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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328章 交辦的案件 文 / 沐軼

    第328章交辦的案件

    杜文浩心裡感歎,看樣子是時候解決輸血問題了,等恢復了,得早點開展這方面的研究。不然,以後再遇到多幾個這種事,自己就算全身的血都輸光了,也救不了幾個人,最終只怕自己會死在萬能輸血者這個身份上。

    作為法醫學專業畢業生,又知道了自己的血型,要分離出標準抗原血清,從而確定不同人的不同血型,這對他來說不是問題,這也不需要複雜的技術和設備。只是,這之前他一直不敢進行這方面的探索,主要是沒有這方面的經驗,擔心失敗,現在解決這個問題已經迫在眉睫了,這次輸血的成功,也極大地激勵了他的勇氣。

    給杜文浩把一碗湯藥都喂完了,龐雨琴這才用鹽水將蘇大少爺灌醒,然後將他推出了手術台。

    等候在外面的吳知州、謝大夫以及蘇掌櫃和家人都圍攏了上來,心焦地問道:「怎麼樣?」

    龐雨琴勉力一笑:「應該沒問題的,我夫君想盡了……,想盡了辦法給蘇大少爺……治病,現在看來應該一切都還不錯,靜心調養就行……」想起丈夫為了搶救蘇大少爺,連命都差點搭上,龐雨琴禁不住一陣心酸,眼淚又滾滾而下,急忙扭頭到一邊去。

    眾人情不自都禁歡呼起來,這些人已經被杜文浩起死回生的神奇醫術驚呆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蘇大少爺身上,哪裡還注意到龐雨琴傷心落淚。

    蘇大少爺已經甦醒,艱難地睜開眼,四周看了看,對老父親孱弱地笑了笑,嘴唇蠕動,卻說不出話來。

    就這個動作,已經足以讓在場所有人驚喜不已了,證明死人真的復活了,尤其是大少爺的女兒小妮等這些小輩,更是歡呼雀躍,小妮抱著父親又哭又笑。大少爺的母親等一幫婦人卻都是喜極而泣。吳知州捋著鬍鬚連連點頭,謝大夫則瞪大了一雙老眼,似乎還不能理解眼前看見的一切。

    蘇老掌櫃拱手對龐雨琴道:「夫人,多謝賢伉儷鼎力相救,老朽沒齒難忘!——御醫大人呢?老朽想親自表示謝意。」

    龐雨琴低著頭,不讓別人看見自己的眼淚,盡量用平靜的語氣說道:「相公他……,他很累了,想早點歇息。有什麼事明日再說吧……」

    「對對!」蘇老爺子連連點頭,「明日再登門拜謝!」

    一眾人幫著龐雨琴把蘇大老爺推進了作為病房的客房,龐雨琴要求除了兩個陪護之外,其餘人等都回去。經過商議,留下了大少爺的女兒小妮和二少爺蘇施守候。眾人這才散了。

    門外等候著看稀罕的百姓得知蘇家大少爺被京城來的御醫給救活了之後,都是連聲稱奇,一直聚集在客棧門口興奮地議論著,久久不願離去。

    手術室裡,雪霏兒一直摟著杜文浩讓他在自己懷裡休息,直到龐雨琴把病人送回病房回來,兩人這才攙扶著他回到了臥室。

    臥室裡等候的林青黛和憐兒聽說經過之後,也都落淚了,摟著杜文浩哭著責備他不要命,不顧及大家的感受。柯堯卻不好這樣抱著杜文浩哭訴,孤零零站在一邊獨自落淚。

    杜文浩服了參附理中湯之後,精神好多了,輕輕說道:「是我不好,當時只想著救命了,沒顧及那麼多,不過我已經想到怎麼處理輸血的問題了,別擔心,以後再不會這樣了啊,都別哭了。——柯堯,你也別哭了啊!」

