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貼身仇人
「恐怕也不是這麼簡單。」沈敏突然抬起頭,說道。
吳銘愣了一下,用疑惑的目光瞅著她。
「或許回去後像你所說,會得到些榮譽,稱號什麼的。」沈敏慢慢地解釋道:「然後呢,可能熱情過去後,就被打發到角落裡無人問津。即使能夠讓我們再上戰場,混在一群士兵當中,沒有協同合作,你教的那些東西又能發揮多少,還不是白白死掉,想發揮現在這樣的作用很困難。」
吳銘皺起了眉頭,仔細思索起來。
「我同意阿敏所說。」成曉怡贊同的點了點頭,「回去了把我們分散開當大頭兵使,還不如留在這裡,你要走便走吧,我們照樣讓鬼子頭驚膽戰。」
「出去一趟,便讓人把心給偷走了。」王瑩低聲抱怨道。
「嗯,你說什麼?大點聲。」吳銘沒有聽清,開口問道。
「沒什麼?」王瑩敷衍道:「我和她們倆的意見是一樣的。」
吳銘撓了撓頭,想了一會兒,笑了起來,「這都是些小事,其實也很好辦。和那邊來的人把條件談清楚就行了,談不妥,你們便不回去唄。」
眾人互相瞅了瞅,都微微點頭。成曉怡站起來,說道:「也好,我們先把條件寫下來,如果能答應,我們可以考慮回去。」
「到時候,你們跟我去幾個人,當面說清楚。」吳銘提議道:「那邊是不知道你們的實力,如果知道了,肯定不會讓你們閒著。」
「那還得需要你幫幫忙啦!」王瑩壞笑著,「帶我們幹幾件大事,有轟動效果的那種,那邊自然會重視我們,單獨給我們成立個別動隊也說不定啊!」
「有道理。」胡青深以為然的點著頭,附和道:「名聲響亮了,事情也就好辦了。」
吳銘眨巴眨巴眼睛,摸著下巴想了一會兒,點了點頭,「送佛送到西,我盡量幫你們就是。」
「要不,你就把那個姓洪的女孩子放了吧?」沈敏一邊細心地給吳銘換藥,一邊輕聲說道:「也不說話,一整天就那麼呆呆地坐在那裡,也不吃飯,看著怪可憐的。」
吳銘皺著眉頭想了想,又搖了搖頭,說道:「現在放了她豈不是害了她,兵慌馬亂的讓她到哪裡去?」
「那也不能就這麼靠下去吧?」沈敏有些嗔怪地說道:「綁票還綁上癮了,再說你是怎麼把她弄成那個樣子的,就好像……」
「好像什麼?我可是沒幹什麼。」吳銘抱怨道:「不過,她能有這種表現,說明她和那個洪山還是不同的,還有重新做人的希望。」
「放心吧!」吳銘安慰性地拍了拍沈敏的手,「呆會兒我去看看,肯定沒什麼問題的。」
「解鈴還需繫鈴人,也只有你才知道事情的根由,才能解決問題。不准再欺負人家啊,一個小姑娘,也經不起你……」沈敏笑著說道。
「把我當什麼人啦?」吳銘假作不滿地摟住了沈敏,順著腰肢向下摸索了幾把,壞笑著說道:「不錯啊,這陣子鍛煉得不錯,堅挺耐摸。」
「去。」沈敏紅著臉推了他一把,小聲警告道:「當心被別人看見。」
「喂。」吳銘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不客氣地踢了洪月一腳,「怎麼不吃飯,絕食嗎?還是我這裡的飯不合你這個漢奸妹妹的口味?」
洪月挨了一腳倒沒什麼反應,可是最後這句話卻終於使她爆發了,鬱悶和矛盾使她終於不能再忍受下去。
「你這個混蛋,快殺了我吧!」洪月突然蹦了起來,張牙舞爪像瘋了一樣向吳銘撲了過來。
吳銘被嚇了一跳,面對洪月毫無章法的瘋狂進攻,頗有些手足無措,身上挨了好幾下。
「瘋了,你瘋了。」吳銘一邊大聲喊著,一邊後退,手忙腳亂地招架著。
「我受夠了,活夠了。」洪月更加大聲地喊道,猛撲向吳銘,緊緊抓住了吳銘的手腕子。
吳銘急忙反手一抓,頭一偏,躲開了洪月的凌空大咬,右腿橫掃,將洪月摔倒在地,翻身騎了上去。
「冷靜,冷靜。」吳銘騎在洪月身上,兩隻手緊緊按著她的手,瞪起眼睛喝斥道。
洪月掙扎了兩下,見沒有效果,氣急之下,張開嘴衝著吳銘亂吐起唾沫來。
