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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四九章 曾柔的恨 文 / 禹巖

    王影扉雖然只是站在隊列旁邊,但眼神還是不斷的往禹言與胖頭陀談話的地方瞟去。這兩個兵的真實身份她一清二楚,作為中國最出色的陸軍特種兵獵鷹部隊,曾天元前前後後帶過的兵不會超過一萬人。每一個獵鷹,包括執行任務時犧牲的,都會有詳細的檔案記載,當然,退役的也會把檔案保留下來。

    剛才禹言的一聲怒吼,幾乎整個操場都可以聽得見,王影扉正在疑惑。現在見兩個兵黑著臉通紅著雙眼,胖頭陀甚至連軍帽都沒有扶正,殺氣騰騰的往校外走去,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忽然想起這幾天得到的消息,心裡頓時連連叫糟糕。

    「站住!」王影扉一陣小跑,搶在了兩個兵身前把他們攔了下來。

    禹言似乎沒有聽到她的話,腳下一個劃步,迅速繞開她繼續前行。胖頭陀唯禹言馬首是瞻,自然也不會停下來。

    王影扉一陣氣惱,又快跑幾步搶到禹言身前,伸開雙臂意欲攔住禹言的去路。由於來勢過於兇猛,王影扉站立不穩,幾乎撲倒在禹言懷裡。禹言也不伸手去攔她,王影扉將將伸手扶住他臂膀,才將身體站穩,只不過姿勢過於曖昧了。

    王影扉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又羞又怒,嬌斥道:「我叫你停住,你聽到沒有?」禹言冷冷掃她一眼道:「你是叫我麼?」

    王影扉氣急攻心道:「你……你……」你了半天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王老師,請你讓開,我們有急事!」禹言的聲音聽起來不帶一絲感情,這也更加重了王影扉的擔心,這傢伙要是發起怒來一定就沒什麼好事。

    「站住,你們要到哪去?」王影扉又伸開了臂膀,攔住了禹言二人的去路。「我們要去處理自己的事情,不用處處向你匯報。」禹言不耐煩道,對她近在咫尺的絕色面容猶如未見。

    「黃教官。你們要到那裡去?」見禹言對自己愛理不理,王影扉又急又怒,卻又找不出什麼有效的辦法,只好把進攻方向調整一下,直接向胖頭陀發問道。

    胖頭陀可不像禹言那樣早已閱盡百花,見王影扉那艷絕天下的容顏逼視自己,不由自主的心跳加快,結結巴巴道:「王……王老師。

    我……我們……有點事。」雖然是有些招架不住王影扉地目光,但畢竟也是獵鷹出來的兵,總算沒有透露機密。禹言狠狠看了胖頭陀一眼,瞧你小子那點出息,胖頭陀無可奈何的咧咧嘴,沒見過美女啊,老大。

    「哼,你不說我也知道。」見禹言臉上一副冰冷神情,連正眼都不肯瞧一下自己,王影扉不知怎的更加惱怒起來。「我希望你三思而後行。」她望著禹言沉聲道:「這些事情不是你能解決得了的。而且很有可能會拖累別人。你們的曾……領導已經趕過去處理了。相信一定會有一個公正的結果。」

    胖頭陀臉上閃出一絲驚色,忍不住看了禹言一眼,她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情呢?禹言知道王影扉的真實身份。對於她能掌握這些情況沒有絲毫地吃驚。

    王影扉看見胖頭陀臉上微變的神色,知道自己說對了,心裡更加擔心起來,急忙道:「禹言,你們不能去,你們要相信法律,法律是公正的,也一定會懲罰作惡的兇徒的。你們這樣一去,反而會讓簡單的事情複雜化,同時也很有可能惹禍上身。還有你。黃教官,你還在上軍校呢,你有沒有考慮過你魯莽行事的後果呢?」

    胖頭陀點頭道:「謝謝你了,王老師。不管我是什麼身份,可是看到我們的骨肉兄弟受難,我絕不能默然視之。即便是上不成軍校了,我也沒有什麼遺憾的。」

    禹言哈哈大笑道:「好樣的,兄弟。」接著又轉向王影扉冷冷道:「謝謝你了,王老師。誠如你所說。法律是公正地,這個我也相信。可是我相信法律,但我不相信那些執行法律地人。國家有國家的法律,我們也有我們自己的準則。所以,王老師,還是請你讓開。」

