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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當時年少春衫薄 053 原來是個濕人 文 / 劍花煙雨江南

    053原來是個濕人

    「悠悠鑒湖水,濃濃古越情」,說的便是水鄉紹興。

    紹興是一座與水緊密聯繫在一起的城,城裡不是大街小巷,而是大河小河,人們最常用的交通工具不是馬,而是烏篷船。

    很多紹興人生來便住在水上,吃在水上,睡在水上,甚至有的人一輩子也沒踏上過陸地,對於他們來說,水便是一切。

    蘭亭樓,位於紹興城南,是紹興城最大的酒樓,據說乃是當年王羲之與謝安、孫綽等人集會之所,王羲之還在此作了著名的《蘭亭序集》。

    此時酒樓裡客人雲集,人聲鼎沸,酒樓外大船小舟,人來人往,甚是熱鬧。

    在靠窗的一張桌子上,坐著一個年輕人,他身著青衫,劍眉朗目,臉上帶有若有若無的笑意,顧盼之間,瀟灑自如,與旁人大不相同。

    此人便是寧采臣,他自從與沙回子等人分別後,一路向北,過東陽,諸暨,馬不停蹄,這一日方到了紹興。

    他身懷巨款,為了省卻麻煩,就很少在城裡逗留,每次都是買上大堆乾糧,便接著上路,既然不缺錢了,也買了一匹高大神駿的黑馬,那小毛驢仍然老老實實跟在他後面,根本不用他操心。

    本來馬販子說他騎白馬好看,這貨卻說了一句讓馬販子滿頭霧水想了一輩子都不明白的話:「你以為騎個白馬就是唐僧了?」,然後自顧自挑選了一匹黑馬,丟下一錠銀子,走人。

    經過多日的奔波,這一日實在疲憊不堪,更何況他這人耐不住寂寞,走在路上雖然有時能與人同行,吹牛打屁,但終歸不痛快。這一點,他一直認為這是自己的缺點,因為若是要修仙,得先要學會忍受寂寞,動不動便在洞府裡苦修,一修煉便是幾個月甚至幾年十幾年,那可是難熬得很。

    不過現在他還沒有踏上仙途,他便安慰自己趁著現在卻是好好享受下人生,不然等以後機緣來了,那就沒機會了。

    一旦心裡有了這個想法,便再也克制不住,想要進城看看。

    紹興已經離杭州不遠,只有兩三日路程,何況紹興這樣與水息息相關的獨特景致,的確吸引了他,於是便進了紹興,先找了家客棧,把包裹放了,然後直奔紹興最著名的蘭亭樓。

    此時他正喝著紹興最有名的酒——黃酒。

    寧采臣本身是個喜歡喝酒的人,前世便熱衷於搜刮各地美酒,現在既然到了紹興,這黃酒當然不可不喝。

    這紹興黃酒,呈琥珀色,透明澄澈,純潔可愛,賞心悅目,味道卻有甜酸苦辛鮮澀六味,細細品位下來,醇厚甘甜、馥郁芬芳,回味無窮。

    「還是江南水鄉的小妞水靈啊,不但皮膚如水,那眼睛也水汪汪的。」一邊喝著黃酒,一邊欣賞著窗外小河裡劃過的烏篷船,船上不時坐著水靈靈的紹興姑娘,這貨簡直快樂不思蜀了。

    正當他心裡幻想著是不是順便在此勾搭一個小妞的時候,旁邊桌上穿來一個男子的聲音:「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妙,妙,妙!」

    寧采臣轉過去一看,見一個跟自己一樣身著儒衫的傢伙正搖著折扇看著慢慢吟道,甚是風騷,窗前一隻烏篷船划過,那船上站著一個身著綠衫的小妞,眉目如畫。

    「我日,竟然是個濕人,果然淫得一首好詩。」寧采臣心裡暗罵,這貨是典型的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他可不會吟詩,只會淫詩,若是他也能吟,估計比那人還要騷包幾分。

    「咦?寧兄?」那人見寧采臣看過去,眼前一亮,突然開口叫起來。

    「嗯?這個騷人竟然認得我?」寧采臣愣了一下,還在回憶是不是真的認識這個騷人,那傢伙已經滿臉帶笑幾步走上前來。

    「寧兄,你怎地在此?」那青年公子哥倒是很熱情,一口一個寧兄叫得歡,但寧采臣鬱悶無比,腦子怎麼也想不起這個人來。

    「寧兄?」

    「啊,兄台,原來是你啊,這麼巧啊。」寧采臣含含混混答道。

    「對啊,不過寧兄,你不是應該在書院唸書嗎?」騷人奇道,見寧采臣眼睛正盯著窗外不斷劃過的烏篷船,這傢伙立時恍然大悟道:「啊,我知道了,原來寧兄和我一樣的愛好,哈哈。」