「停,停下,住手,住嘴。」吳銘左躲右躲,還是被洪月的超級暗器「漫天花雨」頻頻擊中。
洪月喘了兩口粗氣,醞釀了一下,繼續進行著口水攻擊。
吳銘終於忍無可忍,一低頭,堵住了洪月的小嘴。
洪月一下子呆住了,兩個人四目相對,就這麼瞅著都不再動了。
半晌,洪月反應過來,張嘴就咬,吳銘反應很快,急忙撤了回來。
洪月瞪圓了眼睛,羞憤交加,剛要再吐唾沫,吳銘又飛快地低頭堵住了她的嘴。
再咬,再躲,再吐,再堵。兩個人重複著奇怪的動作,一連好幾次。
終於洪月偏轉了頭,放棄了掙扎,眼淚無聲地流了出來。
吳銘呆了一會兒,緩了緩聲音,輕聲辯解道:「你不吐我,我也不會這樣做。」見洪月沒有反應,試探著放開了手,警告道:「別再動手了,你打不過我的。」
吳銘扶起地上的椅子坐了下來,見洪月躺在地上流眼淚,撓了撓腦袋,盡量用比較溫柔的聲音說道:「起來吧,我不再欺負你了。」
「也好。」吳銘用袖子抹了抹臉上的「暗器」,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你既然不想活了,我也不攔著你,等你到了陰間,好好問問洪山,他是不是中國人?如果說他是為了家族的利益而當的漢奸,為什麼要死心塌地的幫著日本鬼子屠殺中國人?你再好好看看,洪山是不是在地獄裡受罪,是不是有很多被屠殺的無辜冤魂圍在他身邊叫好。」
「別說了。」洪月雙手捂臉,痛哭起來。
「聽說那些東北來的特務經受過日本人殘酷的訓練,在訓練營裡就殺過老人和小孩來練膽量。」吳銘慢條斯理地繼續說著,「這種人死後是要下十八層地獄的,洪山不能逃避這種生活,被我殺了未嘗不是一種解脫。」
「不要再說了。」洪月坐了起來,痛苦地搖著頭。
「起來吧!」吳銘走上前去,將哭得發軟的洪月扶了起來,讓她坐在椅子上。
「說到底,還是你們家族的那些短視的老人害了你哥哥。」吳銘拍了拍洪月的肩膀,無聲地歎了口氣,「日本人暫時得勢,有些人便把祖宗八代都忘了,撒著歡的撲進鬼子的懷裡。」
吳銘撇著嘴,輕蔑地笑著,簡單地收拾著屋內因為兩人打鬥而弄得凌亂的物品,「其實想當一條狗也不是那麼簡單的,要麼被人戳著脊樑骨罵,要麼便昧著良心當瘋狗,用同胞的鮮血和生命來取悅主人,換兩根肉骨頭。」
「我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我起碼還知道自己是一個中國人,還能夠保持一個人的尊嚴。」吳銘將空碗和筷子放到桌子上,正色說道:「希望你不要象洪山那樣,就算是受日本人的脅迫或威脅,做了一些身不由己的事情,可也別忘了等待時機給日本人致命的一擊,讓他永世不得翻身。」
洪月擦了擦眼淚,情緒稍微穩定了一些。
「對了,你不是來找我報仇的嗎?」吳銘笑著坐到洪月對面,饒有興趣地問道:「可是憑你那兩下子,和教你功夫的那些草包師父,就算再練了十年八年,也不是我的對手。」
洪月低著頭不說話,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不如這樣。」吳銘輕輕敲了敲桌子,看見洪月抬起頭,笑著說道:「你這些日子便安心地留在這裡,細心地觀察我的弱點,然後回去勤學苦練。你還年輕,說不定,過個三、五十年,等到我佝僂氣又喘,咳嗽屁又多的時候,你真能殺了我為你哥哥報仇呢?」
洪月疑惑地盯著吳銘的臉,似乎在仔細考慮這個建議後面是不是有什麼陷阱。
「別想多了。」吳銘擺了擺手,說道:「我可是為了那三十根金條才這樣做的,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哦!錯過了可要後悔一輩子滴。」
「好,我非要看著你這個壞蛋死在我手裡不可。」洪月咬牙切齒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