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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百二十章 鼎爐 文 / 豬紅血

    第三百二十章鼎爐

    眾人怔愣間,阿克西手上力道一使,漢克終於抵受不住加強的魔力昏了過去,帶著相當疑惑的表情走近,阿克西目不轉睛的盯著,喃喃的說:「厲魂邪釀的藥力絕不是這雛兒所能抗衡的,按理來說,記憶已被剝離,除了餵藥之人外,他應該不會記得其他人才是,更恍論連著兩次護著這女的,實在奇怪啊!」

    「漢克」蘭妮俏臉流露溫情,淚珠再次滑落,只不過這淚,是暖的。

    關鍵危急時刻,他仍能不顧自身安危,只惦記著她,也不枉這些年來自己總著緊他,陪伴他身邊了。

    「阿克西,漢克這樣表現,似是心神未全數喪失,是不是還有辦法救他?」易雲終於看到一絲希望,大喜叫道。

    阿克西不答,只靜靜地盯著漢克打瞧,片刻,忽地伸手按住他的腦門,黑芒耀閃,魔力猛的灌往他體內。

    「啊啊啊!」發出幾道痛苦的低吼聲,聲音虛軟無力,突然,漢克全身一陣劇烈痙攣,口一張,一團黑色濃稠的血液大量噴吐出來,此時易雲無比關心地來到漢克身前,大蓬血雨就這樣往他胸口濺去。

    「啊!小心,那血是劇毒!」蘭妮見狀驚慌大叫。

    無預警的一幕,易雲只覺沾身液體腥臭難聞,不過眨眼片刻,胸前衣衫竟已被灼出一個大洞,且黑血緊緊附著在皮肉之上,不斷更往體內滲透進去,以他現今超乎常人的身體強度,亦感疼痛難當,此等毒性之霸之烈簡直前所未見。

    蘭妮驚慌之間,忽見易雲身上騰起一團極為妖異的淡紫火焰,頃刻即把身上黑血全給蒸散,唯胸口上依然留下一大團燒焦印記,乍看雖是怵目驚心,於他卻已是無礙。

    「漢克的血怎會是毒?」易雲真被嚇了一跳,更是擔憂地望著昏迷中的漢克。

    目前情況,魔藥,劇毒,於他全是相當陌生的領域,想幫也幫不了,除了擔心外,他完全是束手無策。

    蘭妮則是愣愣地瞧著易雲的胸口,不可置信的說:「斗犬的血,可全是劇毒啊,你怎麼輕易就化解了?之前一個青雷小隊長,一名位達五星高階的強者,總是以欺凌我們為樂,一天,他將我們一個同伴吊起來虐打,任我百般哀求他也不放,結果在那同伴重傷臨死前,被一大口血噴到身上,只在瞬間,那個小隊長半邊身體就被毒血腐蝕殆盡,無比淒慘的死去了

    「從那一天開始,所有青雷團員都不敢太過靠近我們斗犬,就算出任務監視,也只敢遠遠的跟著,全都拿我們當瘟疫看待但說來諷刺,也從那天開始,我們才能過上好一點的生活,至少再不會有人無緣無故來虐打我們了,所以這毒,以我看來說不定是好事也不一定呢。」

    蘭妮或許自己也沒意識到,她的這番說話,只讓易雲覺得深深悲哀,她竟以「斗犬」兩字,來稱呼包括她自己在內的所有愛達鎮同伴,且為不再遭受虐打而感欣喜易雲現在總算能體會到,這八年來,他們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了

    「你早知漢克的血有毒?那妳還敢如此接近他?」

    「不只血液有毒,包含唾味,體液都是毒,斗犬成員身上,都是這樣的。漢克若死,我必不再獨活,有毒沒毒,對我來說,根本沒有差別。」蘭妮無所謂笑了笑:「所以早在幾年前,我就將漢克的一滴毒血存在這個吊墜裡,因為我早知厄巴多早晚一天必逼我就範,到時,就是我和他同歸於盡之時了。」

    易雲就時早已無話可說,蘭妮性子之烈,早已不是當年他所認識的那個女孩,恐怕連漢克也是始料未及吧。

    阿克西可沒易雲的般感慨,蘭妮的柔情烈性之言於他也只當耳邊風,只是專注的讓魔力在漢克體內流轉一圈後,他表情忽地一變,轉頭說道:「卡魯斯,你來看看,結果將超乎你的想像,相當有趣!」

    有趣?