    柯堯孤零零站在一邊落淚,聽到杜文浩單獨招呼自己,剛才的擔心、傷心和哀怨,都化作了無限的委屈,搶上前咕咚跪倒在床邊,抱住杜文浩的身子,放聲大哭起來。

    這一晚,眾女都不肯回去休息,都要守護杜文浩,包括英子,也牽著小虎崽守著。直到杜文浩強令她們回去,說只留下憐兒照料自己就行了,並說第二天還要培訓穩婆、女醫,大家都得幫忙,眾女這才答應了,叮囑憐兒記得晚上給杜文浩餵服參附理中湯,然後才依依不捨地回房睡了。

    杜文浩失血太多,除了晚上憐兒叫醒他給他餵服參附理中湯之外,一直都在沉睡,昏昏沉沉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這才醒過來。

    睜開眼一看,這才發現眾女都靜靜地坐在床邊望著自己,見他醒來,都很高興。

    龐雨琴問:「相公,你醒了?睡得好嗎?」

    這一晚憐兒給他頻服參附理中湯,效果很明顯,杜文浩感覺自己儘管還很虛弱,但昨晚那種眼前發黑、手腳厥冷、冷汗頻頻的休克症狀已經明顯好多了。

    杜文浩側頭瞧了瞧憐兒,見她一臉倦意,眼圈都是黑的,顯然一夜沒睡,伸手過去握住她的手,微笑道:「我倒是睡得挺好了,只是辛苦了憐兒,一夜沒睡,成了個可愛的小熊貓了。」

    眾女都笑了,憐兒俏臉羞成了個紅石榴。

    龐雨琴問:「相公,想吃點什麼?我去做。」

    「嗯,隨便什麼都行,我還真餓了。——蘇家大少爺病情怎麼樣?」

    「放心吧,目前情況良好,尿量、引流物都正常,脈象雖然還細數,但比先前有力多了。已經可以說話了。」

    「那就好,吳知州他們來了嗎?」

    「來了,在下面客廳等著呢。「

    「那快扶我起來!」

    龐雨琴忙攙扶他起身:「別急,你得先吃了飯再去。他們已經等了一上午了,也不在乎多等這一刻,而且吳知州說了,你是昨日辛苦給累的,讓你先好好休息。」

    「送來的病患有危重病人嗎?」

    「沒有,錢不收已經初步瞭解過了,都是些拖了時間比較久的疑難雜症,一時半會不著急。」

    「人數多嗎?」

    「比較多,一院子都是。今天一早病人送來的時候,我已經按先前的做法,讓錢不收和閻妙手他們先預診了,他們治不了的再送來讓你治。到現在,只有兩個病人他們沒把握,送過來了,等你吃過飯再去看吧。」

    「好,穩婆和女醫呢?」

    「吳知州已經召集了,也找到了臨產婦,就這兩天要生的,先講解,接生時再現場示範。」

    「那你咋不去教呢,守著我做什麼。」

    「我不放心你嘛,所以讓她們先等等。」

    「我沒事了,你和霏兒快去吧,別讓人等太久了。做飯就讓青黛做吧,她做的當歸瘦肉粥也很好吃的,又補血。」

    林青黛莞爾一笑:「行啊,琴兒、霏兒,你們放心吧,我照顧他就行了。」

    龐雨琴和雪霏兒答應了,又叮囑了幾句,這才出門走了。

    林青黛很快做好了當歸瘦肉粥送來,杜文浩唏哩嘩啦吃了個乾淨,還意猶未盡地舔舔嘴,逗得林青黛她們咯咯笑。

    杜文浩又喝了參附理中湯,在英子攙扶下起了床,感到腳下有些發飄,手腳沒勁,在英子照顧下洗漱好之後,換了官袍,先來到病房給蘇家大老爺複診。

    蘇家大少爺叫蘇誠,正斜靠在床頭和妻子女兒說話,幾個丫鬟僕從在一旁伺候著。見到杜文浩進來,蘇誠的妻子梁氏和女兒小妮忙起身福禮。

    小妮道:「爹,這就是京城來的杜御醫,是他昨晚用剖腹療傷術救活的你!」

    蘇誠掙扎著要起身,杜文浩忙擺手道:「不必客氣,快躺下,當心傷口裂了。」

    梁氏給杜文浩端來一把椅子,讓他在床邊坐下,杜文浩簡單問診之後,又診脈望舌,發現蘇誠恢復比較好,已經基本脫離了危險,這主要得益於自己大量的鮮血注入,極大地緩解了失血症狀,猶如久旱的甘雨似的,自然很快重新煥發生機。

