就輕易將全團斬盡殺絕,還是用這麼血腥的手段
「想找的答案,我已經得到,他的可能性無窮無盡,所有對他的評估,全部都得重來!」
「很完美!」阿克西沉聲道:「純粹的殺性,無窮的潛力,這種人,最適合當我的徒弟,日後必可將我邪靈法魔的威名發揚光大,已更勝卡莉卡一籌此事一了,我想繼卡莉卡之後,收下他當我的第二個學生,你不會反對吧?」
阿克西本是隨意一問,沒料,卡魯斯竟是想也不想的斷然搖頭:「你還是打消這個主意吧,這樣反而會誤了他。」
阿克西怒道:「這話是什麼意思?以我的能力,教不好他嗎?」
「不是。」卡魯斯淡淡道:「這種學生,誰都教不出來,米諾不能,貝利姆不能,我不能,你,也不能!還是順其自然,由得他自由去發展吧有種預感,穹武的天,要變了,因他而改變!」
原本還在猶豫的人們,驚見隨著少年經過的地方,血雨濺灑,屍塊拋飛,頃刻即疊起一圈又一圈的屍體和肉堆,驚懼漸盛,戰意全消,也開始加入了逃跑的行列。
少部份仍聽從團長命令的人,是直屬於他的親衛軍,數十人為一隊,自發性的阻截少年全場亂竄的衝勢,可下一刻,就全倒在血泊中呻吟。
厄巴多的命令,此時再沒有任何團員願意聽從,無邊恐懼,讓他們失去了判斷力,放棄了全部反抗的念頭,只能滿地的奔逃,潰軍如水,再難挽回,青雷制裁團此時已成一盤散沙,徹底的分崩離析了。
厄巴多帶著親信和最後僅存的幾名隊長,發瘋似地從後追趕,只要少年被這些人圍堵,立即就是有死無生的局面,他只求一個碰面機會。
但是,易雲並不跟他們碰頭,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不斷追殺正在四處奔逃的青雷團員們,在速度上,他佔著絕大優勢,那是往昔在落日山脈逃亡,從生與死中磨練出來的悍然成果,包括厄巴多在內,竟無一人能追趕得上他奔逃的速度,距離越拉越遠,士兵們越死越多,一幕以血為名的劇碼,正式上演。
此時正是黃昏時分,夕陽正自西下,殘陽如血,青雷駐地忽地刮起了大風,帶起地上紅褐色的厚重沙塵,戰場上空,滿是褐紅一片,暖人的殘陽餘輝半點也透射不進來。
駐地廣場上是一大片滿滿的屍骸,仍未死透傷兵們的呻吟,正經歷無邊苦痛罪人們的哀號,黃昏時分,一日的終結,聖光寨每日例行的晚禱,駐地外不斷傳來優美虔誠的歌聲,正是易雲曾在教堂裡聽過的聖歌禮讚,諧和著狂風呼嘯而過的呼呼聲響,合奏出一曲尋求救贖的樂章。
願父神原諒,你們這些罪深的人
追上一批百多人的團隊,他們沒有做出任何的抵抗,只在驚駭中逃跑,任由後頭的同伴一個個地被砍被殺,哀鴻遍野,直至哭音霎止,最後一個回頭,驚覺只剩他一人,接著在無邊後悔中倒地。
願父神原諒我的罪
易雲砍下數名埋伏在角落,猛然出手偷襲的敵兵頭顱,其中還包括三個六星階隊長,頭翻滾,血泉噴,一一拾起地下掉落的長槍,閃雷向四面八方疾射而出,數十名正想攀越高牆越出的逃兵們,筆直被釘死在城牆上,他們在半空中哭號,隨著灑落的鮮血,如淚,滴滴血淚,似在懺悔此生無法被寬恕的罪。
這些邪惡的行為
所有斗犬猶自昏迷,臉上淚痕不幹,猶自滾滾滴落,痛苦的回憶,慘死的同伴,悔恨如同附骨之蛆,活著直比死難受,長長八年,光明的聖地,生不如死的地獄,他們的心,猶在不見一絲光亮的深淵裡。
希望我的劍能讓你們悔改
最後三百多個團員,在哭喊哀求聲中,被易雲盡斷四肢,極度痛楚下在鮮血染紅的地面上,不斷蠕動翻滾,就像是在燒紅鐵板上掙扎跳動的垂死魚兒,身體的痛,怎能比上斗犬發自心靈的悲痛,這是他們必須承受的罪。
這種污穢,請父神原諒
全團隊長士兵盡死,厄巴多身邊最後一個忠心副官,轉身捨他獨自脫逃,被怒極至歇斯底里的厄巴多一劍斬下,然後,剁成一團團再難辨識的肉醬,他淒涼的笑聲在駐地四周迴盪。
青雷制裁團,現今僅存他一人,也正是所有事件的主導者,悲,哀,痛,全自該領受,只因他是罪的源頭。
請讓罪人們在痛苦中懺悔
一對一的決鬥,厄巴多盡佔上風,數次轟飛重創少年,可,他不倒,血染全身,手中劍緊握,依舊不依不饒站在自己對立面,沒有魔法,沒有戰術,只有一柄火紅的大劍,妖異暗紫的鬥氣,公平比鬥,生死之決,他竟不死。
每敗一次,每吐口血,他就越加頑強,自己鬥氣威能在消退,少年卻越戰越勇猛,一個永不倒的對手,一場永不醒的噩夢,士兵們先前的心情感受,他終能徹底體會。
驚,慌,懼,全部的心裡感受!
