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畫馬
「什麼?要在三月初趕到京城?」舒柔驚奇道。
「舒柔姐姐,京城很遠嗎?」嬌娜和香奴不知京城在何處,故有此一問。
杭州離京城幾千里,現在已經是二月底,短短幾天如何能趕到?
「那該如何是好?」寧采臣皺眉自語。
「快馬。」香奴嬌聲道,聲音清脆悅耳如出谷黃鶯。
「快你個頭。再快的馬也跑不了多遠都得累死。」寧采臣沒好氣道,「若是能御劍飛行就好了。」
可惜劍術才剛學會,目前連一把好劍都沒有,更別提御劍飛行了,就是燕赤霞都還沒修煉到御劍飛行的地步。
「哼!人家替你想辦法嘛,或許世上有不會累的馬呢。」香奴小嘴一厥,很是不滿意寧采臣的態度。
「小丫頭,世上有不會累的馬?我看你是——」寧采臣脫口而出道。
「是什麼啊?」香奴水汪汪的眼睛一瞪,氣道。
兩個月不見,香奴出落得更是標緻,更何況她本是狐妖,雖然沒有刻意使用媚術,但嬌媚天成,一舉一動皆帶著媚意,就算寧采臣前世見過無數美女,也大感吃不消,忙嘿嘿一笑道:「當然是天真爛漫,想像力豐富啦。」
「哼,算你識相!」香奴小臉一揚,得意道。
嬌娜,舒柔,小倩見狀忍不住嬌笑連連,一時屋內春光燦爛,鶯鶯燕燕,讓寧采臣煩悶之情一掃而空。
但時間緊迫,無論怎樣,都得立刻上路才行。第二天一大早,幾人就收拾停當,出門而去。
「寧公子,我們要怎麼去京城?」嬌娜和香奴一左一右傍在寧采臣身旁,舒柔還在藏身在書裡,聶小倩則附身在玉裡。
「先去集市上買匹快馬。」看著身旁兩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寧采臣心情大快。
街上人潮洶湧,無數眼光頻頻看向寧采臣,也無怪他們吸引眾人眼球,實在是俊男美女,寧采臣英俊瀟灑,嬌娜香奴國色天香嬌媚入骨,無不是人中龍鳳。
不多時便到了集市專賣牲口之處,到處是牛羊馬驢,頗為熱鬧。
寧采臣三人一到,又是引得眾人矚目。三人只得視若不見,看著那些待售的馬匹。
「公子,可否要買馬?看看我這匹,正宗的汗血寶馬,日行千里。」一馬商見寧采臣幾人,便道。
那匹全身皆白,骨骼高大,但雙眼無神,沒有一點汗血寶馬的神駿。
寧采臣道:「兄弟,這真是汗血寶馬?」
「真的是汗血寶馬。」那人拍著胸口斬釘截鐵道。
「真的日行千里?」寧采臣又問道。
「真的日行千里。」那人道。
「那我還是不要。」寧采臣搖頭道。
「為何,公子??」馬商不解。
「就算日行千里,也不能讓我趕到京城啊。」寧采臣舉步就走,暗道:「就你這樣的馬還汗血寶馬?一點神采都沒有,想忽悠我,門都沒有。」
繼續看下去,馬屁雖多,卻沒有真正的良駒,他也不由焦躁起來。
就在這時,一旁傳來吵鬧聲,只聽一人哈哈大笑道:「哈哈,小子,就你這馬還買兩百兩銀子?想發財想瘋了吧?」
「哈哈,兄弟說得不錯。這馬黑黑白白,瘦不拉幾,全身上下沒幾兩肉,我擔心它會不會跑啊,哈哈。」
「喂,你們不買就走開,亂說什麼?」一人不服氣道。
寧采臣循聲望過去,只見路邊一匹馬懶懶臥著,全身漆黑,其上有白花點點,尾巴也是漆黑,只是末端如被火燒過一般枯黃。
馬旁站著一個年輕漢子,正面赤耳紅與那些出言譏笑的人爭辯著。
寧采臣仔仔細細看了那匹馬也沒看出有什麼特別之處,正要舉步離開,一個微不可察聲音傳入耳朵,正是舒柔。
「寧公子,等一下。」
「嗯?舒柔,有什麼事?」寧采臣停住腳步道。
「寧公子,那匹馬是什麼樣子的?」舒柔道。
「哦,黑毛白點,尾巴像火燒一樣。舒柔,有什麼問題?」寧采臣道。
「寧公子,你看那馬骨架是不是很大?」
「沒錯。雖然很瘦,但也骨架倒還真不小。」寧采臣仔細看了看,道。
「那你再看它眼睛是什麼顏色?」舒柔又道。
「當然是黑色了。咦,奇怪,怎麼這麼黑呢?」寧采臣這才發現這馬雖然眼睛顏色也是黑色,馬也顯得懶惰,但比一般馬漆黑得多,而且如有若無有神采閃過。
「寧公子,買下來。」舒柔道。
「什麼?買下來?這破馬要兩百兩銀子呢。」寧采臣雖然腰纏萬貫,但要他花兩百兩銀子買匹瘦不拉幾的馬,也覺得不太值。
「寧公子,相信我,你先買下來。」舒柔還是堅持道。
「好吧好吧,我買就是了。」寧采臣道,想來舒柔是不會忽悠自己的。
付了兩百兩銀子後,寧采臣牽過那匹馬來,在眾人如同看傻瓜一樣的眼光中離開了集市。
「舒柔,現在可以告訴我為什麼一定要買這匹破馬了吧?」寧采臣道。
「寧公子,我曾經在一本書上看過一個故事。」舒柔道。
「暈,什麼故事?」
「以前在臨清縣有個姓崔的書生,他每天早晨都在家外面的草地上看見一匹馬,那馬黑地白花,尾巴像被火燒過一樣。把它趕跑,晚上又回來,卻不知道這馬到底是從何處來的。」
「哦?繼續說。」寧采臣一聽便知道舒柔說的便是這匹馬。
「好的,寧公子。崔生有個好朋友在山西做官,他想去看望,卻沒有健壯的腳力,他也很窮,買不起馬,所以就捉住那匹馬,騎著去山西。原以為只不過是一匹普通的馬,哪知道他一騎上去後,那馬跑得飛快,瞬息百里,早上出發,第二天中午就到達山西。」
「有這麼神奇?」寧采臣奇道。
「不止如此呢。晚上的時候,這馬也只吃一點點草料,第二天仍然神駿異常,如箭離弦,健怒如昨,觀者無不稱奇。後來他把馬以八百兩銀子賣給了晉王,但不久,那馬就跑得不知所蹤。」
「然後呢?」寧采臣道。
「後來有人說那馬跑到餓崔生鄰居家裡。但進去卻什麼也沒找到,卻發現牆上掛著一幅子昂畫的畫,那畫上有一匹馬,就是黑地百花,與之前那匹馬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