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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248章 天上落下小老婆 文 / 沐軼

    第248章天上落下小老婆

    杜文浩知道,皇上到陳美人的天顏宮一般都是晚上,白天陳美人空閒得很,根本抽不出空檔。再者說了,先前剛剛給陳美人表了忠心,現在陳美人已經說了自己走不開,那自己就不能答應了,否則就駁她的面子了,只能想別的辦法,所以杜文浩歉意地朝林婕妤笑了笑,沒吭氣。

    杜文浩看出來林閱醉翁之意不在酒,陳美人當然也能看出,微笑道:「妹妹這麼著急著請杜大人去賞花飲酒,是不是有別的事情啊?」

    林悅遲疑片刻,終於點頭道:「實不相瞞,請杜先生去飲酒賞花,只是其一,另有一事,我養母病得很重,故而想請杜大人去看看。」

    陳美人淡淡一笑:「我說呢,換做平日,你也不會到我這天顏宮來的。你養母雖是先帝遺孀,但封號只是『始平郡君』,杜大人奉旨後宮侍醫,只有太皇太后、皇太后皇后和眾妃、皇子和公主才能直接宣召杜大人侍醫,其餘人等都是不行的,只能找太醫院的其他太醫瞧病。至於我嘛,按理也不能直接找杜大人侍醫的,呵呵,那也是皇上心疼我,這才下旨特命的。所以,你要找杜大人給你養母瞧病,就算杜大人有空,也得皇上同意了才行。」

    陳美人所說確實屬實,只是,杜文浩聽著總不是滋味,所謂醫者父母心,人家求上門了,自己又沒啥事,為什麼不能去瞧病呢。

    林婕妤一顆心沉到了底,皇上差不多都已經忘了月清宮還有個自己,上次皇上來賞梅,自己也是不冷不熱的,也不去討好皇上,錯過了這個機會,再想見到皇上,那可真是太難了。

    想到這裡,林悅黯然起身,微微福了一禮:「既是如此,林悅打擾了。告辭!」

    杜文浩忙起身道:「娘娘且慢!」

    林婕妤站住了,回頭望向他。

    杜文浩道:「如果令慈晚上能出宮,到我五味堂,我可以替令慈診治。」

    皇宮的女子是不能輕易出宮的,尤其是有封號的嬪妃。所以林悅感激地苦笑道:「恐怕不行,多些先生一番好意了。」

    治病的事情那可是分秒必爭,一旦耽誤了時日,恐怕就會有性命之憂。但按照規矩,自己後宮侍醫也只對妃子以上的嬪妃,其他級別的佳麗,不能直接宣召自己診病,而陳美人又死活不放自己走。杜文浩也不敢公然不聽陳美人的,要不然,枕頭風一吹,可是不得了。

    他腦袋一轉,便已經想到了辦法,拱手道:「婕妤娘娘,不知道德妃娘娘身體可好?她素有咳喘,可不能著涼了,我這些日子都在美人娘娘這裡侍醫,一直沒空去給她問安,如果婕妤娘娘有空去德妃娘娘哪裡的話,麻煩帶句好。假如德妃娘娘身體不適,盡可宣召微臣前往診治。」

    杜文浩這話很明顯,是讓林悅去找德妃幫忙,由德妃稱病宣召自己去,再讓林悅的母親在德妃那裡等著,也就可以幫她看病了。林悅冰雪聰明,如何聽不出他話中的意思,十分感激,眼中閃出喜悅之色,點點頭:「多些先生!這話我一定帶到。」

    說罷,福了一禮,告辭走了。

    陳美人冷冷盯著杜文浩,瞧得他直發毛,半晌,才哼聲道:「你什麼意思?繞著彎想去給她養母瞧病對不?少來!我把話撂在這,就算她德妃宣召你侍醫,你也不准去!」

    「這個……,德妃娘娘怪罪下來,微臣可吃罪不起呀!」

    「怕什麼!有我呢!你是皇上下特旨給我一個人治病的,在我自認為病沒好之前,你哪都不能去,誰也不給瞧病!這是規矩!明白不?」

    杜文浩苦著臉躬身道:「要不,我去給她瞧瞧病,很快的,開個方就回來。不會耽誤……」

    「不行!」陳美人俏臉冷若冰霜,「太醫院又不是沒有太醫了,她幹嘛不去找別的太醫,難倒這世上真就只有你杜文浩一個人能治她養母的病?我就不信了!——她們能找別人偏不找,看著你在我這幫我診病,便變著花樣故意要把你從我這搶走,這是故意給我添堵!故意跟我找茬!哼,想跟我鬥?我奉陪!」

