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一年之約
杜文浩:「孩子這樣的哭叫有多長時間了?」
李良趕緊說道:「有些日子了,之前找過鄰村的一個會些醫術的老太太看了看,說是受了驚嚇,用金針扎過,但是還是這樣,也沒太在意。杜大夫,我孫兒不是驚風吧?」
杜文浩搖頭道:「自然不會是驚風,而是痰。那老太太醫術不怎麼樣,要知道,痰證針灸,只會適得其反,加重孩子的病情。」
李良和兒子、兒媳一聽大驚失色,小蓮更是驚慌失措,沒有想到自己的身體剛好些,兒子又病了,頓時慌了神,咕咚跪在杜文浩的面前:「杜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孩子!」
杜文浩雙手虛空攙扶:「不要著急,不是什麼大病,你趕緊起來,這樣多不好的。」
小蓮的丈夫忙將妻子攙扶了起來,問杜文浩道:「先生,我們孩子怎麼會得痰證?」
「這很簡單,很可能是你平時給孩子餵奶的時候,姿勢不對,你是躺著給孩子餵奶的吧?」
聽這話就像杜文浩親眼所見一般,小蓮的臉頓時紅了,輕輕地點了點頭,不好意思地小聲道:「生了孩子之後,身子一直不適,故而常常是臥榻而眠,也就躺著給孩子餵奶。」
杜文浩點頭道:「這就對了,這種姿勢最容易使孩子產生痰證,正確的應該傾斜著哺乳。問題不大,我開個方子就行了。」杜文浩從出診箱裡取出紙筆,提筆寫了一個方子,叫他們照方揀藥煎服。
李良一家人很是感謝,堅持要給杜文浩拿些自己田地裡種植的新鮮瓜果蔬菜沖抵藥資。杜文浩便謝過了,卻悄悄留了一弔錢在他桌上。
第二天,龐雨琴說想讓杜文浩去給奶奶複診一下眼睛,杜文浩答應了,兩人來到開封府推官內宅。龐母自從服了杜文浩的藥之後,眼神和耳神都已經恢復了大半,見他們回來,就很高興。擺酒宴一家團聚,杜文浩陪著岳父龐景輝小酌了幾杯。帶著妻子回家的時候,已經是月上柳梢頭了。
兩個人倒是不急,慢慢地逛著沿甜水巷回去,剛走到巷口,遠遠地瞧見林青黛帶著英子提著燈籠在那等著。
龐雨琴扶著杜文浩輕聲說道:「還是青黛姐細心,知道我們差不過該回來,而你又肯定會醉,這才來接我們呢。」
杜文浩遠遠瞧了一眼林青黛綽約的身姿,想起兩人在枯井裡激情擁吻,禁不住有些口乾舌燥,走到近前,故作醉意,說道:「青黛姐,你們在這做什麼啊?」
英子插話道:「少爺問得好蹊蹺,夫人和我自然在等你們回來呀。天黑了,巷子黑,夫人擔心你們磕著絆著,所以帶著提著燈籠給你們照亮。」
林青黛卻沒看他,只是跟龐雨琴說笑了幾句,提著燈籠往裡走。
杜文浩見她看自己彷彿不存在,很是有些鬱悶。回到房間,總覺不是滋味,酒勁上來,膽子也大了,起身對龐雨琴道:「我去找青黛姐商量一下住院部的事情,下一步也可能要擴大住醫院了。」
龐雨琴低頭繡著一葉荷花,展顏一笑:「嗯,要我陪你去不?」
「不用了,就在一個院子還用陪,我說完就回來。」
說罷,杜文浩揣著一顆砰砰亂跳的心,推門出來,沿著長廊,轉過拐角,來到林青黛的房子。
杜文浩盡可能讓自己平靜了一下心情,舉手敲門。
「進來吧,門沒栓。」林青黛彷彿猜到他會來似地,卻話語平淡。
杜文浩推門進去,只見林青黛坐在房中圓桌旁,托著腮望著紅燭,不知在想什麼。見到杜文浩,起身道:「你來了,有事嗎?」
杜文浩隨手把門掩上,低聲道:「沒事就不能來瞧你?」
「有什麼好瞧的,不是天天見著嗎?」
「可你這些天,天天躲著我,跟防賊似地,想跟你單獨說句話都不成。」杜文浩心裡怦怦亂跳,走到林青黛面前。
林青黛神情略微有些慌亂,退了半步,低下頭:「有什麼好說的。」
紅燭之下,林青黛嬌嫩的臉蛋紅撲撲的讓人憐愛,杜文浩瞧著她高聳的胸脯,回想著自己魔爪曾經在哪裡肆虐的滋味,不禁熱血沸騰,伸過手去,抓住她的手,把她拉到身前。
林青黛又聞到杜文浩那讓他心醉的濃烈氣息,更加慌亂,低聲道:「文浩……,別這樣……」
林青黛的膽怯反倒讓杜文浩勇氣倍增,一把將她攬入懷中,低頭就要去吻她的紅唇。林青黛頭一偏,這一吻吻到了她的臉蛋上。
