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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武修路,滿荊棘,少年志,衝霄漢! 第85章 文 / 逆天妖孽

    第85章

    易家的車隊漸漸離去,易天寒站在王延城外,向著車隊揮手告別。

    直到車隊消失在官道之上,再也望不見半點蹤跡,易天寒才歡快地跳了起來,興奮地吼道:「成功了,終於可以自由自在了!」

    望著興奮難耐的易天寒,遁天很是鄙夷地打擊道:「謊稱長白劍宗的丁長老讓你多留兩日,打算傳你兩手技擊,你家太祖聽了,自然不會令你隨家族一同回淞城了!」

    易天寒撓了撓頭,對著遁天一伸大拇指,讚道:「遁天大爺就是遁天大爺,您老的主意實在是管用得緊!」

    遁天抖了下身上的毛,往易天寒肩膀上一趴,無力地道:「少囉嗦,出發吧!大爺我困了,先補上一覺!」

    易天寒憑欄向樓下望去,只見這黑山郡的粕城之內,四周水路縱橫,舟馬如流;城中更是重樓延閣,榆柳輝映,景色秀美中帶著繁忙。

    易天寒要了一壺酒,兩碟小菜,慢慢的飲著,並饒有興致地觀察著,樓下那些來來往往的普通百姓。

    『登登登『腳步聲響起的時候,易天寒並沒有意識到什麼,只是依舊望著酒樓外的風景,想著自己的心事。

    當感覺到一股檀香的味道,伴隨著腳步聲傳過來的時候,易天寒這才回過頭來。

    看到了眼前的人時,易天寒卻是狐疑地愣住。

    眼前站著一位公子哥打扮的人,可易天寒知道,他絕對不是普通的什麼公子哥!

    來人雖是頭戴文士冠,身著文士服,腳下高底布靴,服飾上怎麼看都是個文人騷客,但以易天寒的目光來看,面前這人武道上的修為,必然十分厲害,起碼是不在自己之下。

    此人眉目和善,長得極為仁厚淳樸,雖然年紀不大,但卻顯出一種成熟穩重的氣質,見到易天寒轉過頭來,拱手笑道:「這位兄台請了!」

    此人聲音雖不粗重,但卻很是渾厚,令人聽聞之下,對其好感更甚。

    見到那人執著的目光望著自己,易天寒咳嗽一聲,又四下望了眼,這才說道:「你是和我說話?」

    來人一愣,笑著好奇道:「這裡只有你和一張桌子,難道我和桌子說話嗎?」

    說完這句後,此人似也覺得好笑,呵呵地笑個不停。

    易天寒也笑了起來,很是客氣地道:「我和兄台素不相識,不知道找我何事?」」雖然素不相識,眼下不就相識了?」那人很不見外地坐到易天寒對面,倒上杯酒後,舉杯道:「相逢便是緣分,來,乾上一杯,在下唐國陸笑甯!」」唐國?!大家萍水相聚,轉瞬散開,這名字,不說也罷。」易天寒聽到對方竟是唐國之人,心中先自一驚。

    畢竟自家與那李唐有著亡國之恨,而李唐對楊氏後裔的追殺,兩百年間從未停歇過。

    難道此人是李唐派來,對我易家進行追殺的?

    不會,他不可能是我的敵人,現在不會,將來也永遠不會!

    易天寒雖然是與對方初次見面,但卻不知為何,對方給予他一種熟悉親切之感,這種感覺不同於血緣之親,更不似朋友之誼,彷彿是一種潛藏在千百世輪迴前的宿緣!

    陸笑甯笑著扣了扣桌子,說道:「易天寒,想什麼呢?」

    易天寒乍聞對方一口叫出自己的名字,不由嚇了一跳,不解地道:「你怎麼認識我?」」我若說我是特意來尋你的,不知你信是不信?」陸笑甯神色不動地說道。

    易天寒雖然相信對方全無惡意,但卻還是好奇地問道:「我與陸兄素未平生,不知您來尋我——」

    陸笑甯見到易天寒狐疑,笑道:「其實,在易兄一舉奪得明國武鬥大會冠軍之時,我便專程趕往明國王延,希望與易兄一敘。但可惜,等我到得王延之時,卻發現易兄已是離去,不知所蹤。後來聽聞你在黑山白水向家出現,我便日夜兼程而來,幸好在此能夠遇上你!」

    兩人再聊幾句之後,易天寒才算是明白過來,這陸笑甯也是位志向高遠的武修天才,更是位對武道癡狂的武修,在聽聞易天寒奪得明國武鬥大會冠軍之後,就想與自己切磋一番,以印證自己所學,希望在武道上得到提高,突破鍛肉煉體的屏障。

    其實,現在易天寒心裡也很是奇怪,按說自己已達鍛肉煉體九階頂峰多時,但如今卻依然毫無突破的跡象,每次修煉之後,體內的真氣已是不見絲毫的增加,但就是遲遲不見突破。

    難道修煉層次上的突破,需要的不僅是真氣的雄厚程度,還需要某種契機嗎?