    杜文浩腦袋都大了,怎麼看病這麼個單純的事情,也成了這些後宮女子明爭暗鬥的戰場了。這陳美人也太持寵而嬌了。可她先在正得皇上的寵愛,誰也不放在眼裡,自然誰也惹不起她,包括杜文浩。

    德妃娘娘的聖瑞宮裡,德妃正和婕妤林悅說話。

    德妃聽了事情經過,恨得牙癢癢:「這個騷狐狸也太霸道了!好!就按杜大人的意見辦!就說我病了,馬上派人去把杜大人叫來!」

    「等等!姐姐。」林婕妤急忙阻攔,「只怕這也不行!」

    「為什麼?」

    「我走的時候,見她微微冷笑,似乎已經猜出杜大人那話的用意了,只怕她會拿著聖旨作擋箭牌,死活不放杜大人走。就說她病還沒好,離不得杜大人。杜大人也沒轍啊。」

    「不試試怎麼知道?」

    「不能試!如果試了她找借口推脫還罷了,假如她公然拒絕了,那你們倆的矛盾可就公開了。姐姐好不容易得到了皇上的恩寵,若因為小妹我,害得姐姐重新失寵,那我可擔待不起啊。」

    德妃頓時跟洩氣的皮球一般癱坐在椅子上,的確,儘管現在皇上重新寵愛自己,但寵愛程度還是沒法跟陳美人相比。一旦陳美人拿這件事說事,到皇上那告上一狀,說自己故意搗亂,不讓杜文浩給她看病,讓皇上來調查,畢竟她是皇上聖旨欽命杜文浩侍醫的,皇上就算不輕信她的話,只要派人一調查,便知道自己壓根沒生病,借口生病故意把杜文浩叫走,影響給陳美人看病,加上陳美人這騷狐狸枕頭風一吹,皇上只怕會很不高興的。那時候,自己重新失寵恐怕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德妃喃喃道:那……你說該怎麼辦?」

    林婕妤慘然道:「一切都是命……」

    德妃呼地站了起來:「什麼命不命的,少來!我就不相信活人還能讓尿憋死!總能想出辦法來!你別打岔,讓我想想!」

    林婕妤雙目含淚,點點頭,一聲不響望著她。

    德妃在房間裡背著手低著頭來回走了幾轉,終於站住了,輕輕把銀牙一咬,道:「她不是說要請杜大人給你養母瞧病,須得皇上的旨意嗎?那咱們就求皇上去!把你母親病情告訴皇上,求皇上開恩,讓杜大人來給她老人家瞧病!」

    「啊?」林婕妤呆了一下,「這……,未經宣召,冒見皇上,是要問罪的。」

    「怕什麼,又不是叫你闖金鑾殿去找皇上,就在我這等!先前御書房的公公已經傳了話,說今晚皇上要來我聖瑞宮。到時候我先給皇上說說,如果行最好,不行,你就出來求皇上!再怎麼著,你也是皇上兩個皇子的母親,求治病而已,又不是求殺人放火,還能治什麼大罪?!」

    林婕妤聽罷,點點頭:「嗯,姐姐說得對,養母待我恩重如山,就算為了她被治罪,我也心甘!」

    德妃臉色緩和了下來,拉著林婕妤的手道:「妹子,說句掏心窩的話,你這脾氣真得改改,對別人冷冷的可以,對皇上也愛答不理的,這可不好,按老百姓的說法,他可是你男人,是你的丈夫,丈夫者,一丈之內為夫,在這一丈之內,你得盡到一個妻子的本份。我不是勸你去和別人爭寵,是讓你隨和一點,遇到個啥事也好辦。皇上其實還是很心疼你的。」

    林婕妤愣了半晌,輕輕點了點頭。

    果然如林婕妤所猜想的那樣,她走了之後,陳美人便吩咐看門的,不管是德妃還是林婕妤再來,就說自己身體不舒服,已經睡下了,不方便通報。

    杜文浩不由苦笑,卻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一直到傍晚時分要關宮門了,陳美人這才讓杜文浩帶著那名叫憐兒的貼身宮女,又派了一輛馬車送他們出宮回去。

