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樂輕輕歎口氣道:「雅妮不會說謊的,本來我也不肯相信,可是看她堅定的樣子,我才知道她所說的是真的,這也難怪關姑姑一直那樣對你了。否則,以二叔你的風度魅力,苦追關姑姑十年,就是石頭人也會動心的。」
王全雲茫然搖頭道:「怎麼會這樣?原來她說的都是真的,她嫁給誰了?我一定要見見他,我是絕不會放棄的。」
舒樂點點頭道:「二叔,我一定會你,追求自己的幸福沒有什麼不對的。關姑姑肯定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你一定不耍放棄啊。」
王全雲點點頭,舒樂看他癡情的樣子,又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自己的事情,難道感情真的是這樣苦澀的麼?當初在機場他打自己屁股、自己拿槍劫持他、讓他陪著自己在尚海瞎逛,每一絲一毫的不起眼的曾經和他一起經歷的點點滴滴,此時想來,都似乎成了最美好的回憶,甜蜜而又惆悵。
「小扉,你這身打扮很好啊,輕輕鬆鬆的,這樣才是一個話潑的女孩子嘛。」王全雲難過了一會兒,抬起頭看了舒樂一眼,才發現她今天的打扮與眾不同。
去除了往日的繁華,簡簡單單的一條淡藍七分牛仔褲,雪白的t恤,就像是美麗的天使跌入了凡間,變成一個清麗的精靈。
「是啊,表姐,今天這身打扮好特別哦。」周海陵在外面偷聽二人的談話,此時實在忍不住插嘴進來了:「我好像從來沒見你這麼簡單的打扮過呢,是不是為了我老大啊。老大也真是的,這樣的大美女都不懂得欣賞,卻要去招惹什麼花花草草。」
舒樂輕輕一笑,回憶又回到了當日在尚海拿槍指著他的頭,逼他陪自己「私奔」6小時的時候,這副簡單衣衫就是當初自己看中逼他掏錢買的,可惜他卻永遠不會欣賞自己了。
知音如不賞,歸臥故山秋,舒樂心裡忽然泛起一陣淒涼感覺,在他心裡,自己恐怕離知音這個詞隔著十萬。
瞥了一眼掛在窗前的另幾件衣服,這都是在尚海的小店逼著他買的,雖然是強迫,卻也算是他送給自己的吧。這是她出生以來買的最便宜的衣服,卻也可能是這一輩子最珍愛的幾件衣服了。
舒樂的目光輕輕飄落在了窗外,她的眼神遊離而又迷茫,周海陵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林蔭下禹言那寬闊的背影落入了他的眼眶………,
禹言和王老正聊得火熱,於紫彤緊緊坐在禹言旁邊,她現在是寸步不離禹言,就算是一輩子恐怕也不會離開了。
禹言已經把她當作了一個完全可以信賴的知己,許多的事情也不想再瞞著她,看她坐在自己身邊,也只是微微一笑。
王老見識了禹言的本事,心底對這個年輕人越發的喜愛起來,謙恭有禮、年少英俊、本領高強,又是名門之後、故人之徒,實在是個金龜婿,是大大有投資價值的潛力股,這樣的人全世界也許就這一個了,必須得抓緊啊。只是看到於紫彤對禹言的依賴樣子,許多話又不得不憋回心裡,心中暗暗替舒樂擔心。
「王老。四大商業集團裡面我已經知道王氏企業和安凱某團是有武林背景的,安凱集團地峨媚派我也接觸過,而遠星實業地林心宇我也見過,他是有功夫在身的,不知道他們是哪個門派出身?」禹言想起在心中困感巳久的問題,開口問道。
