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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518章 哪裡來的 文 / 沐軼

    第518章哪裡來的

    錢不收道:「你們回去吧,反正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後天過來看一下便是。」

    王十八到底不放心,道:「那吃飯怎麼辦?」

    夥計道:「我們這裡有廚房,做的都是給病人吃的,清淡的食物,根據每個人的病情不同,食物也會做相應的調整,比在你們自己家裡吃大鍋飯的強。」

    王十八見王五還是緊閉雙眼,憂心道:「那什麼時候才可以醒來啊?」

    錢不收道:「一個時辰大概就會大解一次,但是卻不會醒來。」

    王十八道:「那醒不來怎麼大解?」

    夥計道:「我不是在這裡嗎?到時候在他的下身放置一個低矮的木盆他解完了擦拭乾淨就是了。」

    王十八還是有些不放心,道:「要不今天晚上我還是留下吧,明天一早我再回去,也好給他娘交代一聲,我們都走了,孩子卻不回去,他娘還以為出了什麼事情呢。」

    錢不收道:「那一個房間只有兩個床位的,另外一個床位是給病人的,卻不是給你們陪同過來的,你只有坐著。」

    一旁的人說道:「大不了我們交了兩個床位的銀子便是。」

    錢不收也不多說,只道:「隨便你們吧,只是若有病人來,你還是要起來讓病人躺著的。」

    王十八道:「我見這樓上有十幾間屋子呢,莫非都住滿了人?」

    錢不收道:「有些房間的病人是不能與人合住的,會將自己的病染給別人,還有一些病人年紀尚小,必須要有家人陪著,故而沒有什麼床位了。」

    王十八不信,走出門去,一一在門口看了看,又走了回來,道:「果真如此,那好吧,只要有病人來,我起來便是。」說完,便讓其他人去樓下的賬房交了銀子,讓他們回去報信,自己就睡在了王五的身邊,後話不說。

    杜文浩見王十八他們走了,正要回房去睡,石頭跟上前去,道:「老爺,那個叫王五的病人得了什麼病啊?」

    杜文浩打了一個哈欠,笑著說道:「你什麼時候也對這個感興趣了?」

    石頭笑著說道:「小的是學不會老爺這麼高深的醫術的,只是想知道他到底得了什麼病?」

    杜文浩道:「簡單地說,就是因先飲冷,而大暴食,大傷脾胃,影響到了他的大腦,故完全失其知覺。」

    石頭道:「這麼說還真是吃東西導致的,而不是受了什麼內傷?」

    杜文浩笑道:「你還知道什麼內傷啊?」

    石頭一征,繼而笑道:「從前在做事的那一家聽說過,就是說外面看不見傷,實則傷的是五臟六腑。」

    杜文浩道:「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為什麼這麼問?」

    石頭道:「我見這群人不是什麼好人,凶巴巴的,來看個病還拿著什麼長刀斧頭的,倒不像是看病,像是來打架砍人似的。」

    杜文浩道:「大概是要走夜路,如今山匪路霸這麼多……嗯?你是不是懷疑他們是山匪路霸什麼的?」

    石頭道:「小的還不敢肯定呢,要不小的天一亮去打聽一下那個叫王家鋪子的地方?」

    杜文浩沉吟點頭道:「若真是,那就不好了,雖說治病救人是我們大夫的本分,但是引狼入室就不合適了。」

    石頭道:「小的也是這樣想的,那小的天一亮就去打聽。」

    杜文浩想想石頭的顧慮也是必要的,如今街上的難民是越來越多,到處都是打家劫舍的流寇,而且雲帆山莊是在郊外,若是那些匪類動了心思,別的倒無所謂,家中大多婦孺,小心一些還是應該的,便同意了。

    翌日一早,石頭帶著兩個護院一人騎了一匹快馬就出了山莊,杜文浩和林清黛還有慕容玉蘭則吃過早飯後驅車去了五味堂。

    到了五味堂,一進門,杜文浩見錢不收正要收拾東西回家,因為晚上值夜,故而白天就不用坐堂了。

    杜文浩道:「昨夜那個王五可好些?」

    錢不收道:「寅時的時候大解了,半個時辰後有大解了一次,其量甚多,天剛亮就醒來了,如今還躺著,他爹也在。」

    杜文浩道:「怎麼他爹還沒有回去?」

    錢不收走到杜文浩身邊,低聲說道:「您是不知道,那個王十八看著滲人,一身的腱子肉,走起路來感覺肉都在抖動,他帶的那幾個人都拿著刀槍棍棒的,老朽哪裡敢說不讓他住下的話,不過他也說了,馬上就回去了。」