    馬車裡就杜文浩和憐兒兩人,杜文浩問了她的基本情況,得知她今年十六歲,原是陳美娘家的婢女,陳美人應招入宮的時候,跟著一起進宮,跟在陳美人身邊作侍女。

    回到五味堂,天已經完全黑了。

    甜水巷的正門處,龐雨琴等人正翹首以待。這些天杜文浩每天一早出去,晚上天黑才回來,說是給皇上最寵愛的一個美人瞧病。這次天黑才回來,大家也都沒太在意,只不過,杜文浩這次不是坐轎子回來的,而是乘馬車,一架豪華的馬車!

    撩開車簾,從馬車上踩踏板下來一位二八妙齡的窈窕淑女,藉著門前燈籠照耀,羞答答的白嫩臉蛋泛著桃紅,手裡拎著個小包裹,低著頭跟在杜文浩後面。

    雪霏兒嘴最快,搶著問:「哥!這姑娘是誰啊?」

    沒等杜文浩回答,憐兒已經撩衣裙跪倒:「姑奶奶,我叫憐兒,原是陳美人娘娘的侍女,今天娘娘把憐兒賜給老爺作妾了。憐兒拜見姑奶奶。」

    說罷,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

    雪霏兒等人都愣了,龐雨琴臉上微微變色,瞧著杜文浩沒說話。林青黛的笑容也有些苦澀,也沒說話。英子是丫鬟出身,對這憐兒倒有些同病相憐的意思,有心上前攙扶,卻又不敢做主,眼巴巴瞧著杜文浩。

    沒得到主人的許可,憐兒跪在地上也不敢起來。

    杜文浩本來是想介紹憐兒身份為丫鬟的,想不到這小妮子冰雪聰明,早已經看出杜文浩不想納妾,說不定要讓自己做丫鬟,而他的第一句話就決定自己在這個家中一輩子的地位,反正有娘娘金口玉言做後盾,便搶著把話先說了,一旦身份明確了,以後的事情才好辦。

    杜文浩苦笑著輕輕搖搖頭,對龐雨琴道:「娘子,這個……,都是陳美人娘娘一片好意,她非逼著要我納妾,還把她送了給我,讓我即刻收納入房,否則要治我的罪。我也不敢推,所以……」

    龐雨琴看得出杜文浩的沮喪是真的,微笑道:「相公,還記得嗎?我爹娘還有奶奶都說了,雨琴嫁到杜家,就是杜家的人,三從四德雨琴不僅熟讀,也從來都不敢有違的。納妾之事老爺你說了算,雨琴不會說二話。」

    杜文浩感激地握著她的手:「娘子,我……,我的確是不得已,不過我不會和她那個的……」

    一聽這話,憐兒身子輕輕一顫,慢慢低下了頭。

    龐雨琴苦澀一笑:「相公這話,可讓為妻作難了,漫說憐兒姑娘是娘娘恩賜的妾室,君命不可違,就算是一般的姑娘,說了作妾,又如何能出爾反爾?憐兒姑娘是御賜之喜,這文聘之禮得像點樣子。英子,你找個先生算算日子,看今晚是否合適,沒有不妥,今晚就圓房了吧。」

    憐兒大喜,跪轉身咚咚咚又給龐雨琴磕了三個響頭:「憐兒謝謝夫人開恩。憐兒叩見夫人!」

    「罷了,起來吧,以後都是自家人,好好伺候你們老爺就行了。」

    「夫人的話,憐兒謹記在心,一定好好服侍老爺!」咚咚又磕了幾個響頭,這才跪起身。

    龐雨琴介紹林青黛和英子等人的身份,憐兒又分別見了禮。

    英子要了杜文浩和憐兒的八字,很快找算命先生算了,這一天居然是個上上大吉之日,過了今日,得等十多天才有吉日。龐雨琴當即做主立即操辦納妾。

    納妾雖然不用六禮也不用拜天地,但還是要意思一下行個文聘之禮的,雖然來不及大操大辦,但樣子還是要有的。

    酒宴很快備好,既然按照陳美人的要求做了,那就要做個樣子十足才好,連夜派人去太醫院請了幾個領導和要好的太醫,當然還有錢不收,另外又請了一些交好的朋友,藥鋪所在街道的里正,還有左右街坊。有些得了信的朝廷官員,知道杜文浩是太皇太后的大紅人,雖然沒有收到請柬,卻也都巴巴帶著禮物來恭賀。結果這酒宴便擺了十幾桌

