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9章朝霞滿天
皇上駕到的聲音也是忽高忽低忽粗忽細,由遠而近地傳了過來。
古笑天道:「雲帆,我的建議還是不要讓夫人出面了,免得節外生枝,你以為呢?」
杜文浩走到門口,見不遠處有幾盞燈籠黑暗中時明時暗,像鬼火一般。
「他怎麼來了?」杜文浩沉聲說道。
古一飛見杜文浩看了自己和父親一眼,以為他是起了疑心,便連忙解釋道:「身邊都是可靠的人,應該不會有人通風報信。」
高滔滔道:「那為什麼文浩一來,他也跟著來了?」
古笑天道:「現沒有時間給你們解釋了,還是趕緊讓夫人先迴避一下才好。」
高滔滔起身正要走,杜文浩道:「不必了!」
古笑天道:「賢侄這是為何?」
杜文浩笑了笑,道:「我想既然皇上這個時候造訪,迴避也是沒有用的,倒不如都讓他見了,也不妨事。」
古笑天聽罷,再不多言,一行人等都跪門口候駕。當然,除了杜文浩和高滔滔還挺立那裡。
「哈哈哈哈,朕不過是聽劉公公說今日是晏紫姑娘的生日,於是特來討杯壽酒喝。」宣仁帝走進房間裡,看著古笑天和古一飛,抬了抬手,逕直走到杜文浩的面前,笑著說道:「哦?原來國公爺也這裡?」
杜文浩微笑著說道:「我是紫兒的大夫,這裡皇上也覺得奇怪嗎?」
宣仁帝對身後已經起身的古笑天和古一飛說道:「怎麼就這樣一個小小的角房裡招待國公爺呢?實是太不恭敬了。」
古一飛拱手躬身道:「就我們幾個,紫兒身體尚未痊癒不能久坐,於是就挑了這麼一個地方,若是知道皇上要來,微臣……要不我們換個地方?」
宣仁帝笑著走到古笑天的位置上坐下,大家這次依次坐回自己的位置,古笑天則隔了一個空位坐了杜文浩的對面。
宣仁帝見大家都不說話,又一個四五十歲的婦人坐杜文浩身邊,雖說已經是中年,但是保養甚好,依舊可以看出年輕時姣好的容顏。
宣仁帝道:「怎麼,好像你們有些不太歡迎朕來哦?」
古笑天連忙笑了笑,道:「怎麼會呢?微臣高興還來不及呢,來人啦,還不趕緊給皇上那一副碗筷來,再來一壺皇上喜歡的紹興花彫。」
宣仁帝道:「朕是知道你們府上的廚子做菜極好的,不過酒就算了,近來不知為何,只要沾酒左下腹便覺針錐似地疼,所以還是算了。」
古笑天緊張地問道:「那皇上找太醫看過了嗎?」
宣仁帝笑著說道:「那些個蠢物,竟不及國公爺一半的醫術,看不如不給他們看了。」
古一飛笑了,道:「既然皇上都這麼說了,國公爺也這裡,為何不讓國公爺給看看?」
宣仁帝擺了擺手,道:「不急,不急,有的是時間,如今前線戰事告急,等這段時間過了再說。」說完看了高滔滔一眼,見她並不畏懼自己,甚至有些高傲的樣子,便問道:「古愛卿,這位是……?」
古笑天看了杜文浩一眼,杜文浩便道:「我還以為皇上將我這個大宋的國公爺的底子都摸得是一清二楚了呢,你這麼問是真不知道,還是試探我呢?」
宣仁帝大笑,道:「這麼說來,這位是國公爺帶來的客人了?」
杜文浩也笑了:「皇上若是真不知,那讓我介紹一下倒也無妨了,這位夫人姓高名滔滔,皇上不知聽說過沒有?」
宣仁帝先是一愣,繼而猛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神情頓時嚴肅起來,指著高滔滔,看著杜文浩,有些激動的說道:「這位莫非就是大宋的……」
杜文浩微微地點了點頭,看了高滔滔一眼,只見高滔滔衝著杜文浩柔情一笑,並不正眼看宣仁帝一眼,彷彿這個人就是透明的一般。
