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第一滴血(二)
吳銘突然停下了腳步,半蹲下去,舉手做出了警戒的手勢。
身後的眾人立刻停下了腳步,端起了槍支,緊盯著吳銘的下一個舉動。
吳銘將身上背的槍拋給董小媛,轉身爬上了旁邊的一棵大樹,樹上的積雪簌簌落下。
不大一會兒,吳銘又從樹上跳了下來,衝著自己的四個組員揮了揮手,「走,向後走,與其它兩組會合。」說完,又對遠處其它兩組做了個集中的手勢。
「兩、三里地外來了七、八十個土匪,還裹協著十幾個年輕女人,估計是搶來的。」吳銘簡要地介紹著情況,「怎麼樣?敢不敢打?」
「打,我最恨欺負女人的混蛋了。」急性子的胡青搶著說道。
「1號,土匪是不是多了點呀?打起來有勝算嗎?」成曉怡比較穩重,提出了問題。
「呵呵,要是正規軍隊,我早領你們躲開了,這土匪人數雖多,不過是一些烏合之眾,只要戰術得當,全殲他們雖有些困難,要想擊潰他們,倒也不是太難。」吳銘撇了撇嘴,有些不屑地說道。
「那就打。」沈敏揮了一下拳頭,「我們欠缺的就是實戰經驗,正好拿這群烏合之眾練手。」
「好,那就這麼定了。」吳銘讚賞地點了點頭,「a組佔領左面的小土丘,b組去右面的小高地埋伏,具體的戰術是這樣的,你們都聽仔細了。不經歷風雨,永遠也不能成長起來,按我平常教你們的去做,先打誰,後打誰,我不想再和你們重複。當然,我會把土匪的注意力盡量吸引到我這邊來的,為你們創造條件。」
「大當家的,這回撈了一票,兄弟們又能過了好年了。」一個土匪頭目衝著騎在騾子的惡虎寨大當家沒耳朵恭維道。
「我馮三多早就說過,絕不會虧待大家,以後吃香的喝辣的,有富同享,有難同當,怎麼樣?」沒耳朵揚著臉,得意洋洋地說道。
「大當家的義薄雲天,真是沒的說。」一個老土匪將搶來的包裹向上扛了扛,說道,「咱們以後就死心塌地的跟著大當家干了。」
「那是,那是。」
「大當家的太厲害了,連游擊隊都不放在眼裡。」
「怕個球,游擊隊,老子壓根就不在乎這群鄉巴佬。」沒耳朵滿不在乎地炫耀著,「以為有了幾條破槍就敢橫著走了,下次就砸了他們的老窩。」
「對,打破趙家莊。」
「聽大當家的沒錯,砸他們的老窩。」
聽著這如潮的奉承,沒耳朵趾高氣揚起來,一催騾子,衝到了被綁成一串的年輕女人中間,伸手猛地一拉,一個年青姑娘的棉襖被撕掉了扣子,露出了裡面紅色的肚兜,姑娘一聲驚叫,向後退去,雙手緊緊護住了前胸。
「哈哈哈哈。」沒耳朵瞪著一雙淫邪的眼睛,大笑起來,「兄弟們,這些女人我就要這一個,其他的都賞給你們了。」
「好啊!好啊!」
「大當家的夠義氣。」
眾土匪們又是一陣鼓噪。
「砰」的一聲槍響,沒耳朵的笑聲嘎然而止,一頭從騾子上栽了下來。
土匪們一陣大亂。
「怎麼啦?怎麼啦?」
「有人打黑槍,大當家的被打死了。」
「大當家的被打死了。」
吳銘冷笑了一聲,土匪就是土匪,只能仗著人多勢眾,戰術技能太差了,他飛快將槍口對準了那些手裡有手槍的土匪,能夠使用手槍的一般都是「有身份」的土匪,最小也是一個頭目吧!白皚皚的雪地上,穿著雜色衣服的土匪的目標實在太好找了。
吳銘拉槍栓,退殼,上膛,射擊,四個土匪頭目很快又倒了下來。
就地一個翻滾,吳銘換了個地方,側著身子又上好了一個五發彈夾。
「在前面,打黑槍的在前面小土包上。」一個土匪指著大概的方位,嘶聲吼叫道。
「劈了他,跟老子上啊!」一個光頭的悍匪右手提著把大砍刀,左手拿著把短槍,紅著眼睛大喊道。
「衝啊,上啊!給大當家的報仇啊!」
五十多個土匪嚎叫著衝了過來,邊跑邊胡亂地向小土包上打著槍。
吳銘快速地扣動著板機,一槍一命,四百來米的距離上土匪們又留下了十具屍體,卻唯獨沒打領頭的,他怕打死了這個光頭悍匪,嚇跑了其它人。
六十米,五十米,四十米,吳銘大吼一聲,打,將手榴彈拉掉引線,延遲片刻,使勁甩了出去。
「噠噠噠噠」,隱藏在不遠處樹叢中的三挺機關鎗突然開始了射擊,子彈在雪地上激起一朵朵雪霧,稍微停頓了一下後,重新調整後的火舌橫掃向土匪。
14號董小媛貓在一個小雪包後面,手臂連揮,接二連三,準確地將手榴彈扔到了土匪衝鋒隊伍中,手榴彈的凌空爆炸給衝鋒的土匪們來了個下馬威,慘叫聲中,紛紛倒地。硝煙還沒有散去,又是七、八顆手榴彈依次飛了過來,此起彼伏的爆炸聲中土匪死傷慘重。
硝煙散去,死的,傷的,裝死的,土匪們都倒在了地上,甚至有拖著斷腿在地上爬來爬去的土匪,場面非常血腥。慘叫聲,哀嚎聲讓沒衝過來的土匪們不寒而慄,暗自慶幸。
吳銘拔出了駁殼槍,向空中「叭叭叭」連開了三槍。
砰,子彈飛出槍膛,擊中了早就選好的目標,另一處小山丘上的王瑩飛快地推上下一發子彈。砰,砰,砰,女兵們在各自的陣地上,都不甘落後地開始了自由射擊,僅剩下的二十多個土匪成了她們的靶子。
新兵和沒有受過訓練的人最容易犯下的致命錯誤就是當遇到敵人打冷槍時,會亂跑亂跳或者是原地臥倒,一動不動。這樣狙擊手可以從容地換位置繼續射擊,直到把整支隊伍攪得人仰馬翻,甚至是逐一射殺。
這是後來盟軍在穿越法國諾曼底著名的「籬笆」地區時,美國陸軍第九步兵師的一位排長在回憶時說的,當時他手下的一個班被同一個狙擊手全部射殺。
現在土匪們的情景恰好重現了這一幕,更何況中間還有吳銘這樣一位超級狙擊手在旁協助,三八槍的精準,再加上新式瞄準鏡的超視距,而且其他女兵們的位置都非常好,形成了無所不在的交叉火力,土匪們根本沒有躲藏的死角。
「放我走,不然我就宰了她。」一個土匪急中生智,將大刀橫在了被撕破棉襖的姑娘的脖子上,近乎絕望地大吼著。
戰場上的槍聲停頓了下來,正打得興起的女兵們似乎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有些不知所措。
「砰」,一顆子彈準確地擦著姑娘的耳旁飛過,擊中了土匪的腦門,這個土匪大睜著雙眼一聲不吭地轟然倒地,手還緊抓著姑娘的衣服,把她也帶了個觔斗。
砰,砰,槍聲又響了起來。
妄圖躲在被綁架的女人身後的土匪反倒死得更快,吳銘做了表率,女兵們射擊起來更加無所顧忌。