    杜文浩道:「行,那你趕緊回去歇息著吧,辛苦你了。」

    錢不收笑著說道:「師傅也不是讓老朽白幹的,二夫人前幾日過來說了,這以後當夜的要多給三天的月錢,逢年過節的也是要有紅包的,您說這麼好的事情,誰不願意幹吶?呵呵……」

    杜文浩道:「那是你們應得的。」

    兩個人再說了幾句,將手頭的活兒交給了剛來的憨頭便走了。

    林清黛道:「我昨夜聽著前院吵雜,本想出來看看,石頭大概想到我們會出去,便讓丫鬟過來說,不礙事不讓我們女眷出去,說都是一群粗人,見那個粗人還沒有走,我倒是想看看到底是不是長了三頭六臂?」

    杜文浩道:「我勸你還是不要見了,至於為什麼不讓你見,回頭晚上回家見到了石頭再和你細說,別說你不要見,就連玉蘭葉不要露面才好,你們先去後院吧,等那王十八走了再說。」

    林清黛聽了這話,也不多問,知道杜文浩自然有他的道理,便帶著慕容玉蘭去了後院,杜文浩則帶著憨頭上了樓。

    走到王五的房前,立刻聞到一股惡臭,只見一個夥計端出一個便盆來,上面蓋了草紙。

    「老爺來了。」夥計說著繞開杜文浩和憨頭走開了。

    杜文浩進了門,只見王十八坐在床上,王五也已經可以坐起來了。

    王十八見杜文浩進門趕緊起身,笑瞇瞇地拱手說道:「先生果然醫術了得啊,您看小五已經好多了。」

    杜文浩上前,那王五也是拱手說道:「王五這裡謝過先生了。」完全一副江湖作派,讓人看著不舒服。

    杜文浩道:「王五兄弟還是要好好的調養,千萬不要疏忽大意才好。」

    王五哈哈兩聲,咳起嗽來,道:「聽說先生的五味堂生意好得很吶,真是讓我們這些兄弟們羨慕。」

    杜文浩笑著說道:「不過就是餬口而已。」說完,坐下讓王五伸出手來給他號脈。

    王五道:「看著先生和我年齡差不多吧,成親了吧?」

    杜文浩見王五一臉猥褻的笑容,說不是的厭惡,眼珠一轉,冷聲道:「躺下!還想活命就馬上躺下!——你的脈象還不如昨日了!」

    王五一聽,嚇了一跳,趕緊躺下身去,動也不敢動彈。

    王十八也緊張起來,他之前聽錢不收說了王五的病是個非常嚴重的病,所以從床上坐起,道:「先生怎麼啦?」

    杜文浩嚴肅地說道:「不好,真是不好了。」

    王十八道:「怎麼不好了?」

    杜文浩道:「脈象紊亂,是非常不好的徵兆,你是不是給他吃什麼東西了?」

    王十八可憐兮兮地說道:「沒有啊,我一直守在這裡,那樓下的錢大夫千叮嚀萬囑咐的說是不要給小五吃東西的。」

    杜文浩叫來守夜的夥計,道:「你是不是給他吃了什麼東西?」

    夥計道:「沒有啊,就是他嚷嚷著口渴,我給他喝了一點水。」

    杜文浩道:「水?什麼水,涼水還是熱水?」

    夥計道:「錢大夫吩咐過,要喝就要喝熱水不能喝涼水的。」

    杜文浩道:「不對,王五你老實交代,你是不是趁著夥計不備,喝了涼水了?」

    王五見瞞不過,只好說道:「方纔碗裡有一些水沒有喝完,我就喝了,只有一點。」

    杜文浩道:「哎呀,你真是不信我們的,瞧著又嚴重很多了。」

    王五一聽,眼淚都要出來了,道:「先生救命啊!」

    杜文浩道:「如今只有人參才能救命了,而且是要千年的人參才能救你,這個貴得很啊。」

    王十八連忙說道:「銀子不是問題,先生只管拿了那人參來就是。」

    憨頭道:「我們這裡是要先交銀子後給藥的。」

    王十八道:「行,行,我帶著銀子的,不夠我就趕緊回去去取便是。」說完,從懷裡掏出一沓銀票,抽了一張出來遞給了憨頭,道:「你看夠是不夠?」