過了片刻,宣仁帝重坐了下來,彷彿是故意克制自己的情緒,沉聲說道:「國公爺,你那個對付大金的東西可有進展?」
杜文浩見宣仁帝臉色陰沉,並不看著自己,而是盯著面前的碗碟,雙手放桌上,平攤著,看似輕鬆,實際上卻有陰人之相。
杜文浩道:「皇上到底是來古府上喝酒的,還是聞風而來想催促我呢?」
古笑天見宣仁帝嘴角顫抖幾下,然後便笑了,道:「國公爺說的是,好好好,今天朕也破個例,給我來一壺花彫,喝完了,讓國公爺給朕也看看這到底是個什麼病。」
氣氛顯得有些尷尬,宣仁帝一直強忍著心中的不快,杜文浩則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古笑天卻有些心不焉,一共五個人,五個人彷彿都心事重重,不一會兒桌子上菜沒有動什麼,酒已經喝完了。
宣仁帝打了一個酒嗝,看著已有幾分醉意,說話也有些結巴,看來平日裡就不勝酒力,加之今天心情不快又喝的急促了一些,就加醉的容易了。
「朕……朕十分欣賞國公爺,若是國……國公爺不嫌棄,日後就大理國,就朕的身邊繼續當我們大……大理國的國公爺,吃香的喝辣的,享榮華富貴才是。」宣仁帝說著就要喝酒。
古笑天道:「皇上您不能再喝了,還是早些回宮去吧。」
宣仁帝憨厚地衝著古笑天哼哼兩聲,道:「你這個老傢伙,不過是多喝了你們家兩壺花彫,你怎麼……哎喲,不行了,好痛……好痛啊!」說著,宣仁帝竟從椅子上跌落下來,門外的劉公公趕緊衝了進來跟著古一飛將宣仁帝扶上椅子。
只見宣仁帝臉色煞白,黃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一顆顆落下,雙手緊緊地捂著胃部,十分痛苦的樣子。
劉公公走到杜文浩勉強,哀求道:「國公爺給我們皇上看看吧,每次這樣的疼起來,看著實是心疼啊。」
杜文浩走到宣仁帝面錢坐下給他號脈後,沉下臉皺著眉頭,道:「不好辦啊,這個病皇上的身體裡大概潛伏了多年,從前因為皇上不曾登基,一來沒有現這樣的荒淫無度,二來也沒有現整日的操勞,身體底子不如從前,這個病自然就浮了出來。」
劉公公雖對杜文浩說的那「荒淫無度」四字不悅,但見皇上自己都不說什麼,自己一個奴才哪裡敢多嘴,便道:「那國公爺可有什麼妙法仙丹?」
杜文浩道:「也不是沒有,只是需要三年五載的調養方可。」
宣仁帝忍住疼痛,起身說道:「朕還是回宮歇息,你們繼續喝吧,朕就不坐了。」
劉公公趕緊命了宮人進來攙扶著宣仁帝,走到門口的時候,宣仁帝回頭對杜文浩說道:「國公爺說三年五載的調養是擔心朕出爾反爾,過河拆橋嗎?」
杜文浩微笑著說道:「我不擔心,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宣仁帝看不出杜文浩臉上的微笑深處有什麼深一層的意思,這是又是一陣錐心的疼痛,宣仁帝只得走出門去。
古笑天和古一飛送了皇上回來,見杜文浩和高滔滔兩個人正有說有笑地吃著東西,便上前說道:「賢侄為何不當場給皇上一粒止痛的良藥?」
杜文浩看了古笑天一眼,美滋滋地嘬了一口酒,道:「哪裡有見過下毒的還給解毒的藥的道理?」
古笑天和古一飛一聽都啊了一聲,古一飛則走到門口張望一番,趕緊將門關上,走到杜文浩身邊坐下低聲說道:「雲帆,你這是什麼意思?」
杜文浩放下手中的酒杯,用筷子杯中沾了一些酒水桌子上寫了兩個字,古一飛湊近一看,臉色都變了,只見上面寫著:謀反!
