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斗犬(上)
「球球停下!」深怕弄出半點聲響,小心翼翼退了幾步,易雲一把就將已蓄勢待發的球球捉進懷裡,細聲地道:「原定計劃取消!」
「小子你這是」
「現在不能動手!」深深吸了口氣,易雲盡量讓自己轟亂的思緒平靜下來,一字一句的說:「那個旁觀少女,她是蘭妮,哈修大叔的女兒!」
「哈修?蘭妮?」片刻思索,門羅終於想起,一樣是震駭萬分的表情:「當年經常到家裡找小漢克,整天拉著他玩耍的小女孩??」
房內不斷傳來男子淫笑穢語聲,少女則戰戰兢兢站在一旁,見她被逼無奈慌張神色,易雲牙根緊咬,沉重地點了點頭。
「怎麼可能如此湊巧你真的確定,該不是同名同姓?」
「錯不了!」易雲神色無比凝重:「愛達鎮後山有條貫穿全鎮的活水溪流,每到夏日,鎮內孩童常常一窩蜂在那戲水玩耍,當年蘭妮就常和我,漢克在那玩在一塊,雖沒看清她的面容,但脖頸上的月弦胎記卻記得清楚,所有愛達鎮孩童中,就只有她才有那麼特別的胎記。」
易雲也清楚記得,當年幾乎每天都能見到,一名綁著兩條髮辮,笑起來帶著俏麗酒窩,總是拉著漢克到處跑跑跳跳,相當活潑可愛的女孩
如今她已長成嬌麗少女,卻被逼看著如此**的一幕,身不由自己,易雲心中怒意再難自抑。
「既是那個小女孩,那她出現這裡就表示我們並沒找錯地方,往好處想吧,既然她也在這,想必漢克應該也不會太遠了。」門羅反倒沒易雲的感慨,樂觀笑道
「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了,絕佳機會,難得空檔,竟還遲遲不下手,是捨不得傷害那兩名女子嗎?簡直不知所謂!」聖光寨外,阿克西相當不悅罵道。
「不對!」卡魯斯搖頭:「那一瞬間,那條怪異小蛇分明已進入攻擊狀態,若然出手,雖多了一名衛官和少女,但他們修為均弱,仍該有七成勝機順利擒下,只是在關鍵時他收手了,看其驚詫表情,應該是認識那個後來才進來的女子才是。」
兩地相距雖有數里之遙,但以他們兩人修為,卻能憑著靈覺感知清楚感應到易雲周圍發生的一切事,其真實程度,視野之遼闊,甚至比易雲雙眼親見更要清晰許多。
「哼!縱是故人又如何?七星高階強者,實力遠勝他何只一倍,又是身處強敵環視的險境裡,縱有小蛇傍身也非穩勝,如此絕妙良機就這麼白白錯過,婦人之仁的大過,短短一天,已連犯兩次,說到底,還是太天真了!」
「老友,你似乎是對那小子成見挺深的,是為何了?」
「恨鐵不成鋼啊!」阿克西失望的說:「先前受你之邀,看他在魔斗決賽的精彩表現,三系魔武同修,萬年絕無僅有,更甚者,越階以弱勝強的戰意實力曾令我為之深深激賞,也給出極高的評價只是從昨天開始,先是自殘己身敗敵的不智,再是前後兩次優柔寡斷放過敵手的蠢行,簡直愚不可及
「強者之道,先求煉心,再圖鍛體,以他這般天真心態,比之卡莉卡更蠢笨有餘,就算天賦再高,實力再強,終難攀上真正的至強境,本是令人眼光為之一亮的好苗子,沒想卻是他讓我失望了!」
「天真?這就是你對他的認識嗎?」卡魯斯放聲長笑:「我的理解,他或許頑固,或許執拗,更有我一直的不慣的蠢和笨,但也絕對和天真二字扯不上邊!」
「你糊塗了嗎,卡魯斯?雛子心態,心慈手軟,說天真還是淺了。」
「他是有我不滿意的地方,只能說是不成熟,但就本質來看,幾已超脫人性的桎梏,本性實和你我二人無兩異。」
「哼!拿他來和你我相提並論?簡直笑話!」阿克西怒哼,顯是完全不予置信。
「嘿嘿嘿」再不願和阿克西爭辯,轉頭遙望遠方城寨,卡魯斯乾笑不語。
他自己明白,在那一天,那一刻,全身沐浴在血雨肉泥中的少年,凶獸般的殺性,決絕慘烈的一幕,讓他整個人隨之沸騰起來。
以屍體為階,用人血煉劍,修羅般的本性,又怎能擔待天真二字美評?