    杜文浩見憨頭明顯愣了一下,但是隨即穩下神來,只淡淡地說了一句:「暫時就這麼多,我去拿人參。」說完先離開了。

    杜文浩道:「從現在開始只能躺著,不要說話,閉目養神,王十八你可以暫時在這裡看著,只要沒有新來的病人你就住著,這樣你也放心。」

    王十八感激道:「先生真是好人吶,小的多謝了,以後定當加倍答謝才是。」

    杜文浩道:「這倒不必,不過這一次要聽話了,再出事,就是人參也救不了你的小五了。」

    王十八又是鞠躬又是點頭將杜文浩送出門去。

    杜文浩下了樓走到後院,見憨頭和林清黛還有慕容玉蘭在說話。

    憨頭見杜文浩過來,道:「師祖,那個王五不是好多了嗎?怎麼一點涼水就反覆了?」

    杜文浩低聲說道:「秘密,你現在不用知道。」

    憨頭笑著說道:「只是我們店舖裡哪裡有什麼千年人參啊?」

    杜文浩道:「找五夫人要啊!」說完衝著林清黛眨了眨眼睛。

    林清黛會意,道:「人家出手這麼闊綽,我們哪裡敢怠慢啊,我去找找。」

    慕容玉蘭道:「一出手就是一百兩啊,什麼人這麼有錢哦!」

    杜文浩道:「等會兒你和青黛就回去吧,最近幾天我不讓你們來,你們就不要來了。」

    慕容玉蘭道:「為什麼呢?」

    杜文浩道:「回家再慢慢地說,只是你們趕緊回去就對了。」

    過了一會兒,林清黛拿了兩個錦盒過來遞給了憨頭,憨頭打開一看,果然是兩盒上等的人參,便道:「我怎麼不知店中還有這樣的好東西?」

    林清黛微笑著說道:「我藏起來了,你自然不知,不過這個東西你回頭讓那王十八看看,然後一次給那王五用上半支,一天一次,讓他喝了服下。」

    憨頭道:「這麼好的人參四天就沒有了?」

    杜文浩道:「過了四天他們也該回去了,這四天不要讓他們下樓,王十八也不許,問其原因,你就說我說的,他若不依,你就不讓他住在這裡了。」

    憨頭道:「這是為何?」

    杜文浩笑著說道:「秘密,還是秘密!」

    慕容玉蘭道:「老爺今天古古怪怪的,什麼都不要我們知道。」

    杜文浩道:「好了,你和青黛先回去吧,我晚些時候回來。」

    等林清黛和慕容玉蘭走了之後,杜文浩並未在五味堂呆著,而是去了孫和家。

    孫和將杜文浩領到後花園的涼亭下坐著喝茶。

    孫和道:「最近一直忙著樂琪的婚事,一直沒有顧得上過來看望先生,倒是先生自己過來了,實在是不好意思啊。」

    杜文浩笑著說道:「那是自然的,那邊是兵部尚書的千金,我們準備的充分一些,也不會讓樂琪過去了讓人笑話。」

    孫和道:「誰說不是呢,她這一嫁,我們也跟著回家了,家裡忙的不行,也亂的一團糟,不知道請先生在哪裡坐了,只得請到花園來。」

    杜文浩看了看花園,道:「這個後花園讓大人打理的不錯,就這麼拱手送給了那個新來的知縣,實在可惜了。」

    孫和笑著說道:「那也沒有關係的,聽說新來的知縣是個年輕人,不過二十多歲年輕有為呢。」

    杜文浩道:「算起來還有一個多月才來,怎麼要提前的嗎?」

    孫和道:「不會提前,我倒是想讓他提前呢。」

    杜文浩笑了,道:「看來大人是歸心似箭啊。」

    孫和笑了,突然想起,道:「先生今天找在下有什麼事情嗎?」

    杜文浩道:「是有一事。」

    孫和道:「先生請講。」

    杜文浩道:「最近我見著街上難民頗多,不知秀山郡的治安如何?」

    孫和嚴肅起來,道:「不好啊,也不是我因為我即將離任就不願意管了,而是實在是山匪路霸猖狂,管也管不完,壓制住了這方,哪一方又冒了出來,先生莫非也遭了他們的要挾,告訴我是誰,我還是有辦法的。」