    梁氏鼻子上的胃管已經取下了,說話不受影響,虛弱地拱手道:「鄙人自認必死,聽拙荊說已經嚥氣躺在靈堂了,是御醫大人把我從鬼門關硬拉了回來,先生活命大恩,永世不忘!」

    「不必客氣。」杜文浩道,「對了,有件事要問你。」

    「大人有話請講。」

    「嗯,我發現你的肝臟有一道裂傷,與肝臟對應的部位,有一處長橢圓形的紫色皮下瘀血瘢痕,應當是外傷所致,正是這處外傷,差點要了你的命,依照大宋刑律,這已經是犯罪行為,應當將兇手繩之以法。到底是誰傷了你?」

    蘇誠臉色微變,眉頭不由自主皺了皺,遲疑片刻,說道:「大人,我這傷……,到底是怎麼傷到的我記不太清楚了,可能是我不小心碰撞造成的吧,記得那幾日我經常喝醉,或許跌倒撞在石頭上,或許撞在木頭上,諸如此類的,呵呵,讓大人操心了……」

    杜文浩搖搖頭:「從傷痕外形來看,不像是跌撞在石頭或者木頭上能形成的,因為痕跡外形比較規則,而且與鞋印很類似,我懷疑是人用腳揣的,而不是一般的物件。」

    蘇誠的笑顯得有些尷尬,努力挪動了一下身子:「實不相瞞,我的確記不清是如何受傷的了。現在腦袋裡一團糟,以前的事情好多都想不起來了……」

    逆行性遺忘?杜文浩也皺了皺眉,按道理,肝部裂傷,不可能出現這種逆行性遺忘的,檢查的時候也沒發現他頭部有外傷,杜文浩抬眼瞧了瞧蘇誠,見他眼神閃爍,不由心裡嘀咕,難道,這裡面有什麼難言之隱嗎?

    杜文浩沒有再接著追問,叮囑了幾句應當注意的事項之後,在英子攙扶下,出門慢慢下樓來到客廳。

    客廳裡,吳知州和通判、典史等佐官還有蘇老爺子都等候在那裡了,見杜文浩進來,都起身施禮。

    吳知州瞧見杜文浩臉色蒼白,走路有些站立不穩,關切地迎上前道:「御醫大人,您……,您沒事吧?」

    「我沒事!」杜文浩笑了笑,在椅子上坐下,英子站在他身後。

    蘇老爺子樂呵呵上前拱手,深深一禮:「御醫大人,多謝您救了犬子一條性命,老朽全家感激不盡啊!」

    「好說,醫者本份。老爺子不必多禮。」

    蘇老爺子回頭瞧了一眼站在他椅子後面管家,那管家忙從袖籠裡取出一份禮單,急步上前,雙手遞了過去。蘇老爺子接過,滿臉堆笑,把禮單遞上:「御醫大人,這是老朽一點心意,感謝大人救了犬子性命。不成敬意,還望大人笑納。」

    杜文浩已經掃見他身後牆邊擺著的一排禮盒,微笑接過,展開一看,禮單上除了白銀一千兩之外,還有珍珠瑪瑙一箱和數箱綾羅綢緞。這份禮倒也不輕了,蘇家在嘉州是大戶,杜文浩想著自己為了救他兒子性命,搞得差點陪進命去,這禮算是補償,自然不會客氣,微微一笑,把禮單遞給身後的丫鬟英子,對蘇老爺子拱手道:「多謝了!」

