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禹言起身敬禮道:「是,首長,我明白,我一定會和王小姐好好相處,為國家多做貢獻。」
首長笑著道:「你這句口號喊的怎麼這麼虛,為國家做貢獻是應該的,但也別太為難了自己。」
禹言嘿嘿一笑,首長又道:「對付陳家,對於現在的你來說,說難也不算太難,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好。說到難題,我現在倒是有一個最大的難題,現在沒有人能夠幫我解決。」禹言心道,來了,也許這才是首長叫自己來的真正原因吧。
首長見禹言選擇沉默,知道這小子也是個鬼靈精,便遞給禹言一張紙道:「你看看這個吧。」
禹言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接,能讓首長這麼為難,不用說,一定是個大大的難題,如果接過來看了,恐怕就真的很難脫身了。
首長看他猶豫的表情,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便笑著道:「你儘管大膽放心看吧,我不會強求你的。」
禹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接過那張薄薄的紙片,飛快的掃了一眼,這張紙上只有兩個人的意見,分別是國家的頭兩號人物的審批,首長的審批意見在最下面,只是簡單的一個問號和一個歎號。就文件等級來說,這份無疑是國家最高機密了,算上禹言在內,也總共只有三個人閱讀過這份文件。
禹言看了一眼,神情頓時無比的凝重,將文件遞回給首長,便一言不發的沉默起來。
首長歎了口氣道:「其實,早在兩年前我們的內線便已經報告了他們的秘密試驗,這一年來,他們的試驗更加瘋狂,據說已經進行了數次**試驗,目前我們還沒有得到關於他們試驗結果的最新報告,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結果一定對我們很不利。他們的陰謀何其歹毒,是想讓我們的民族滅亡啊。」
禹言看了首長一眼,試探著問道:「那我們有沒有採取過行動。」這種行動必然是絕密地,電視報紙上是絕對不會有報道的,禹言也沒有得到這方面的消息。
首長沉默了一下道:「你大概還不知道吧,你離開獵鷹的這段時間裡,你的曾大又折了三十名獵鷹,其中二十名烈士執行的是這個任務。」禹言心裡一緊。雖然已經不在部隊了,但戰友們離去的消息還是讓他有一種無法說出的悲傷。
「這二十名烈士是在先後地兩次行動中犧牲的,他們都是真正的軍人,戰鬥到了最後一刻,他們把最後一顆子彈,都留給了自己。」首長的聲音裡透著一股激動。禹言無法抑制的喉中深深哽咽一下,二十個兄弟就這樣離去了,他們中間一定有幾個是自己曾朝夕相處過的。
首長將那份簽名密件丟在了桌上,緩緩的沉聲道:「敵人很狡猾,即便是在他們自己國內進行的秘密試驗。他們也是全程封鎖消息。而且試驗中心地點也經常變換,在他們國內,知道這個秘密的人也絕對不會超過十個。試驗室更是守衛森嚴。我們兩次雖然都找到了試驗室所在,但都無法潛入核心區域。這兩次的任務都失敗了。」
潛入對手地國度,去尋找一個秘密試驗室,並且在裝備技術和人數火力都處於劣勢地情況下要完全摧毀對手,這不是一個九死一生的任務,這是十死無生。
首長說到這裡便看著禹言不說話了,禹言當然知道他的意思,這個棘手地任務,眼前看起來無人能夠解決,可是自己難道會比那些犧牲了的戰友幸運一點?禹言露出一絲苦笑。無奈的搖了搖頭。
首長看他的表情,也是歎了口氣道:「我知道,現在你已經不在部隊了,這種能去不能回的任務,我也沒有什麼理由再要求你去了。」
禹言還是沒有說話,首長似乎有些失望,歎了口氣道:「算了,你回去好好考慮一下吧,如果實在不行。我只能再想想別的辦法。」
禹言忽然站起來道:「首長,如果我答應去,你能答應我三個要求嗎?」等了半天就是要等他這句話,首長心裡一喜,面上卻絲毫沒有流露出來,威嚴的道:「什麼要求?」
禹言搖頭道:「您別管,我只希望您答應我三個要求。」
首長哼道:「如果是喪權辱國危害人民的事情,我也能答應嗎?」