易雲實力在飆升,厄巴多懼意在上提,此消彼長,強弱之勢,轉瞬間,徹底反轉。
驚駭的種子在厄巴多心中萌芽,極度恐懼中讓他失去了平常心,戰意消退,自信崩落,他從未如此無助過,正顫抖著的手,又怎能緊握手中的劍?
啪!
水屬極品魔兵墜地,易雲砍下了厄巴多持劍的手,他身為一個七星高階強者,越戰越弱,最後關頭所發揮出來的實力,竟不如早前慘死於易雲劍下的七星初階武爵。
厄巴多被自己手中的劍,釘死在一棵被烈焰燒枯的大樹上,落日殘陽,溫柔地照耀。
請讓罪人們在痛苦中昇華
「惡魔!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易雲不語,揮劍砍下他的右腿,鮮血自斷口處狂噴而出,滋潤了底下的花花草草。
「就算死我必成冤魂一定會找到你!」
「記住現在說出的話,我會等著你。」易雲面無表情應道,隨後,又揮劍砍下他的左腿。
「到時我要剝你皮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易雲燦爛的笑著,用劍指著厄巴多下檔要害,道:「聽說,你有很多女人,幾乎是玩一個,拋一個,好像還無比大方賞賜給部下享用,對吧?那些女子,想必全是擄劫而來,你的私慾,無數家庭破碎,無數人蒙罪,是該償債的時候了。」
說罷,易雲一劍猛然刺入厄巴多的男性要害處,直沒劍柄。
厄巴多的痛楚,一下子就到了最**,絕望的咆哮聲響徹整座青雷駐地,久久未歇。
願父神滌清他們的罪
易雲再次斬斷厄巴多最後僅存的一手,湊近耳際,冷聲道:「讓你做個明白鬼,告訴你,我的姓,斯達特,我的名,易雲──易雲·斯達特,我的真名!當年愛達鎮慘案,屠我全鎮,滅我全族,擄我子弟,就是我上門找上你的原因!」
厄巴多聞言全身劇震,驚駭莫名,一句話,他即知這惡鬼一樣的少年,正是當年的漏網之魚,無比謹慎的盤算,仍出要命的疏漏,正所謂一步錯,全盤皆墨,當年的債,他現在還,死得明明白白,他再無怨,只哀求道:「殺了我!」
易雲面無表情,無喜亦無怒,淡淡道:「身為主謀者,你必死,卻不能讓你簡簡單單死去,在煎熬的痛楚中,細細懺悔你所幹下的全部惡事吧!」
語畢,暗紫烈焰瞬間燃起,自下而上,慢慢燒灼厄巴多全身,焚劫紫焰威能,超等鬥氣級別,焚燒的不只軀體,流焰奔騰經脈,滲透於五臟肺腑,慢慢熬,緩緩燒,紫焰灼體的痛楚,死只是奢求。
捏碎厄巴多的下頷,生死再不由他自主,易雲控制著燒灼的暗紫邪焰,這團火,至少能維持三個鐘頭而不散。
身子緊釘枯木上,厄巴多全身不斷抽搐,就像小蟲般不住掙扎蠕動,烈焰體內體外燒灼,難以言喻的痛苦,就是無法立即死去。
贖罪的代價,他慢慢品嚐,死亡的甜美,他深深盼求,如此煎熬,生不如死,卻是罪有應得!
「你還不會太快嚥氣,在這三個時辰酷刑裡,好好懺悔你所犯下的罪吧!」
父神啊請原諒他們!
聖歌悠揚,贖罪禮讚,一聲聲,一句句,自青雷駐地外傳來,溫柔地迴盪整個血染戰場上。
易雲凝視半晌,無喜無悲,轉身離去。
最後一抹殘陽落入西山,夜幕降臨,風已歇,雨也停。
整個大地陷入茫茫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