王老點頭道:「遠星嘛,他們主要搞運輸的。特別是遠詳貨運這一塊,做地還是很不錯的。林心宇是林世宏的獨子,也是遠星實業地未來的繼承人。林世宏是上代少林方丈不二禪師的關門俗家弟子,是少林內家功夫的嫡派傳人,後來入贅船王世家,做了一代船王包正清的女婿。包正清是上一代少林俗家弟子,對同宗同源的林世宏相當看重,後來就指定他繼承了自己的事業。而林世宏也不負眾望,多年苦心輕營,才有了今天遠星實業的規模,說起來,他也真是個了不起地人物。林心宇是船王外孫,父親又是嫡系少林出身,和少林淵源十分深厚,他也是現任少林方丈正玄的最小弟子也是最讓他得意的弟子。據說這個小林天賦極高,而且自小修煉易筋徑,又有名師指點家傳淵源,哨一身不俗的修為也就不足為奇了。這幾年,聽說他一直跟在小扉身邊,對小扉是相當照顧的。」
王老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禹言道:「這個孩子我沒有見過,不過據和他按觸過的人講,這個孩子風度翩翩謙遜有禮,身世也不錯,大家也一直認為小扉應該會對他產生好感。只是可惜,小扉這孩子也不是常人,她的眼光高到了天上去,對任何人都是挑剔非常,小林跟在她身邊這麼久,她卻也只把他當作了普通朋友。說實話,以小扉現在的身份,她要找的人不僅要使自己滿意,還要使她的那些超級瘋枉的歌迷影迷滿意,這個難度不小,會有很大壓力的,我們都在替她擔心啊。」
禹言笑著道:「舒小姐的確是很漂亮,我相信他一定能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這個林公子其實就是個不錯的選擇。」
王老搖頭道:「小扉從小就是個很有主見的孩子,我們誰也沒有辦法左右她的選擇,而且她的脾氣——相信你也有所瞭解了。」
禹言搖搖頭笑道:「老實說,我對舒小姐的脾氣難以領受,我和她相處的一直都不算很愉快,實事求是點說,我們甚至連朋友都算不上。」
王老歎口氣道:「小扉其實是個很可憐的孩子,她之所以有今天這樣的性格,可以說是我和她爺爺一手造成的。她五六歲的時候,她爺爺的身份還沒有現在這麼顯赫,但已經內定了是下一代接班人,她的身份也開始變得特珠起來。我們從那時候就希望能夠培養她,對她提出了各種各樣的要求,她每天不知道要學習多少東西,很多時候一天只能睡四五個小時。想想一個不足十歲的孩子,喪失了所有童年地快樂,每天被逼著去學習她不感興趣的東西,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可以想像得到。說實話,我也不知道這種做法是對是錯,但她爺爺是個固執的人,認定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底,她從小受她爺爺的責罵最多,甚至連一個朋友都沒有,後來因為全雲跟關敏睛的關係,她才有機會認識了關雅妮。雅妮也是這些年來她唯一值得信賴的朋友了。她的那些特珠身份並不是她想要地,有時候想想,比起她失去的那些東西,我們真的是欠她太多太多。」
禹言和於紫彤同時歎了口氣,於紫彤對舒樂瞭解不多,接觸也僅僅是從今天開始,她的歎息大多是出自對舒樂的同情,誰能想到享譽千家萬戶的大明星,背後竟有這麼辛酸的故事,同時也有對舒樂身份的驚歎。
禹言則是感歎舒樂的性格已經定型,恐怕再也無法改變了,轉念又想,她如果改變了,那她還會是舒樂嗎?這個問題還真有點矛盾。
王老自己也是一聲輕歎,語調充滿歉疚道:「所以,我希望小禹你能幫幫忙。多勸勸小扉,雖然你對她感覺不太好,但我看得出來,小扉是真心想和你交朋友的,我希望你能多和她接近一下,多聽聽她的想法,也許你就會發現一個不一樣的她了,你的話對她還是很有影響力的,你多和她接觸一下,或許有希望能慢慢影響她的性格,當然了,還有于小姐你,你們都算是小扉的朋友,我希望你們都能幫幫她。」