古一飛趕緊將字擦去,幾乎是用顫抖的語氣說道:「之前我們密室讓你考慮的事情,你……原來是早有此意的?」
古笑天聽自己的兒子這麼一說,不用看桌上寫的是什麼字,便已經猜到杜文浩的用意,起身說道:「既然如此,雲帆,走,我們到一個可以說話的地方去。」於是四人起身重回到了那密室之中,這一談便到了天明。
三日後,明前折返回來,看來一切順利,明前已經將東西安全地交給了石頭和慕容玉蘭,為了試探明前的真心,杜文浩刻意又讓他去了一趟秀山郡給向皇后他們鬆了一封書信,裡面的內容從前大宋的時候,林婕妤當做是個文字遊戲專門教過杜文浩的,所以杜文浩想,如果明前不能信任,那也不過是一封再過普通的家書,但如果明前是值得信任的,林婕妤看懂了其中的意思,便可以讓喻鴿兒按照杜文浩的意思去肖家莊找付戈東一幫人等,然後再按照他們的方法和李浦他們聯絡上,大家集齊了人馬,只等石頭和慕容玉蘭他們有了動靜,便可以行動了。
為了避免讓宣仁帝生疑,從晏紫生日過後,杜文浩和古家父子沒有見過面,而高滔滔跟著他回家後,也一直是閉門不出,這給皇上的人造成一個假象,那就是,那一天古家真的就是一個朋友之間的聚會,就算哪個高滔滔是什麼太皇太后,那也不過是過眼煙雲,一個女人,而且是一個老女人,如何可以掀得起什麼風破,殊不知,高滔滔這一次來,並非一個人來,就她獨自一人找到了杜文浩之後,不到十天,大理城的大小客棧和茶館酒樓裡就無端地多出近千人來,而且,這些不過是很小的一部分,就大理城外不到十公里,大隊的人馬各自分散,就等著高滔滔發信號便可隨時攻入城內。
就杜文浩等待石頭和慕容玉蘭的消息的時候,突然劉公公來了,這一次不是宣仁帝,而是一個美人兒,杜文浩心想,這個美人兒不是別人,應該就是那傳說中宣仁帝的寵妃,穆貴妃了。
照例不用杜文浩陪著,不過杜文浩長了一個心眼,不知道這個女人這個時候來由上面用意,想了想,沒有讓王潤雪出面,而是讓柯堯和林青黛陪著,直到晚飯後,那個穆貴妃終於說出了用意。
「上面?喜歡柯堯?要接她進宮住幾天?這個穆貴妃什麼意思?」杜文浩聽完若雲到書房來給自己說完這件事情,就覺得事情不對。
一旁的高滔滔道:「文浩,你先莫急,若雲,那穆貴妃說了沒有,什麼時候將柯堯接近宮裡去?」
若雲道:「說是今天晚上就跟著一起進去。」
高滔滔想了想,道:「好了,老爺知道了,你回去給柯堯說,就說老爺說的,明天一早過去也不遲,而且天賜晚上不能沒有娘。」
若雲聽罷退下了。
高滔滔冷笑道:「哼,還真是哪個國家,哪個後宮都不過一樣,她穆貴妃想做什麼,本宮是清楚了。」
杜文浩道:「我也是知道的,好沒有讓雪兒或是琴兒他們過去,柯堯我倒是不擔心,只是天賜該怎麼辦?」
高滔滔道:「那宣仁帝不過是想找個人質放宮裡,讓文浩你不敢輕舉妄動,我們只要不讓天賜跟著進去,問題就不大了,而且還可以將計就計了。」
杜文浩聽完高滔滔的話,也覺得這個主意不錯,過了一會兒,就見柯堯急匆匆地過來了。
大家講們關上,見房間裡呆了一個一炷香的功夫,柯堯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文浩,你放心好了。」
杜文浩將柯堯送到院門前,低聲囑咐道:「這不比家中和外面淘氣,如今我和你青黛姐姐都不你身邊,你一定要自己小心一些。」
柯堯點了點頭,道:「你放心吧,我聽了你和高夫人的話,曉得了其中的利害關係,不會胡來。」
杜文浩道:「萬一有什麼情況變化,也不要找任何人給我帶信出來,千萬,千萬!」
柯堯答應下來,走了兩步,有折回身來,眼睛一眨,眼淚竟刷刷地流了下來。