    王影扉見他軟硬不吃,心裡更加焦急,乾脆張開雙臂擋在他們面前道:「總之,今天我絕不會讓你們走。」

    禹言微笑道:「我數三聲,請你讓開,否則……」王影扉輕輕一撇嘴,美麗地脖子往上一翹,緊緊閉上眼睛,一副任君宰割的樣子。

    「一……」禹言拖長了聲音喊到,王影扉悠閒的站在原地紋絲不動。

    「二……」王影扉嘴角竟撇起了一絲笑容,似乎看穿了禹言不敢把她怎麼樣。

    「三……」禹言喊出這聲,王影扉見他似乎沒有動作,正在感到得意間,忽然覺得身體一輕,急忙睜開眼來,就見自己整個身體已經被禹言一氣扛起,橫擱在他肩上,那有點熟悉的男子氣息直往自己鼻子裡鑽。

    王影扉刷的一下臉上一片熏紅直到脖子裡,在禹言肩上不斷扭動著:「你放開我,放開我!」禹言似乎是沒有聽到她的呼喊聲,扛著她的身子直往前走,直把跟在身後的胖頭陀看得目瞪口呆。一號果然是一號,好生了得,連這等尤物都能下此狠手。

    「姓禹的,你快放我下來!」王影扉尖叫著,在禹言背上使勁踢騰著,尖銳的叫聲頓時吸引來了無數地目光。等到來來往往的同學看到她的真面孔時,頓時聽到無數眼鏡墜地的聲音,然後是無數男生女生尖叫的聲音,這個竟然是無數男生的夢中情人王影扉老師。

    「呔那小子,快把王老師放下!」「救美了,英雄救美了!」此起彼伏的呼喊聲在校園中響了起來。王影扉從出生到現在還從沒享受過這種待遇,在眾多學生的矚目中,又氣又急,秀拳不斷砸在禹言肩上:

    「快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禹言就似完全沒有聽到她的呼叫,沒有一點憐香惜玉地意思,王影扉又急又怒,猛地趴在她脖子上,狠狠一口咬了下去。這一口咬的還真是用力。王影扉一口咬到她脖子結實的肌肉,忽然想起那日在王家小樓上自己也是這樣咬他,只不過那次是咬他前胸傷口,這次卻是後脖,也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這些。

    掛著彈頭的項鏈還緊緊貼在胸前,這樣的一次又一次的咬他,是不是和他有什麼前世地冤孽?王影扉臉上一紅,心中忽然泛起一種溫馨而又甜蜜的感覺。這一口卻怎麼也咬不下去了。

    禹言正行走間,忽然覺得背上的王影扉不再動彈,她貼著自己肩膀的臉龐卻變得火熱起來,急忙偏頭看去,卻正瞅見王影扉凝視自己的目光,似怒似怨,欲拒還迎。

    王影扉見他注視自己,臉上頓時染了一層厚厚的秋霜,咬著牙齒不說話,卻再也不掙扎著要下來。只是連禹言都能感到她此時激烈的心跳。

    「哼……」一聲從鼻子裡傳來的熟悉聲音。讓禹言地身形一頓,一個婀娜多姿的身影站在了眼前,旁邊還跟著幾個年輕人。

    「九號?」胖頭陀看了那女孩一眼。立即驚叫道。

    「她不是九號,她叫曾柔。」禹言歎了口氣,緩緩說道。還在禹言背上的王影扉聽見曾柔的名字,立即轉過頭來,看了曾柔一眼,鼻子裡輕輕的哼出了一聲。

    「禹言,你還是放下她吧!」一個清亮的男聲傳來,禹言頓時如臨大赦的鬆口氣道:「林老兄啊,你終於到了。」林心宇笑著道:「是你跑得太快,我跟不上而已。」

    禹言輕輕將王影扉放到地上。王影扉卻似乎依然站立不穩般,將頭靠在禹言的肩上,禹言正覺尷尬,卻聽到王影扉在自己耳邊一字一頓的道:「我、恨、死、你、了。」

    禹言還沒有反應過來,王影扉卻已狠狠一口咬在了他脖子上。這一次下嘴絕無留情,一排整潔而入骨的牙印頓時刻在了禹言脖子上。

    「你瘋了?」禹言惱怒地道,自己怎麼就這麼不長記性,這個女人在自己身上留下地印記可真不少了。

    王影扉一陣咯咯嬌笑道:「記住我剛才跟你說的話,可不許胡來哦。」她滿含深情的看了禹言一眼。又微笑著看了曾柔一眼。曾柔看著禹言脖子上那排整潔而清晰地牙印,頓時臉色鐵青,咬牙望著禹言一言不發。