禹言點點頭道:「這個沒有問題,我和舒小姐雖然在性格上很難合到一塊兒去,但是在某下事情上還有有些共同語言的。不過,我不贊成王老您所講的影響她的性格的說法,舒小姐現在的脾氣雖然我不太喜歡,但那是一種完整的性格,也是許多年來養成的稟性,我們都已經習慣了。可能我覺得她的性格不太好,但是說不定又有很多人喜歡這種性格,如果真有人能改變她的話,那舒小間還是以前那個舒樂嗎,如果她不再是以前那個性格百變的舒樂,那又會有多少人接受她這種性格的改變?就拿王老您來說,如果有一天您的孫女不再是您熟悉的那種性格,您會接受嗎?」
王老凝眉沉思了一會兒,忽然笑道:「好你個小禹啊,果然有一套,我以前是身在霧山中,心裡總是充滿愧疚,沒有好好想過這個問題。你說的對,小扉現在的性格雖然不是人人喜歡,但也不到人人討
的地步,而且也有不少人喜歡。雖然有點爭議,卻也沒必要一定要改過來。喜歡與否只是每個人心裡的標淮,一切就讓她自然發展吧。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小菲總共就沒幾個朋友,你和于小姐以後一定要多多關照她啊。」王老哈哈大笑了起來。
於紫彤是女孩子,在關鍵時候異常敏感。王老雖然沒有說什麼,但他看禹言的眼神,分明已經將禹言列入了孫女婿的候選人,而且是最強有力的那種。
於紫彤對著九號和曾柔姐妹也許還有點自信,可是對著舒樂,不說她的地位身世,就是她那令任何一個美女都會嫉妒的艷絕天下的容顏,也讓於紫彤在她面前毫無一點自信,說舒樂是禍國的紅顏一點不為過,偏偏是這種女人對男人最有吸引力。
雖然現在禹言看似對舒樂沒有任何好感,但面對舒樂,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夠抵擋她的攻勢,而且禹言經歷了九號和曾柔的事情之後,對男女情事懂了許多也看開了許多,他和舒樂不是沒有**的可能。
於紫彤心裡想了許多,卻也只能想想,回想起舒樂對自己說過的話,他這種男人靠栓是栓不住的,還不如放開他的翅膀,讓他振翅高飛,那樣才是對他最好的。話雖這樣說,可有哪個女人真有這麼
闊寬廣的胸襟?
禹言本來是問起林心宇的事情,卻被王老打岔又扯到了舒樂身上。看看天色巳經不早,雖然剛才於紫彤說了句事情巳經解決,但對於具體過程以及她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心裡還是充滿疑問。
現在見王老說完了舒樂,忙又將話題扯回正軌,將自己與安凱集團結怨的過程說了一遍,王老怒哼道:「四大集團裡面,就他們搞得最髒,表面上搞什麼餐飲娛樂,實際上裡面藏污納垢。什麼都干,開賭場賣毒品走私軍火逼良為娼,峨媚派的那些老傢伙良心都讓狗給吃了。你打的好,要讓我遇到那幫兔崽子,我也要揍得他們滿地找牙。」
於紫彤想起那日夜裡被安子峰的人包圍的情景,也想起禹言對付那些人的殘酷手段,心裡一緊,忙拉住了禹言的手。禹言似乎是猜到了她心裡所想,對著她微微一笑,於紫彤心裡平靜了下來。
禹言哼了聲道:「他們這樣胡作非為難道就沒有人去管管他們?王老搖頭道:「他們的許多事情都是暗地裡進行的。而且手段也很乾淨利落。不用心去查,根本抓不到他們的馬腳。何況,以安凱集團的勢力和手段,又有幾個人敢冒著生命去查他們呢?」