    寧采臣聽得莫名其妙,扭頭問道:「啊?什麼愛好?」

    騷人風騷一笑,搖了搖折扇,道:「當然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了。」

    日,看來還真的是同道中人。寧采臣暗想,笑道:「兄台也好此道?」

    騷人在寧采臣對面坐下來,道:「人不風流枉少年。像我這樣一表人才的青年俊傑,那還用說?」

    寧采臣頓時激動不已,恨不得抓住他手連搖幾下,大叫三聲知己,心想終於碰到個比老子還臉皮厚的了。

    「不過寧兄,小弟記得你以前可是對美女沒什麼興趣,連看到懶得看一眼啊,怎麼突然轉性了?」騷人毫不客氣給自己倒了杯酒。

    寧采臣汗了一下,心想原來以前的寧采臣還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啊,我靠,連看都不看一樣美女,那可是比柳下惠還柳下惠了。

    「這個嘛,兄弟,你要知道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萬事萬物每時每刻都在變的嘛,人也一樣啊。」寧采臣笑道。

    「嗯,有道理。」騷人裝模作樣沉吟了一下,點了下頭道。

    日,你懂個毛。寧采臣看著眼裡,暗暗好笑,道:「兄弟,你怎麼也不在書院?」他想以前的寧采臣估計整天呆在書院裡讀書,認識的人也肯定是同院的,便試著問了下。

    果然,騷人愁眉苦臉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弟我根本不是讀書的料,這幾日實在悶得慌,便偷偷跑了出來,隨便溜躂溜躂。」

    哦,原來是個逃學兒童,靠,隨便溜躂溜躂,竟然從杭州溜躂到紹興來了,好大一個牛叉。寧采臣還以為書院裡只有自己是不喜詩書的了,現在發現竟然還有同黨,頓時對騷人大生好感。

    當下兩人便交談起來,寧采臣旁敲側擊,終於得知這傢伙原來叫孔雪笠,也是萬松書院的學生,富商之子,不喜詩書卻喜歡流連花叢,唯一能吟的幾句詩便是那幾句什麼淑女什麼美目了。

    不過寧采臣這下卻高興了,若孔雪笠真的是個動不動之乎者也的傢伙,他反而沒有興趣跟他說話了。

    兩人一邊吃菜喝酒一邊說話,寧采臣有意無意問他關於書院的事情,好盡可能瞭解多一點,免得到時候倉促之下出洋相就不妙了。

    幾番話下來,寧采臣對這萬松書院也稍微有了些瞭解。

    萬松書院位於西湖邊鳳凰上萬松嶺上,建於唐貞元年間,可以說是歷史悠久無比。書院招收童生、監生、舉人,鼎盛時有幾百名學生在此讀書,匯聚了江浙最具才華的讀書人。

    當然,寧采臣對此不敢苟同,若是讀四書五經寫八股文就算有才華的話,那前世的電腦更牛了。

    寧采臣聽孔雪笠講了幾句書院裡的生活,立時垂頭喪氣起來,他想起自己很快就要在書院飽受折磨就提不起精神,若是有小妞看看,那還好些,但那時的書院只有男子才能進去,別說女人,連只母耗子都沒有,不然孔雪笠這騷人就不會動不動就偷偷出來溜躂了。

    他心情鬱悶之下,便不想再喝酒,便道:「孔兄,小弟要先告辭了。」

    「怎麼?寧兄,莫非有要事?」孔雪笠趕緊道。

    「我還得盡快趕回書院去,你知道,鄉試就快舉行了。」寧采臣隨便找了借口。

    「哦,寧兄,不若我們一起回書院,路上也有個伴。」剛才孔雪笠與寧采臣說了幾句,寧采臣雖然沒怎麼說話,但他說話風趣幽默,見多識廣,仍然讓孔雪笠大為歎服。

    「你不繼續溜躂了?」寧采臣道,心想若是他老爹知道他拿著錢財四處溜躂把妹,不知作何感想。媽的,好像老子也好不到哪裡去。

    孔雪笠笑道:「下次再來繼續溜躂也一樣。」

    寧采臣想了想,便點頭道:「好吧,我們先住一晚,明天再回去。我連日趕路累了,先回客棧休息一下。」

    孔雪笠這**巴不得寧采臣這樣說,那樣他還可以再多看看小妞,當下連聲答應下來。

    寧采臣結了賬,走出蘭亭樓,正要招呼一艘烏篷船送自己回客棧,旁邊卻傳來大聲咒罵之聲。

    「臭叫花,給老子滾開,影響我做生意。」一個看起來是蘭亭樓夥計的人衝著門旁邊躺著一個叫花子罵道。

    那叫花子衣衫襤褸,破破爛爛,小腿長了一個潰爛的膿瘡,散發著陣陣惡臭,蒼蠅繞著他盤旋,本來打算進蘭亭樓的客人不得不老遠就捏著鼻子繞道而行,也怪不得夥計會罵了。

    那叫花子一隻手舉起缺了幾個口的破碗,有氣無力道:「好心的大爺,行行好,行行好吧。」

    那夥計罵了幾句,見那叫花子還不走開,一怒之下便捏著鼻子走上前,一腳往叫花子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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