    杜文浩笑著說道:「那倒是沒有,不知仗會不會打到這裡來?」

    孫和道:「難說,聽說朝廷做了和大金議和的準備,只是大金勢如破竹,只怕不接受議和啊。唉!刀兵之災,可憐的還是老百姓。」

    杜文浩道:「是啊。」

    孫和道:「先生既然說起來了,倒讓我想起一件事情來。」

    杜文浩道:「什麼事情?」

    孫和道:「前幾日聽說你們的貨車在回來的時候差點讓山匪給劫了去?」

    杜文浩點頭說是。

    孫和道:「我們抓到了其中兩個頭目交代出來了,說是你們其中一個人還受傷的嚴重,你怎麼都沒有告訴我?」

    杜文浩笑著說道:「是我們的管家,如今大好了,這點小事怎麼也好驚動大人。」

    孫和道:「對了,我們在問那些山匪的時候,其中一個說是見過那個受傷的人,而且還說那個人來頭不小呢。」

    杜文浩驚愕,道:「哦?什麼來頭?」

    孫和道:「我們也沒有細問,如果先生想知道也不難,我陪著先生一同去大牢問問便是。」

    杜文浩一直對石頭還是有些懷疑的,雖然他冒死救了林清黛,對家裡也是盡心周到,但是總覺得他不只是一個員外家裡的下人那麼簡單,既然有這樣一個機會去瞭解,自然最好了。便道:「不知方便否?」

    孫和笑著說道:「先生又不是去劫獄的,有什麼不方便呢?」說著起身領著杜文浩朝著前院走去。

    因府衙就在隔壁,兩個人很快就在獄卒的帶領下進了大牢來到一個向陽的牢房門前,只見一個人披頭散髮衣衫襤褸戴著手鐐腳銬坐在一個草堆中間。

    孫和低聲說道:「此人便是那山匪的二當家,是要明年秋後就要問斬的,故而這般。」

    獄卒大聲喊道:「蔡六,看見大老爺來了還不趕緊起身。」

    蔡六慢慢騰騰地爬了起來,一瘸一拐地過來站在門口,看見杜文浩忽然咧嘴一笑,指著他說道:「哈哈,我認得你。」

    杜文浩道:「你如何認得我?」

    蔡六道:「有一次我們在山坳裡準備劫一匹藥材,和那些運貨的人打了起來,有個長的十分漂亮的女子和我們打鬥的時候身上掉下來一張畫像,畫的就是你,。」

    杜文浩心想那應該是林清黛身上落下的,自己為何一直不知道她的身上還帶著自己的畫像,心中不禁一暖。

    孫和吩咐獄卒將門打開,然後搬來兩把椅子讓杜文浩坐下。

    獄卒將那人用一根鐵鏈鎖在了牆壁上的一個鉤子上,道:「這個人厲害得很,大老爺和先生還是要小心一些。」

    蔡六大笑,孫和呵斥道:「不得放肆!」

    蔡六道:「我都是將死之人了,你們奈何得了我嗎?」

    杜文浩道:「你說你認得我家的管家?」

    蔡六道:「什麼管家?」

    杜文浩道:「就是上次你們在山坳劫持藥材的時候,讓你們給砍傷的那個人。」

    蔡六恍然大悟道:「哦,原來是那個人,見過的,印象不是很深了。」

    杜文浩道:「在哪裡見過?」

    蔡六想了想,道:「應該是在北邊吧,那個時候我還有一畝三分地,沒有幹這個營生,當時官府徵兵,他就在那群人裡面。」

    孫和道:「一派胡言,官府徵兵你如何看見他了?」

    蔡六道:「那個時候不是每家每戶只要年滿十四歲的男子一概都要當兵嗎?我也去了,所以看見他了。」

    孫和道:「那你不好好當兵,怎麼幹起了這種傷天害理的勾當?」

    蔡六無奈地笑了笑,道:「大老爺,若是我和你一樣天天不幹活也能領著朝廷的俸祿,我去當什麼山匪啊!」

    孫和冷笑道:「這麼說,你當了逃兵?」

    蔡六道:「逃兵倒是沒有當,只是後面我們軍隊吃了敗仗,死的死,傷的傷,沒有剩下什麼人,我一個人回到村莊,發現一個人都沒有了,我的家人也全部讓人給殺死了,走投無路才投奔了山匪。」