    禹言朝林心宇作了個無奈的手勢,滿臉的委屈之色,林心宇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王影扉,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之色,旋即又轉成憐愛的看著王影扉,沉默了好久,終於輕輕歎了口氣,神色一陣黯然。

    胖頭陀直到王影扉離開還不知道這究竟是上演的一幕什麼好戲,怎麼就像演啞劇似的。

    「一號,你是不是和這個王老師有什麼瓜葛啊?我看她看你的眼神,怎麼就覺著這麼不對勁呢,你是不是對她做過什麼呀?」胖頭陀奇怪的問道。

    他這句話聲音不小,落在曾柔耳裡,曾柔眼中早就冒出了火花。禹言狠狠瞪了這不識事務的小子一眼,冷聲道:「你不是都看到了麼,明明是我受了她的害。」

    胖頭陀點點頭,似自言自語地道:「不錯,表面看起來是的,但鬼知道你小子剛才有沒有佔人家便宜。」

    禹言頓時有一種想掐死這多捨的小子的感覺,重重一掌拍到他肩膀上道:「你剛才不是說看到了九號麼?我現在告訴你,她不是九號,她叫曾柔,是九號的孿生妹妹。」

    胖頭陀從禹言這懲罰性的一拍,就知道自己肯定是壞了他的事,這時候好不容易有了個將功贖罪的機會,立即溜到曾柔身前道:「你就是曾倩的妹妹啊,難怪長得這麼漂亮呢,我經常聽你姐姐和禹言提起你啊。」

    曾柔勉強擠起個笑容道:「是嗎?他們怎麼提起我啊?」

    禹言此時心繫大壯地事情,雖然也急著和曾柔談談,但事有輕重緩急,便打斷胖頭陀道:「柔柔,我們今天有點急事要出去一趟,改天再和你好好談。」胖頭陀頓時也想起了正事,連忙點頭稱是。

    曾柔一聽他說話,心裡頓時苦辣酸甜一起湧了上來,強忍住打轉的淚水,望著他冷冷道:「是嗎?難為你還記得我?」

    禹言看她消瘦而憔悴的面孔,心裡一疼,一把拉住她的手道:「柔柔,你瘦了。」曾柔刷的一下,兩行淚珠落了下來,卻強忍著將手從他寬廣的手掌裡抽了出來,淒然一笑道:「是嗎?謝謝你的關心。我過的很好。我和大家每天晚上都出去玩,跳舞唱歌,不知道有多開心。你看,我們這不是剛從外面回來嗎?」

    「是啊,我每天和柔柔在一起,她不知道有多開心。」站在曾柔旁邊的一個男聲大聲說道,正是陳家二公子陳家洛。

    曾柔看了禹言一眼,咬著牙道:「是啊,和家洛在一起,我也很開心。」她說完輕輕轉過身去,肩頭因為激動一陣輕輕顫抖。

    對陳家洛這種和自己根本不在一個重量級上的對手,禹言毫不掩飾他的蔑視:「陳家洛是嗎?我告訴你,你最好離我的柔柔遠點,否則後果不是你能承受的了的。你主子的師傅是個什麼樣的下場,你難道沒有聽說過嗎?」陳家洛「啊」的一聲驚呼,顯然是想到了某些事,臉色頓時一片煞白。

    曾柔聽禹言稱我的柔柔,心裡泛起一絲幸福的漣漪,只是再想起她和姐姐的事,卻也更痛了幾分。

    禹言不再理會陳家洛,招呼了胖頭陀就要往外走。曾柔見他似欲決然而去的身影,突然一陣心慌意亂,輕輕叫道:「你……你就沒有什麼話要說的嗎?」

    禹言走上前去輕輕拉拉她的手,微笑著道:「別擔心,等我回來!」曾柔看著他堅定的眼神,心底忽然又泛起滿肚的委屈。

    「我……我恨死你了!」曾柔淚流滿面,轉身飛快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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