杜文浩順著去追她的嘴,可林青黛卻總能在最後一剎那靈巧地躲開。杜文浩抬手一把抓住她的酥胸,揉捏著,喘著粗氣道:「你想折磨死我啊?」
林青黛抬手抓住了他的手,低聲道:「文浩,以後,咱們別這樣了,雨琴知道了不好……」
「她知道又有什麼,我就是要來跟你說這件事的,我要娶你!」
林青黛身子一顫,抬起頭:「你……,你說什麼?」
杜文浩摟住她腰肢的手緊了緊,低頭瞧著她,一字一句道:「我說了,我要娶你!」
林青黛定定望著他:「你有妻子了!」
「可以有兩個妻子的,並妻!一般大!」
林青黛鳳目濕潤了:「大宋律法,不能並妻,否則要被責罰的。」
「我不管!」
「你沒法不管,我不能害你!」
「那……,我就納你作妾!只是委屈你了。」
「我不在乎……,但我不能!」林青黛輕輕而又堅定地掙脫了他的懷抱,走到圓桌邊站著,望著窗外靜靜地夜。
杜文浩走到她身後,急聲問:「為什麼?」
「因為,雨琴和他們家不會同意。」
「不需要他們同意,你同意就行!」
林青黛還是搖搖頭:「我真的不能,我已經嫁過,我不能做你的妻子,也不能做你的妾室。否則,人家知道你的妾是個寡婦,會笑話你的。」
「我不怕人笑話!我們過我們的,為什麼要怕呢?青黛姐,我說的是真的,嫁給我吧!」從後面伸過手,攬住了她的腰肢。
林青黛靠在他的懷裡,閉著眼睛,品味著這片刻的溫馨:「文浩……,謝謝你不嫌棄我。可是……我還是不能嫁給你,至少一年內。」
「為什麼?」杜文浩驚問,「為什麼要限定一年?」
「因為……」林青黛神情黯然下來,仰著頭,枕著杜文浩的肩膀,「我要守孝三年。」
「什麼?」
林青黛話語充滿了傷感:「我爹在我出嫁之後沒半年就病死了。我得到信,已經是半年之後了。從父親去世到現在,才兩年,我要服孝三年,所以,一年之內我不能婚嫁的。按理也不該親近的,偏偏你就知道欺負我!」
杜文浩嘿嘿乾笑,將環抱在她小腹前的手抬上來,摀住了她的酥胸。
林青黛急忙一把抓住他的手,羞紅著臉:「咱們這樣,都已經是不孝之舉了,再要進一步,只怕我爹在天之靈不得安寧……」
杜文浩心頭憐惜:「原來是這樣,那好,我等你一年,一年後你我娶你過門,好不?」
林青黛驚喜交加,轉過身,仰起臉瞧著他:「你真願意等我這孀婦一年?」
「嗯!我願意!」杜文浩很認真地盯著她明亮的眼睛。
林青黛定定地望著他,忽然,伸皓臂摟住了他的脖頸,主動吻住了他的嘴。兩人熱吻良久,這才分開。
林青黛道:「那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不能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也不能再跟我親熱!」
「為什麼?」
「幫我成全孝道!」
杜文浩明白了,依舊有些為難道:「可我想你怎麼辦?」
「你說了的,等我一年,到時候……,再盡你所願!」
林青黛這想法和動機是那麼的淳樸和真實,他又如何能拒絕呢?低聲道:「好!我答應你!」
…………
夜深了,龐雨琴已經熟睡。杜文浩卻沒有睡意,滿腦子都是和林青黛在一起時的情景,憧憬著一年後和林青黛魚水之歡的快樂。良久,這才沉沉睡去。
翌日。
杜文浩早早就被英子叫起,說是虎崽小可像是病了,躺在窩裡不吃不喝,說著話,英子的眼淚嘩啦啦地往下流。
杜文浩趕緊床,穿好衣衫跟著英子來到她房裡,果然見小可臥躺在窩裡,頭耷拉著,無精打采的樣子,見到杜文浩來了,也不像往常那樣親熱地起身相迎了。
杜文浩蹲下身查看了一下小虎崽的情況,他給人看病在行,可給動物看病,那就傻了眼了。不過,小可是一隻小虎崽,不可能送去給獸醫看病的,要不然,外人知道了,又如何還會來五味堂看病呢,嚇都嚇跑了。所以只能自己開方自己治。
杜文浩比照人的情況下了方,叫吳聰揀藥給老虎煎服。
這時,傻胖進來稟報道:「先生,先前你看病的那個李良的兒子李栓來了,要見您。」
杜文浩把小可交給英子,來到藥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