    杜文浩道:「當時徵兵的人那麼多,你為何對他記得那麼清楚?」

    蔡六道:「因為他是官啊,而且還是那裡面最大的官,我當然記得。」

    杜文浩道:「你確定你沒有記錯?如果他是官,應該是有些功夫的,為何讓你們給傷得那麼嚴重?」

    蔡六道:「那小的就不清楚了。」

    杜文浩道:「那你還記得此人叫什麼名字嗎?」

    蔡六搖了搖頭,道:「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哪裡還記得叫什麼。」

    杜文浩滿腹疑問,想馬上回去問個清楚,便對孫和說道:「大人,大概是認錯人了,我們走吧。」

    孫和點了點頭,起身和杜文浩走出大門。

    蔡六在身後說道:「大老爺,你們朝廷一天不讓老百姓過上好日子,山匪路霸會一天比一天多的。」

    孫和沒有說話,帶著杜文浩走出了大牢,杜文浩便告辭回了家。

    回到家中,石頭已經回來了,見杜文浩進了大門,趕緊迎上前去。

    杜文浩道:「有什麼收穫嗎?」

    石頭點點頭。

    杜文浩道:「走,到我書房去說。」

    兩人到了杜文浩的書房,石頭道:「小的帶人去了王十八說的那個王家鋪子,才發現那個地方根本沒有叫王十八和王五的,而且那個地方雖然是叫王家鋪子,不過住在那裡的人沒有誰姓王,說是有一年鬧了瘟疫,那個村莊的人全部都死了,後來幾十年沒有人住了,大概在十幾年前才陸陸續續有一些災民過去居住,慢慢有了人煙的。」

    杜文浩道:「這麼多,那個王十八在騙我們?」

    石頭道:「小的也是這樣想的,若是有機會跟蹤他們便好了。」

    杜文浩道:「這也不難,今天我見那王五好像動了我們五味堂的念頭,我覺得此人不善,用計將他暫時留下來了,那王五我也留了下來。」

    石頭道:「老爺您看這樣行不行,回頭他們那邊一定來人,等他們回去的時候我跟著去看看。」

    杜文浩瞧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你沒有什麼功夫,這些人一看就厲害,我哪裡放心你一個人去,而且身上的傷還沒有好。」

    石頭道:「不礙事,帶的人多了容易被他們發現,小的一個人小心一些便是。」

    杜文浩道:「那也好,你自己千萬小心。」

    石頭道:「老爺放心。」

    晚飯過後,杜文浩到了林清黛的院子去找她。

    林清黛聽杜文浩說了石頭的事情甚是驚訝,道:「怎麼會呢?最初招那些個護院的時候我試探過他,他一點都看不出來是會功夫的,後來在山坳的時候,情勢那麼緊急,他完全沒有必要藏著掖著的,可是還是發現他動用一點功夫,要不怎麼會受傷呢?」

    杜文浩讓凡心讓門口守著不讓人進來,然後說道:「我也是這樣想的,若是和那蔡六一樣只是一個逃兵倒也罷了,就怕引狼入室,萬一是個山匪強盜什麼的,那可就糟了。」

    林清黛對石頭的印象甚好,大概也是因為他冒死救過自己命的原因,還是為他說話:「應該是逃兵啊,不敢回去了,於是就躲在秀山郡這個小地方,我們也不是什麼官,只是一個做小生意的,所以也不會發現他的從前,他這麼忠心,大概也是想安心在我們家裡幹下去,混口飯吃。」

    杜文浩道:「希望是這樣。」

    林清黛見杜文浩還是半信半疑,便道:「要不我去京城一趟,既然蔡六說他是個官,自然不難打聽得到,而且馬上就是樂琪的大喜日子,我們不是也要去人賀喜的嗎?順便了,免得石頭也懷疑我們。」

