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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倭除寇鬼神驚 第一百六十二章 奪車頭 文 / 樣樣稀鬆

    第一百六十二章奪車頭

    油燈下,吳銘仔細研究著地圖,用一根破鉛筆在上面圈圈點點的畫著。由於意外的得到了狂馬的幫助,他對這次的行動更加充滿了信心。

    現在,他的腦海裡已經形成了兩套方案,如果鬼子運送彈藥物資的列車押運人員不多,那麼就由狂馬的人先控制車頭,在選好的地點停下,消滅這些鬼子。要是沒有把握,就偷偷地控制車頭,開過鐵橋後,再利用慣性反向將車廂推到鐵橋上甩下,用車頭猛烈撞擊,這樣的話雖然可能得不到什麼,但鬼子的損失卻更大,光修復鐵橋就要耗費大量的時間和人力,至於炸藥物資他可以再想辦法從別的地方獲取。

    他又重新考慮了一遍細節,認為基本上沒有什麼紕漏了,才放下筆,長出了一口氣。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計劃再好,如果老天不幫忙,什麼意外也都可能發生,但要是自己這方面都準備不好,那就說不過去了。

    夜深了,一種思念湧上心頭,吳銘自嘲地笑了笑,這才幾天啊,為什麼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總會想起黃玉霜和沈敏來呢,也不知道她們現在到了什麼地方?

    「你剛才又歎氣了。」黃玉霜輕輕整理著床鋪,說道。

    沈敏抬起頭,無奈地笑了笑,說道:「本來我以為你會盡全力讓他留在你身邊,卻沒想到你會順著他的意。」

    「哭著鬧著讓他和咱們一起走?」黃玉霜苦笑著,搖了搖頭,「就算能夠成功,他心裡還是會堵著個疙瘩,這樣呆在一起會覺得越來越彆扭,反倒不如讓他自己心甘情願地回到咱倆身邊。像他這位的人,誰又能拉得住呢?」

    「說得是呀!」沈敏深有同感地點著頭,「沒想到你會這麼瞭解他,脾氣稟性摸得透透的。」

    「你我的境遇不同,看他的角度和所持的感情都不一樣。」黃玉霜摟住沈敏的肩膀,笑著說道:「你始終是懷著一種感恩的心情,對他的一舉一動不會深入研究,而我則不同,所以我看得比較客觀公正一些。」

    「真的是這樣?」沈敏疑惑地說道。

    「當然是這樣。」黃玉霜肯定的點了點頭,「所以你才會特別遷就他,他說什麼你就信什麼,他讓你幹什麼,你也不猶豫。」

    「呵呵,別胡思亂想了,早點睡吧。」黃玉霜拍了拍正在皺眉思索的沈敏,「明天還要坐車去上海呢!」

    黑暗中,兩個女人都睜著眼睛,久久不能入睡。

    狂馬沒有讓吳銘久等,兩天後,他們就又在約好的地方見面了。

    「今晚便有一趟軍列要到南方,聽我的親戚說,除了悶罐子車廂裡的武器彈藥外,還有十幾個鐵烏龜。」狂馬有些得意地介紹道:「不過,押運的鬼子可是不少,而且後面還要掛上鬼子的鐵甲車。」

    「這樣的話。」吳銘思索的一下,抬頭問道:「那麼你的人能不能不讓押運的鬼子發覺而控制火車頭?」

    狂馬愣了一下,然後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說道:「雖然有點困難,但也不是沒有可能。」

    「我的計劃是這樣的…」吳銘攤開地圖,隨手擺了幾塊石頭示意著,「控制車頭後,在鐵橋前甩下車廂,當然最好是能讓車廂借助慣性停在鐵橋上,然後火車頭衝過去,上坡,停下,再加速開回來,借助速度和下坡的慣性猛烈撞擊車廂,轟的一下,沒準把鐵橋都能給炸坍了。」

    狂馬眨巴眨巴眼睛,擺弄著石頭,半晌猛地一拍大腿,「干了,這一段鐵路比較黑,雖然火車不減速,但由我和老二親自上,憑我倆的身手,應該不會被鬼子發覺。」

    「還有我呢!」吳銘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笑著說道:「上車需要速度和靈活的身手,我能行,要是跳車,恐怕我就有些掌握不好了。」