    蘇老爺子又說了些感激之詞,這才回座坐下。

    吳知州見杜文浩氣色不佳,關切地道:「御醫大人,您今日身體似有不適,要不,改日再給病患診病吧?」

    杜文浩搖搖頭:「我沒事,劣徒錢乙錢不收,乃系太醫院小方脈太醫丞,醫術已不在我之下,有他在前面預診,我就省事多了,聽說目前只有兩個把握不準的病例送來,所以問題不大。」

    蘇老爺子捋著白鬍鬚也關切地說道:「大人還是一切小心為上,最好歇息一兩日,待完全康復之後,再診病也不遲啊。反正只有兩個病人,而且也不是犬子這樣的急症。呵呵呵」

    杜文浩剛才一直在遲疑要不要把蘇誠外傷所致肝裂傷的事情告訴知州他們,聽了蘇老爺子的話之後,使他下了決心把這事說了,免得到時候反害了他們,便對吳知州拱手道:「我有件事,要向知州幾位大人報告。」

    吳知州和通判、縣尉、典史都忙欠身陪笑躬身作揖,連稱不敢當,請杜文浩作指示。

    杜文浩道:「蘇家大少爺此番病危,其實不是病,而是傷!」

    吳知州幾人相互看了一眼,不太明白杜文浩這話的意思:「是傷?」

    「對!他的肝臟部位被人用鈍物擊中,導致肝臟破裂,內出血不止,以致危殆。本官替他動手術之前發現,在他肝臟部位有明顯外傷痕跡,這種痕跡外形上看,類似鞋印,高度懷疑是被人用腳踹的,這種傷自己無法造成,所以,本官懷疑有人故傷了蘇家大少爺,導致重傷,幾乎斃命,已觸犯刑律,該緝查清楚,繩之以法。」

    所有的人都吃了一驚,刑案歸縣尉分管,嘉州縣尉姓劉,是個大鬍子,忙起身抱拳躬身道:「大人可曾問過蘇大公子,是誰人所傷?下官立刻將其緝拿歸案!」

    杜文浩道:「剛才我問過蘇大公子,他說這場大病之後,很多事情都忘了,實在想不起是誰傷了他。還說可能是醉酒跌倒跌傷的,但從傷痕情況判斷,幾乎可以排除這種可能。——蘇老爺子,令郎那天喝醉了嗎?」

    蘇老爺子捋著鬍子皺眉沉思:「老朽記得,犬子受傷那天並沒有喝醉,身上也沒有酒味,也沒提到曾經摔倒跌傷。那天一大早他就出去了,一直到天快黑的時候才回來,是一個人回來的,捂著肚子說肚子痛,問他到底怎麼了,他也不說。」

    「這就奇怪了……」劉縣尉撓撓頭,望向吳知州:「知州大人,你看這……」

    吳知州輕咳一聲,正色道:「這件案子是御醫大人親自交辦的,必須立案查處,給御醫大人一個交代,劉縣尉,這案子你親自負責偵辦,務必將傷害蘇大公子的真兇緝拿歸案,限五日破案!」

    劉縣尉急忙躬身施禮答應。

    杜文浩道:「那縣尉大人就先去忙案子吧,偵破案件跟治急症病人一樣,分秒必爭的。另外,提醒一句,——要加強蘇家大少爺的安全保衛,如果兇手要對大少爺不利,一旦得知大少爺沒有死,只怕還會有所圖謀!」

    劉縣尉心頭一凜,躬身道:「謹記御醫大人指點。咱們正好部下套子,等著兇手進圈套!」

    劉縣尉匆匆走後,蘇老爺子忙躬身道:「多謝御醫大人對犬子的眷顧。老朽感激不盡!」

    杜文浩客氣了幾句,又道:「疑難病患在哪裡?事不宜遲,這就開始會診吧,把州里知名的大夫也都請來,一併會診,交流切磋醫術。」

    吳知州急忙躬身道:「大夫們都來了,正在前堂觀摩大人的高徒錢太醫診病,病患就在隔壁屋裡,下官這就派人去叫大夫們。」

    「如此甚好!我先過去看看。」

    蘇老爺子忙道:「御醫大人,這些禮物,老朽派人給大人送上樓去交給尊夫人吧?」

    「嗯,有勞了!」

    杜文浩在英子的攙扶下,慢慢來到隔壁。

    這裡是個大通鋪改成的病房,躺著兩個病人,家屬在病床四周焦急地或坐或站,見到杜文浩他們進來,都是面露喜色,這裡其他人都認識,唯有杜文浩不識,加之聽說京城來的這位御醫是位年輕人,便猜想就是眼前這位了,急忙迎了上來,有幾個沒說話便先跪倒了,哭著磕頭哀求杜文浩救命。