    杜文浩道:「這樣也好,但是你去問誰呢?」

    林清黛笑了,道:「問一下古一飛不就清楚了?」

    杜文浩道:「不妥!」

    林青黛不解,道:「那是為何?」

    杜文浩道:「你怎麼聰明一時糊塗一時呢?萬一石頭真是一個逃兵,他和蔡六不一樣,他一旦被發現,那就是砍頭的罪名,那我們豈不是害了你的救命恩人了?」

    林清黛這才明白過來,道:「還真是的,我竟然給忘記了,那你說怎麼辦才好?」

    杜文浩想了想,道:「廖碧兒的父親不是兵部尚書嗎?這件事情讓廖碧兒去問他爹才不會讓人懷疑。」

    林清黛道:「那廖碧兒那邊如何說啊?」

    杜文浩道:「你去給柳子旭說,他不會透露出來,而且廖碧兒那麼喜歡他,自然會幫他問的,但是一定不要讓廖碧兒看出破綻來。」

    林清黛道:「這個辦法好,只是我們都不知道石頭的真實姓名,怎麼讓廖碧兒去問呢?」

    杜文浩道:「傻瓜,你只需讓她打聽那幾年有沒有失蹤的將軍或是軍官,可以說說他的相貌。兵部管的就是這個,若是那廖恪璧生疑,就給廖碧兒說也是自己一時好奇才問的,便可以遮掩過去。」

    林清黛道:「還是你聰明,那我明天就動身,先去京城找子旭。」

    杜文浩道:「不可,樂琪他們應該是三天後出發,這點時間還是等得的,你們一起走,免得石頭懷疑。」

    林清黛點頭答應了。

    杜文浩突然想起畫像一事,便道:「你上次去遠山縣購藥,有沒有丟下什麼東西?」

    林清黛想了想,搖了搖頭。

    杜文浩笑著說道:「是不是丟了一張畫像?」

    林清黛一聽,臉一下就紅了,嬌羞道:「你從何得知的?」

    杜文浩將林清黛摟在懷裡,道:「我一向知道你我是感情最好的,卻不知你在我身上是這樣的用心,今天若不是聽那蔡六提起,我哪裡知道,想著真是辜負了你對我一片心了。」

    林清黛道:「怎麼這樣說的,我待你那是我的心,你是我夫君,我全心待你,那也是應該的。」

    杜文浩道:「你這樣說,我就更是慚愧了。」

    林清黛莞爾一笑,道:「瞧你,大家都說你待我是最好,你還慚愧什麼呢?」

    杜文浩輕歎一聲,在林清黛的小嘴裡親了一下,道:「好了,我心裡知道了便是,從今往後,我會加倍對你好的。」

    林青黛莞爾一笑:「對其他姐妹也一樣,那才好。」

    杜文浩笑了。

    從林清黛那裡出來,杜文浩去了柯堯的院子,她已經出了月子,身體也完全恢復了。

    翌日。

    杜文浩帶著石頭到了五味堂。

    錢不收道:「我怎麼聽憨頭說那王五的病非但沒有減輕反而嚴重了,不是……」

    杜文浩看了看樓上,示意錢不收到後院說話。

    到了後院,杜文浩才將頭一天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知了錢不收。

    錢不收愕然,道:「那可如何是好?」

    石頭道:「錢大夫他們那邊來人了嗎?」

    錢不收道:「來了,還是前幾天那幾個人,現在還在樓上呢,門口還站了人,像是在商量什麼事情,也不讓我們上去。」

    杜文浩道:「那我上去看看。」

    石頭道:「老爺,小的還是跟著您一起上去吧。」

    杜文浩笑著說道:「沒關係,他們那點三腳貓功夫,我還不放在眼裡。再說他們現在有求於我們,哪裡敢得罪我,你在這裡等我便是。」

    杜文浩上了樓,那些人見杜文浩來了,果真不敢擋著,連忙大聲說道:「大哥,杜先生來了。」

    杜文浩似笑非笑道:「你以為這是你們的王家鋪子?這麼大聲做什麼,驚擾了我的病人,我將你們所有的人統統地趕出去。」

    「小的不敢,先生您快請。」男人恭敬地笑著說道。

    杜文浩進了房間,見屋子裡全是人,見到杜文浩進來,紛紛躬身施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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