    能讓阿克西這邪靈法魔說出這兩個字兒,就絕不會是什麼好事,易雲一顆心不自禁上提起來。

    「什麼事讓你這樣凝重了?有趣兩字可不是你輕易會說出口的話。」關於魔藥毒性之類的事,從來就不是卡魯斯拿手項目,他一直靜靜待在一旁聽著,這時走向前來,伸手搭在漢克的腦門,一會,竟霎時浮現萬般不解的錯愕之情:

    「鬥氣?火屬鬥氣超等級別的霸強鬥氣?竟緊緊護住他的腦門,保他一絲清明?」卡魯斯驚呼叫道,這樣的駭異之色,易雲從未在他臉上得見過。

    「很有趣吧?這種奇事,我連想都從未想過,真要說的話,只能說是神跡了!」阿克西一旁淡淡地道。

    「怎麼可能有這種事?以這股鬥氣殘留的能量來判斷,必是在他中毒前就已存在,也就是說八年前,這股鬥氣竟然能歷經八年而不散,其力之強,其氣之霸,肯定已達」卡魯斯失態吼叫,可說到一半就即住口。

    話雖未說完,可易雲卻已聽得明明白白,呆了呆,他想到唯一的可能,立即在腦海裡問道:「老大這該不會是你做的吧?」

    「不是,絕對不是!」門羅想也不想的就即否定:「我可從未對小漢克動過手腳,就連鬥氣功法也交由你來傳授,他身上發生的異狀可和我半點干係也沒你仔細想想吧,若早知他會中毒,早知道黑衣人會來,我還用得著偷偷做這些事嗎?直接給你示警不就好了。」

    易雲想想也是,以門羅向來的粗線條,做事總缺一補二的,應該沒能耐做下如此細微之事,只是,當年愛達鎮裡,除他之外,又誰有能力對漢克做出這種事呢?

    易雲思忖間,忽見阿克西收回留在漢克身上的視線,轉頭頗有興致的緊緊盯著他,笑道:「小子,你可真不簡單啊!不僅你的修為進境曾讓我無比驚訝,就連你的親人身上異狀,也讓我駭異不已這股霸強之極的鬥氣,殘留在他的腦海裡,讓住他的本心本靈,保他最後一絲清明,也因此,他才能記住那個多年來,總和他相伴的女孩

    「但你可知,保護他的那股鬥氣,正和你身上的焚劫紫焰系出同源,現今斯達特一族早已沒落,習會傳承萬載祖傳功法的,唯你一人而已,也就是說,他身上的異象,絕對和你脫不了干係!」

    易雲搖頭:「我對漢克的情況確是一無所知,只不過,就以結果來看,現在似乎是好上許多了吧?」

    阿克西笑道:「你說得沒錯!依目前他的狀態,算是不幸中的大幸,要救治雖是困難些,但也不是不能做到,只是,要付出沉重的代價。」

    聽到漢克還有得救,易雲喜難自持,急忙的說:「有什麼條件嗎?只要能救回漢克,那我」

    「先等一下!」卡魯斯突然走到蘭妮身前,「之前剛看妳我就覺得奇怪,一星戰士都不到的修為,尋常人的體質,可卻又有一股莫名的鬥氣波動積蓄體內,可在看過那中毒小子的異狀後,忽然有個荒謬的想法妳應該曾經學過,和那小子一樣的鬥氣功法吧?」

    藍發人忽地近身,強大的氣息,比她一直以來最為懼怕的厄巴多團長還恐怖許多,雖知這人應該不是敵人,可還是不自禁的感到害怕,這種恐懼,來自於人的天性,源自於心靈深處,擋都擋不了,她身軀顫抖,躲到易雲身後,顫顫的說:「是說漢克的火系鬥氣嗎?他之前曾教過我,可我怎也學不會,所以所以」

    「漢克將焚劫紫焰功法教給妳?」這次輪到易雲吃驚了。

    貼著易雲的背部,蘭妮根本不敢看卡魯斯一眼,她小聲的說:「當年漢克是說,易雲哥哥你偷偷傳他一種比巴德利大叔教他更好的武學功法,學起來輕飄飄的,很是快活,所以,要我也跟著學,可是我笨,無論如何也學不會,就這樣了。」

    什麼叫做就這樣了?

    焚劫紫焰仍是血繼絕學,若非是斯達特血脈子弟,由外人來修煉肯定是事倍功半,更何況是由當年漢克那小孩兒不清不楚的教授,易雲所傳給漢克的,也不過是入門級的功法,在師資和其他條件都不足情況下,蘭妮能修煉出什麼成績那才叫做有鬼了。

    門羅片刻沉吟,半晌,忽然歎了口氣:「漢克那小鬼頭竟然將你教給他的鬥氣功法,借花獻佛的傳給他的小女友,實在是算了,小孩兒的荒唐事也不必計較,只是,我也終於完全明白了!」

    「明白什麼?這和卡魯斯問她的又何關連,我聽不懂啊。」

    「原來如此!」阿克西緊盯著蘭妮,陰森森的眼神讓她更是害怕了:「所有人皆成斗犬,唯妳例外,一開始是以為那個叫厄巴多的蠢貨覷覦妳的美色,才對妳多所縱容,原來他的盤算是更深一層,嘿嘿,這等心思謀劃,到位,我開始欣賞他了。」

    「阿克西,你不要再嚇她了,況且你說的我根本聽不明白,可以講清楚一點嗎?」易雲相當疑惑,催促的說。

    「說穿了,只是一個很簡單的目的,」卡魯斯沉聲道:「她是被當成鼎爐供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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