    杜文浩急忙招呼他們起來。吳知州道:「御醫大人此番前來,就是要給病人治病的,爾等不要在這影響御醫大人診病!每位病患只留兩人熟悉病情者,其餘都退出屋外去吧!」

    知州大老爺發話了,誰敢不聽,眾人簡單商議之後,留下了幾個照顧病人的,其餘的都退出屋外,在院子裡等著。

    這時,錢不收、閻妙手還有謝大夫等一眾人等都來到了這病房,躬身給杜文浩施禮。

    杜文浩讓眾人不必客氣,微笑對錢不收道:「不收,辛苦了!」

    錢不收忙躬身一禮:「不敢當,這是徒兒的本份。」

    杜文浩點點頭,他失血過多,才走了這幾步,便感到氣喘心跳不已,眼前有些發黑,英子也發現他身子有些搖晃,趕緊攙扶他走到近旁病床邊的一把椅子上坐下。低聲問:「少爺,感覺怎麼樣?要不要先回去休息一會?」

    杜文浩回頭望著英子那充滿關切的俏臉,勉力一笑:「我沒事,能行。」

    杜文浩望著床上斜靠著的病人,這是個二十多歲的女子,面色蒼白,喘息時張口抬肩,顯得很是辛苦。陪伴她的是兩位中年夫婦,都眼巴巴望著杜文浩。

    杜文浩問那少婦道:「你哪不舒服?」

    那中年男子陪笑幫著回答:「氣喘!小時候才幾歲就這樣了,長大一點好一些,可近幾年又喘得厲害起來了,靜靜躺著還行,只要稍稍動一下,就喘得不行,有時候連氣都換不過來,有幾次都昏過去了。大人,求求你,救救我閨女吧。」

    杜文浩點點頭:「放心,不過我提問的時候你們不要幫著回答,讓她自己回答,——姑娘,你除了氣喘,還有什麼不舒服的?」

    中年婦人忙低聲對女兒道:「乖,御醫大人問你呢,快回答啊。」

    姑娘喘息了幾下,有氣無力地說道:「就是喘得厲害,對了,以前還有後心還發冷,後來吃了耿大夫的藥之後,後心發涼差不多好了,就是喘一直沒好。」

    杜文浩哦了一聲,問道:「後心發冷,夏天也這樣嗎?」

    「嗯,一年四季都這樣,巴掌大一塊,涼涼的。」

    「咳嗽不?有沒有痰?」

    姑娘搖頭道:「不咳嗽,也沒什麼痰。」

    杜文浩又問了飲食、睡眠、月事和二便情況,除了睡眠因氣喘不太好之外嗎,其餘都比較正常,既往病史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又給姑娘診脈望舌,發現她舌胖苔白滑,脈細弱。

    杜文浩回頭對眾醫道:「這位姑娘是哪位大夫的病人啊?」

    一個乾瘦老者忙擠出躬身施禮:「回稟御醫大人,她是老朽的病人,老朽姓耿。」

    「哦,耿大夫,你對這姑娘是如何辯證的?」

    耿大夫拱手道:「老朽辯為飲留心下。以苓桂術甘湯主之,茯苓四錢、桂枝四錢、白朮四錢、灸甘草三錢。服藥之後,後心寒冷消除,但氣喘依然。老朽百思不得其解,故來求教,望御醫大人指點迷津。」

    杜文浩轉頭望向錢不收:「不收,你先前預診,是如何辯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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