禹言搖頭笑道:「您放心吧,我的要求雖然會讓您有點小為難,但也不至於讓您去做國家和人民的罪人。」
首長哼道:「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什麼心思,那事絕對不行,這是原則問題。」
禹言歎了口氣道:「原來首長個人地原則竟然比國家人民的安危還要重要。」
首長重重一掌拍在桌子上怒道:「你小子不要給我來這一套,你不幹,大不了我找別人,這個世界上比你強的人多的是。」
見首長發怒的樣子,禹言只感到一股沉重壓力直逼自己而來,幾乎就不能呼吸,但為了那個卑劣的個人目標,在這樣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前,怎麼也不能低下頭。
禹言身上的冷汗噌噌直往外冒,卻昂然不懼的望著首長,兩個人在書房裡互相對望,竟是誰也不肯相讓。
「不行,只能一個要求。」首長終於招架不住了,這是關係著國家民族地重任,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是目前的情況下最合適的人選了,絕不能因為逞一時之氣而壞了大事。
「三個!」禹言肯定的道,絲毫不因為首長的妥協而有所讓步。
見他一副吃定了自己的樣子,首長涵養再好也忍不住心火上升,額頭上青筋暴起,怒道:「一個!」
「三個!」
「一個!」
「三個!」
「一個!」
「三個!」
「兩個——最多就是兩個,絕對不能再多了。」首長咬著牙道。
「三個,一個也不能少。」禹言似乎是吃了秤駝般,鐵了心要跟首長過不去。首長平時打個呵欠都能刮起一陣旋風,今天面對這個表面謙恭有禮的年輕人,雖是恨的牙癢癢,卻一點辦法沒有。
「好吧,三個就三個。」首長重重一拍桌子站起來道:「曾天元教出來的好兵,竟然跟我叫起了價錢來了。」首長做出了這麼大犧牲,眼睛裡都快要充血了,望著禹言冷聲說道。
禹言背上涼颼颼的,輕輕抹了把頭上的冷汗,苦笑道:「首長,明明是一下就可以搞定的,你還故作痛苦的爭論一番,我還得乘您的人情,您做生意可真的是一把好手。」禹言跟首長較了一番勁,膽子也撞了起來,這番話裡的小聰明,誰都聽得出來。
首長怒到極點反而又平靜下來了,聽了禹言的話絲毫不以為意,他望著禹言沉聲道:「你當真考慮好了嗎,這次的任務和你上次不一樣,基本可以說是九死一生。我會為你調配一切你所需要的資源和人手,你想要誰想要什麼裝備我都可以給你。但是這次任務的艱巨,你也明白,你還需不需要再考慮一下。」剛才是強迫他答應,現在卻又擔心起他來。
禹言苦笑了一下道:「不是九死一生,是十死無生。」
首長哼了一聲道:「那你還答應?這三個條件對你難道就真的這麼重要。」
禹言點點頭道:「是的,很重要,如果沒有這些,我即使活著,也沒有什麼意思了。」
首長歎了口氣道:「年輕人啊,總是喜歡這麼衝動,不過我也很羨慕你們,有一股無畏的闖勁,什麼事情都敢說敢做,小伙子,儘管我不認同你的那些想法,但這些年來我從來還沒有在別的人身上看到像你這股勁頭,也沒有誰敢跟我叫板,你是第一個。」
「首長,我就當作是您在誇我吧。」禹言笑著站起來,看了一眼窗外蕭瑟的落葉,緩緩道:「您也不必過分擔心我那三個讓您為難的條件,雖然我今天強迫您答應了,但是我未必能看到那一天。如果我再也回不來了,那也無所謂條件不條件了。」
首長聽他話裡的意思,似乎是有著無比的消沉,半個小時之前還是樂呵呵的小伙子,怎麼轉眼之間就像換了一個人般。想想這次任務的艱巨,即便他有著通天的本領,但要以血肉之軀對抗完全現代化的武器,那也是絕不可能之事,他活著回來的希望,基本為零。
首長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實在是過於吝嗇了,望著禹言無比落寞的往外行去的身影,首長輕聲道:「禹言,答應我,活著回來見我。」
禹言身體停頓了一下,臉上扯起一個苦澀的笑容,揚起右手揮了揮,連身都未轉,瀟灑的朝外去了。
首長望著他的身影沉思良久,終於歎口氣,在那張絕密的紙上再一次寫下了自己的意見:「按第三方案執行。」落款的「001」三個阿拉伯字母格外的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