    在弄清楚陸笑甯的來意後,易天寒略微心安起來,兩人開始就修煉之事,長談起來,卻在這時樓外突然馬聲長嘶,嘩然一片。

    陸笑甯憑欄一望,突然握緊了拳頭,怒不可遏。

    樓上眾人也是唏噓一片,只看到遠處寬廣的街道上,幾匹馬兒橫衝直撞,數個攤位已被撞得七零八散,哭叫聲紛然入耳。

    一個老者腿腳不算利索,被馬兒踩了一腳,倒在地上捧著腿在叫,也不知道斷了沒有;幾個孩童被嚇的哇哇大哭,淒慘無比。

    遠遠地傳來『噗通『.『噗通『地聲響,沿街的攤位不少掉到了渠中;一個老太伸手去抓自己的籃子,一不留神,跟著籃子掉了下去。

    一時間遠處慌亂一片,大呼小叫的呼喝救人,馬上的幾個人卻是哈哈大笑,不可一世。

    易天寒也是心中憤怒,離得太遠趕救不及,目光從樓外掃回來時,見到對面的陸笑甯,已是握緊了拳頭,看起來似是想要衝下去,好好地教訓那幾個囂張之徒。

    隔座的幾個本地之人,卻都是搖頭唏噓不已,一個中年人更是哎聲歎氣地道:「青天白日,朗朗乾坤,這些人實在是太過無法無天了。」

    中年人年紀不小,身骨單薄,樓上眾人皆是安靜下來,他卻義憤填膺的站起,舉步向樓下走去。

    一人死死的拉住他的胳膊,搖頭道:「王兄,稍安毋躁。」

    拉住中年人的是位臉皮黝黑之人,卻不料那中年人面色微慍,不悅地道:「張兄,你身為朝廷命官,見到這種場面居然也是無動於衷?你不阻攔我不怪你,可你阻擋我可曾心中有愧?」

    那張姓之人面帶尷尬,訕訕地放下手來,旁桌一人卻是歎息道:「這位王先生,你多半有所不知,這搗亂的人我們惹不得。」」為什麼惹不得?古書有雲,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中年人臉色凝重地道:「任憑哪個,這樣欺壓百姓就是不對。」

    樓上眾人面面相覷,旁桌那人搖頭道:「王先生初到黑山郡,很多事情並不明白,鬧事之人乃是黑山郡鎮守將軍之子,城外飛馬牧場的東主,你說張大人一個小小的縣尉,能做些什麼?」

    那張縣尉臉色更紅,似有羞臊,卻也只能沉默下來。

    王姓中年人本來怒不可遏,但聽到郡守將軍與飛馬牧場幾個字的時候,也是愣了下,」黑山郡鎮守將軍沐哲的兒子,飛馬牧場場主沐藍?」

    旁桌那人苦笑道:「不是這位少爺,哪個還敢在城中街市上,如此飛揚跋扈?」

    易天寒遠遠聽了,已是心中瞭然,難怪這夥人如此囂張,原來是在黑山郡內,勢力不弱於向家的人物。

    早在離開向家之時,向滔就再三叮囑,讓他別招惹黑山郡留守將軍,因為這沐家的權勢極大,乃是明初大將沐英的後人,在大明軍中威望甚高,很多軍將都出於沐家門內。

    至於飛馬牧場,更是黑山郡的一個奇怪所在,他們牧場所經營的馬匹,完全都是草原馬種,更是銷往南方諸多國家,但大明王朝卻對之視而不見。

    遠遠見到那面已經接近尾聲,一個少女拿個竹竿,撲出來想要痛打馬上那人。

    卻不料那夥人各個都是武修出身,只是伸手抓出,便將那少女連人帶竿,全都掠上了馬背,大笑聲中揚長而去。

    其餘幾人見了,歡聲大叫著也是呼嘯跟了過去,只剩下狼狽的百姓哭天喊地,樓上眾人都是噤若寒蟬,敢怒不敢言。

    易天寒心中痛恨,卻也知道這是黑山郡內,要是自己管上這種事情,很可能將會連累到淞城的易家上下,只恨旁桌那陸笑甯,與自己並無深交,不然自己倒是可以看看,是否想個法子教訓下那些傢伙。

    旁桌的那王姓中年人,搞清這夥人來歷後,臉色更白,頹然坐下,拿起酒杯一飲而盡,再不說話。

    眾人都是唏噓點頭,見到那面熱鬧已散,都是轉過身來。

    易天寒感覺到對面的陸笑甯望著自己,扭過頭去,只是端酒喝了一杯,剛要拱手,陸笑甯已是重重地一拍桌子罵道:「欺壓良善,此等之人當殺!」

    卻見有人回頭笑道:「確實當殺,還請少俠仗義出手。」

    陸笑甯眼中殺機一斂,卻是不再多說,只是悶聲喝酒,但卻不時地掃上易天寒一眼。

    易天寒似是明白其心意般地點了點頭,兩人對坐,淡淡地開始喝起酒來。

    當酒樓上,再也無人談論此事時,陸笑甯站起身來,下樓而去。

    易天寒笑了笑,招呼過夥計,會過了帳錢,也起身下了樓。

    見到易天寒下來,陸笑甯淡然說道:「打聽清楚了,城外東南八十里就是飛馬牧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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