阿克西看走了眼,只因認識未深,但卡魯斯可不會
他是一柄劍!
以無數血和恨砥礪出來的劍,堪稱絕代凶劍,劍如其人,而他的人,比他的劍更精彩!
「說吧,來找老子,究竟為了何事?」**過後,意猶未盡地揉了揉身上女子的胸脯,男子光溜溜坐在大床上問道。
蘭妮並未因對方一絲不掛有所顧忌,直瞪男子:「厄巴多,今晨由提姆率領的斗犬部隊執行任務回來,為何僅才半天,我剛為他們包紮傷勢到一半,你就命人將他們全捉拿了?」
「原來是這事啊?」名為厄巴多的男子揮揮手,轉頭向門外笑道:「衛官,你來向她說說吧。」
門外一名全付武裝大漢走進,恭敬向厄巴多行了一禮,然後說道:「斗犬部隊今次到撒米爾郡執行任務,非旦是空手而回,更被當地守衛軍士目睹真容,可謂一敗塗地,依據我青雷制裁團的軍規,唯一死罪而已,關押他們是理所當然之事!」
蘭妮聽聞衛官的話,臉色瞬間慘白,怒吼叫道:「事情經過我已問清楚,他們搜遍那裡的每一磚一瓦,根本沒有消息中的水魄精礦存在,完全是因為情報有誤,怎能怪他們辦事不力?更何況,在撤退前被人發現行蹤,是因隨行監視的青雷團員所引起,要負責的也該是那名青雷軍官,怎能怪罪提姆他們?」
厄巴多聞言仰天打了哈哈,轉頭問道:「真有這事嗎?」
衛官搖搖頭,似笑非笑的說:「完全是子虛烏有,全是她的脫罪之詞,沒的事!」
「你」蘭妮氣憤指著衛官,可下一瞬間,卻被忽然近身的厄巴多一掌拿倒在地,只聽他陰沉的嗓音傳來:「妳這賤貨還沒搞清自己的立場嗎?提姆是誰,只是條狗!妳說,我會信人,還是狗?」
蘭妮在地上滾了滾即又站起,又再走向前,只是她的半邊臉頰已然腫脹,鼻血汨汨而流,可她似是不覺疼痛,任由鼻血染紅衣襟,直盯厄巴多雙眼:「二十天前,近半數的斗犬軍隊出動,總數三十二人,只為您親口下達的命令,二十天後,回來的僅只二十二人,十人陣亡,十五人重傷,傷亡率高達五成以上,這樣你還不放過他們嗎?」
「斗犬干的,全是見不得人的任務,只要被目睹真容,唯死一路,沒情可講!」厄巴多喝了口酒,無所謂地笑道。
「只不過嘛,若要本大人網開一面,給他們一條生路也不是不行」
「真的嗎?」聽到仍有轉圜餘地,蘭妮喜出望外。
以異常火熱的眼光,從頭到腳將蘭妮看了一遍,厄巴多嘿嘿笑道:「再過兩天便是鳳凰花節,今晨奇武軍隊已把祝賀的禮品送到,高層也難得連放我們幾天大假,晚上這裡將會舉辦連三天的慶典晚宴,到時妳必須盛裝到場,坐在本團長身邊陪酒。」
「就這麼簡單?」
搖搖頭,厄巴多淫笑:「然後呢,晚宴後妳也不用走了,就留在這裡陪老子渡夜便是。」
蘭妮聞言嬌軀劇顫,倉惶退了幾步,只見厄巴多忽地將身旁光溜溜的女子踹到地下,拍了拍大床,大笑:「從今而後,妳再不用回去狗窩,這個主帥營帳就是妳日後的居所,正式成為老子的女人,就這麼簡單,嘿嘿嘿!」
蘭妮臉色瞬地刷白,「當初你矢言應承過,只要我潛心修習你教授的那套功法,我就擁有自主權,不得我同意,就算是你也不能碰我,現在你想悔諾?」
「說不上用強,只是一場你情我願的交易,」厄巴多嘿然大笑:「當年的妳,年紀雖小,卻是麗質天生,我見猶憐,本團長因此縱容妳多年,也忍耐多年,就只為等花開成熟的一刻,現在的妳已經熟透了,姿色容顏無一不遠勝老子無數上過的女人,等待這麼久,老子早已經耐不住了,妳也該讓我嘗嘗甜頭了吧?
