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還想跑?
寧采臣見嬌娜還是有些緊張,便道:「你放心好了,天台宗和南宗都有高手相助,還怕那小子跑了?」
嬌娜想想也是,放鬆了些。
華頂峰上,歸雲洞外,茶樹翠綠,雲霧繚繞。
幾道光芒在天邊閃現,不多時,破空之聲傳來,四個中年男子簇擁著中間一個年輕男子飛過來,其中一人正在先前那吳姓男子。
皇甫家有幾人早已等候多時,見那五人出現,皇甫奇笑著迎了上去。
那幾個男子俱一身黑袍,神情桀驁,對皇甫奇只是冷冷看了一眼。唯有那吳姓男子側頭對那年輕公子低聲說了一句,那年輕公子點點頭,帶人走了過來。
眼看兩人相距不過丈許,忽地,四周白光一閃,一座陣法憑空而起。
幾人大吃一驚,欲後撤,卻為時已晚,四周景色忽變,早已不復剛才精緻,取而代之的是四周怪石嶙峋,陰氣瀰漫。
那年輕公子驚道:「吳長老,這是怎麼回事?」
吳長老四周看了看,厲聲道:「皇甫奇,你這是什麼意思?」
皇甫奇聲音遠遠傳來:「吳先生,想知道怎麼回事,何不問問你身旁的吳公子?」
吳長老聞言看向那年輕男子,年輕男子道:「我怎麼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吳長老,快些給我破了這陣法。
吳長老點頭,對其餘三人道:「幾位,有沒有看出這是什麼陣法?」
三人搖頭,其中一人道:「我們黑狐族不擅於陣法之道,還是強行破陣吧。」
吳長老點點頭,正要說話。前方陰氣波動,一個人影閃出來。
吳長老一見此人,頓時怒氣上湧,道:「寧公子,這是皇甫奇的主意還是你的?」
寧采臣不答話,只是看向那年輕公子,道:「果然是你。」
那年輕公子也看著寧采臣,忽地想起什麼來,面色一變:「是你!」
其餘四人聽得莫名其妙,但似乎兩人相識。
「經書是你盜的吧?」寧采臣出聲道。
「什麼經書?」那年輕公子臉上一白。
寧采臣冷笑一聲,瞳孔一縮,又道:「那些村民也是你殺的吧?」
「你到底在胡說什麼?」年輕公子厲聲道,轉頭對吳長老道:「吳長老,還愣著幹嘛?」
吳長老「哼」了一聲,臉上黑氣閃現,一道黑光從手心飛出,朝寧采臣捲去。
寧采臣眼露嘲諷之色,身子一晃,已消失在陣中。
那道黑光一閃而過剛才寧采臣站的位置,吳長老手一招,黑光回到他手中,原來是一把小刀,刀身漆黑如墨,刀柄鑲嵌著一隻骷髏樣的白骨。
「破陣!合我等四人之力。公子,您請退後幾步。」吳長老朝那年輕公子低頭說道,那年輕公子忙退在四人身後。
四名男子身上皆有黑氣湧出,轉眼間,一片黑霧籠罩,四周勁風捲起。
吳長老大喝一聲,那黑霧似乎被什麼東西壓縮一般,往中心彙集,最終所有黑霧濃縮成一個球狀的物體。
四人面色陰沉,相視一眼,皆大喝一聲,那球狀物體便對著剛才寧采臣站的地方飄了過去。
「轟——」
一聲巨響傳來,四周靈氣紊亂,那些怪石粉碎開來,幾絲光芒透了進來。
吳長老喜道:「再來兩次,就能破陣而出了。」
四人又開始凝聚法力。
陣外,皇甫奇擔心道:「寧公子,看來他們很快就能破陣了。」
寧采臣冷冷道:「那只是第一道開胃菜而已。」
他上前走了兩步,朝兩邊抱了下拳,道:「各位禪師,道長,現在靠你們了。」
一個老和尚單掌豎起道:「阿彌陀佛,寧施主想要怎麼處理那些人。」
寧采臣道:「你們天台宗的經書便是那年輕男子身上,能不能拿回來,就靠你們了。」
另一個老道士卻沒那麼多廢話,直接與另外幾個老道士交換了一下眼神,便朝陣裡走去。
「轟——」又是一陣巨響傳來。
這個陣法花費了寧采臣幾天時間佈置,只是在幾人狂轟之下搖搖欲墜起來。
陣中,吳長老幾人喜出望外。
就在這時,幾道金光忽然出現,卻是那幾個老和尚一聽經書在就陣中之人身上,立刻就闖入陣中。
吳長老幾人一見這幾個老和尚,眉頭皺起,道:「幾位禪師,我們與你們無冤無仇,為何要對付我們?」
一個老和尚道:「交還經書,便放過你們。」
又是經書,吳長老望向那年輕公子。
那年輕公子道:「吳長老,我根本沒有什麼經書。」
吳長老聞言一歎,就是有經書,依照公子的個性他寧願看著他們幾個死也是不會交出來的。
就在吳長老猶豫之際,一個中年男子道:「吳長老,還等什麼?不過是幾個老禿驢而已,我們黑狐族幾時怕過人類了?」
「既然如此,大家便盡力,掩護公子出去吧。」吳長老又回頭道:「公子,等下我們纏住幾個老和尚,你趁機逃走,回去告訴家主。」
那年輕公子毫不猶豫點頭。
吳長老幾人心裡一沉,但此時說什麼已經晚了。
黑霧盡出,如狂風捲向天台宗的幾人。
天台宗幾個和尚齊聲唸咒,身上金光閃現。
「唵阿謨伽尾盧左曩摩賀母捺囉——」
每念一遍咒語,金光便更盛幾分。
那黑霧遇上金光,便如同積雪遇上沸水一般,節節敗退。
吳長老幾人臉色難看之極,其中一人大喝一聲,張開噴出一口鮮血。
黑霧中頓時帶上一絲詭異的血色。
那金光被血所污,竟然不敢緊逼。
其他幾人見狀,紛紛口吐鮮血,噴在黑霧上。
那黑霧吸收了血液之後,紅光大盛,如浪潮一般朝金光壓去。
幾個老和尚本來半閉的眼睛同時睜開,精光閃過。
「轟!」
金光與黑霧如實質般猛然撞在一起,氣浪翻滾,幾個老和尚身子一震,鮮血噴出,而吳長老幾人臉色青白,更是難看,幾無再戰之力,癱倒在地。
而這個陣法也被這一擊終於轟開一個缺口,外面的陽光照射進來。
那年輕男子本來臉色鐵青,見狀大喜,也不管那幾個長老,立時朝那缺口衝去。
只要衝出去,他就能立時遁走。
只是,他雙眼剛看到那縷燦爛的陽光,還未來得及遁走,一聲冷笑傳來,他整顆心立時一頓,身子一下子冰涼。
「這次,你還想跑?」寧采臣臉上帶著嘲諷,站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