    太醫院院使鄭谷帶著九科太醫丞都到了,付鶴卻沒來,上次挨了那三十皮鞭之後,到現在還起不來床。

    為了做樣子給陳美人娘娘看,婚慶的規格除了拜天地的程序沒有之外,都是按照娶妻弄的。

    憐兒一身鳳冠霞帔,杜文浩和龐雨琴兩人也換了喜慶衣袍,在司儀的主持,憐兒給老爺杜文浩和夫人龐雨琴敬茶,又由記室寫了文聘。算是正式納憐兒為妾。眾人一起恭賀。

    酒宴之後,把杜文浩和憐兒送進了新佈置的新房,大伙又喝了一會,這才各自散了。

    這新房是龐雨琴給憐兒準備的臥室,三間套房,人家畢竟是御賜的妾室,那不能當做丫鬟使,甚至也不比一般妾室,所以不僅配了套間,還專門配了個丫鬟老媽子服侍。

    憐兒卻沒把自己當貴婦,剛進屋便把鳳冠霞帔取了,跪在杜文浩腳下幫他脫鞋,甜膩的聲音道:「老爺,憐兒服侍你洗浴。」

    既然木已成舟,娘子也同意了,杜文浩不想故作清高,嗯了一聲答應了。

    憐兒幫他脫了衣服進了大木桶,仔細幫他洗浴揉捏。這憐兒不愧是陳美人貼身侍女,這推拿手法還是很嫻熟到位的。

    洗浴完了,服侍杜文浩上了床,憐兒自己也洗浴之後上床,儘管這是她初承**,卻打點精神,展開十八般武藝,把個杜文浩伺候得幾次飛昇雲霄。

    妻子龐雨琴溫柔文靜,端莊賢淑,又受過嚴格的三從四德男尊女卑封建思想教育,嚴守女德婦道,在床第之事上,從來只會逆來順受,除非杜文浩要求,否則絕不敢主動配合,甚至都不敢發出愉悅的聲音,以免給人恥笑淫蕩。所以房事稍嫌沉悶。

    而這憐兒的身份是妾,妾就是要讓丈夫享受最大愉悅的。憐兒在皇宮裡受過專門的房中術培訓,目的是將來有一天得到皇上垂青臨幸,能愉悅皇上。當然,對三千宮女的某一個來說,這種概率幾乎等於零。但這樣的培訓卻不會因此省略,因為那微乎其微的機會畢竟有可能會變為現實,前朝現代,這樣的事例也不罕見,所以這樣的培訓就顯得十分必要的。

    杜文浩十分滿意,幾番**後身體也十分倦怠,躺在床上,把憐兒摟在懷裡,拍了拍她的香肩:「很不錯!」

    憐兒羞澀地依偎在杜文浩懷裡:「謝謝老爺誇獎。以後憐兒會做得更好的。」

    「嗯,我問你一個問題。——陳美人娘娘是不是讓你監視我?」

    溫柔鄉里突然問起這個問題,憐兒嬌軀一抖,翻身起來,**著身子跪倒在床榻上,磕頭道:「老爺,賤妾不敢!」

    「你敢說沒有?」杜文浩話語冰冷如刀,轉過臉盯著她問道。

    憐兒遲疑片刻,磕頭道:「老爺,前些日子,娘娘的確是這樣交代的憐兒的,但是憐兒心裡也有個算盤,既然老爺將憐兒收納為妾,憐兒生死都是老爺的人,自然會一心維護老爺的。所以,賤妾絕對不會出賣老爺,絕不敢說任何老爺的不是。」

    「真的嗎?」

    「賤妾若有半句假話,天打五雷轟!」憐兒磕頭發誓。

    「那她要問你,你又該怎麼辦?」

    「哪些話說的哪些話說不的,賤妾心裡明白的。」

    杜文浩凝視她片刻,又問:「那你是否願意把陳娘娘的事情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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