    「呵呵,王大俠說得有理。」狂馬自豪地說道:「扒上去容易,跳下來難,一個掌握不好,腿便能摔折。」

    「那就這麼定了。」吳銘收起地圖,「我回去安排一下,晚上7點在這會合。」

    「好,我一切聽王大俠的。」狂馬抱拳與吳銘告別而去。

    回到劉斜眼家後,吳銘又與手下仔細商議了一下,確定由成曉怡率領人馬潛伏在鐵路橋頭,伺機而動,如果行動成功,趁亂再給鬼子來一下子。

    「要保護好小韓,只有他知道聯絡密碼。」吳銘鄭重交待道:「出了事,咱們可就有麻煩了。」

    「王大俠。」聽吳銘這麼說,韓寒有些不太樂意,「雖然我背著電台不能參加戰鬥,但自保的能力還是有的。人本為就不多,就不要再分出人手來照顧我了。」

    吳銘笑了笑,說道:「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不特意安排人手了,你自己多加小心。」說完趁他不注意,衝著成曉怡使了個眼色,成曉怡會意地點了點頭。

    韓寒可以這麼說,但吳銘可不想他出事,好容易有了自己獨身闖蕩的機會,他可不想因為意外而無限期地拖下去。

    「嗚…」隨著一聲汽笛,鬼子的軍列轟轟地開過來了,軍列的運輸速度,有極其嚴格的限制,特別是運載了坦克之類重型貨物的時候,一旦發生貨物傾斜,就會造成火車顛覆在內的極為嚴重的後果。

    吳銘和光頭大漢趴在道旁窪地的黑影裡,這是狂馬選定的地點,相對於別的地方來說,這裡的燈光較暗,地勢不平,比較好隱蔽。

    閃過車頭的探照燈光後,吳銘「嗖」地竄上了路基,緊隨著車頭向前奔跑,光頭大漢在身後緊緊跟隨著。吳銘緊盯著車頭的扶手,緊跑幾步,搶上一把抓住,當飛動的車身和疾風使他的身子向後飄起的時候,他急邁右腿,向前一踩,右腳落在腳踏板上,晃了兩下,恢復了平衡,又趕緊向上爬了兩步,給光頭大漢騰出了位置。

    吳銘蹲在踏板上,從懷裡掏出了手槍,慢慢地向上探出了頭。

    由於這列火車運送的彈藥物資非常重要,所以司機由日本人擔任,除了司爐是中國人外,還配備了一個鬼子安全員。

    坐在車門口的鬼子安全員打著呵欠正昏昏欲睡,「噗」的一聲悶響,他腦袋一歪,徹底長眠了。吳銘兩步進了機車,狂馬也從另一面爬了上來,司爐大吃一驚,不假思索便要掄起板鍬,吳銘搶前一步,膝蓋撞在他的小腹上,鬼子司機剛剛回頭,狂馬的槍柄帶著風聲狠狠地砸在了他的額頭。

    光頭大漢坐在司機座上,大手拉住車把手,加快了速度。吳銘和狂馬則將鬼子司機和司爐緊緊捆綁了起來,堵上了嘴。

    「王大俠第一次扒車,便這麼利索,真是想不到啊!」光頭大漢向身後伸了伸大拇指,誇獎道:「原來我還捏著把汗呢。」

    「僥倖,僥倖。」吳銘一個掌刀將司爐劈昏,笑著站了起來,「沒有你們倆利索,剛上去的時候差點掉下來。」

    狂馬將鬼子安全員的手槍別在腰上,扒頭向後面車廂瞅了瞅,笑著說道:「看來挺順利的,後面好像沒有覺察。」

    「那就好。」吳銘如釋重負地點了點頭,「你這個二弟開過火車,保持什麼樣的速度,在什麼地方甩車,時機應該掌握得差不多吧?」

    「鬼子沒來前倒是當過司機。」光頭大漢苦笑著望著前方,「這時間一長,手有些生了,倒沒有十足的把握。」

    「不用十成把握。」吳銘寬慰道:「有那麼六、七成就夠鬼子嗆了。」說著,彎腰拾起信號燈,對狂馬說道:「一會兒就得麻煩你去摘鉤了,看我的信號燈動手。」

    「沒問題。」狂馬拍了拍胸脯,調侃道:「一會兒就得委屈王大俠當司爐了,掄起鍬添煤這種粗活,不知道…」

    「沒問題。」吳銘學著狂馬的樣子拍了拍胸脯,笑著說道:「力氣活咱也幹過,就怕這煤裝得少,不夠我填的。」

    「哈哈」光頭大漢笑了起來,「這添煤也是有學問的,王大俠您可得聽我指揮啊!」

    火車的速度在不易覺察地慢慢加快,轟轟隆隆地接近的六孔鐵路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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