杜文浩以為柯堯是畏懼了,便道:「實不想去,我去給那皇上說一聲,其實那也不是必須要去的。」
柯堯搖了搖頭,道:「不是這個,是擔心天賜,他還那麼小,我就不他的身邊,萬一早上醒來的時候要我那該如何是好?」
「你放心,不是還有我的嗎?」
柯堯回頭,見是龐玉琴和王潤雪走了過來,心裡一酸不由地衝上前去,撲到兩位夫人懷裡傷心起來。
龐玉琴輕聲勸慰道:「別擔心,我今天晚上就將天賜接到我的院子裡去,和天齊一起住著,兄弟兩個還有個伴兒。」
王潤雪道:「這一次真是不知道那個穆貴妃搞什麼名堂,只是如今你若是不去,只怕就此得罪了她,所以……」
柯堯這才想起除了自己和慕容玉蘭之外,家裡還沒有一個人真正知道杜文浩想做什麼,做什麼,預備做什麼,於是猛的清醒過來,收起傷心情緒,笑了笑,回頭看了杜文浩一眼,只對龐雨琴和王潤雪說了一聲謝謝,施禮過後就朝著前院走了。
杜文浩輕歎一聲,見龐雨琴和王潤雪的眼中都有淚水,便勸慰道:「放心吧,很快就不讓你們這樣擔心了。」
王潤雪上前,看著杜文浩,見他雖然臉上露有微笑,只是眼神裡多了幾許擔憂和憂鬱,雖說自己並不知道杜文浩位皇上做什麼,但是近日石頭和慕容玉蘭突然不家中,石頭只給這位二夫人說了不能讓外人看出之類的話來,王潤雪心裡十分著急,只是杜文浩一句不說,做夫人的哪裡敢問呢,於是只有心裡暗自著急了。
「相公,你還是要好好的歇息,近有瘦了不少。」王潤雪說道。
杜文浩道:「我有話給你和她們四個說,你讓她們四個晚上三的時候到南園來,不要帶丫鬟,也不要給身邊的丫鬟講,獨自過來就是。」
王潤雪點頭說是,見杜文浩轉身離去,這才和龐雨琴也走開了。
又過了三日,明前從秀山郡回來了,還帶回來了一封林婕妤的回信,杜文浩一看,認得那是林婕妤的筆記,從字裡行間也得知,已經和付戈東聯繫上了,因為日前朝廷忙著大金的事情,所以就顧暇不及白衣社,自然付戈東他們也就可以趁機聯絡各個分舵的舵主,和他們教友紛紛接到通知後,從大理的各個地方趕往京城。
明前道:「爺,如今我們還要做什麼?」
杜文浩的房間裡,明前站杜文浩的書案前,請杜文浩的示下。
杜文浩搖了搖頭,道:「如今我們什麼都不用做了,我們只有等!」
明前一看便是個性急的人,聽杜文浩這麼一說,便道:「將軍走了快半個月了,一點消息都沒有,真是急死人了,等!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
杜文浩笑了,道:「消息自然是不能等的,有些消息是需要我們去告訴別人的。」
明前不解,道:「如何告訴?告訴誰?」
杜文浩招了招手,明前走到杜文浩身邊,杜文浩附耳低語,明前不禁面露喜色,連連點頭,只說好的,好的之類的話,然後準備出門。
杜文浩叫住明前,道:「這一趟去看見明森了嗎?」
明前又回來,低聲道:「見到了,只是很想回來和我們一起好好地大幹一場。」
杜文浩看著明前,意味深長道:「大幹一場?莫非你就不怕國人罵你們禁衛軍是賣國賊嗎?」
明前笑了,道:「一則我和明森都不是大理國的人,二則,我們是棄暗投明,何況將軍是我的救命恩人,救過小的三次性命,小的別說肝腦塗地,就是隨時拿了小的這條性命,那也是無話的。」
杜文浩道:「罷了,你去吧,這一次不用你自己親自去,吩咐下去就是。」
明前道:「爺,你看什麼幾時可以聽出動靜?」
杜文浩笑了,道:「好一個性急的人,不過這件事情今天晚上傳到他們大金的軍營裡,不到天亮,他們的軍心就已經大亂了。」
明前一聽奮然,道:「那我們不用等將軍他們了,我們先發兵了吧?爺的手上不是有薛將軍的兵符嗎?」
杜文浩正言道:「萬一那些個千軍萬馬只認人不認這個兵符呢?現還不是發兵的時候。」