禹言望了一眼王老,欲言又止。王老人老成精,知道他有些話不好說出口,笑著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想問我們王氏企業為什麼不管管這些事情是吧?」
王老搖搖頭道:「王氏只是一個企業集團,說白了,和安凱集團差不多是同一地位,雖然以王氏企業的背景,沒有人敢欺負到頭上來,但要一個企業集團去壓制另一個企業,這肯定不是經營之道。誠然,王氏企業依靠政治背景,地確可以壓制住安凱集團,可是如果這樣的事情要靠政治手段來解決的話,那要行政執法機關做什麼呢?從某種程度來說,這樣只會破壞執法程序,我研究了一輩子經濟和法律有哨時候卻也很無奈,我們這個國家的問題,不是法律的問題,而是執法公正性的問題。行政執法的公信力在一點點消失,我們作為個體卻只能無可奈何。」
禹言也是無奈搖頭,安凱這樣的惡勢力不是單獨存在的,是與當今社會上的各種各樣地黑暗現象相掛鉤地,可以看作是社會陰暗面的一個集中的縮影。倚靠執法機關來剷除這些毒瘤現在看來是完全不可能的了,這些年地為非作歹,沒有人舉報揭發那是不可能的,但安凱能一直屹立不倒,巳經不能簡單的用實力來形容,他們背後一定有一股異常強大地勢力在撐腰。
「那聖龍親團又是個什麼來路呢?」禹言想起了關雅妮和殷一平他們身上那似曾相識的內息,心裡有許多疑問。
「聖龍集團應該是一個極為神秘的門派,他們的組織很嚴密,而且等級極為森嚴,真正掌握著這個門派秘密的也就是最核心層的那麼幾個人,關敏晴和她哥哥關聖陶,哦,也就是關雅妮的父親,就是其中的兩個。另外他們還有個極其神秘的長老會,據說是決斷派內所有事情的最高機構。」
聽到這裡,禹言想起了在尚海江灘上曾助已一臂之力的雲老,他是關雅妮口中的二爺爺,是不是也就是那個所謂的長老會的成員之一呢?
「他們的實力極為強大,不僅僅是經濟實力,還有隱藏在他們背後的武力,據我所知,他們不僅有數目眾多的武林高手,擁有各種系別的異能者,還有一個極其神秘的黑暗組織,叫做聖血會。」王老接著說道。
「聖血會?」禹言驚道:「這個是做什麼的?」
「聖血會是世界上數一數二的殺手組織,每年世界上一半的大規模刺殺行動,都是他們幹的。」王老苦笑道。
「殺手?」禹言想起了在r國並肩作戰的灰狼,他是不是也是聖血會的殺手呢?
「國家怎麼會容忍這樣的殺手組織存在呢?」禹言奇怪道。
王老看了禹言和於紫彤一眼道:「我今天所說的話希望你們都能保密,知道這些事情的人廖廖無幾。」
見二人點點頭,王老才緩緩道:「聖血會雖然是殺手組織,但卻很少在國內行動,他們接的任務一般難度都很大,而且麾下殺手不分國界,膚色也多種多樣,並且保持單線聯繫,所以即使失手也很難追查到他們身上,即使在國內行動,也會有很適當的理由,讓人很難挑出毛病,所以這些年來,絕少人知道大名鼎鼎的聖血會就隱藏在聖龍集團內。」
王老看了一眼吃驚不已的禹言道:「他們沒有威脅到國家利益,甚至有時候還能幫忙應付一些政權組織不宜出面的事情,我們為什麼不能容忍他存在呢。」
禹言點點頭,有些事情是不用說得太明白的,這樣的組織不會對國家構成危害,而且很多時候還要借助他,的確有存在的理由。
「雖然他們組織嚴密,但這些年我們王氏企業也不是白幹的。」王老微笑道:「在幾百年前,這個門派其實有一個很不好聽的名字。」
「什麼名字?」禹言奇怪道。
「魔門!」王老嘴裡輕輕吐出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