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眼鏡蛇皇后
「少尉,如果你是來辦私事的,就不應該穿著軍裝。」這個穿便裝的日本女人沉下臉來教訓道:「這是違反紀律的。」
「不勞您費心。」吳銘心中已經起了殺機,於是毫不客氣地頂了回去,「我來這裡找人是為了大日本帝國的聖戰事業,不知道您來這種風月場所又是為了什麼?我不記得這裡有提供男妓的服務啊!」
「八嘎!」日本男人瞪起眼睛怒罵道:「一個小小的少尉竟敢對南雲小姐無禮。」
日本女人也柳眉倒豎,怒不可遏,「說出你的名字,對我的侮辱會讓你悔恨終生。」
「是嗎?」吳銘不屑地反問道:「敢威脅一位為大日本帝國立下赫赫戰功的軍人,我會讓你後悔來到這個地方。」吳銘故意激怒這兩個日本人,也是讓他們無暇辨別空氣中的血腥味道。
日本女人氣極反笑,對身旁的日本男人努了努嘴,「給憲兵隊打電話,讓佐籐馬上過來,看看他的手下是如何無理?」
日本男人冷笑著看著吳銘,嘲諷道:「少尉,現在磕頭認錯興許還來得及,南雲小姐也許會仁慈地給你一個到南方立功的機會。」
「南方啊?我看還是到日本比較好。」
吳銘輕蔑地瞅著這兩個日本人,樓梯上的腳步聲他已經聽到了耳裡,是該動手的的時候了。
刷,刀出鞘,寒光一閃,日本男人就感覺飛了起來,在翻滾中他第一次從一種奇異的角度看到了自己的身體,一個失去了頭顱的身體慢慢的跪到在地,從切口處隨著心跳的節奏高高的泵出了一束血花。
『噗』的一聲,狹長的武士刀從驚愕的日本女人的肋間斜刺入了胸膛,鋒利的劍尖一直從背後的肩胛骨後斜上穿行出來。大量的血湧進了她的呼吸道,驟然被自己的鮮血嗆到的日本女人試圖把血咳出來。而隨著胸膛劇烈的運動肺裡面的傷口一下被撕得更大了,這也讓更多的血流進了她的氣管中。幾次這樣的往復後,日本女人就失去了咳嗽的力氣。重傷的她只有任由鮮血逐漸充滿了整個肺部,瞪著眼睛望著吳銘。
吳銘冷冷一笑,手腕一擰,攪動著拔出了刀。
陳默、劉戈青、韓寒三個人邊繫著衣服扣邊跑了下來,卻被血腥的場面嚇了一跳。
吳銘蹲下身子,從日本男人的手裡拿過公文包和鑰匙,也不說話,揮了揮手,直奔門外的小汽車。
「痛快!」陳默的臉興奮得有些發紅,咧著嘴說道。
吳銘淡淡一笑,將車拐向沿河的馬路,兩道燈柱刺穿了黎明前的黑暗。
「剛才被你殺的是什麼人?」韓寒問道。
「日本人。」吳銘嘴角抿了抿,「無名之輩,那個女的好像姓南雲。算他們倒霉,偏趕到這個時候進來。」
「南雲?不會是她吧?」劉戈青和陳默對視了一眼,猜測道。
「姓南雲的有什麼出名的人物嗎?」吳銘從後視鏡裡看到了劉戈青和陳默的舉動,奇怪地問道。
「是有一個挺出名的傢伙,而且也在上海。」韓寒說道:「等我回去給你講一講,要真是她,你的運氣那也實在是太好了。」
說話間,吳銘已經把車停了下來,陳默跳下車,跑上堤壩,衝著河對面亮了幾下手電。
不大一會兒,一條小船無聲無息地出現在河面上,快速向這邊劃了過來。
「南雲造子,原來這個日本女人叫南雲造子。」吳銘和韓寒翻牆回到了家,將窗簾擋得嚴嚴實實,開始翻看搶回來的公文包。
「真的是她!」韓寒滿臉羨慕的神情,「你說,你的運氣怎麼就那麼好呢?瞎撞都能殺個大人物。」
「大人物?」吳銘抬頭看了韓寒一眼,「和我說說這個大人物的事情。」說完,又埋頭看起文件來。
日本女諜南雲造子,號稱「帝國之花」,又被人稱為「眼鏡蛇皇后」,現任日軍上海特務機關特一課課長。南雲造子師從著名的間諜頭目土肥原賢二,她兩度謀刺蔣介石,成功收買多位國民黨高官。並且擅用美女計,成功色誘行政院主任秘書的黃浚及黃浚的兒子,使得抗戰初期最重要的軍事計劃(封鎖長江江陰江面,截斷日軍艦隊退路的計劃。)未及實施便宣告失敗。後來南造雲子被軍統逮捕,判處無期徒刑,關押在南京老虎橋中央監獄。令人驚訝的是她居然從連一隻蒼蠅也飛不出的老虎橋監獄安然脫逃,實在讓人匪夷所思。老蔣為此事連罵了幾聲「娘希匹」,戴笠則一臉土色,狼狽不堪。
「這個南雲造子早被組織列為重要剷除對象,沒想到卻被你瞎貓撞上死耗子給幹掉了。」韓寒仰天長歎,「天道不公啊!」
「天道本來就不公平,你歎個屁氣呀!」吳銘沒好氣地說道:「去,睡覺去,別在這煩我。」
「睡覺!」韓寒有氣無力地答應道,轉身爬上了床。
吳銘的日語說得不錯,可對日文的文件也只能連猜帶蒙,不過,還真讓他發現了一個日本人的重大陰謀。
這個計劃模仿另一個日本女諜中島成子在天津租界綁架英國佬,從而迫使租界對日本憲兵開放的例子,只是這次的對象變成了美國人。文件上有配合實施此次計劃的日籍巡捕和警官的名字,甚至還有一個潛伏在美國大使館的日本間諜的名字。
吳銘冷笑起來,這份證據確鑿的情報落到美國人手裡,還不搞得日本人灰頭土臉,狼狽不堪哪,賣個人情給美國人吧!
想到這裡,吳銘站起身,一把將剛剛入睡的韓寒揪了起來,「睡夠了,快去給北平發報,讓駐上海的美國大使館派人與我秘密接洽,我有重要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