明前想想也是,沉吟片刻道:「那個薛將軍不是個貪生怕死之人,但卻是個正義的人,要不小的去……」
杜文浩搖了搖頭,道:「不要,千萬不要去。」
明前不解,道:「這又是為何?我素日和那薛將軍還是有些交情的,不如……」
杜文浩道:「你不急,先聽我給你講。」
明前無奈,只得好好地聽著。
杜文浩道:「若是讓你做這個皇上,你會將兵權交給誰?」
明前道:「我沒有想過當什麼皇上,我們倒是一心想讓您來當我們的皇上。」
杜文浩示意明前小聲一些,道:「我只是讓你試想一下。」
明前想了想,道:「如果小的真的當了皇上,那一定將兵權交給石將軍。」
杜文浩問道:「為什麼?」
明前想都沒有想,便道:「小的自然是要將這個重要的權利交給我相信的……哦,我明白您的意思了,還是您想得周到,好吧,那我們萬一不能調兵遣將,那兵符我們手中豈不是什麼用都沒有呢?」
杜文浩心裡想,未必沒有用處的,若真是沒有什麼用處,我還拿著這個東西正揣自己的身上做什麼,卻是不說,只是笑了笑,再無後話了。
當晚,杜文浩收到了白衣社的送來的信,說是他們已經都到了京城外,想一想,這個消息若是出去了,那麼皇上應該就要對自己動手了,因為這個宣仁帝一看就不是一個沉得住氣的傢伙,見自己無用,定然會想辦法下手了,於是便和明前、高滔滔、林青黛等人商議,準備宣仁帝到了那一天將他給拿下了。
果真第二天晌午的時候,就聽說金兵已經撤到五十里外了,整個大理城都議論紛紛,當天晚上,不出杜文浩的所料,宣仁帝就來了。
「國公爺,你可聽說了城外金兵突然撤退的事情?」宣仁帝激動地對杜文浩說道。
杜文浩淡然地點了點頭,沒有什麼反應。
宣仁帝道:「聽說是金國的京城裡的老百姓突然染上了什麼病,而且來勢兇猛,國公爺,你說是不是上天助我?」
杜文浩看了宣仁帝一眼,這時明前從大廳前走過,給杜文浩做了一個手勢,杜文浩明白,宣仁帝帶來的人已經讓高滔滔的人給搞定了,便心裡有了把握,便笑著說道:「那我就不需要給皇上做那個什麼東西了吧?」
宣仁帝道:「你還是不著急,先做著,萬一那個消息不可靠呢?」
杜文浩見他說話都有些言不由衷,便知是真的有動手之心,便不露聲色道:「皇上的病可好些了?」
宣仁帝急躁地說道:「一直不見好的,近竟加嚴重了。」
杜文浩道:「皇上近日莫非日日穆貴妃那裡?」
宣仁帝一愣,道:「你如何知道的?」
杜文浩起身走到宣仁帝身邊,笑著說道:「因為若是你不穆貴妃那裡吃飯,我的夫人柯堯如何你飯菜和酒中下毒呢?」
宣仁帝一聽,頓時大驚失色,正要大聲地呼救,只見門外一個身影一閃,林青黛已經宣仁帝給點了穴了。
「文浩,接下來該怎麼辦?」
杜文浩笑了笑,道:「這一下我們該去薛將軍府上一趟,帶上這個小皇帝,然後你趕去古一飛那裡,讓他們隨時準備著便是。」
林青黛聽罷,便下去了,杜文浩和明前則坐上皇上出宮的馬車,帶著皇上朝著薛將軍府上而去。
深夜,大理城裡一顆接著一顆的煙火突然衝上了天空,隨即,城裡城外便驚天動地殺了起來。杜文浩、太皇太后高滔滔、李浦以及大理薛將軍的兵馬一起起兵,頓時大理皇城內外喊殺聲四起。
一場鏖戰整整殺了一夜。
終於,天亮了,大理國皇宮內外,到處是橫七豎八的屍體。杜文浩的大軍已經完全控制了整個大理。他的軍隊使用他發明的生化武器,輕鬆地擊潰敵軍,正向大理各州府進軍。
杜文浩身穿皇袍,站大理皇宮大殿前,高滔滔、林青黛、柯堯、慕容玉蘭、李浦等人站他身後。
東方,一輪蓬勃的朝陽,正冉冉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