「妳今次主動過來,不就是為那群狗求情嗎?以妳的身體,來交換他們的命,要或不要,全由妳自己決定!」
「如果我答應,你真饒了提姆他們?」
「不過就是一群狗嗎?放他們一條狗命,只是本團長一句話而已。」
「好!」蘭妮雙唇緊咬,狠下決心:「我應諾你,立即將提姆他們放出!」
「哈哈哈,不急,等你今夜正式成了老子的女人,明兒自當放他們出大牢。」厄巴多表情無比炙熱,一付奸計得逞模樣,放聲開懷長笑。
「在此之前,我還有個要求,」蘭妮手伸向前,忽然開口:「把通行令牌給我!」
厄巴多不悅:「妳又想去那裡?上次至今還未滿一個月,不淮你去!」
蘭妮面無表情,手仍攤開向上,伸得筆直:「你該知道他對我的重要性,若非你總以他來要脅我,八年前,家破人亡之時,我早就了結自己生命了今晚我不得不屈就於你,但在此之前,我想再次見見那個人!」
「簡直得寸進尺,如果我不答應呢?」厄巴多凶狠怒道。
無懼於對方凶狠言語,蘭妮眼不眨地回望,透露出鐵一般的堅絕之意。
一位少女的執著,烈如火,通常和死離不開邊,既已得她點頭,厄巴多也不願在這等小事上強迫。
「衛官,把通行令牌給她。」厄巴多不再堅持,怒哼一聲:「記住,老規矩,你只能在裡面待半個時辰,然後,今晚的宴會,妳必須準時到來!」
微微點了點頭,蘭妮接過令牌,迅疾走出了帳外,看得出,她很不喜歡待在這裡。
「衛官,這事你幹得不錯!」看著蘭妮匆匆離去的背影,厄巴多忽然笑道。
「哪裡,全是遵照首領您的指示,在斗犬執行任務時,偷偷將當地守衛部隊引到他們藏身之處,致使他們大敗潰逃,行動徹底失敗,只是」說到這裡,衛官顯得相當困惑:「屬下一直不明白,團長您這麼做的目的,如果只是為了得到蘭妮的話,未免」
「未免太小題大作了是吧?」厄巴多陰笑幾聲,隨即沉聲地道:「實際情況你不用知道,只要明白,她對本團長異常重要便是!」
「是,屬下明白!」衛官誠惶誠恐低頭:「那關於斗犬部隊的處置」
「依照原議,全殺了吧!」
「什麼?您剛才不是答應她說」
「那賤貨以為自己是什麼?不過也是條狗罷了,根本沒資格和本團長講條件,」擺了擺手,厄巴多陰陰笑道:「等今晚老子佔有她之後,就再沒什麼價值了,所以,那群狗,全殺了乾淨!」
青雷駐地防守也算嚴實,幾乎每隔千米就有一單獨哨所,十人以上全付武裝的士兵聯防,且越往駐地南行,軍士居所營帳數量逐步減少,但哨所佈防的密集度卻更加頻繁,比之厄巴多帥帳周圍的鬆散防守,這裡反倒更像是軍區重地了。
蘭妮一路南行,走過一個個的盤查軍哨,憑著手中令牌,守衛士兵們雖賊眼溜溜地不斷在她身上打轉,卻也不敢太過刁難她,通過幾處防守最嚴密的崗哨,走進一條巖壁開鑿出來的偏荒小徑,來到三里外青雷駐地最南邊,她在裡頭深處的一棟石室前停下。
「妳又來了,」一名帶劍彪悍士兵阻下蘭妮,笑道:「此地為一級守備陣地,就連青雷團員也不能隨意進入,卻每隔一月,都能固定見到妳來此,這樣不累嗎?嘿嘿,不若找個時間陪我」
「這是通行令牌,」蘭妮直接遞出令牌,「讓我進去吧。」
「嘿嘿,不急嘛。」士兵擋在蘭妮的前方,而另一名蓄著鬍子的士兵從後湊了上來,不輕意地將大手搭在她肩上,淫笑道:「我哥倆被派駐這兒,實在是煩悶透了,最常見到的就是妳了,對妳也早已傾心已久雖然不能真動到妳,但能讓我倆過過手癮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