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洪月的悲慘遭遇
吳銘愕然的看著洪月狼吞虎嚥的大嚼著一碗白米飯,半晌才搖了搖頭,「慢慢吃,別噎著了。怎麼每次看到你,都是這樣一副狼狽樣呢?」
洪月白了吳銘一眼,嘴裡嗚嚕嗚嚕地說了一句,吳銘沒聽懂,她又埋頭繼續吃飯。
韓寒在旁邊坐著,伸手撓了撓後背,「很長時間沒動手了,有些生,也不知道誰在背後偷襲,掄了我一棍子,好在力量不大。」
吳銘努了努嘴,笑道:「好像當時手裡有傢伙的,就洪大小姐一人吧!」
洪月偏了偏頭,鼓著腮幫子又嗚嚕了兩句,好像是說:我都這個樣子了,你們怎麼還跟我過不去呢?要是我吃飽了飯,掄你個骨斷筋折。
韓寒眨了眨眼睛,哭笑不得,索性裝大度,擺了擺手,「算了,這一棍子算我倒霉,不跟你計較了。」
吳銘指了指自己的衣服,笑著說道:「我也不跟你計較了,等腳好了,把上面的鼻涕給我洗乾淨就行了。」
洪月瞪了瞪眼睛,用狠狠的咀嚼作為抗議。
這時,秋香捧著碗香氣撲鼻的湯,張嫂端著一盆水走了進來。
「把她受傷的腳泡在這涼水裡!」吳銘衝著端著水盆進來的張嫂說道。
洪月乍看到張嫂的臉,滿臉的驚駭,大張著嘴巴,眼睛瞪得溜圓。
咳,咳,吳銘咳嗽了兩聲,洪月才有所覺察,趕忙低下頭去喝湯。
「大哥。」韓寒在一旁捅了捅吳銘,「我跟你說的那事,你想好了沒有。」
吳銘呲牙咧嘴,很無奈地點了點頭,說道:「來吧,來吧,反正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誰也別想跑了。」
「謝謝,謝謝。」韓寒抓住吳銘的手,連連搖晃,似乎要表現出痛哭流涕的樣子,嚇得吳銘趕緊甩開。
「小弟這就告辭。」韓寒得償所願,高興非常,「我回去收拾東西,明早便去辭了差使。」
呃,洪月愜意地打了個飽呃,向椅子上一靠,一臉滿足地撫了撫肚子。
「房間收拾好,你們就先休息吧!」吳銘衝著張嫂和秋香說道。
「是,先生。」秋香恭敬地回答,收拾著盤子和碗。
「明天去買兩雙鞋,再買幾套衣服,給我表妹穿。」吳銘從錢袋裡拿出一撂大洋,「你倆也買兩套新衣服,走在外面總不好丟了我的面子。」
「你和小韓去劫道了,弄了這麼多不義之財。」洪月斜著眼睛說道:「拿著錢袋子砸人,我今天還真是開了眼界。」
「胡說八道。」吳銘擺了擺手,「這是我憑本事在兆豐總會羸來的。」
等張嫂和秋香走了出去,吳銘看著倚在椅子上像一只懶貓樣的洪月,戲謔地笑道:「說說吧,洪大小姐,是讓哪個小白臉給騙得淪落得這般境地。」
洪月撇了撇嘴,不悅地說道:「本小姐有你說的那麼不堪嗎?唉,一時不慎,虎落平陽啊!」
「別歎氣了,給我說說,我很好奇的。」吳銘搖著扇子,挑了挑眉毛。
「少做怪樣子,我還沒找你算帳呢!」洪月拍了拍扶手,「走的時候連個面都不打,留下一封狗屁不通的信就跑了。」
「時間太緊,來不及了。」吳銘攤開雙手,做了個無奈的表情。
洪月瞪著吳銘,好半晌目光才算緩和下來,皺著眉頭很苦惱地歎了口氣,說道:「你走了不久,我爹就給我定了門親事。」
「不錯,這是好事啊!」吳銘笑著說道。
「好個屁。」洪月一提起這事,氣便不打一處來,「那個混蛋,表面上道貌岸然,實際卻是個陰損絕壞的王八蛋,我怎麼說我爹也不相信,我一氣之下便偷跑出來。」
「逃婚?」吳銘點了點頭,「還算有些勇氣嗎!」
哼,洪月哼了一聲,繼續說道:「我本來是想到上海的一個同學家躲上一陣子,可到了上海卻發現她家不知搬到哪去了,一不小心,我的錢又被賊給偷了。後來,我被一個看起來很熱心的女人給騙到了…,嗯,那個地方你知道的,他們把我關起來,不給我飯吃,讓我打扮起來去…,嗯嗯,你也明白是什麼意思吧?」
「嗯嗯嗯,我全都明白。」吳銘很痛苦地揉了揉太陽穴,「你找了個空子,便逃出來了,之後便遇到了我們。不過,你那臉打扮的可真是,嘿嘿,是接客還是嚇鬼呀!」
「沒辦法,嚇到你了吧!」洪月歎了口氣,皺著眉頭看了看吳銘,有些不忿地說道:「你倒過得挺滋潤的,有女傭,還收了個清秀的小丫頭,你老婆呢?」
「大姐,不過因為自己吃了虧,就看別人也不順眼。」吳銘收起扇子,輕輕敲打著手心,「過些日子,你的腳也好了,就回北平吧,在外面躲著總不是個事兒。」
「我才不回去呢!」洪月擺著雙手,急道:「你難道就忍心看著我跳進火坑嗎?」
「那你有什麼打算。」吳銘揚了揚下巴。
「先讓我在你這住著。」洪月臉上掛著討好的笑容,「等到親事黃了,我再回去,怎麼樣?」
「那得多長時間呀?」吳銘若有所思地說道:「你老爹會擔心死的。」
「沒關係,我寫封信,讓他別擔心,只要他把親事退了,並保證以後聽我的,我就回去。」
吳銘眨了眨眼睛,他也沒有太好的辦法,把洪月推出門去,他又做不到。
「雖然你這裡房子小了些,女僕長得恐怖了些,不過我不嫌棄。」洪月一副忍辱負重的樣子,「等我走的時候,飯費宿費十倍給你。」
「有錢就了不起呀!」吳銘走過去,用扇子敲了下她的腦袋,「先穿我的鞋,我扶你回屋休息,有事明天再說,我看你是把米飯都吃進腦袋裡了,撐糊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